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夜,或許我之前有過讓你動心的地方,可是在未來漫長的人生路,你會逐漸發現還有許許多多更令你心動的女子。有些人本來想要攜手一生,可偏偏只陪你走了一程。再見面的時候,只求不要成為仇人便是萬幸。所以今日或者以後你務須對女子承諾太多,憑心好。
穆晟夜看著面前這張嚴肅的小臉,看到了她倔強的靈魂和堅毅的內心,卻周身涌的都是滿滿的心疼。
曾經有人問過我相似的問題,他說天下女子不勝枚舉,好男兒取之不盡
你怎麼說
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甦茉兒的心猛的震動了一下,前世今生,她都在尋覓一個可以讓她安心托付,為之付出一生的男人。曾幾何時,她心底明明期待卻已經不敢再隨意敞開心門。她看著面前的少年,看著他如畫的眉眼和眼底的深情,漸漸怔住了。
你走吧突然,穆晟夜翻身而起,沒有再看她,而是用背對著她道︰十日之內,我等你答復,剛才是我唐突了,按你說的,你已經不再欠我分毫。說著,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白色的衣袍很快融入在了漫天的風雪,直至消失不見。
甦茉兒仍舊裹著厚厚的大氅,覺得整顆心都隨著那抹白色的身影空了下來,一時間無法再去思考。
不知過了過久,甦茉兒听到有人在喊她
小小小兄弟嬌滴滴婦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听是過度驚嚇後驚恐的口氣。
甦茉兒抬起頭,看到幾米遠的大樹後面剛剛領著孩子的少婦孫美蓮此時一個人站在那,想過來像是又不敢,一臉的糾結難受。
不是吧
她的腦袋嗡的一下又大了,這個距離她與穆晟夜之間的對話,一般人是听不到的。可是很明顯這位姐姐剛才把她和穆晟夜之間的種種親密行為看了個滿眼。雖然算不活春宮,可在民風保守的古代一男一女如此形容也著實讓人臉紅心跳。
額
更葩的是,她此時的形容根本是個男子好不好
兩個男子親得難舍難分,難怪這個小婦人臉色會難看成這個樣子。
甦茉兒易了容的厚臉皮在不為人知的情形下紅了又紅,站起來,裹緊身的衣服向前面走去。
孫大姐,您找我有事
孫美蓮的臉紅了又紅,尷尬無的道︰小兄弟,我想請你今日往我家去一趟,方才我回家去,婆母已經讓我把聰兒領給那個妹子。明日一早他們便要京去了。
甦茉兒頓時一陣頭大。
怎麼如此著急你婆婆同意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一直認為這婦人與婆母兩人相依為命,感情自然是不錯了,沒想到卻是一點兒感情也沒有。
我也不知道我領了孩子回去,婆母把聰兒帶到了那妹子房間里。我听到孩子在里面的哭聲,心里跟有刀子割一樣疼,可她們卻不讓我進去。只告訴我明天一早便要京了。
孫大姐。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一下,你相公在京城里究竟是做什麼的還有那女人拿來的家書可否拿來讓我看一下
孫美蓮听了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絹包來,輕輕的打開絹帕里面是一封黃皮紙的信封,信封正是幾日前那女子從京城捎來的家書。
甦茉兒輕輕打開信箋,仔細的看了一下內容大致跟婦人之前說的差不多。只是她看了看這張信紙忽然心里一動。
大姐,你再仔細想想,你相公可曾說過他在京城是做什麼的或者家里這個女人有沒有跟你透露過什麼。她既然是你相公的外室,自然應該知道他在京城以何為生
孫美蓮搖搖頭︰雖然我與相公從小相識,可是他一直在外,回家成親也只是匆匆呆了半年而已。家里人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或許婆婆知道,可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只字片言。
甦茉兒再次盯著這張信紙,雖然沒有任何的標記,卻有一種似曾熟悉的感覺。她在腦子仔細搜索,突然醍醐灌頂想了起來。
寒王府可不是用的這種信紙
如今她在這永清鎮以賣字為生,這里老百姓用的信紙與手拿的這種質地相差甚遠。像寒王府這種地方所有東西都是有明顯的標記,小到金銀器皿珠寶首飾,一針一線,大到衣服家具盆栽人丁,都打嚴格的標記。這也是古代嚴格的階級劃分的一種體現。
甦茉兒心里頓時有些疑惑了,按照推論這個男人在京都的職位如此保密,定不好拿寒王府特有的信紙來寫家書,如果是那樣,不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這種信紙是到了一定級別的人才可以使用的,不是只的哪一處府邸衙門。那如此說來,這個人定是在寒王府這樣級別的天朝貴冑身邊任職,還具有一定的保密工作,所以才不敢在鄉里大肆吹噓。這樣想著,她的心里便有了些計較。
離甦茉兒賣字的街不遠的一處宅子里,一個老家丁一個老婦人站在院子里從頭到腳的打量著甦茉兒。
孫叔孫嬸這是我娘家的小表佷,路過咱鎮子過來給婆母大人請安,順便看看我和聰兒
甦茉兒在孫叔孫嬸打量她的同時也在打量他們。看情形這是一對很和善的老家僕,從邁進這院子里開始,也能感覺到他們對孫美蓮這位少奶奶也是極為尊敬的,甚至言談舉止間還抱有濃濃的同情之意。
孫媽媽向甦茉兒施禮道︰原來是表少爺啊老夫人在里面和姨娘說話呢,我去通傳一聲,您先稍等片刻。說著老人家向正房內走去。
而她身旁的老伯笑著沖甦茉兒點點頭,繼續打掃院子里的積雪。
這是兩進的一處院子,來之前她大概已經了解到了,平日里除了孫美蓮婆媳還有聰兒外只有這一對老夫妻同住。如今廊站著的那些丫鬟僕役應該是京城里那個小三帶來的下人。想到如此,甦茉兒心里更加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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