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一天,西門慶是厭倦了和幾個瓜娃子打交道,她也就打算在東京待到收獲季而已,沒得給自己找膈應。
也不是沒想過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把他們收拾痛,可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明白,說白了現在f4最冒頭囂張的是道明寺,但有一個悲催的事實,那就是那個一根筋的蠢貨反而是最容易被其他三人忽悠牽著走的那一個。
這四人小團群體很早的時候就存在了,幾人個性和位置也很鮮明。道明寺有作為繼承人的才能和素養,但那家伙的情商天生缺失,這次回來西門慶看到的,和七八歲的時候好像根本沒什麼差別。
花澤類倒是什麼都心里明白,可就是懶,成天要花大半的時間用來睡覺打盹,對什麼都漠不關心,更不用提有多少事能激起他的干勁了。
美作在那個團體就是個潤滑劑的存在,他情商高,又會說話,不然也不能一個十幾歲的小鬼就到處勾引得了少/婦,說實話f4這群個性鮮明桀驁不馴的家伙能緊密的走到今天,他居功至偉,內部有什麼矛盾有他在基本不會鬧大。
而總二郎——
那家伙就是個躲在後面籌謀劃策外加攛掇道明寺出頭當槍使的人精,焉兒壞透了。
小時候道明寺老挑著事找她麻煩的時候,這家伙就跟在後面撿便宜。號稱著可以幫忙打探她的弱點不知道從道明寺那里騙了多少好東西,可有用的情報一個沒有,西門慶估摸著到現在道明寺那個蠢貨在這事上都沒醒過味來。
f4將英德經營成一片他們成年之前肆意妄為的樂園,西門慶就不信總二郎在這里面的作用不是最大的。
這事情不好鬧大,但別人家的孩子管不了,自己家的還是的緊緊皮的。
下午西門回家的時候就看見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他阿慶在哪里,他指了指花園,臉色更加古怪了。
西門心道有病,阿慶又不是喜歡在家里搗亂的熊孩子,至于一副牙疼的失態樣嗎?
可看到西門慶的時候他的牙槽也開始疼了,只見她蹲在那兒對著那些開得正好的奇珍花卉嘖嘖稱奇,還捻了一小撮土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露出滿意的笑
“不錯,這土好,濕潤肥沃,松而不沙,種點茄子青椒肯定長得不比老家差。”
“住手!住手!”西門忙跑過去拍開她的手,確認那花沒事之後才松了一口。然後對著妹妹就數落到“你敢動它,你敢動爸爸打斷你的腿。這些花什麼品種你知道嗎?有好多才是他自己親自出馬才搞到的,你敢鏟了種茄子,他就得把你的腦子挖開當花盆。”
西門慶撇撇嘴“有病,好看的花哪里沒有?非得種這些被炒成天價的。不能吃不能用還得小心伺候著。”
說著還自認體貼的擺擺手“放心,我不鏟它,畢竟也是費了心血的,不能糟蹋了。”
西門得到保證終于收起了警惕的架勢,就听她接了一句“我就在旁邊種點東西。”
他瞬間想到一個情景,父親某天心血來潮帶著好友回來賞花,結果他那些珍稀的品種被一圈茄子青椒黃瓜扁豆圍了——
西門抖了抖,那個女控是舍不得揍女兒的,但自己就免不了一頓打,理由他現在都能說出來——妹妹不懂事,你成天怎麼看家的?
可阿慶你跟她說什麼都好說話,就是種地這點老跟人犯擰,媽媽這麼多年都拿他沒辦法,他何德何能?
而且先不說這事,今天阿慶當眾揚言要轉學這事也讓他難辦。倒不是顧及到阿司的面子什麼的,那種玩意兒必要的時候可以當抹布一樣撕開扔地上(!)
而是東京的貴族學校哪一家水不深?哪里都有統治階級制定的規則,區別只是英德將等級制度赤/裸裸的擺到台面而已,就西門來說,這讓學生們先一步認識了這個世界的規則和殘酷,還是好事呢。
就這些半斤八兩的地方,離開自己視線之下這可讓他怎麼安心?偏這丫頭從小自作主張慣了,自己決定的事就沒有別人插手的余地。
他細細的斟酌好措辭,就要開勸,西門慶口袋里的電話就想了——
“哦!可能是藤田他們打來問肥料的事。”西門慶沖他解釋到,然後一邊抱怨他們空有一腔熱情,常識儲備還是太少了,真一刻也離不開她。一邊卻得意洋洋的接通了電話。
西門只得等她先把電話說完,他一邊擺弄父親的名花,一邊將就這听了一耳朵——
“嗯嗯!玉米桿子等過段時間枯黃了再說,現在那玩意兒韌得很,勉強收割手得被磨爛。”
“黃豆?不用管不用管,就這麼套著種反而光線利用更充分。”
“不會不會,玉米的根才多淺,不會妨礙到黃豆根系吸收,你得把土地養分充分利用了吧?”
“化肥?沒事少用那玩意,對土壤不好,等秋收的時候把玉米桿子燒成灰,比什麼都來得好。”
“哈?他們說不會影響土質?咱家地里兩米以下藏著豐富的氮磷鉀?還特麼肥料摻了它,小麥畝產一千八?能量堪比原子/彈?什麼玩意兒這麼叼?”
“美國金坷垃?不給日本用?那推銷給咱們的是怎麼來的?”
