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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院子里听見動靜的常如歡和常如年出來了,李氏一看這姐弟倆出來了,當即大聲嚷嚷道︰“這沒天理了, 我這做大伯娘的好心過來看看, 卻被人不知好人心的罵了一頓,這都是什麼事啊。”
李氏嗓門一大, 附近的鄰居便跑出來看熱鬧。
常如歡皺眉看著, “大伯娘有何事?”
李氏看向常如歡,見成親那日的發現不是錯覺,這佷女的確因為上吊的事改了性子, 頓時愣了愣繼續指責︰“我好心好意問佷女婿為何一個人蹲在牆角,就被他罵了一頓,我這做長輩的還不能問一句嗎?”
常家大房和二房關系不怎麼好, 鄰居們都知道, 先前他們都還奇怪常家大房和三房居然好心的幫著二房操心婚事, 現在又來撒潑還說是好心,這話他們可都不信。
李氏見沒人幫腔,更加氣憤︰“都說常家老五是讀書人,最懂禮儀規矩, 可到了常家卻對妻子的娘家人如此的不尊重,這就是讀書人的禮義廉恥嗎?”她後面幾句話聲音尖細刺耳的很。
常如歡剛要說話,就見薛陸蹭的竄到李氏跟前, 瞪眼道︰“你個老虔婆, 少在這胡說八道。你自己不安好心來離間我和岳父家的關系, 還不能讓我罵你了?罵你都是輕的,我還想打你呢。”
薛陸並不傻,他對常如歡關心,但是卻從李氏話里听出挑撥離間來,說什麼被老丈人趕出來什麼的,若是傳出去還不得說他們薛家和常家不和?自己今後有何顏面到岳父家里來。
眾人看得薛陸的舉動,紛紛側目,果然薛家老五混不吝的名聲不是瞎傳的。只可惜了常海生家的閨女了,這麼美貌的姑娘居然嫁給這麼一個除了長相毫無優點的男人,這輩子可就毀了啊。
胖嬸是常海生家的鄰居,自小看著常如歡長大,對常如歡很是憐憫,可惜她不是常如歡的娘,做不得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嫁入薛家。本以為外面那些關于薛五的傳言是謠傳,真人或許不差,可現在看來,那些傳言沒什麼錯啊。
李氏再不濟也是常如歡的大伯娘,薛陸這麼不給李氏顏面,甚至還想打人,怎麼說都是薛陸的不對了。
而李氏被薛陸震驚了一下,當即拍著腿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這沒法活了,不過是個佷女婿就要打人啊,我活了這把年紀居然被他小輩的指著鼻子罵,我死了算了啊我。”
“那你就去死啊,又沒人攔你。”薛陸白了她一眼,覺得這婆娘簡直有病,自己想死還在這吆喝,是想威脅他?拉倒吧,他們又沒什麼關系。
李氏被薛陸這話一噎,哭聲都停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熱鬧的人里有人噗嗤一聲笑了。
不是他們想笑,實在是太好笑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李氏是威脅薛陸,讓薛陸服軟,可這薛陸腦子也不知咋長的,居然接了這麼一句,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不說這些看熱鬧的人,就是常如歡和常如年也憋不住笑了。
薛陸說話不經腦子,更不懼怕李氏她看的明白,卻沒想到薛陸會這麼說話。
李氏循聲瞪向常如歡,大喊大叫︰“如歡你就是這麼對你大伯娘?你就這麼看著自己男人作踐你大伯娘嗎?”
常如歡眨眨眼,笑道︰“大伯娘,那我該如何?是要謝謝你背著我爹答應薛家的婚事將我嫁到薛家嗎?還是要謝謝你為了將我嫁出去和我三嬸不擇手段?”她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並不懼怕將事情說出來。
眾人一听,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本來大家伙還以為是常海生糊涂了將閨女嫁給薛五,沒想到居然是常家大房的婆娘偷偷背著常海生給答應了這親事。
有人為常如歡惋惜,有人為李氏不恥。
常家二房再窮,這姑娘的婚事也該由父親做主,這隔房的大伯娘居然做下這等事,要說這里面沒有隱情,他們是不信的。
李氏震驚的看著常如歡,被她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精彩極了。她沒料到常如歡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面將這事說出來,難道這樣的事不該藏著掖著嗎?這樣的丑事她居然就這樣說出來了?
