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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魚兒上鉤</h>
“那是你自己在信里說的,我沒說啊。”南予支著腦袋抬頭看他。
幾乎是南予話音落下的瞬間,百里湮拔高了兩個音吼道,“那你究竟想怎麼換?!”
南予掏著耳朵嫌棄他太過吵吵,隨後執起茶杯朝長歌撂了個眼神,“你來和他說。”一臉反正我不急的模樣。
“你給我仔仔細細地說清楚!”百里湮指著長歌,雙目如火。
長歌嘴角挽起一抹笑意,不慌不忙地走了兩步,轉頭看他道,“皇叔不要動怒,左右您不是現在就要死了,難道本公主還能說上兩個時辰不成?”
稍作一頓,她一斂神色,接著說道,“方才我已經說了,塵淵是你的保命符,你是決計不會用塵淵來換解藥的,所以你定然還準備了許多事後耍賴的計策。既然如此,我們何必那麼麻煩?”
“塵淵你留著保你自己的命。我拿解藥和你換——”
長兒猛然轉過身子正視百里湮,一字一頓道,“血、書!”
百里湮瞳孔一縮,“你怎麼知道血書在……”
“血書果然在你里!”長兒激動地上前兩步,滿眼都是釋然而又澎湃的笑意。
其實方才陡一說出口百里湮就後悔了,他拿到血書後將它藏得滴水不漏,就連近身侍衛都不知道這東西在他身上,她們怎麼可能知道?!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百里長歌在詐他!
“你詐我?!”百里湮歇斯底里地咆哮怒吼,紅了天的憤怒讓他盤了黑線的臉更加猙獰恐怖,他的往南予身上一指,“是這個女人教你的?!”
扶著百里湮險險站穩的一干公公婢女深以為,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殿下今日多半是要被氣廢了。
一直坐在旁邊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南予忽然覺得自己頭的這壺茶有些涼了,隨意指了一個宮女,她閑閑道,“你去給我換杯熱茶來。”
被南予隨意一指的宮女險些嚇得給她跪下,趕忙拿著茶壺轉身就去了。
此時眾人再回頭看向百里湮簡直就像看個笑話,但都識時務地憋住了。
“別管誰教我的!你若是還想要這條命!就將血書還給我!”長兒再上前一步,咬牙發狠。
原本想用血書為引子將兵符也拿到的計劃被打亂,此時的形勢對百里湮極為不利,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眼冥想之際努力讓自己冷靜平復下來。
其實拿到血書他並沒有耗費多大精力,仍然是在姑甦山上的那間姻緣廟里。
上次被南予打傷後他撐到下前來營救,走的時候只不過是順口囑咐留下兩人搜查,誰知那兩人將寺廟翻了個底朝天,最後竟在一盆繡球花的土壤下挖出了血書。
忠義于雪狼騎來說固然重要,但性命對他們來說也同等重要,倘若自己沒有兵符和血書,到底能否號令他們呢……?
百里塵淵是絕對不能給的,如果不拿血書去換,自己又還有什麼籌碼呢?
還有兩個時辰!
百里湮恍然,自己還有一個籌碼,那就是剩下兩個時辰的性命!
越是接近自己的死期,越該慌的是她們才對!
倘若在百里塵淵沒救到之前就讓自己死了,她們這輩子也別想救出百里塵淵了!
如今要做的,就是一個拖字!
拖夠兩個時辰,還怕她們不給解藥?
與此同時,長歌也凝視著百里湮,腦回蕩的,是來皇宮之前,南予對她說的話——今夜你只做一件事,拖時間,拖夠兩個時辰,我自能救出百里塵淵!
南予抿茶坐在一旁,看著百里湮豐富變幻的面部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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