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大吼一聲。
“天權”
他的雙目紅通通的,猶如餓狼一般,狠狠盯著陳冬生,“好,好,很好。今天你跟我們北斗七星的梁子,已經結下了,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一定要分個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們北斗七星亡。”
“呵呵,現在是北斗六星了。”陳冬生冷哼一聲,冷冷說道︰“你們還好意思說本教在這里喝著茶、唱著戲,正開心的時候,你們莫名其妙的闖進來,打傷了本教的好兄弟,還要殺了本教,若非是本教功夫高深,只怕嘖嘖,怎麼現在,你們的人,給本教反殺了一個,心里不落忍,就怨恨起本教來了。”
“說什麼分個生死”陳冬生雙目中似有火焰燃燒,一字一句道︰“想要跟你們不死不休的人,是本教才對。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了,都得死。”
“喝”
“殺”
陳冬生大喝一聲,揮刀上前,刀光閃爍,“斷水刀法”流水也似的施展開來。
這一次的刀法,跟片刻之前陳冬生所施展的刀法相比,威力更甚。“北斗七星”折損了天權,天權是連接斗魁斗柄的關鍵人物,缺少了他,天罡北斗七星大陣運轉起來,就澀滯了許多,跟陳冬生的刀法相抗,就更加困難。
然而。
片刻之後。
天樞就敏銳的察覺出來,有些時候,陳冬生的長刀,在多用力一些,揮舞的幅度更加的大一些,就能將他們斬于刀下,但是卻不知道為甚,陳冬生卻總是在關鍵時候,留了一線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既是如此,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殺了天權才是。
翻翻滾滾。
又斗一會。
天樞察覺到陳冬生的刀法,跟最初的時候相比,變得成熟起來,一個念頭,不可遏止的出現他腦海中,好小子,你是拿我們“北斗七星”練手啊。
就在這時,只听哈哈長笑,陳冬生驀地開口說道︰“給我拿命來”
斬流。
斬溪。
斬江。
斬河。
斬雨。
斬海。
六招過後。
除天樞之外,其余的人,都倒在血泊之中。那頭眼楮如血的烏鴉,卻呱呱叫著飛走了。陳冬生原本想要將這烏鴉留下,轉念一想,斬殺“北斗七星”的事情,這麼多人看見,就算留下這只烏鴉,事情也會傳播出去,該來的肯定回來,當即作罷。
天樞緩緩道︰“原來你之前還是留手了。這是什麼刀法?”
陳冬生眉毛一挑,說道︰“這是殺豬的刀法。”
“咳咳。”天樞咳嗽一聲,隨著這聲咳嗽,他從額頭往下,忽然出現了一條血線,“我們血刃酒館接下的任務,一定不會失敗,就算我們北斗七星沒有完成,其余的人,也一定會來。”說著,天樞整個人,沿著血線,嘩啦分成兩半,心肝脾肺腎,流了一地。
陳冬生收刀而立,面向周圍的市民,呵呵笑道︰“諸位,本教一時不查,叫幾個跳梁小丑,闖了進來,讓大家受驚了。大家今日且回去,明天再來听戲,那個時候,本教親自坐鎮此地,看看哪個王八蛋,不開眼,膽敢來此撒野。”
市民中。
有些人就道︰“是,是,明天一定還來,教主雄偉身姿,真是叫俺們佩服的緊”
“你不怕這些殺手麼?”人群中,有人出聲。
“有什麼可怕的,他們要打要殺的是教主,又不是我們,再者說,教主如此威武,他們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對,有甚麼可怕的。”
“就是就是,這等當街殺人的場面,難得一見,今日既然有緣看到,明天肯定還要來”這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了。
市民散去。
就連康家班的演員們,也告辭離開。
