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五樓的裝飾不似底下那般奢侈豪華,反而充滿了古色古香。木制的桌椅,遍布四周的盆景,就連燈光,竟然也似看不見,反而牆壁上多了許多燭台。
我和快刀走了進去,便見到一張四方木桌,桌子邊一個長相很嚴肅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品茶。不過他的身材很瘦小,臉也有些狹窄。唯獨一雙眼楮,炯炯有神。
我打量他,他也看見了我,眼中忽然一亮,似乎有光芒從眼里噴射而出。我眉頭一皺,忽然感覺身體重了很多,而且越來越沉,到最後,就連抬腳的動作都很吃力。我費力地扭頭,快刀已經離我幾步遠,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有陰謀……是故意試探我的,還是想對我不利?”我咪了咪眼,沒有感覺到殺氣,看來是前者。那麼,現在就不能藏拙了,韜光養晦固然重要,但關鍵時刻還是要展露自己的實力。如果不是因為我打敗了赤眉,快刀這次還會這麼尊重我嗎?
三點屬性點直接全部加在力量上,源源不斷的熱流奔涌全身,我身體微微顫抖,強忍著*的沖動。感覺整個骨頭都似乎在 作響。
他們很快就發現我的異狀,快刀皺眉看著我,沒有吭聲。中年人也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快刀,眼神帶著詢問︰“這就受不了啦?怎麼這麼弱?”
不過很快他們的疑惑就變成驚訝了。在他們的目光緊盯下,我很快就恢復正常。無論是走路,還是表情,都跟平常人行走一樣,沒有絲毫的異常。但是,這也正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中年人的眼楮已經瞪大到極限,那抹詭異的光亮如同燈泡一般耀眼,可是,我依舊表現得非常正常,行走之間,連一絲停頓都沒有。仿佛那股重力不存在一般。最後,他臉紅氣喘,不得不放棄地把眼楮閉上。瞬間,那股莫名的重力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自討苦吃。”我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
“咳咳,”快刀咳嗽一聲,走到桌子前,客氣地為我引見。“這位是來自北京的張守成張先生,”然後又沖對面的張先生說︰“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過的少年劍客孔杰孔先生。”
“你好。孔先生。”張先生主動站了起來,向我伸手。
我也伸手同他握了一下︰“你好。不過還是別叫我孔先生,叫我小杰或著孔杰好了。我听著別扭。快刀你也一樣。”
“恩好,那我就叫你孔杰好了。”
快刀笑著在旁邊說︰“坐,都坐,坐下說。”
我天生不喜歡客套,一入座我就直奔主題︰“我的來意想必你也清楚。你的意思是什麼?”
“我們當然是非常高興了。”快刀笑著說︰“能有你這麼一個劍術高超而且潛力無窮的少年俊才加入我們,這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我們自然欣喜萬分。至于赤眉和他背後勢力,還是由張先生說吧。”
這便是我來找快刀的目的。加入組織,便是我目前能夠想到的出路。唯有勢力才能對抗勢力。為了父母的安全,我只能暫時如此。先前我就已經有所了解,快刀背後依靠的組織,是特別行動組。掛靠在國家安全局下,屬于國家掌控的超能勢力。如果快刀沒有騙我的話,那麼特別行動組在全中國的超能勢力中,是最強大的一股。在全世界的超能世界,也是排的上名次的恐怖勢力。有了這股勢力的依仗,應該足以震懾住赤眉背後的勢力,保全父母的安全吧。
“其實,嚴格來說,我們和赤眉那些人,份屬于同一個組織。只不過是不同的派系。”張先生接過快刀的話茬,說。
我听了,頗有些意外,而且,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那麼說,赤眉也是特別行動組的一員?那他為什麼會對快刀和雷豹出手?難道組織里面允許互相廝殺?”
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如果組織里面沒有嚴格的約束力和紀律,連組織內成員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的話,又何談保護成員家屬的安全。如果父母得不到保護,那麼我加入組織又有什麼意義!
