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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個認知常如歡翻個白眼,很是不耐。她瞥了一眼迷迷糊糊睜眼的薛陸,便慌張的喊道︰“唉, 我這就起來。”
外面的柳氏和吳氏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憤怒。想當初她們進門的時候哪個不是天不亮就起來做早飯, 生怕做的晚了或是做的不好被婆婆嫌棄。可現在這新進門的妯娌到好, 天色都大亮了,居然還沒起床。
吳氏尖聲哼了一聲︰“五弟妹啊, 雖說你自小沒有娘親, 可出嫁前家里的伯娘嬸嬸的也該告訴你這些禮儀吧,虧的你爹還是秀才, 難道就是這麼教育女兒的嗎?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你們常家, 說你們常家人不知禮數呢。”
薛陸比他們幾家的男人受寵甚至比下一輩子的孩子們都受寵, 這麼大年紀了還浪費著家里的銀子讀書已經讓她們難以忍受了,本想著薛陸娶妻後家里也能多個人干活,可誰承想這新媳婦看起來嬌滴滴的, 不像干活的樣子,頭一天就睡懶覺。
雖然剛才婆婆臉色有些不好, 但到底估計薛陸沒有發火,但她們這些老人就倒霉了, 成了錢氏的撒氣桶, 一大早的就被指桑罵槐的罵了一通。
她們敢怒不敢言, 加上周氏是個鵪鶉, 老四家的又是牆頭草, 最後能到五房這里來的就剩下了柳氏和吳氏。
吳氏和柳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常家人沒規矩,常如歡臉上掛著冷笑,將被子給掀了,“相公,我嫁給你頭一日就被人罵了呢。連你岳父也一起被罵了呢。”
薛陸被吵醒早就不耐煩,現在听小媳婦說自己被罵了,那還了得,當即做起來沖門口吼道︰“吵吵什麼呢,吵吵回你們自家吵吵去,別跑我這來吵吵,煩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新婚大喜,昨夜又親了媳婦,薛陸心里對媳婦好著呢,哪能任憑幾個潑辣貨嫂嫂欺負自家媳婦。
況且他平日里讀書,因為怕他辛苦,錢氏每次都是由著他睡到自然醒,像這樣被吵醒還真是頭一次。
柳氏和吳氏在外面氣紅了臉。她們做長嫂的居然被小叔子這麼指著鼻子罵了,這傳出去那還了得。
都怪錢氏那死虔婆,將小兒子當寶貝供著,拿全家的銀子供著一個廢物點心讀書不說,還將人慣成了二世祖的模樣。現在可好,一個祖宗都伺候不好了,又來一個更大牌的,她們已經可以想象今後的日子有多難過了。
兩人越想越委屈,尤其是柳氏,她這把年紀都已經做奶奶了,她大兒子都比這小叔子大一歲,可自己兒子每天辛辛苦苦的跟著下地干活,自己這小叔子卻整日游手好閑,還給她們惹麻煩給她們氣受。
就這個時辰,自家男人還有孩子們都早早的下地干活了,自家這小叔子和新弟媳非但不勤快的起來做飯,居然還埋怨她們。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錢氏紅了眼眶,委屈的捂著嘴跑了,吳氏著急拉不住她,跺了跺腳也跑了。
任誰家攤上這樣的小叔子估計都和睦不起來吧。
常如歡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並不代表她會因為薛陸犯下的錯誤而去承擔指責,或者是憑白的被人欺負。
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的份,還從未被人欺負過呢。
薛陸見門外沒了動靜,睡眼朦朧的沖著常如歡傻笑︰“媳婦,別怕,她們欺負你和我說,我去找娘,娘最疼我了。”
看著他討好的傻樣子,常如歡嘆了口氣,“沒事。”
薛陸點點頭,天色已經亮了屋里亮堂堂的,薛陸順著常如歡松開的衣襟看見了衣襟下露出來的雪白的肌膚。
他吞咽口水,本來因為晨起而抬頭的小兄弟因為這一片白膩一下子昂揚起來。
薛陸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可想起昨夜小媳婦說的話,又覺得不明白,難道那就是圓房了?那為何自己的小兄弟還如此的難受?
薛陸臉苦哈哈的,想去拉常如歡可又不敢,吶吶的看著她,眼中都快要滴水了。
常如歡被他這眼神惡心到了,飛快的爬起來穿衣服,“行了,趕緊起來吧,我再不去做飯婆婆該罵我了。”
薛陸呆呆的,視線從常如歡胸口劃到屁股,覺得心跳都要停了。
“娘子......我.....”薛陸半天沒我出什麼來,眼睜睜的看著常如歡起床穿鞋出去洗漱。
這個時辰本該還睡一覺的薛陸也睡不著了,索性翻身起來,也出了房門去。
常如歡出門去後院洗漱,路過正屋就見錢氏臉色不好的站在門口,正眼神不善的盯著她。
常如歡笑著開口︰“娘,都怪我不好,睡過頭了,我洗了臉馬上去做飯。”
錢氏眼皮耷拉著,帶著一絲的戾氣,哼了一聲道︰“既然進了薛家的門就要守薛家的規矩,這不是常家,沒人將你當少奶奶供著。該做的事就要做好,別仗著自己是秀才家的女兒就沒了教養沒了規矩。”
常如歡看著這老太太,心想也難怪柳氏她們幾個能被治的服服帖帖,就錢氏站在那里,氣勢就要壓那幾個女人一頭。不過好在她嫁的是家里受寵的紈褲兒子,自家相公今後科考少不得這老太太出頭呢。
常如歡斂眉淺笑︰“媳婦記住了,實在是相公昨夜他.....”
