從睡夢中醒來的第二日,曲 還沒有甦醒,我收拾好一切,去了滕風集團。
本想著抓緊馬力把剩余的工作做完,可剛到滕柯的辦公室,我就發現,我的辦公桌椅,已經不見了。
我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秘書就小聲小氣的站到了我身後,溫柔道︰“唐小姐,早上滕總下令,讓我把你的辦公桌,挪到大廳里,您的桌椅,已經……”
我順著秘書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我的位置,在行政大廳的偏南側角落。
桌面上,摞了很多合同。
我僵笑著點了點頭,“好,謝謝你……”
我穿過大廳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中,身旁的工作人員紛紛朝我看了過來,嘴里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她怎麼回事啊?突然從滕總辦公室里出來了……”
“失寵了吧,估計是滕總玩膩她這一類的女人了。”
“那可真夠搞笑的,這以後沒有滕總罩著她,她不得吃苦頭?”
我默默的坐回了位置中,整理著桌面的合同,心思混亂。
沒一會兒,電梯里走下來了滕柯的身影,他一路漠然的走去了辦公室,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眼神。
好像我和他……一下子就變得陌生了。
我無力的笑了笑,開始整理手中的合同。
也好,臨時工的合約還有一個月就到期,只要我加快馬力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完,就可以離崗了。
整整一上午,我拿著合同,樓上樓下的來回跑,各種加蓋公章。
當我去六樓找攝影組的負責人的時候,無意間,在茶水間里看到了袁桑桑的身影。
袁桑桑照常來上班了,臉上依舊濃妝,但即便如此,也蓋不住她額頭上的傷痕。
我本來沒打算在茶水間的門口停留,但在走廊行進的過程中,我手里的那摞文件,被迎面跑來的工作人員全部撞翻。
我一個人默默的蹲在地上撿東西,而耳邊,響起了袁桑桑的聲音。
“我現在到底要怎麼辦啊?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種!如果你不對我負責,那我就只能打掉了!”
我本以為她在打電話,可忽然間,我又听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怎麼對你負責?我十一月份就要和尹思 結婚了!我不可能為了你而放棄尹思 。”
袁桑桑忽然哭泣了起來,“你不愛我了是嗎?當初可是你說的,讓我留下這個孩子,現在周子昂已經知道了我出軌的事,如果你不對我負責,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就沒辦法留下來!”
頃刻,茶水間里沒了聲,我安靜的蹲在門口,三四秒的時間過去,我再次听到了男人的聲音。
“你就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周子昂的!他要是不信,你就說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了,去做鑒定!到時候,我會幫你在鑒定上做手腳!”頓了,他嘆了口氣,“尹思 她不能生育,我不可能讓我們葉家絕後!”
听了這話,我手里抓緊的合同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我怕被人發現,胡亂的將合同撿起,就沖到了隔壁間。
剎時,茶水間里的袁桑桑和葉煒走了出來,他們兩人在門口逗留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發現我以後,又重新回到了茶水間。
我躲在牆壁一側,緊張的抱著合同。
我放松的睜開了眼,結果,我看到了站在櫃子一側的滕柯。
他高高瘦瘦的身影就佇立在櫃子旁,奇怪的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
這屋是檔案室,滕柯正在查找東西。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個……我是來……”
滕柯淡然的看了我一眼,手里拿著一份文檔,他一句話都沒說,徑直就往門口的方向走。
我心里沉甸甸的,當他經過我身邊時,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氣氛頓時僵住。
他沒有看我,更沒有詢問我拉住他的原因。
我平復著自己緊張的情緒,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另外一種模樣。
“昨天晚上……你母親給我打電話了,說是讓我在開庭之後給她打電話,她說她要帶我去做婚前檢查,還有……她已經買了婚紗,並且把結婚的日子定下來了。”
這時,滕柯才算是開了口,他的嗓音粗重,冷淡的要命。
“我會和陳敏蓉解釋的,以後她的電話,你不必再接了。”
听到這樣的話,我的手頓時就用不上力了,我干咽著喉嚨,心情不知道為什麼,低落的要命。
明明,這是一件好事,假情侶的事情不用再繼續,我應該,開心才是。
滕柯起身就要往檔案室外面走,可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繼續抓著他的手臂,說道︰“你為什麼突然這樣對我?難道是因為顧昊辰嗎?因為他說他……”
滕柯轉頭看向我,眼神冷漠而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我似乎很恐懼這個樣子的他,心里難受的要命。
我想他應該是不會回答我問出的問題了,我松開手,整個人持續壓抑著。
滕柯沒猶豫,直接就走出了檔案室,我轉過身,沖他說道︰“假情侶的事,我會繼續幫你的忙!直到你從陳敏蓉那里拿到不結婚的準許,我再終止我們之間的關系,這是我很早之前就答應過你的事,我不會食言。”
滕柯忽然定在了原地,他默然了一小會兒,回頭說︰“你不擔心顧昊辰會多想嗎?”
我忍不住的沖他吼︰“我根本就不喜歡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滕柯冷冷的勾了嘴角,“可他喜歡你。”
顧昊辰喜歡我,是啊,顧昊辰喜歡我……
可是我何德何能,讓那麼優秀的人來喜歡我呢?
我搖搖頭,“我會和他說清楚的,讓他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
頓了,我深喘了一口氣,繼續道︰“從認識你開始,你就幫了我太多忙,我這個人很笨,又沒能力,所以,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回報你。
“所以,幫你搞定陳敏蓉,是我唯一能做的事。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突然討厭我,但你放心,等陳敏蓉放棄逼迫你結婚以後,我就會離開你。三個月的合約馬上就到了,到時候,我會自己離開。”
說完這些,我心里的石頭,穩穩的落了地。
我迎著他的視線,等待著他的回答。
滕柯的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但經過了漫長的三分鐘以後,他說了一句,讓人心碎的話。
(今晚的結束啦∼晚安∼明天晚上九點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