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晚期
我飛奔著就往西邊跑去,我汗水都跑出來了,跑到那里卻發現錢罐根本就不在。
糟了,難道是東邊?
沒辦法,我只能是調頭又往東邊跑去。快要跑到的時候,就已經是看見錢罐在焦急地來回踱步了。
“大師!”
我氣喘吁吁地跑了過去,隔著老遠就在叫他。
“丁香,我救不了你了。”
錢罐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的心都涼了。
“大師,你不救我還有誰能救我?”想到自己可能會死,我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錢罐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他現在都說救不了我,難道我真的注定要英年早逝嗎?
“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我反復提醒你好幾次一定要十二點之前趕到,可你卻壓根就不放心上,現在我想救你也無能為力了。”
錢罐搖頭斥責著我,語氣里滿是遺憾和惋惜。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十二點五分。離說好的時間過了五分鐘,可是我就是不肯死心。
“大師,這只過了五分鐘而已,真的就不行了嗎?”
本來我一向就沒有時間觀念,也不知道錢罐要做什麼,所以在我心里,這五分鐘或許也不是那麼重要。
可是我哪里明白道家的時辰即使是過了一秒,那也都不一樣了。
錢罐從懷中拿出一面鏡子遞給我,我有些木訥地接過,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你照照。哎。”他一邊說一邊嘆氣,那愛莫能助的樣子讓我心神不安。
我低下頭看向鏡子,卻發現鏡中的自己影像都是模糊的。可是身後的背景,萬達廣場的大樓,偶爾路過的行人都照的這麼清晰。偏偏是我,離鏡子這麼近的人,卻是連五官都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我的樣子。
我曾經听老一輩的人說過,有些將死之人,在鏡子中要麼就事根本照不出人,要麼就是像我這樣影像模糊不堪。
即使听錢罐說過很多次我可能活不了幾天了,可是自己真的面對的時候,還是覺得難以接受。我緊咬著嘴唇,盯著鏡中的自己一言不發。
見我不說話,錢罐估計也看不下去了,他仔細地和我解釋著。
“你雖然現在還站在這里,可是你的三魂七魄已經在慢慢離體了。一直都有東西在召喚著你的魂魄,很快,你的魂魄就會和本體分離。肉身都死亡了你還怎麼活下去?”
肉身死亡不就代表生命的消逝嗎?我真的注定活不過二十歲嗎?
“那我該怎麼辦?準備後事嗎?還說說趁著這最後幾天好好享受一下人生?”我苦笑著,眼淚卻是掉了下來。
屬于我自己的人生還沒開始,我還沒好好為自己活過,就要對這個世界說拜拜了嗎?
錢罐站在那里想了很久,我看他是真的想找到救我的辦法,但到最後卻只能無奈地搖頭︰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自求多福吧。”
他也不再和我多說,拿回他的那面鏡子就往樹林深處走去。此時此刻,我知道真的沒戲了。三天後的大劫無論有多凶險,我都要自己一個人去面對。
我是不是該回去看看我的爸媽,或許他們做的事確實傷害了我,可是我都要死了,還是該好好和他們告個別吧。
我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去,經過廣場的時候,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走了過去。
汪遠航?
都這麼晚了,他怎麼會在這里?之前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他說的有事是有什麼事?要是換做別人,肯定會覺得他是背著自己偷人呢,可是我對他的事本來就不感興趣,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候。
我沒管太多,攔了輛出租車就準備回醫院去照看許彤彤。
“師傅,市醫院。”
和師傅抱了地點之後,我便坐在那里開始規劃我這短暫的生命。三天的時間可以做什麼呢?旅游是不能了,找個喜歡的人好好愛一場也來不及了,不管是做什麼,三天都太短暫了。
“哎。”
我嘆了口氣,索性是看向了窗外。既然什麼都不能做,那就多看看這個世界吧。可是周圍的路我怎麼一點也不認識,路也是越走越偏僻了呢?
第一感覺,那便是遇上黑車司機了。我的腦海中,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那些新聞。女大學生被黑車司機載到荒郊野嶺,然後先那啥後那啥。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抬起頭看向後視鏡中。司機也抬起頭,眼神從後視鏡中看向了我,對著我邪魅一笑。
是他!我怎麼在哪里都能被他找到,就像他在我身上安了ps一樣!
“夜游族族長?”
看見他,我所有的害怕都煙消雲散。他不是那個奪走我初夜的人嗎,明明是個強奸犯,我怎麼就不怕他呢?難道就因為他說他是我老公,還是我真的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晚期沒救了?
他不滿地撇了撇嘴,將車停了下來。
“別叫的這麼生疏,我叫白落辰,你可以叫我落辰,當然,我更喜歡你叫我老公。”
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的呼吸,已經在我的耳邊。我轉過頭,發現他已經是坐在我身邊,嘴角的笑極其曖昧。
他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沒感覺?
還沒來得及多想,我就已經被他擁入了懷中。他的呼吸急促,在我沒回神之際,就已是迫不及待地要我了。
“該死的錢老頭纏著你,害得我今晚晚了這麼久。”他低聲咒罵著,感覺好像是在說錢罐。他倆有什麼過節?我轉動著眼珠思考著。
似乎為了懲罰我不夠專心,他邪笑一聲,我便連怎麼思考都忘了。
直到一切都結束我才驚覺,我剛剛,是和他車震了?
我抬起頭看他,他側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月光從窗戶上灑進來照在他完美的側顏上,煞是好看。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我連忙是穿好衣服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想要離這個男人遠一些。
我打開手機導航想要定位這里是哪里,卻發現手機連一格信號都沒有。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我只能一個勁埋著頭往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