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贏江山

第77章 所謂喜歡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鳳久安 本章︰第77章 所謂喜歡

    樓玉悄然離京, 返回樓二軍駐扎地, 臨走前, 樓沁叫住他︰“謹之啊,有話問你,你先別急著出門。”

    樓家人可能生來就有七竅玲瓏心,觀人心最是通透。樓玉直覺到不妙, 祖父這表情可能要說的是他一直不願提起的話題, 不大情願道︰“祖父, 我這就要出發了, 能放我一馬嗎?開開心心離家去嘛……”

    “謹之,你需要牢記, 情不帶上戰場, 有苦往自己心里裝, 兜不住了就死命兜。”

    樓玉尷尬笑道︰“說這些作甚。”

    樓沁又道︰“你八妹身體如何問過你青舅了嗎?”

    “問過了。”樓玉收了笑,正經答道, “青舅說一切安康,順順利利,三月就能生, 八妹身體好,無礙的。”

    “既如此。”樓沁咳嗽了兩聲,道, “你踏實上戰場,也無須記掛,來年得勝回來, 給孩子送份太平盛世的大禮。”

    “瞧您說的……”樓玉咋舌,“氣氛這麼鄭重是要做什麼,我很好,祖父別擔心我。”

    “謹之啊。”樓沁呵呵笑著,“你呀,什麼時候放下了,我才真安心。”

    好久之後,樓玉無奈一笑,低聲道︰“舍不得放,放下就不是我了。”

    他就像一匹把心吐出來叼在嘴里的狼,費力將心吐出來後,卻也送不出去了,他舍不得吞下去再裝回肚子里,只好每日咬著悸動又寂寞的心,任利齒扎破心髒,感受到那份綿長的痛,才覺完整。

    嗜痛已成習慣,放下了,他就不再是他了,他舍不得同這份痛告別。

    樓沁也沉默著,許久之後,風燭殘年的老人用蒼老的聲音說道︰“小七啊,我想你娘親了,你姨母,你的哥哥姐姐們,還有那群好兒郎們……我能听到他們說話,吵吵鬧鬧,都回家過年,當年大家都在,你祖母也在,咱家熱鬧啊,熱鬧著呢……我又听到了他們的聲音。”

    “祖父。”樓玉心中一突,直覺不對勁,擔憂道,“今晚您到傅府去,讓青舅照顧您。”

    樓沁只是搖頭,顫悠悠道︰“小七啊,咱家就靠你了,有家人相護,你會越戰越勇所向披靡,傷不到的。”

    “您是……覺得孤單嗎?”樓玉說道,“我讓京翼衛來陪您熱鬧,祖父,你要是不舒服,可別硬撐著,孫兒明年一定在家陪您過個年。”

    “豈能被孫輩小瞧。”樓沁坐起來,捶了捶腿,說道,“莫多想,剛剛只是想起了咱家的人,一時感傷罷了,你去收拾東西吧,主要是說你啊……唉,有些事該放下就放下,真放不下,也別總背在身上,壓得心里煩悶。”

    “我知道的,祖父勿念。”

    “你像晁還京,看起來通透,實則是個拗性子。”樓沁唉聲嘆氣,“你這個子肖父,不是好事。小七,你不會像他那樣傻拗吧?”

    樓玉的父親是當朝右相晁凱歌的同胞弟弟,生來便口不能言,卻是個天生喜笑聰明伶俐的小伙子,他與樓玉的母親打小青梅竹馬在軍中長大,情深義重,很是恩愛。盡管晁還京是個啞巴,但他極其通曉用兵之道,與樓玉的母親創出一套如影隨形鴛鴦槍,配合極佳。

    然九年前的朔州白原一戰,因副將投敵,樓三軍腹背受敵,樓玉的母親在突圍中戰死,晁還京雖亦是死在戰場之上,但他卻並非被南軍所殺,而是在殺盡敵軍,奪得勝利後,把槍頭對準胸膛,抱著妻子自殺殉情的。

    樓沁怕極了樓玉肖父,多次提點,與他說情雖重,但心中裝的不應盡是情。

    樓玉笑笑,說道︰“不會的,不一樣的……”

