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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9這戲好看</h>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枝頭鳥鳴啾啾,莫說早課,就連一應要爬起來晨讀的弟子甚至都還沒起床,紫元尊就被逮起來迎接言城歌這尊大佛。
之所以對他有著如此尊稱,其源頭還得追溯到好幾年前,彼時紫元尊帶著徒弟去給君 遞送試煉大會的請柬,君 不在,紫元尊只好將請帖先轉交于言城歌。
當時兩人因著君 的牽連已經算得上有些交情了,但紫元尊並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從未見過他那把白玉鑄成的寒禪劍。
印象里他這人一直是溫潤如玉、翩翩風度的,常常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看起來淡雅從容,乍見他的佩劍寒禪,頓時生出幾分果然是什麼人什麼劍的感悟來。
彼時只是瞧著稀奇,想拿起來看看,順便看看上面有沒有他的名字,誰知還沒等真正踫到,下一刻這小子就拔劍出鞘直指咽喉,動作快得連他這個神獸高都沒看清!
直到言城歌帶著溫柔淡雅的笑意,用寒禪劍劃破他的咽喉,眼見著一串兒血珠從脈搏處滲了出來,他才收劍住。
緊接著執杯抿茶,端的是一臉溫和有禮,緩緩笑道,“這把劍我從不允許別人踫,就連陌卿都曉得,所以他也未曾踫過。方才失敬了,紫元尊可有無大礙?”
差點兒被猝不及防一劍捅死算不算大礙?
紫元尊本著在君 那兒吸取的經驗教訓,料想跟君 一起長大的也不會是個什麼好鳥兒,正打算認慫,拱服軟說幾句好听話。
然而話還沒開口,便又听言城歌微微笑道,“料想紫元尊也當是無礙,那便請回吧。有緣再見。”
逐客令下得既明顯又有禮貌,端的就是要你听懂了卻沒什麼理由反駁,紫元尊向來是個很識趣兒的人,跟著就拱告辭回了雲嵐。
至此之後,一別經年,他倒是再也沒見過言城歌。
現在想來,頗有幾分感慨,世事無常,自己面對他的想法已經全然不同了,若說曾經有那麼些許敬畏欽佩,如今就淨是震驚興奮。
自打他發現當年他想摸一下都有性命之虞的寒禪劍居然落在了南予,他就揣起了看好戲的心思,這出戲太好看了,光想想都覺得好看,現下言城歌還來了雲嵐宗,以後只會越來越好看!
在見到寒禪之前,他愣是被打死都想不到,這麼個清心寡欲、溫潤謙和的小子居然會在有一天看上了個姑娘,關鍵這姑娘不僅他喜歡,君 也喜歡!
若說不是和君 一起長大的他還真不信!
紫元尊站在石壁之上臨上清風打著扇子無盡暢想,越想越開心,越想越興奮,直到言城歌陡然出現在了視線內,他才驚覺自己方才是否笑得略微猥/瑣了些?
“紫元尊在想什麼,”言城歌嘴角微微上挑,眉眼舒緩,“笑得如此開懷?”
紫元尊斂了斂笑意輕咳一聲,揣著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他——
一身淡紫色錦裳,銀色暗紋在袖口、領口處都繪出荼蘼景象,交領堪堪能露出鎖骨來,鎖骨下一點極淺淡的痣,襯得他玉骨冰肌。
青絲以極縴細流長的淺紫色錦帶束起一半,被風卷起時揚出幾個優美的弧度,煞是好看。
這幾年不見,似乎更為長身玉立了些,眉眼間生生僻出不曉得是對誰的幾分柔情來。
柔情。
“笑你,生得愈發好看了。”紫元尊微微一笑,如今也能在他身上看到一個情字了。
言城歌失笑,與他走了兩步,便開口不經意問道,“對了,陌卿來的時候,除開移天、易日兩人以外,是不是身邊還伴有一人?紫元尊可曉得,那個人在何處?……我找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