“利用人體走/私帶進來的?”西門慶樂瘋了,眼淚都差點笑出來“讓他滾,要有那本事早就一統世界了,用來生產肥料沒委屈死他啊?”
西門听了全程,本來還只是漫不經心有一句沒一句的听,到後來直接摟著她的脖子趴到她耳朵邊上,把這當樂子笑得肚子疼。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組織好的語言已經七零八落忘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管家又遞上來不少東京高校的資料,想來這家伙下午回家的時候就已經交代下去了,這次她打算自己先做做功課。
西門自覺無力回天,只好讓她只看看,先別急著下決定,晚餐過後會幫她一起篩選篩選!
期間還接到阿司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聲音別扭的問事情怎麼樣了,西門慶那個死女人是開玩笑對不對?
西門對于自個兒妹妹回了東京都不在自己眼皮底下還有怨氣呢,沒好氣的的把事情一說,還埋怨他就那麼點小事都不依不饒。
果汁濺眼楮里而已,又沒有瞎!
道明寺被氣得肝疼,不但那死女人甩他面子,西門這家伙也在關鍵的時候反水,他要找上門跟他們理論,被西門涼涼的一句“今天有事要忙,恕不待客”氣得跳腳。
晚飯是阿慶做的,這讓西門心情稍微好一點。
阿慶口味很怪,喜歡中國料理,並且還是口味辛辣的川系。這和日本人普遍的口味清淡不一樣,平時也還能將就,但要在一個地方長期待的話,她就要自己琢磨伙食。
之前家里想過特意給她請過中國廚師,但被拒絕了,並且揚言廚師哪里做得出家味。
西門深以為然,阿慶的手藝不錯,但跟專業的大廚肯定沒法比。可西門吃大廚的菜有時候會夸贊兩句,也僅此而已。吃阿慶的菜,則會養成習慣,久而久之飲食習慣都會發生變化。
在她的影響下家里人現在都能接受結果料理了,甚至日常的餐桌上也是中日混合,偶爾有親戚看到還覺得他們家用餐習慣越發古怪了。
“這會兒正是吃新鮮玉米的時候呢,還有青椒茄子都長得好,這麼被叫回來,今年都吃不了了。”西門慶盛了一勺清炒的嫩玉米,那是回來的時候掰下來塞進接她的車子後備箱里面帶回來的,清甜爽口,超市里賣的根本沒法比。
西門邊吃邊笑話她“說得就你種的菜能吃一樣,真的有心什麼買不到?”
不過玉米是真的好吃,多來幾勺!
西門慶撇撇嘴“是啊,喝口水都要進口的,那玩意兒不知道精貴在哪兒。”
西門閉嘴投降,繼續說下去按她的觀念,一家五口連住這麼大的宅子都是浪費,普通的平民那種兩層小樓就夠了。
吃完飯他們邊繞著花園散步邊討論轉學的事。
西門慶看上一所名叫青春學園的私立高中,這所學校無論是升學率還是社團活動近些年成績都非常可觀,听听這名字,一看就積極向上,充滿了這個年齡該有的朝氣和希望,很好,和符合她的價值觀。
“別做夢了,普通私立中學想都不要想。”西門潑她冷水“就算我願意,爸媽也不會同意的,很多學校其實不錯,但論安保系數,保障普通學生的安全倒是夠了,財閥子女?不可能的。”
“這話說的,我在老家上的就不是普通學校了?”
“這里是東京,別一概而論,你知道不可能。”西門聳聳肩“實際上不留在英德,東京的高校你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冰帝,一個櫻蘭。啊對了,還有一個聖露琪亞女子學園,不過她們旨在培養真正的貴族淑女,你想來是吃不了那一套的。”
而且還有個隨身管家的搞事制度,讓大小姐和那些容貌英俊多才多藝的管家朝夕相處,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是什麼?他才無法忍受妹妹成天和一個男人這麼黏糊。
西門慶想了想,知道總二郎所言非虛,也就斷了去青學的念頭。她對要去的學校實際上興趣不大,反正也待不長,只要別像英德這麼奇葩,校風正常一點,同學友善一點,大家和和樂樂的混過這段時間就成。
沒道理因為這事還要特地跟家里干一場,不然到時候反而不好脫身。于是她問“冰帝和櫻蘭有什麼特別的嗎?”
“沒什麼特別的,兩個學校都是牛郎當道而已!”
西門慶悚然一驚,這年頭貴族學校怎麼就那麼讓人看不懂?
西門見妹妹被嚇到了,噗嗤一聲笑出來,兩人又鬧了半天,他才是收斂起繼續作弄的意思。
“還是去冰帝吧,跡部那家伙雖然打的交道不多,但除了囂張以外沒什麼毛病。而且他這幾年和另外幾個學校在網球領域上死磕,想來沒什麼麻煩的。”
會做出這個選擇顯而易見,櫻蘭那幾個本就各有千秋,幾乎包攬了女孩子欣賞的所有類型,而且公然打著公關的名號取悅女孩子,西門不想自己妹妹著了道,相比之下又是打網球,又是學生會長的跡部就要安全得多,畢竟人家忙!
在妹控眼里是不存在人家看不看得上自己妹妹的,只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在打他阿慶的主意,所以得嚴防死守別讓人鑽了空子。
要西門慶知道他這麼想估計得羞死,不過這次她還是選擇采納了總二郎的意見,將目標圈定在冰帝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