    “你為人處世我一直都很放心,唯獨這事……不知你何時才能想開。”

    “早想開了。”樓玉說,“祖父,你擔心什麼啊,年年都說,真是……”

    我早就想開了,樓玉心說。

    然夜深人靜之時,心卻仍是苦澀難眠。獨狼叼著血淋淋的心,仰頭對著明月嗚咽。

    樓玉夜晚悄然離京,三天兩夜後,到達洛州,按照約定在洛北孤雲西城等暗門聯絡人來接應,後再秘密潛入洛南。

    到達孤雲西時,已是午夜時分,樓玉客宿野外小店,夜梟聲淒涼,擾的他睡不著,翻身朝窗,又見月光如霜,更添孤苦。

    他披衣而起,到野店外的竹林拔出腰刀削了根竹笛,飄至破屋頂,對著月光,嗚嗚呀呀吹了起來。

    笛子削的粗糙,有些音吹不出來,他硬是把一首賀新春吹成了哀樂。

    吱吱呀呀,欲說還休。

    一曲吹完,見遠處月下一馬一人慢悠悠行來,馬蹄釘了馬掌,嘎達嘎達,至野店外,听到笛聲,馬上披黑斗篷的人拉住韁繩,駐足靜听。

    樓玉揚聲道︰“游子嗎?想听什麼,吹給你听。”

    那人抬起頭,露出光潔白皙的下巴,緩緩回答︰“哭情郎。”

    聲音沉靜熟悉,是賀然的聲音,樓玉愣了一愣,笑道︰“原來是你來接應我,來的倒快,走吧?”

    “我想听完再走。”

    “我吹的不好,就不獻丑了。”

    賀然說︰“我听的是情。”

    樓玉頓了頓,問道︰“听聞,你是新婚喪夫,是要借此曲思舊人嗎?”

    賀然彎起嘴角,露出懷念的笑容,答道︰“是。”

    樓玉點了點頭,認真吹起了哭情郎。

    哭情郎,恨天不假年,使我孤枕夜長。

    情難訴,夜難捱,愁斷腸。

    樓玉吹完,沉默著收拾東西,與她騎馬同行。

    明月一直在前,走出一段,樓玉說道︰“然姐,與我說說話吧。”

    “好。”賀然說,“我夫君姓方。”

    樓玉怔愣之後,輕笑出聲,又問︰“姐夫名呢?”

    賀然說︰“名,如玉。”

    又是一陣沉默,樓玉嘆了口氣。

    賀然懷念道︰“我與他相識于暗門三閣,他是個很好的人,彩衣節時,他寫了詩贈我,問我可願與他此生同渡。他是極溫柔之人,我們成婚後,從三閣出來,一同到洛州長居,他擅打獵,自己削了彈弓,路上我累了,他就打野味來熬湯。”

    賀然說完,抬頭望著眼前的明月,溫柔笑道︰“他心善,路上遇到那些重病瀕死之人問他要水喝,別的人都不願靠近,只他取了水,雙手捧著喂給那些人……”

    樓玉忽然一驚,看向賀然︰“可是四年前的洪州鼠疫……”

    賀然點了點頭,輕聲嘆息,繼續說道︰“可他病了之後,卻要與我說對不起,讓我把他留在那里,燒掉他。他在火中,我看不到他,我只知道哭,明明是我自己答應了他,火也是我親手點的,但我後悔了,我喊他名字,可能被他听出我哭了,他說,然姐你看,你身後有一大片六月雪,我剛剛就在想,你摘一朵戴上,肯定好看。我說,我這就戴給你看……可他再也沒說話。”

    樓玉看向她發間的那朵白色絹花。

    樓玉說道︰“之前撤離時,你對我說的話……”

    “樓將軍,我很喜歡你。”

    “然姐……賀然,我配不上你。”樓玉蹙起眉,手指慢慢張開,仿佛要握住寒如白霜的月光,他說,“當時所說,並非安慰。賀然,你值得一個更好的人,像他一樣的好人。”

    賀然緩緩說道︰“他已在我心中,永生都不會忘記,但我也不會一直記掛著他。之前,我以為自己不會再割舍出一半心喜歡另一個人,但心動時,根本不是我能控制。我所能做的選擇,只有兩個,捂起來自己默默品嘗欣喜與惆悵,說出來,說給讓我心動的人听,告訴他有人掛念著他,喜歡著他。”

    樓玉輕如夢囈般問道︰“為什麼?”

