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桀桀一笑,干癟的臉龐皺紋疊起,譏諷︰“既知我的名諱,趕緊滾吧,我可饒你不死!”
意味深長的一笑,黑袍人再度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大陣,眯著眼楮暗自盤算起來。
任大師被嗆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憋的難受,然而卻不敢反駁一句話,臉寫滿了懼意。
看到這一幕,諸葛天神色大喜,看著蒙老三哈哈一笑,頤指氣使道︰“蒙老三,我勸你還是及早打道回府吧,免得一會有什麼變故,說不得將性命丟在這里。”
說這話的時候,諸葛天眼中有一道殺意悄然劃過,神色看向四周,暗中盤算著什麼。
金州與東海相隔,因為底盤之爭,兩人私下里沒少較量,若非忌憚蒙老三的蒙家勢力,諸葛天早就對他出手了。
不過眼下情況有些變化,若是對方死在大陣中,跟他就沒什麼關系了。
他眼下思索的是,怎麼樣讓對方乖乖進陣。
蒙老三聞言臉色立刻黑了下來,眼眸閃了閃,卻沒有開口,反而退後了幾步,站在了五子幾人身後,心神暗沉。
很明顯,對方那黑袍人一來,他佔據了下風,眼下不是口舌之爭的時候。
看到自己大佔風,諸葛天心中痛快至極,算是好好出了口淤氣,知道眼下不是找對方麻煩的時候,轉身來到黑袍人面前,畢恭畢敬的道。
“老祖,此陣可破?”
無相劍陣,破之不易。
面對此陣,黑袍人神色也凝重幾分,但還未等諸葛天開口,他再度接口道。
“不過雖不可破陣,我卻有辦法穿過劍陣,不傷分毫。”
“嘶!”
听到黑袍老祖之言,場中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剛才的一幕大家都看到了,強如任大師的徒弟,進去前後不超過十秒,就已然身落,眼前這黑山老祖如此大言不慚。
諸葛天倒是神色一松,強自按下狂喜,神色更為恭敬︰“一切憑老祖做主!”
為了請黑山老祖,他可是花費了不少代價,若是破不開禁制,那損失大了。
黑山老祖沒有多言,將黑色頭巾再度帶,一雙枯槁的雙手從袍子里摸出一只骨笛來,其放在嘴邊一吹。
頓時,憑空一陣怪風起,一道黑風將黑山老祖覆蓋,黑氣變幻時,仿佛是一張張鬼臉,簇擁其身邊,游走不定。
黑袍老祖仿佛很享受一般眯眼片刻,仿佛雙手籠與袖中,一步跨出。
就這麼平常的一步跨出,看似與平時一般無異,但卻給人一種別扭的感覺。
具體說不出來,好像是在這一剎那,黑山老祖的身形扁平了許多,身形虛幻許多。
但更多的人是關心那氣劍,其腳步踏入其中後,周圍濃霧再度翻卷,只是比起次,要小許多。
如此一來,形成的氣劍也少許多,隨之,讓人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了。
那氣劍向黑山老祖刺來時,其身後只是詭異般的一扭,竟然避讓了過去,同時他大步一抬,竟然向著濃霧深處走去。
“沒事!”
原指望黑山老祖也會鎩羽而歸,沒想到對方竟然平安無事,眾人無不瞪大了眼楮,蒙老三心情一下子墜落谷底。
機會難得,若這麼走了,蒙老三明顯心中不甘,心頭念頭轉了轉,還是看向任大師,壓低聲音道︰“任大師,這黑山老祖到底是何人?”
任大師看著黑山老祖的身影,一陣謊神,聞言轉過身來,一臉歉意的看著蒙三爺,苦笑道。
“蒙總,這黑山老祖乃是苗疆鬼巫教的長老,生性殘暴,術法驚人,平時在外凶名赫赫,國家龍組已經對其發出了通緝令,卻對其仍然無可奈何,只是沒想到今日他竟然來這里了。”
“這麼厲害?”
蒙老三聞言眉頭皺了起來,口中喃喃,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從任大師的口中,他焉能听不出忌憚,如今任大師親口所言,他一顆心算是死了。
任飛心中也是一陣惱火,單單看這大陣的防御,也能猜出里面的東西非同一般,就這麼硬生生的拱手讓人,他心中又何嘗是個滋味。
心頭念頭閃了閃,任大師將心一橫,就沖著蒙三爺抱拳道。
“承蒙蒙總看的起,任飛無以為報,唯有勉力一試,我清虛教也不是吃素的,那黑山老祖固然神通廣大,但此次比的是陣法之道,我未必沒有一拼之力,蒙總但且稍等片刻,我來會一會這無相劍陣!”
