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坐在人潮擁擠的廣場上,垂頭喪氣,神嗷天狗已經變幻成它原來的模樣,一頭體脂超標的肥仔白龍犬。彼時白龍犬變成了一頭徹頭徹尾的色狗,扭動著騷氣的屁股穿梭在夏日短裙妹子的人群中。
一張憂郁的國字臉俘獲大票少女的心,女人對狗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以至于愛屋及烏對養狗的男士也刮目相看。
這世上太多說不通的邏輯都來自于偏愛,陳奕迅有雲︰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你討厭狗會被認為沒有愛心,你置疑街上的流浪乞討者會被指責同情心缺失。還是以養狗為例,一個養狗的單身漢會比一個不愛養狗的男人更有魅力嗎?肯定有,因為這是你有愛心的加分項。所以要想脫單快養狗,養狗才是撩妹的神技能。
平凡如手冢,垂頭喪氣如手冢,在廣場上坐了沒多久就有不少單純的妹子被他的狗所吸引進而被他所吸引。
“這是你養的狗啊?好可愛哦,它叫什麼名字?”,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踩著高跟鞋的美女,俯下身親昵的婆娑白龍犬的頭部,白龍犬一臉淫邪受用的看著手冢。
手冢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位這般美麗的女子,她有一對靈動清澈的眼楮,唇紅齒白,吹彈可破的肌膚,俯身時若隱若現的沒胸,讓你情不自禁的目光偷瞄。
“啊…”,手冢的臉忽然羞紅了,他還沒有考慮過要給這只白龍犬起名字,但也總不能天狗天狗的叫吧,稱呼它的學名神嗷?這樣也不好!手冢在腦海里不斷的回環往復他和陸吾在一起的這段時光,陸吾絮絮叨叨的神經大條和唐三藏一樣的多舌,著實讓人心煩意亂。名字是起名者對別人的美好願望,那手冢對陸吾只有一個期望,“靜靜,它叫靜靜!”。
“靜靜?好可愛的名字…”,紅衣女子嫣然一笑,美得不要不要的。
孰料白龍犬對自己的這個名字非常不滿意,目露凶光,嗚嗚的低鳴盯著手冢。
“怎麼著?你想造反啊……鎭,鎭,有話好好說咱們,不許動武……”,手冢從地上忽然竄了起來,看著白龍犬,不靜靜正怒火沖天的朝他奔來,撒腿就跑……
一張在風中飛舞的報紙,啪的一聲貼在了手冢的臉上,手冢險些跌倒,憤怒的扯下報紙,上面的一行新聞讓手冢再一次想起來心酸的往事。
“昨夜我市上演精彩天象——月全食。月全食又稱天狗食月,這其實是一種傳說。月全食的起因是因為,月亮、地球、太陽同處在一條直線上………”。
報紙上巴拉巴拉說了一統卻不知道,哪里是什麼月全食而是真的天狗食月!
靜靜死死的咬住手冢的褲腳,情緒相當不穩定的盯著手冢,看來還在為了自己的名字氣惱。
報紙的另一面是天氣情況分析,一行大大的紅字怵目驚心,“氣象專家提醒廣大市民,我市將迎來入夏以來的第一次暴雨雷電天氣,降水天氣將持續一個星期左右,請廣大市民做好出行防汛準備……”。
“你就是霉神,跟著你我就沒踫到過什麼好事兒,汪汪…”,手冢學著狗叫,怒目相對。
靜靜被主人突如其來的爆發驚到了,松開嘴低聲嗚咽,好像一個剛剛受了極大委屈的寶寶。
生氣要是有用,人們干嘛還會動手?
這一場奇遇已經結束了,從此手冢平靜生活里多了一條靜靜和一個一肚子壞水的千本獸,而池子和晴子的生活里少了一個陸吾。
這就是命,來了不要躲閃,手冢總覺得自己終有和千本獸狹路相逢的那一天!