    像是自言自語。

    “樓將軍為何會喜歡萬副將?”

    樓玉輕輕搖頭︰“感情發自內心,說不清道不明,正因如此,我才放不下她。可你不一樣……賀然,我不值得你付出感情的,我的感情可能只夠一人……”

    賀然卻道︰“也並非求個結果,我只是想告訴樓將軍,你心中會喜歡一人,為她付出所有在所不惜,而我也會喜歡你,正如你喜歡別人一樣,我願意看著你,喜歡著你。感情是一樣的,我亦不需要回應。”

    樓玉苦笑︰“你這樣……”

    “和你一樣。”賀然說道,慢慢咬著字,“樓玉,我倆很相似。”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賀然說,“只要我喜歡,他是誰,都值得,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人記掛著你,就如你記掛她,有人喜歡著你,就如你喜歡她。有人把你裝在心里,就如你把她裝在心里,有人把情之苦作甜蜜反復回味,就如你每日每夜反復回味的那般。所以,樓將軍,你並非孤單一人,我心里有你,你在我心里。”

    賀然捂住左胸,誠摯又滿懷柔情的對他微微一笑。

    樓玉笑嘆︰“然姐這樣,明明適合與我做個知己……”

    “也可。”賀然舒展了眉,“只要你與我好好說話,我心中就是歡喜的。”

    樓玉哈哈笑了起來,賀然問他︰“樓將軍笑什麼?”

    “你這話,讓我想到了北湘那個人……”樓玉說,“原來在你面前,我竟然也會不好好說話。”

    “樓將軍對我總是冷言冷語。”賀然說,“樓將軍玲瓏心思,可能一早就看了出來,因而才會疏遠我。”

    樓玉眼神飄遠,道︰“沒有的事,我敬重姐姐,姐姐心性堅韌,非凡夫俗子。可姐姐的情義,我不敢回應。”

    “無妨。”賀然點頭笑了笑,短暫沉默之後,問他,“萬副將可還好?”

    “好。”

    “那麼,”賀然說,“樓將軍,打起精神來,近日余樵軍總台形勢不穩,兩員大將朝突和崔一似要爭權。”

    “江寧呢?”

    “他在連海洲北駐扎。”

    “南都……”樓玉問,“偽帝當真要不行了?”

    “據暗門的線報,其中或有蹊蹺。”賀然說道,“盡管太醫齊聚寢宮,也不傳召後宮侍寢,看起來像是生了重病,但每日給偽帝送去的飯卻都用的干淨,他胃口應該還不錯。”

    “那就是裝病?”樓玉疑惑,“這又是為什麼?難道是陷阱?”

    大宛的昭陽京,臨近年關,又要祭天祭祖。一番折騰下來,阿蘭筋疲力盡,好幾日都未顧得上去華清殿看步蓮華。

    終于閑了下來,阿蘭火急火燎趕去,卻見步蓮華躺在院內的軟塌上,身上搭著狐皮毯,手上捧著小手爐,優哉游哉曬冬陽。

    傷是好的差不多了,起碼走路不需再用拐,阿蘭走過去,撿了些花圃里的小石子,朝他扔去。

    步蓮華慢吞吞動了動身子,懶洋洋道︰“是你多日未來看我,不是我沒去看你,怎麼還是你不滿了起來,拿石子問候我?”

    “我每日忙得團團轉,飯都吃不下。”阿蘭唉聲嘆氣,“你卻如此悠閑,還有閑情逸致曬太陽。”

    “我與這些花,”步蓮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都需曬太陽。”

    “蓮華。”

    慢悠悠的一聲“嗯。”

    “過年……你是回相府與你家人過,還是要在宮里。”

    步蓮華動也未動,只嘆氣,幽怨道︰“你又拿這些難題來難為我。殿下這幾日的功課怎麼樣了?年後可要隨軍南下?”

