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小彭拽過一根網線,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啟了一款軟件,把丁丁帶來的照片掃描進電腦,點了幾下,就開始自顧自地搗鼓手機。
丁丁在旁邊看著,小彭用的是一款面部識別軟件,分析了老太太的相貌後,接入一個數據庫進行查找比對。找到老太太的身份信息後,便自動搜索網絡監控的視頻資料庫。
“你能進警方的監控數據庫?”丁丁訝然。
“小case了,比軍方的簡單多了。”小彭無所謂地道。
“軍方?”丁丁愣了一下,口氣挺大啊。
“小彭自己研發了一款面目識別軟件,準確率比官方使用的高出2個百分點。”
丁丁適時地表現出了驚訝和佩服,小彭感覺很爽卻沒說話,心里想,難道我能接管軍用偵察衛星也要告訴你們嗎?
過了10分鐘,電腦滴的一聲,小彭抬頭看了看,道︰“老太太最後出現在玉林縣城,時間是1個小時之前。”
“我馬上過去。”
和魯驚風驅車趕往玉林縣,丁丁打听了一番,很快在一家面館找到了老太太。
給收留了老太太的好心店主500塊的感謝費,就帶著老太太回了于州。
拿到報酬2萬塊,丁丁直接甩了一半給小彭︰“這是你的報酬。”
“哇,老板這麼大方。”小彭笑道。
“你應得的。還有,你們對公司有什麼要求嗎?”
齊姐道︰“我沒什麼要求,就是要了解一下你們日常調查搜尋活動是什麼樣,有什麼需求,麻煩丁總給我找個老師。”
“沒問題,明天我們去一趟野牛戶外用品店,那兒的阮老板是我朋友,我的東西很多都從他那里買,以後經常會打交道,正好去認識認識。小彭你呢?”
“我要有一個機房,配上三台最快的計算機,詳細配置我等下列個表,處理器最少16核,內存32g;一台最高配置的mac筆記本,兩台服務器,還要一面牆的大屏……”
“等等等等。”丁丁冒汗道︰“現在公司資金還比較緊張,只能給你5萬塊的限額配台稍微好點的電腦,那些等過段時間再買行不行?再說暫時還沒那麼大的需求。”
“我還想要美國rq最新款的*……”小彭嘟囔。
“會有的,會有的。”丁丁落荒而逃。
兩天之後,辦公室就弄好了,沒有重新裝修,還是白牆木地板,辦公桌和電腦等一應設備都是新的。
坐在寬大的辦公室里,丁丁頗有一些躊躇滿志,還沒好好地感受,電話響了,是戶外用品店的老板阮長天。
“阮哥你好啊!是不是我要的鏈鋸到了?”丁丁笑道。
“丁老弟猜的很準,我現在給你送過去?”那邊傳來阮長天爽朗的笑聲。
“這麼客氣干什麼,我讓凌快去取。”
“還是我送過去吧,听說你公司新址落成,我該去道個賀啊。”
“哎呀不值一提,要是沒事的話歡迎你來參觀,地址你知道的,我家樓下。”丁丁從來沒听說過阮長天給人送貨,他來必然是有原因的,也就沒有拒絕。
過了半個小時,阮長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坐坐,阮哥真是稀客,每次都是我去你那,終于倒過來一次。”丁丁起身迎接,吳子玲過來倒上茶水。
“哈哈,這是大哥我的不是了,喏,你的東西,24寸求生鏈鋸,奈家戰術手電。”阮長天謝過吳子玲,給了丁丁一個盒子。
“多謝多謝,還麻煩你特意跑一趟。”
“其實,也不是特意,”阮長天道︰“我這里有點事要求你。”
丁丁心想果然是有事,微笑道︰“阮哥言重了,你先說說是什麼事,能幫上忙絕不推辭。”
“我有幾個朋友,上個禮拜來添裝備的時候,說要去徒步穿越鰲太路線,按時間前天就應該下山了,可是前天晚上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沒人接,昨天接到其中一人的電話,說是有兩個人在山里失蹤了。”阮經天面色焦急地道。
“報警了沒有?”
“三天前報的警,昨天中午找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鰲太路線是什麼路線?”
“是秦嶺鰲山到太白山的一條戶外徒步線路,很有名,是整個秦嶺最艱險的路段,路上有十幾座山頭,最高的仙台三千六百多米。石海多,氣候多變,而且基本是無人區,容易迷路,出事的人不少。”
丁丁听了苦笑︰“找人可以,但是你知道的,戶外我不在行,雖然經常在外面跑,但登山探險這種比較專業的活動我怕是來不了。”
“我走過鰲太線,知道這其中的危險,”阮長天很誠懇地道︰“如果你能去,我會全程陪同,所有的裝備花費都是我的,我會盡最大的可能保證你的安全。”
丁丁皺眉問道︰“你跟他們的關系?”