這一場奇遇也讓手冢成長了許多,明白了命運不是你想躲就躲的開的,是男人就得去戰斗!
夜幕降臨,天氣好像故意和那些氣象專家作對似的,暴雨雷電沒有來臨,天上掛著一輪明月,星星閃爍不語。事實再一次證明,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不是男人的誓言,而是專家的預測!
手冢帶著靜靜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角落,激動的拿出月盤扭動月盤上的指針開始時空穿梭。平靜的夜空猶如一汪清澈的湖水,忽然蕩漾出漣漪,月光一束傾瀉將手冢和靜靜籠罩在其中,強大的吸附力旋轉著帶著手冢和靜靜消失在時空的漣漪中,消失不見了。
一陣炫目的白光過後,手冢和靜靜沒有再次面臨時間的分岔路口的抉擇,而是當他們停下壓力縫隙中的旋轉,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在一條下午安靜的街道上。
路邊的標識提醒著手冢,這一次沒有陸吾在一旁的干擾,他的運氣好到了開掛,這里是洛城的民生路。
街道上空無一人,道路兩旁是粉刷一新的白牆,只是牆上接二連三的標語口號卻顯露著于手冢在時格格不入的時代氣息。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更奇葩的是還有敲上寫著,“一人超生,全村結扎!”。
每條標語後的感嘆號怵目驚心,手冢心里嘀咕,這都是什麼鬼?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手冢的思考,在街邊的一面牆後面傳來咿咿呀呀歡快稚嫩的孩童聲音。有孩子在高聲歡快的叫喊,“放學嘍,放學嘍……”。
手冢帶著靜靜繞過高牆看到了一群學校門口,一群背著書包帶著小黃帽的孩子歡聲笑語的走了出來。
“民生路育才小學?這……”,手冢看到了學校門口掛著的一塊白色木牌上面寫著學校的名字。民生路育才小學?這不就是手冢讀書的小學嗎?可是後來因為生源減少這所學校和民生路另一端的育紅小學合並了,改成了民生路第一小學!
“這究竟是什麼時候?難道說穿越出錯了?”,手冢連忙跑到學校門口想要攔下一名孩子問問清楚,現在到底是哪一年?手冢俯身蹲下想要同一位正在蹲在路邊擺弄小浣熊水滸卡片的孩子。
“小朋友…”,手冢剛剛開口,那名孩子卻忽然起身若無其事的從手冢的身子上穿了過去……
靜靜也覺得不對,汪汪的直叫,可路邊沒有一個人側目而視,好像大家根本就看不到靜靜和手冢一樣。
手冢連忙伸手去抓住一個孩子的手臂,觸之可及的時候卻發現指尖什麼也沒有感觸的到,被觸踫的孩子影像斑駁了一下如同有石子落入水中升起的漣漪,晃動了幾下又恢復了平靜。
“怎麼會這樣…”,手冢驚慌失措,眼前世界的鏡像如此清晰可見,可一旦觸踫到卻發現全是鏡花水月般的幻影!“我一定是在做夢,我在做夢…”,手冢甚至失望的大叫起來,無人問津。
“這究竟是什麼時候?平行時空?鏡花水月?”,手冢茫然四顧,不知如何是好。
如潮水般的孩子穿過手冢的身體而不知,手冢也沒有任何觸覺,站在一旁發愣,究竟哪里出了錯誤?“二班,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手冢在民主路育才小學讀書的六年里全都是在二班,這究竟是平行時空還是回到過去,找到小手冢便一切可知了!如果沒有小手冢,那這便是沒有手冢的時空,如果有小手冢的話,這就是手冢來時的時空。”。
手冢想到這里連忙穿過操場跑上了教學樓。
手冢孩童的時候幾乎沒有朋友,是一個自卑內向的孩子,每天放學他總是要等到大家都走掉了才一個人慢慢悠悠的走下教學樓穿過街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