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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64我沒玩兒</h>
南予的只言片語盡數入耳,清晰明了。
如薄刀在心尖掂捻出一個血口,撒上砒/霜,再由著痛意襲卷全身,蝕骨之毒蔓延全身。
君 接過帕的那只緩緩收緊,臂和腕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將帕在掌心攥緊成灰,壓制了因澀然憤懣快要激吼出來的聲音,嘶啞開口,幾乎一字一頓,“滾。我不想說第遍。”
如此之喜怒無常,上一刻還是輕聲細語低喃多謝,下一刻就腥風血雨言辭厲色,只片刻間,眾人就識趣地散了個干淨。
徒留下站在長廊上握緊袖銀鈴,抬以臂掩住雙眼的君 。
涼風如是吹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垂下臂,任由寒冷肅殺灌入已經爬滿血絲的雙眸。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真就莫過于求而不得。
*
原本就是打算的繞路回寢殿,刻鐘過後,南予已經被眾人送回了寢殿門口。
子黍逗著南予懷里的山雞,“風鳴,我們可說好了,明兒個就是試煉大會了,今晚必須出來聚聚!要不然試煉大會一結束,咱們豈不是見不著兒了?記著啊,哥兒幾個好酒好肉等著你!不過吃喝之前你可得再教我們幾招!”
南予把山雞往他懷里一落,拍轉身,“烤你的山雞去罷,小爺回去睡上一覺就來!”
揮別了眾人,南予打著哈欠推門進了殿內。
此時不過是酉時,天色尚算得早,可房間內卻極為昏暗,不僅四周窗牖緊緊掩闔,燭台上更是一盞燈火都未曾點上,只有外間一點子昏黃的日光透進來,在書桌上折出斑駁的漏影。
這麼個情景,南予估摸著是君 多半去和那群簇擁奉承著他的雲嵐宗女弟子逍遙去了,這廂沒空回來罷。
思及那時候君 接人家錦帕接的那樣爽快,多謝兩個字說得那樣溫柔,南予頓在原地看著空一點,挑起一邊眉毛,心里微有些不屑。
只這麼一想,南予便出了神,連身後有人靠近也不曉得,當那股子血腥味兒充斥鼻尖讓她警覺的時候轉身防御顯然已經晚了!
雙被人反剪到背後,南予抬腳要踢又被人迅速壓下,沒等她氣韻釋放出來,已然落入了一個緊密滾燙的懷抱!
南予一驚,鼻翼微動間恍然,“君……”
“噓——”君 將通紅的眼眶掩在她的發間,低頭埋在她的肩上,苦痛在心掙扎,酸澀滿上喉頭,他低啞悶聲,極輕地喃喃,“予兒,乖。”
南予別扭,他不是都溫柔攤接了別人的錦帕,作什麼還回來做出這幅樣子,“放開行不行?你這是每隔段時間都要跟小爺來這出了?我警告你,你再這麼玩兒我就……”
“我沒玩兒……”君 用桎梏她得越發緊,緊到他渾身的熱度都融給了南予,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很委屈很酸澀,還很……惹人心疼,“我沒有……沒有……”
脖頸處君 呼出的滾燙的熱氣不斷氤氳而上,南予恍惚間怔然滯澀。
君 極緩地用自己的雙包裹住她被反剪到背後的一雙,帶著她的滑過她的腰側,再滑過自己腰間,最後將她的小心翼翼地帶到自己背後,作出她主動抱住他的動作。
緊緊握了南予一下,像是在乞求她不要撒,然後他才又攬過南予的腰緊緊貼合。
這期間,君 一直埋首抵住南予的頸間沒有離開,眸一滴滾燙浸入她的衣襟,他感受到南予渾身一僵,緩緩攀上她的耳畔,熱氣裹著字音,並不十分清楚地呢喃,“予兒……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