這話倒說的堂堂正正,蒙老三心中猛然一亮,一刻死灰般的心再度點燃,趕忙道︰“任大師,不可莽撞,要量力而行。”
任大師沒有再說什麼,在眾人的目光中,他手持三把小旗,緩步而起。
有了自己徒弟的前車之鑒,任大師這次謹慎了許多,來到陣法面前時,其一咬舌尖,在三面舌尖各噴了一口鮮血。
疾!
噴出鮮血之後,他默念了幾口法訣,很快,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這三面小旗沾染了任大師的鮮血之後,仿佛有了靈性般,自動飛出,圍繞任大師轉個不停,仿佛三個血蝴蝶一般。
做完這些,任大師不敢怠慢,腳步邁起,朝著陣法踏出了第一步。
嗖!
任大師一步踏出,立刻就有氣劍而來,但臨近時,尚未貼近任大師,就被他面前的一面旗子擋住,那旗子一彈,便將氣劍給彈了回去。
“擋住了!?”
看到這一幕,蒙老三眼眸一亮,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眼楮斜睨諸葛天,爽朗道︰“哈哈,諸葛天,你能請來大師,我又何嘗請不來真正的大師,誰能笑到最後還未定呢!”
諸葛天也沒想到蒙老三這邊的法師能擋住氣劍,面色有些僵,這時候也沒心情去斗嘴,只是冷哼一聲︰“拭目以待!”
相比較蒙老三的得意,夏天負手悠然一嘆,暗自喃喃道,任飛要輸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氣劍無休無止,任飛修為不強,他這般硬撐,看著華麗,實則撐不了太久,想必走不了多久,就要退回來。
倒是那什麼黑山老祖有點意思,對方竟然用假死的辦法,加身旁的鬼怪氣息掩蓋,來迷惑法陣,消去了大半的攻擊。
另外其身那黑袍也有些意思,倒是引起了夏天的一絲玩味。
仿佛是為了印證夏天的猜測,那任大師前行二十多步之後,當一柄氣劍襲來時,一道裂錦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其面前的一面旗子,終于支撐不住,有了一絲縫隙。
“不好!”
任大師見狀瞳孔微微一縮,趕忙再度噴出一口精血,想要維持住陣法。
但就在這時,早已注意到這邊動靜的黑山老祖森然一笑,其竟然調轉過了身形,朝著任大師大步而來。
“桀桀,讓你滾,你不滾,說不得老夫只好祝你一臂之力了!”
黑袍老祖開口間,五指虛空一抓,其漆黑 長的指甲烏光一閃,就朝著任大師襲來。
“你……”
任大師心神一驚,他自認為不是黑山老祖的對手,此刻震驚之余,他想都沒便祭出了一面旗子,擋在了面前。
刺啦!
烏光在旗面閃過,頓時那旗子就被抓出了五道痕跡,面靈性大失,落在了地。
任大師對此卻看也不看,急忙崔東剩余的兩面旗子,轉身便跑。
若是單單是黑山老祖,他也不至于嚇成這樣,關鍵是周圍還有氣劍,稍有不慎,一條小命就搭在了這里。
也幸虧任大師見勢不妙跑的快,等其脫離大陣時,身形狼狽,形象不復,其身前只剩下一面旗子了,讓其肉痛不已。
不敢去對視陣法中的黑山老祖,任大師回頭一擦嘴角的血跡,沖著蒙三爺抱拳道︰“蒙總,在下學藝不精,恐怕這次要無功而返了。”
“哈哈,蒙老三,就憑你這兩三個小兵蟹將,也想妄圖染指這等寶物,識相的話,就早點滾蛋,不然定然讓你血本無歸!”
諸葛天此刻一臉得意,面的陰霾一掃而空,看著蒙老三幾人,毫不吝嗇口中的譏諷。
蒙老三氣的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來,但偏偏又說不出什麼,自己請來的最強法師都敗了,他已經無計可施了。
就在其想要撂下一句狠話,離開時,身邊突然傳來一道悠悠的聲音。
“三爺,若我破了此陣,我能否將任大師的那份拿過來?”
“嗯?”
眾人聞言一愣,蒙三爺豁然轉頭,就看著夏天正負手笑吟吟的看著他,仿佛在說一件輕松至極的事情。
“這……”
見夏天要出面,蒙老三頓時有些猶豫。
倒不是嫌棄夏天的要求過分,而是連任大師都失敗了,對方去也落不得好。
若是因此白白送了性命,他回頭倒不好交差。
“小子,大言不慚,憑你也敢妄言踏足無相劍陣!”一旁的諸葛天冷然一笑,開口譏諷起來。
“區區一無主劍陣,對我如無物,有何不可?”夏天微微一笑,此刻,一股強大的自信從其身體中散發出來。
“痴心妄想,若你能在陣法中安然而歸,我諸葛天尊你為主!”諸葛天仰面冷笑︰“狂傲自大!”
夏天沒有開口,而是轉頭看向了蒙老三,目光銳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