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青雙眸放光的看著方敖,忽然笑了︰“看來是妾身多慮了,原來你已經想好了!”
她是害怕方敖做出錯誤的決定這才露面,現在看來,方敖心中有自己的決定!
方敖點著頭,閉上了眼楮,忽然感覺好累,誰也不知道,和黃氏三兄弟面見不過短短一瞬間,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侵濕,這個時候,自己的記憶並不完整,斷斷續續的,誰也不知道這三人究竟是好是壞,不過看在他們仍舊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份上,也只能去相信他們了。
希望這是自己多慮了吧,方敖苦笑,但是現在這個時刻,不由他不去胡思亂想。
忽然,方敖感覺自己的身軀靠近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那是敖青,她察覺到了方敖的疲倦,一臉溫柔的伸出手將方敖抱進了懷中,青絲垂下,鼻尖淡淡的香味讓方敖無比的安定。
“明天,你會幫我嗎?”
方敖期待的看著敖青,若是她能夠出手,明天真的會簡單許多。
可是得到的只有生硬的回答,“不能!”
“妾身不能出手,若是出手,你將會更加的凶險,到時候,就不僅僅是現在的一切,西海的將士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你將會粉身碎骨,沒有一絲的僥幸!”
敖青的回答中充滿了寒意,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是方敖的心中仍舊有了一些失望在其中。
不過敖青隨後又道︰“不過妾身雖然不能夠出手相助,但是妾身能夠幫你阻隔戰斗的氣息,避免將你的氣息泄露出去,雖然在海面之上,有了妾身的幫助,只要小心一點,西海不會有人會察覺的。
“這樣也可以了,敖青看來能夠在她力所能及之下給了自己最大的幫助!”
方敖點著頭,心中涌過一絲暖流,雖然知道敖青不是為了真正的自己,但是仍舊是可以了!
明天就要面臨一場大戰,心中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方敖靜靜的躺在了敖青的懷中,緊張的心情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突然間,敖青抬起了頭,她的目光一凜,猛地將懷中的方敖推了起來,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空間之中。
方敖一瞬間反應了過來,因為他察覺到了外面的腳步聲,是黃興的氣息,他正在樓下上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殿下,末將黃興拜見,您睡了嗎?”黃興的聲音充滿了恭謹。
“有什麼事嗎?”方敖心中稍稍的有些明白他來的意思,應該是想來勸誡自己明日出海的事情吧!
“殿下,末將有話要說!”
“進來吧!”
吱 的門聲響了,黃興恭謹的從門外進來,向著方敖抱拳行禮。
“有什麼事,就說吧!”方敖看著黃興的面容,忽然有些不解,此刻黃興的面容之中好似有些難以察覺的慌亂。
“噗通!”
方敖話語剛落,只見黃興瞬間跪在了方敖的面前,將額頭深深的埋在地面之上。
“將軍,你這是怎麼了?”方敖疑惑,若是為了明日,也不至于一進來就跪在自己的面前嗎?
“是為了明日的事情嗎?孤說了,明日必須出海,孤意已決,不用再勸了!”方敖說道。
“末將知道殿下性格剛毅,並不敢勸,臣此次前來,是另有要事稟報!”黃興仍舊跪在了地上,雖然說著話,但是額頭恭謹的根本不敢抬起。
“還有要事?說吧!”方敖搖頭,忽然做直了身子,神色之中滿是嚴肅,這黃興的語氣,看來此事並不尋常!
黃興猛地抬起了頭,看著方敖咬著牙,神色之中忽然有了一絲慌張,兩人對視,黃興幾次想要開口,但是都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有什麼事你就說啊?”方敖看著他的模樣急了。
“此事乃死罪,臣不敢說!”黃興又將自己的額頭埋在了地面之上。
方敖此刻真的是有些不耐煩了,他還要合計合計明日到底該怎麼做,但是黃興這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簡直能夠急死人!
“說吧,孤如今都已經淪落到了這番境地,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那臣就說了!”
听到方敖語氣之中的苦澀,黃興壯著膽子抬起了頭。方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
“臣要說的是在二十年前海原的那一戰!”
听黃興的模樣似乎是要說起往年的秘辛,方敖心中瞬間來了興趣,對著空間招了招手,心中也提高了警惕,給虛空之中的敖青打著手勢。
“二十年前,末將奉龍神殿的命令出擊,率黃河之卒從左翼阻擊叛軍,但是臣敗了!”
“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方才將軍說了,是遭受到了伏擊!”方敖疑惑。
“不是這樣的!”听著方敖的話,黃興猛地叫嚷了起來,看著方敖瞬間愣住的臉龐,他忽然咬著牙,滿是痛苦的跪在了方敖的腳下。
“臣下率領黃河之卒,當年並沒有遵循殿下您和丞相大人制定的戰略,為叛軍所迷惑,貪功冒進,這才遭受到了伏擊,三千黃河之卒幾乎全軍覆沒,只有臣下寥寥數人逃了出來!臣死罪!”
黃興跪在了地上,顫抖的身軀無比的明顯,方敖听著他的話,面容沒有一絲的波動,只是無比的冷冽。
空間之中陷入了死寂之中,這一戰,全軍覆沒,黃氏三兄弟也因此身受重傷,最近才恢復了過來,此戰在當年已經成了一樁懸案,埋在他的心中數十年,今日總算是吐露了出來。
三千黃河之卒,在如今這片天地間,已經是一股磅礡的力量,就這樣全軍覆沒,身為主將的黃興罪不可恕!
空間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兩人喘息的聲音在空間之中無比的清晰,氣氛頓時變得無比的壓抑。
“殿下,臣死罪,就算您如今殺了末將,末將也不會有一絲的怨言,只求殿下殺了末將,能夠將黃立黃成二人收攏,此戰乃末將一人之錯,末將已經煎熬的數十年,就是想在殿下您的面前認錯!”黃興跪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東海死的死,散的散,你為何要告訴孤,為何不就此的隱瞞下去?”沉默許久,方敖低沉的聲音終于在房間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