    阿蘭走上前去,撓了撓他手心︰“哦,所以你不願回答,就要拿難題來難為我了?”

    步蓮華笑說︰“不敢,只是問問,殿下不願說,我做臣子的也不敢多問。”

    見他悠閑,阿蘭想起蕭九對她說的話,看步蓮華的眼神忽然復雜起來,若有所思道︰“蓮華,我問你,你要做的那些事,都做的如何了?”

    “比如,何事?”

    “就你每日待在宮中要做的正經事啊!”比如你那八錦衛,你那個余樵暗線,你要做的興復文教,倒是說啊!

    步蓮華略一沉吟,摸索著握住阿蘭的手,被暖爐烘的暖暖和和的手握住她,步蓮華一臉……不,是半張臉,無比認真道︰“愧對殿下,我身在昭陽宮,本應盡職盡責,然近日最要緊的事卻並沒有做。”

    阿蘭順著他的話,一時也未多想︰“什麼要緊事沒做?”

    步蓮華深情款款︰“為殿下寬衣解帶,給殿下暖身子,為殿下排解長夜寂寞,不辭辛勞為殿下侍寢之要事,我沒做。”

    阿蘭一巴掌拍開他手,罵他︰“臉皮厚!”

    “厚比這幾日殿下與我之間隔著的宮牆。殿下若看不下去,不妨試著離我近一些,越近,我這臉皮就越薄。”

    阿蘭哼了一聲︰“越來越油腔滑調,厚顏無恥。”

    步蓮華輕笑起來,又癱了回去。他頭發本就松松垮垮束著,這下束發的垂落,頭發全散在軟塌之上,可也不見他去規整。

    阿蘭看不下去,幫他攏頭發,踫到他額頭,步蓮華嘶聲道︰“說正經的,阿蘭。”

    “嗯,要說什麼事?”

    “你手涼。”步蓮華捉住她的手,帶著往自己懷中摸,“我幫你暖暖。”

    阿蘭怒斥︰“大白天的,你收斂點。”

    話是這麼說的,她手卻沒動,甚至還在觸踫到幾層衣服包裹下的肌膚時,緊緊貼著,在他胸前摸了一把,舒服的喟嘆。

    步蓮華笑了起來︰“那只呢?來,放這邊。”

    阿蘭嘖了一聲,一邊說著他不干正事,一邊把另一只手也伸了進去。

    “你上來。”步蓮華拍了拍旁邊的空位,“你來,我抱抱你。”

    “你不要臉。”

    “我要的。”步蓮華推上一邊的紅綾,笑吟吟抱住她,閉上眼楮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繼續道,“畢竟我臉皮厚,要了好幾層臉呢。”

    “蓮華……”

    “嗯,到我懷里,心暖了,想起什麼了?”

    “……也沒什麼。”阿蘭說道,“不想說了。”

    “不說?”步蓮華若有所思道,“需要我為君分憂之後,你才願意說嗎?”

    “你少來!”阿蘭躺在他懷里,安心歇了神,才道,“其實,是你和我的事。”

    “……只有我的事吧。”步蓮華心知肚明,“我知道的,沒什麼不能說的,也沒什麼能讓你為難的。所有有關我的事情,涉及到了,就不要悶在心里,說出來沒關系,我不會難過,也不會要求什麼,更不會無理取鬧。”

    他如此說,阿蘭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當然不會的。”

    “阿蘭,你要記得,是我離不開你,不是你離不開我。我永遠不是你要為難的,以後你會考慮很多事,要做很多選擇,但無論什麼,若發覺要在我和其他事情上做選擇,請不要猶豫的拋開我,不要讓我成為你的阻礙。”

    “你閉嘴。”阿蘭溫溫柔柔說道,“說這些話我不會高興,而且你管不了我要怎麼做選擇,說也白說。”

    步蓮華適時的換了話題︰“所以,主公是放了話,我現在還得是你的伴讀嗎?”