快刀臉色有些難看,顯然也是想到了那晚的驚險。不過他還是一邊向我解釋道︰“組織里面當然不允許互相廝殺。我們特別行動組的成員雖然都不是普通人,但本質上還是屬于國家部門,自然有嚴格的紀律。一旦查出有人惡意攻擊同伴,絕對嚴懲不怠,絕不姑息。“
前面他說的正義凜然,但最後,卻是一臉苦笑︰“只不過,凡是總有例外。無論什麼地方,總會有一些特殊的人,或者特殊的時期,能夠擁有一定的特權。赤眉,恰好是那些特殊的人之一。”
“為什麼?”我緊緊追問。
“因為他是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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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赤眉只是特殊行動組普通的一個成員,實力雖然還算不錯,但在強者如雲的行動組內,並不突出。然而在一次任務中,他與同伴兩人一起被強敵包圍。同伴被打下山崖,赤眉為了救他,陪他一起跳了下去。很狗血的劇情,他們沒死,反而找到了一位坐化了的前輩武者骸骨。並且得到幾樣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寶物,一把寶劍,一顆煉體丹丸,一本劍術秘籍和一本煉體法訣。當時兩人的交情,是過命之交。所以沒有出現自相殘殺爭奪寶物的心思。兩人平均分配。赤眉得到練體丹丸和煉體法訣,另一人得到寶劍和劍術秘籍。
之後兩人的實力突飛猛進,短短兩年,就由原先的f級提升到e級,而且在e級當中,也是強悍的人物。很多人都非常看好他們,很多前輩高手甚至認為他們有機會成為先天高手。誰知道,在之後的第三年,也就是十年前,他們一起執行一個對于他們來說很簡單的任務。可是竟然同時失蹤!組織內派出高手前去調查,依舊無果。直到七天後,他們在一處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個隱藏的聯絡標記,憑這個信息,最終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赤眉。
經過治療,赤眉終于醒轉。道出了事情的經過,令人難以置信的,他身上的致命傷痕,竟然是他視為生死至交的那個同伴造成的。至于原因,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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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同伴叫什麼名字?”我忽然插嘴問。
“疏風。”快刀臉色有些復雜。
“果然。”我心里暗暗地說道。
“因為被最好的同伴出賣,所以赤眉的性格變得非常多疑而且狂暴。尤其是額頭上受到疏風的致命一劍,雖然保住了性命,但腦部受到震蕩,神志經常不太清醒。一受到強烈的刺激,就會發狂。”快刀看了我一眼︰“尤其是與練劍的高手對戰,他百分之百發瘋。”
“瘋了也好”。我說。
快刀怔了一下,問︰“為什麼?”
我沒有回答。其實論實力,我遠遠不是赤眉的對手。之所以能夠跟他纏斗,憑借的無非就是強悍的身體素質和能夠吸收內氣的胸口。如果那晚赤眉沒有發瘋的話,用不了幾下就能看出我的窘迫,到時候有的是辦法對付我。用屁股想也知道,身經百戰的他肯定有強大的底牌。
快刀見我沒有回答,聳聳肩接著往下說︰“雖然赤眉的神志不清醒,但是他的潛力還在,實力還在,而且為組織出生入死很多年,听說上頭有個領導很賞識他,所以組織對他的態度非常包容,就連他兩年前因為發瘋誤殺十多個低級隊友這麼嚴重的事情,上頭也只是罰他禁閉半年,之後就不了了之。”
“所以赤眉就是那些特殊的人之一是吧,這個我明白了。不過指派赤眉來對付我的人呢,他難道也是特殊的人?”我有些玩味地盯著快刀︰“以我的理解,特殊行動組是國家將一群實力遠超常人的人才聚集起來統一管理和支配的組織,說白了,也屬于國家公務人員。可是,如今卻有人知法犯法,指使手下四處收斂黃金,殺人擾民,這樣的人,國家也能容忍?”
“這個,便是我要跟你親自交談的原因。”快刀和張守成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由快刀開口︰“赤眉的事情很好解決,但是他背後的金家,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
我注意到,提起金家,快刀和張守成都是一副忌憚嚴肅的模樣,我習慣性的眯了眯眼︰“金家,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