她越說越嬌羞,臉都紅了,就差告訴錢氏︰不是老娘我想起晚,是你兒子索取無度,才讓老娘起晚的!
在屋里無知無覺還很疑惑的薛陸︰......(怎麼還是覺得昨晚的洞房花燭夜有些問題呢?)
錢氏听常如歡這麼說哪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想呵斥幾句,但又想到這是自己小兒子的新媳婦,若是被兒子知道自己責難他媳婦,還指不定怎麼鬧她呢。
她年紀不小,雖然生下薛陸後又為老不尊的生了女兒薛美美,但是重男輕女的思想讓她自然而然的更疼愛兒子而不是最小的女兒。
錢氏皺著眉瞥了眼大房、三房、四房門口探頭探腦的身影,擺手道︰“行了,趕緊洗臉去做早飯,你爹和你大伯他們也該回來吃早飯了。”
常如歡痛快的答應一聲匆匆往後院走,然後就听錢氏扯著嗓子喊︰“你們幾個瞅什麼呢,自己弟妹不懂不知道幫襯著,還算一家人嗎?你們都快去幫忙,難不成等男人們回來餓著肚子等不成?”
扒在門口看熱鬧的柳氏、吳氏等人本想看錢氏呵斥新媳婦的熱鬧來著,誰知道就被牽扯進來,成了不照顧弟妹了,臨了還得幫著五房新媳婦做飯。
她們再不願意也不敢當面頂撞錢氏,要知道錢氏可是厲害人物,但就算是這樣,她們也不敢反駁,若是被傳出去她們不敬婆婆,那她們日子可就難過了。
柳氏不情不願的出了門,斜睨了一眼鵪鶉的周氏,哼了一聲道︰“咱們五弟妹可真是架子大的很啊,咱們幾個嫂嫂都敬著,以後啊,家里的祖宗又要多一位了。”
周氏默不作聲,跟在她們後頭往灶房里去。在薛家最沒地位的女人大概也就是她了,誰叫她生了三個閨女沒有兒子呢。
吳氏則不屑的看了眼周氏,覺得周氏蠢透了,她快走兩步和柳氏並肩,也加入了討論當中。而一向牆頭草的小錢氏則眼珠子亂轉,嘴角帶著笑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常如歡會做飯,而且廚藝不錯。
別看上輩子被父母嬌養長大,長大後又成了潑辣貨,可她的愛好卻是做飯。
現在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她現在也沒想和薛家人鬧的太過。所以她洗了臉後便去了灶房,然後便看到在桌子上放著的早飯的食材。
在薛家,每餐吃的糧食都是錢氏量好拿過來的,蔬菜在後院她剛才也看到了有個菜園子,現在正好是四月中旬,蔬菜長的也旺盛,剛才過來的時候也拔了一些過來。
而糧食就是桌上的糙米和地瓜了。
常如歡嘆了口氣,想著上輩子去農家樂吃的那些東西,然後動手準備食材。
地瓜洗干淨剁成小塊,糙米洗淨放進鍋里,添上柴火燒著,她又開始收拾菜。
這時,柳氏她們幾個過來了,柳氏先是一愣,接著揚起陰陽怪氣的笑聲道︰“喲,咱們家五少奶奶也會做飯呢。”
薛陸點點頭。
常如歡有些尷尬,“爹,不用。就是那人臨走時放了狠話,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來找麻煩。”
薛老漢來時的路上听了一些這邊的事情,現在被提醒,頓時皺了眉頭,“唉,都怪老五以前不爭氣,居然交了些這種朋友。”說著還責怪的看了薛陸一眼。
薛陸被他爹看的有些心虛,說到底這張武也是他招惹的,現在卻讓他家里人都犯了難。他有些羞愧,尤其是常如歡還因為這事被他娘打了一巴掌,他心里更不好受了。
“爹,也許那張武只是嚇唬嚇唬咱們呢,他們張家不就是鎮上一個小地主嗎,真要那麼厲害,怎麼不去縣城非得跑到這鄉下找老五玩呢。”
薛老四也和薛老大過來了,看著愁眉苦臉的幾人如此說到。
常如歡看了薛老四一眼,覺得這話也有道理,便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們張家真敢找上門來,咱們薛家也不是好惹的。”
“就是,就是。”薛陸趕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