    阿蘭語氣幽怨道︰“也無別的辦法,伴讀也行吧……起碼也能名正言順的跟在我身邊。我以前以為,只是再成次婚而已……”

    步蓮華輕輕拍著她,說道︰“姑娘,怎麼可能如此簡單,你是要成為天下之主,若正經與我成婚,麒麟座旁,是有我一席之地的,還有你這昭陽宮,都得我來打理。我明白的,主公不放心我。”

    阿蘭煩躁道︰“好復雜。不提這事了,跟你說過後我就不那麼……焦灼了。這幾日總覺得對不起你。”

    步蓮華卻悠閑道︰“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又不打算令立他人,時間早晚罷了,我不著急的。”

    “……”你倒是有自信。阿蘭在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又道,“步蓮華,身體快些好起來,春耕禮之後,我就要親臨洛州戰場,為我大宛兵士鼓舞士氣,你需得跟我一起。”

    步蓮華伸手伸腿,示意她看,道︰“好多了,殿下放心,我爭取不拖你後腿。”

    正月初二,朝政照常。

    蕭九與阿蘭說了南下檢軍的行程。

    他指著洛州西的一處駐扎地說道︰“這是爹給你的那個公主軍,有麒麟旗的,卿兒先隨樓老將軍到這里,再由川西入洛州豐城,這邊就是樓家軍了。”

    “公主軍?”阿蘭笑道,“爹何時抽出來的,我怎麼不知?”

    “咦,卿兒不記得了嗎?”蕭九說,“這是你練出的那支打瓜城的軍隊啊!原先是澤陽軍,卿兒當真是天賦異稟,那個殘兵敗將一盤散沙的澤陽軍,竟然打贏了瓜城的南軍,重創南遼在洛州戰場,爹真心想不到啊!”

    蕭九頗為自豪,樂完才見阿蘭的笑容已經凝固了,尷尬的掛在嘴邊,表情也慢慢變得僵硬。

    她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澤陽兵?”

    蕭九點頭︰“……是地,澤陽兵,之前你讓他們隨樓四軍打瓜城那個!”

    阿蘭抖著聲音問︰“不是說好了,讓他們化整為零,散入各軍嗎?怎麼……怎麼變成了公主軍?他們打的可是我的名義?公主軍?”

    蕭九覺察出了不對勁。

    阿蘭一拳砸在桌案上,大聲道︰“憑什麼?!是誰準他們打著我的旗號還好端端的在前線待著?你要他們做什麼?讓這群渣滓建功立業嗎?!”

    “阿卿……爹听了他們匯報的打法,不行的早就死在了瓜城戰場,如今留下的都是可塑之才,潛力無窮,是爹設立的公主軍,爹覺得,他們是能立大功的人。”

    轟隆一聲,阿蘭掀翻了面前的桌案,憤而起身,大聲說道︰“你讓一群畜生,打著我的旗號,要去建功立業?!以後呢?是不是還要我親自為那群畜生垃圾封侯封王?!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做!”

    她氣哭了,指著殿外,咬牙切齒道︰“我救出的那些姐妹們還在看著,她們其中有為我復入南遼,襄助我,就為了讓我給她們一個太平天下美滿人間!一個沒有畜生沒有渣滓沒有那些下作無恥流氓混蛋的盛世!北湘養的孩子們還在看著呢!你現在卻告訴我說,你把他們整編為了公主軍,還賜了麒麟旗,你憑什麼啊!憑什麼!!”

    蕭九無奈道︰“阿卿,爹當時心中喜悅,沒有細問,他們又打贏了瓜城一戰,爹……是爹太魯莽,爹當時真的只顧狂喜……”

    阿蘭轉身就走,蕭九著急,要去拉她,被她推開︰“我不會去見他們,我也不承認他們,要麼撤旗遣散,要麼我不做這個公主,我恥于做這個與一群人渣混蛋有關的公主,你選一個。”

    蕭九道︰“我知道,阿卿你別生氣,爹想辦法……這關系戰場布兵,你別急,爹一定想辦法……”

    二人正僵持之時,忽有宮人急匆匆傳報︰“殿下,主公,傅太醫傳報,樓沁將軍突發急癥,昏過去了……”

    蕭九臉色大變︰“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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