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一次的想逃出去,可每次都會被貝家人堵個正著,次數多了,他們就用鐵鏈栓住我,把我當狗一樣使喚。
田里有活了,就打開鐵鏈,讓我出去做活,做完活,立馬把我拉回地下室重新栓。
每當有人看到我,就開玩笑說,“看,這是貝天威的啞妻。”
貝天威的外公外婆會第一時間去解釋,“她不是我孫子的媳婦,是丫鬟、是女僕,不信你問她自己。”
這時候,我便會順著他們的心意打著手語解釋︰我不是貝天威的妻子,是他的女僕。
這種沒有尊嚴和自由的日子,從我18歲到21歲,整整過了三年。
要不是貝天威喝醉酒蹂躪我,可能我也沒有這麼大的決心再一次逃跑,只是,我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逃跑中不受控制的跳入流水中。
水中。
不知道我是不是快死了,竟然在短短的瞬間,將我從小到大的記憶全部過了一遍。
想到曾經的種種,我覺得,或許這是老天想要解脫我,他也看不得我再過這種苦日子,他也覺得,我被玷污的身子再也配不宮天潤,既然如此,不如讓我死了來的痛快。
也罷,死了也好,反正我也沒有親人,了無牽掛。
我心甘情願的閉了雙眼。
“心若,心若,心若……”
貝天威在岸邊失聲大喊,我能听到他的聲音,可我卻不想搭理他。
“心若,從十歲開始,我就一直在守著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
“心若,你回來,只要你回來,我一定好好對待你!”
“心若,我不想傷害你,只想好好愛你,心若……”
貝天威的訴說,我都听到了,可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虐待我就是愛,我寧願不要這樣的愛。
流水河的水,一直在流動,水中的我,始終沉浮不定。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漂浮著,听到耳旁的流水聲,我總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我身下托著我。
情不自禁用手在身下摸了摸,居然有樹皮一樣的感覺。
難道是木頭?老天不想讓我死?
我連忙坐起身,我想抱著這“木頭”漂流,或許,遇到合適的地方就可以靠岸。
沒想到這木頭還挺寬的,平穩的像個小船,我剛剛坐直了身子,忽然間電閃雷鳴。
耀眼的閃電劃過時,我清晰的發現,我身下的東西並不是木頭,而是……
鱷魚!!!
它的眼珠大的好嚇人,我看清了它,它也看清楚了我,一個急速轉身,張大了血腥的嘴巴朝我撲來。
“啊”
我的叫聲還沒有完全喊出來,鱷魚鋒利的牙齒已經扎進了我的身體。
生命的最後時刻,我听到的聲音,是自己的身體被鱷魚撕裂的聲音,然後,便是大雨傾盆。
三天後。
周家村,一間破落的茅草屋。
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堆干稻草,頗為驚詫,我不是死了嗎?
是下了地獄,還是了天堂?
我好奇的坐起身,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和農村一樣,難道天堂和地獄里也分城市和農村?我生前就是農村人,所以,死了還是農村戶口?
不對勁,這一切太真實了,我感覺我還在人間。
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胳膊,哎呦,真痛!
可是,這手,怎麼不像我自己的手了?
胳膊好細,皮膚好滑呀,我的胳膊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光滑了?一直被鐵鏈鎖著,手腕應該到處都是傷痕才是,尤其是大腿,應該全是煙窟窿。
我掀起裙子一看,腿竟然光潔無比,一點傷也沒用,所有煙窟窿全部不見了!
胸口呢?胸口應該有貝天威剛烙的梅花圖吧。
我扯開衣領,用手摸了摸,依然什麼傷也沒用,再仔細一看,身的裙子也變了,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衣服。
應該說,整個身子都不像我的,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不會是重生了吧?我用別人的身子重生了?
就在我掀裙子、扯領口到處檢查傷口的時候,破落的茅草屋里忽然多了一個人,還是男人。
“咳咳!”
對方故意咳了兩聲,很君子的背對著我。
我連忙整理好衣服,緊張的站起身,發現面前的人穿著身青衣道袍,年約三十下,長的還挺帥氣,不由好奇的問︰“您是?”
許是好多年沒說話了,僅僅說了兩個字,我覺得我自己說話的聲音異常動听,突然開始愛自己的嗓音了。
“貧道守靜,是這座道觀唯一的道士。”青衣道士指著破落的四周說。
“道觀?這是道觀?”有沒有搞錯?
我在茅草屋內走了一圈,發現這道觀窮的叮當響,唯一的一張床,就是我剛剛躺著的稻草堆,唯一的一張凳子是樹根做的,除了這些家俱,這里就只有一只碗,一雙筷子。
“最。快g5網l
最值錢最亮眼的東西,就是土牆掛著的一把桃木寶劍和一支馬尾拂塵。
看到道士穿的衣裳,我猶猶豫豫的問,“請問道長,這是何年何月啊?”
我這麼問,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踫了傳說中的穿越。
“公元2017年7月25日。”守靜道長語氣平和的說。
神馬?我沒穿越?我活在當下?可是,這世怎麼會有這麼窮的地方?
“姑娘,你不會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吧?看這衣服不像啊,莫非是魂穿?”守靜道長頗為疑慮的問。
“我、我、我……”我張口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要說啥。
守靜道長像是發現了珍寶,激動的走到我面前,問我︰“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身體不像自己的?感覺這個世界很陌生?”
“啊,是啊,這代表什麼呢?”我好奇的問。
“重生!你一定是重生了!”守靜道長圍著我打量許久,然後,邀請我坐到道觀唯一的凳子,興致勃勃的問我︰“你還記得你從前的記憶嗎?你姓甚名誰,家住哪里?有幾口人?”
我的從前?當然記得,可我並不想提起這事。
“是不是不記得了?沒關系,別急,我這里有一張往事符,給你服下,你馬就恢復記憶了。”守靜道長說著,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用手揉了揉,變成一顆黃色藥丸。
我還沒有決定吃還是不吃呢,守靜道長已經捏起我的嘴,把這顆黃藥丸強行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