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薛陸沒有覺得自己哪里錯了。他自己在外面的名聲他听到過一些,不過他的思想和錢氏一樣,都是人為那些無知的鄉下人羨慕嫉妒他是讀書人,以後是要做狀元的。
在他和他娘看來,那些姑娘不願意嫁給他,簡直就是眼光不好。
可現在這話從他喜歡的娘子口中說出來,薛陸倍受打擊,覺得心都要碎了。
誠然開始知道這婚事的時候他覺得一個窮秀才的女兒根本配不上自己,但是在他看到常如歡的面貌後他就一百個樂意了。這幾天更是屁顛屁顛的討好著自己的娘子,早就忘了自己當初的嫌棄。
現在他在乎的是常如歡居然不願意嫁給他,這讓他很是受傷。
常如歡將豆角翻炒幾下,然後蓄了柴,對薛陸道︰“婆婆寵你是因為你是小兒子,哥哥嫂嫂們讓著你是礙著婆婆的面子,你以為他們真的樂意讓著你?還有那些外人為什麼會看不上你,傳你的謠言,還不是因為你自己讀書沒讀出個名堂來,又什麼都不會?你若是考出個童生來,別人可能還高看你一眼,覺得就算你其他的一無是處也無所謂,還會覺得你以後是要做大事的,可你既沒考上秀才也沒考上童生,听說就是在鎮上的學堂里學的也不好。你有什麼讓人夸贊的?在十里八鄉的人眼里,你不會種地,不會手工,不會木活,就連去鎮上打零工估計也不會。一個靠著自己的娘過日子的男人,你覺得十里八鄉的姑娘會傻到嫁給你?”
常如歡說的毫不留情,薛陸張大嘴巴,瞪大眼楮,一時反應不過來了。
看來昨天常如歡說他的那些話都是口下留情了,今日這番話才是真心實意的吧?
他吶吶的看著常如歡,結結巴巴的說︰“那、那你也是和十里八鄉的姑娘們是的這樣想的?”
他和期待從常如歡嘴里听到否認的話,但是常如歡沒有。
常如歡沒有回答他,可他卻看到了答案。
薛陸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先前因為自信高高挺起的胸膛也塌了。瞬間覺得世界都塌陷了。
原來他的名聲真的這麼壞,壞到連他喜歡的娘子都不願意嫁給他。
他很受傷。
常如歡看他這樣子,心想讓他自己想想也好。利索的將鍋里的豆角裝到盤子里,遞給薛陸,“行了,別在這感慨了,我已經嫁給你了不是嗎,既然嫁給你了就會和你好好過日子,你以後給我爭口氣,考上童生考上秀才,真的考出個狀元來,讓那些之前瞧不起你的人瞧瞧,薛五是有出息的,是真的能考上秀才能考中狀元的。到時候讓他們都後悔去。”
打擊也打擊了,鼓勵也鼓勵了。反正教育一個男人,掰正一個歪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慢慢來吧。
薛陸先是被打擊,接著受到鼓勵,心里好受了一些,胸腔里也有了一股豪氣。他點點頭接過盤子,正色對常如歡道︰“娘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常如歡滿意的點點頭,看著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又嘆了口氣︰但願這股熱度能維持的長一點。
常如歡用從薛家帶來的肉炒了菜,然後將剩下的肉腌了這才洗手上桌吃飯。
進屋讓她驚訝的是薛陸居然老老實實的坐在下首,並且滿臉崇拜的听著常海生的訓誡。
傍晚常如歡和薛陸回家路上,薛陸還尚自興奮,“岳父學問真不錯,若是身體好,估計考個舉人不在話下。”
當然了,他可是要考狀元的,舉人還是看不大上的。
常如歡憋著笑,只覺得這樣也好,總比和傳聞一樣的好。
到了家除了柳氏酸不拉幾的說︰“喲,這回門的可算是回來了,這一大家子都等著呢。”
想當年她們回門的時候哪個不是剛過午時就回家來,到底是錢氏最疼愛的兒子,連回門都回來這麼晚。
常如歡剛要說話,就見薛陸笑嘻嘻的對錢氏道︰“娘,我岳父學問可真好,兒子今天可見識了,兒子今後也要努力讀書。”
錢氏本還因為兩人回來晚了不悅,一听薛陸這話,當即高興起來︰“我兒子是有出息的,但是也要好好努力才是。”說著又滿意的看了常如歡一眼,還給她一個笑臉,“親家身子如何了?”
常如歡笑道︰“我爹身子這兩日好了許多,今日也好夫君說了好些話呢。要知道前些日子他還下不來床,這一見著讀書人啊,說起話來精神都好了不少。”
錢氏一听親家對兒子都另眼相看更加高興,分飯食的時候都給常如歡額外多分了些,讓他人都紅了眼楮。錢氏臨了道︰“既然如此,陸兒就先不娶學堂了,正好後面的束 沒交,先在家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就去找親家問問。”
常如歡和薛陸對視一眼都很高興。
其他人也很高興,不過他們高興的是這個月終于不用拿束 給這老五廢物浪費了。
而薛陸是高興不用去學堂看夫子的臉色了,也能天天在家看見他家娘子了。
常如歡高興的卻是近在眼前的廢物苗子,教育起來比較方便一些。
鄉下人吃了晚上天都快黑了,為了省下煤油,一般晚上沒什麼活動,都是各自洗漱回房休息。
許是覺得過了岳父那關,終于不必忐忑心虛了,薛陸洗了腳就飛快的躺到炕上,然後眼楮亮晶晶的跟著常如歡的身影移動。
常如歡喜潔,洗了腳又拿帕子擦了擦身子,這才穿著里衣上炕。
對上薛陸閃亮的眼楮,常如歡一怔,笑道︰“夫君為何還不睡?”
薛陸嘿嘿直笑,看著常如歡爬進床里,然後往常如歡這邊靠了靠,有些害羞道︰“娘子,咱們洞房吧。”
他說的太小聲了,常如歡沒听清楚,“什麼?”
薛陸更加害羞不好意思了,他伸手握住常如歡的,稍微大聲了點,“咱們洞房吧。”說著不等常如歡反應就翻身壓在常如歡身上。
少年的身子並不單薄,隔著薄薄的里衣,常如歡也感覺到薛陸身體的熱度。薛陸心跳的很快,在黑暗中辨別著常如歡的樣貌,然後動了動。
他這一動,常如歡便感覺到那根熾熱的棍子正抵在自己那處,堅硬的厲害。
饒是常如歡在現代社會練就了厚臉皮可到底也是個沒有男人的老女人,這現在和個十七歲的少年躺在一張炕上,還被少年壓在下面,頓時堘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