常如歡神色淡淡,她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們的婚事內里如何常家和薛家都清楚,與其藏著掖著讓人誤會她爹賣女治病,倒不如將這事說出來。誰做下的事誰來承擔,這是很公平的事情。
而常如年也一臉憤憤的看著李氏,恨不得吃了李氏。要不是大伯娘,他姐姐根本不用嫁給這個一無是處混不吝的男人。
而薛陸也有些驚訝,他自己先前不樂意成親歸不樂意,可現在听說他們的婚事是這麼來的,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本來他自詡讀書人,他們薛家也富裕,這門婚事該是女方求的,沒料到居然是這樣的原因。怪不得岳父看他神色不好,怪不得小舅子不待見他。
薛陸有些難受,看向常如歡的眼神有些委屈。
常如歡接收到這樣的小眼神,只想扶額嘆息。這樣的夫君,她實在不知說什麼好,要說起來今日之事李氏雖然有錯,可薛陸也不該這麼直接罵人。她也是為了讓李氏消停將這事說出來轉移話題罷了。
誰知剛剛還和只斗雞一樣的薛陸轉眼就跟個孩子是的眼巴巴的看著她,委屈極了。
常如歡搖了搖頭當沒看見他的眼神,轉而對李氏道︰“大伯娘,事情究竟如何,咱們心里都清楚,別說什麼是為了我好的事,您若真為了我們好,也不至于這些年對我們二房如此冷情吧?”
如歡娘死後,常海生一度郁郁寡歡,身體一日差一日。原先想著常海生是秀才交好沒什麼壞處的大房和三房一看頂梁柱倒下了,生怕他們這些親近之人被連累,迅速的斬斷了和二房的聯系。
如歡娘死的時候如年剛滿周歲,就是常如歡也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兩個孩子沒了親娘,爹又有病,對大伯娘和嬸娘的感情自然深,甚至依賴。可大伯娘和三嬸娘卻避之不及。七八歲的如歡不得不扛起了照顧弟弟的責任。
常如年可以說是常如歡一口口喂大的。當初李氏她們的做法被村里人不恥,這次常如歡嫁人本以為幾家和好,卻不想里面還有這樣的事。
李氏面如土色,也不好意思坐在地上嚎了,飛快的起身拍拍土,瞪了常如歡一眼,飛快的走了。
看熱鬧的鄰居見熱鬧沒了,便回各家了,胖嬸嘆了口氣也回去了。
熱鬧的胡同只剩下常如歡他們三個。
薛陸還委屈的看著常如歡,小聲道︰“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
說是問句,可卻是肯定的話。薛陸想到昨日常如歡說的話,這才相信常如歡昨日並沒有說假話。
他以前知道自己是要考狀元的,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他什麼,甚至覺得那些人是羨慕嫉妒他罷了。
可現在知道自己喜歡的娘子之前也是不喜歡他的,他就覺得堵的慌。
常如歡翻個白眼,拉著他的袖子往院子里走,“行了,一個大男人這副模樣還不害臊。”
薛陸想說不害臊,可瞥了眼在邊上直撇嘴不滿看著自己的小舅子,薛陸又將話憋了回去。
常如歡不搭理他,徑直去了灶房準備午飯。常如年和薛陸說不到一塊去,自己跑回屋里看書去了,薛陸沒事干,自己站在院子里覺得有些多余,便跑去灶房找常如歡。
“你過來做什麼?”常如歡只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看著她過來問道。
薛陸神色有些黯淡,瞅了瞅她,突然又問道︰“娘子,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
常如歡好笑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還是個脾氣倔的,這是打算得不到d n不肯罷休了?看著薛陸認真又倔強還帶著委屈的神色,她笑道︰“那前日來迎親是你自願的嗎?你沒見過我之前樂意娶我嗎?”
薛陸啞然,突然說不出話來。
常如歡將鍋洗淨,然後燒火,等火苗燒起來了又去切菜。薛陸看著她忙忙碌碌的,還是有些不明白。
常如歡將豆角下鍋,抬頭看著他,“之前對于我來說,你是陌生的,而且你在外面是什麼名聲,你總該听說過一二吧?你說就那種情況下,我不願意嫁給你不是很正常嗎?難道你不知道這十里八鄉的姑娘都不願意嫁給你嗎?”
“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薛陸被這話打擊到了,“我、我、我哪里不好了,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我娘寵我難道錯了?家里人讓著我難道錯了?我讀書難道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