“曾經一起探過險,都是過命的交情,而且這幾個朋友人都不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而不去做些什麼,所以才厚顏請你幫忙。”
丁丁想了一下,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阮長天見他答應,高興地道︰“丁老弟,不管成不成功,我承你這個情。”
“都是朋友嘛,幫忙是應該的。人手怎麼安排?方便的話我還要帶一個人。”
“方便,我也要帶一個人,晚上你們去我那里試防寒衣和登山鞋,準備好明天一早就走。當然如果來電話說人找到了,那就隨時中斷行程。”阮長天站起來道。
“沒問題。”
次日一早,四人乘飛機到安州,轉火車到寶州,為盡快趕到,直接包了一輛車到了塘口村,在這里跟已經下山的幾個朋友匯合。
到這里已是晚上9點多,在公路邊的空地上,搭了好幾頂帳篷,作為驢友們的臨時營地。阮長天去跟朋友們打招呼,他帶來的那個叫做二雷的小伙子一聲不吭地開始搭帳篷,丁丁兩人也上去幫忙,帳篷都是阮長天提供的,統一的橙白色。
片刻後,阮長天帶了兩個朋友過來了,都是三十來歲的漢子。據介紹這兩人就是阮長天朋友的那個小團隊里的人,一個叫大張,一個叫老朱。
拿出地圖,點亮營地燈,老朱指著圖上的一個點道︰“他們兩個就是在這里去取水,然後就沒有上來。”
丁丁探頭看了一下,那是一個叫做西 的地方,過了太白山第一個金字塔。
“那是我們上山的第四天,下午開始變天,風很大,到西 的時候天黑了,大家趕緊搭好帳篷吃喝睡覺,晚上下雨了。第二天雨沒停,可是沒有水了,光用盆接的雨水根本不夠我們七個大老爺們喝的用的,所以要去取水。”
“當時取水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回到頭一天的營地附近,那里一個山包旁有蓄水坑,多等一段時間里面蓄的水勉強夠我們撐到拔仙台。但是因為下雨,山梁上霧氣很重,能見度不到5米,在濕滑的草地和石頭上行走是非常危險的,也非常容易受傷。”
“第二個就是就近尋找,下到太白梁的山溝里,那里肯定有水,而且水量水質都好,霧雖然輕,但下山的路更加危險,一不小心就滾下去了。”
“他們就是下了山溝?”
“是的,”大張的眼中露出些許自責,“早知道就勸他們往回走了。”
“這不怪你,大家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阮長天勸道。
“他們去了一個小時後我們聯系了一次,對講機的信號非常差,問他們的情況也听不清楚;再過一會就壓根沒有了信號聯系不上了。三個小時後,我們知道他們肯定是遇到麻煩了,不然正常情況這個時間已經上來了,至少也開始回程了,應該能听到對講機的聲音了。”老朱繼續說道。
“之後就沒有了消息,我們剩下5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留下小唐,其他人全部下去尋找。一路踩著濕滑的草皮,踏著石頭,一個小時後,到了大概250米下的水溝處,可是那里沒人,地上倒是有兩個腳印。要說是遇到什麼襲擊,起碼會把鍋啊盆啊丟一地,或者有血跡。可是什麼都沒有。”
“到處是石頭,也沒有留下更多的腳印,也就無從追蹤。我們只好分兩頭,四處尋找,可是找到天色擦黑還是沒有結果,只好上去了。因為裝水的容器基本都在秦峰和韓啟民的背包里,我們只有燒了一點雨水喝。捱了一晚上,小唐還開始發燒,沒辦法只好退回之前的營地。等第二天小唐稍微好了點,趕緊離開,找了個有信號的地方報警。”
“來了個救援隊,可是找了兩天也是沒有消息。”老朱道︰“很可能他們已經……”
幾人都沉默了。
丁丁咳嗽一聲,問道︰“秦風和韓啟民的行李在哪里?我需要一件他們的貼身物品。”
大張和老朱對視一眼,眼里都有點奇怪,大張站起來道︰“我去拿。”
過一會他拿過來一頂帽子和一副太陽鏡。
“丁兄弟,麻煩你了,一定要找到他們,我們幾個一起爬過很多座山了,不想以後的隊伍少了兩個……”大張有些哀傷地道。
老朱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動,對丁丁道︰“丁老板不要太在意,我們在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有準備,享受征服高峰的時候,也要接受他帶給我們的傷害。”
大張垂下頭不言語了。
丁丁理解地點點頭,“我跟阮哥是朋友,不用說也會盡力的,活見人……”
剩下三個字他就沒有說了,大家都知道。
草草的收拾一下,早點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還要走很多的路。
听說了這條路的凶險,其實丁丁心里一直提著,如此危險的行程,自己能撐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