幾個黑衣甲士,在林世軒的帶領之下,來到陳冬生跟前, 啷單膝跪下,道︰“末將沒有盡到防護的指責,害的王勃兄弟受傷,這是末將的失職末將願意接受懲罰。”
陳冬生搖搖頭道︰“這件事情,不怪你們,怪本教,本教乃是猛龍過江,攆跑了地頭蛇,今天又是這種場合,本來就應該注意點,但是本教卻在書房修煉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怨本教。”
一面說著。
將這些甲士都攙扶起來。
陳冬生又道︰“不過還有件事情,需要煩勞幾位”
“教主有甚麼事情,只管吩咐。”
“把這些尸體,就給處理了吧,但是卻要搜搜他們的身,他們隨身攜帶的兵刃,或是一些有用的物事,都交給本教,至于金銀等物,你們分了就是。”陳冬生指了指地上的“北斗七星”,緩緩說道。
林世軒道︰“是,是。”就帶領著幾個黑衣甲士,將現場打掃干淨。
很快。
林世軒就安排人員將現場整理干淨了,先把尸首身上的物事過一遍,有用的留下,無用的丟棄,再將尸首抬走,打來十數桶清水,將現場沖洗一遍,做過這些後,現場連一絲血腥之氣都沒有。做完這些,他將搜到的東西奉上。
陳冬生凝目一看。
紫金缽盂。琉璃寶仗。造型獨特的雙刀。彎曲如靈蛇的長劍。通體如玉的長棍。長達三米的大刀。還有一個灰蒙蒙的類似令牌的東西,上面用篆體銘刻著“血刃酒館”四字。還有一疊子銀票。
陳冬生拿過銀票,看也不看,悉數遞給林世軒,道︰“這些日子,辛苦你跟諸位兄弟了,這些銀票,拿去喝酒。”
林世軒臉上露出感動神色,卻不接,道︰“教主,我們來此,是奉了提督大人的命令,軍令如山,自當執行,這銀票委實不能要。”
陳冬生上前一步,強行將銀票掖到林世軒懷中,“不要再推諉了難道你跟本教,就只是公事公辦的交情,況且這些銀票,也不是我的,而是你們從那些殺手身上搜出來的。本教要了這些兵刃你看那琉璃寶仗,肯定就比這些銀票值錢,本教已經是佔了便宜,收下吧。”
听了這話。
林世軒不再推諉,感動道︰“以後教主但有命令,萬死不辭。”
陳冬生微微一笑,他心念一動,將這些兵刃收到百寶箱中,說道︰“本教去看看王勃傷勢。”身形閃動,頃刻間就來到書房,吱呀,推開房門,只見囡囡坐在一邊,滿臉困頓神色,但是幾天不見,她的身材竟然又長高了,明眸皓齒,看上去竟如豆蔻年華的姑娘。
陳冬生登時就楞了這長的也太快了吧。
囡囡回頭,看到陳冬生,臉上露出明媚笑容,“媽媽。”叫一聲,站起身來,乳燕投懷般撲倒陳冬生懷里,這一撲,勁力十足,陳冬生覺得他是給大牯牛野蠻沖撞了一下,渾身劇痛,咚咚咚,連退數步,這才穩住身形。他勉強一笑,道︰“囡囡乖。”
他將囡囡放在一邊,看見這書房里有一張大床,原先沒有,想必是剛剛弄過來的,幻羽就坐在床邊上,神色焦急,看著王勃。而王勃此刻已經甦醒過來,只是面色蒼白,他見到陳冬生過來,身子一動,就想要起來。
陳冬生快步上前,阻攔他道︰“不要動”看向幻羽,“你給他吃了療傷丹藥了。”一面詢問,兩手輕容,在王勃的身上,仔細摸了摸,道︰“唔,幸好渾身的骨頭都沒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幻羽雙目通紅,道︰“教主,我找了一些療傷的丹藥,給他服用了,怎麼看上去沒甚麼效果?”
陳冬生還沒有說話,就听囡囡幽幽嘆道︰“真是關心則亂,你給他服用的是丹藥,普通的丹藥,又不是仙丹,怎麼能好的這麼快。”
幻羽道︰“是我心急了。”
囡囡神秘一笑,“幻羽姐姐,莫非你拋棄了我媽媽,喜歡上王勃哥哥了?”
幻羽滿臉暈紅,跺了跺腳,“你就知道瞎說八道。”
“嗯?”
見到幻羽的反應,陳冬生心中一動,看這樣子,此事竟有幾分是真呀。想到這里陳冬生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擔心王勃受傷,損傷經脈,就伸手握住王勃的手,渡過一道內勁過去,這道內勁溫柔醇厚,游走王勃的四肢百脈,將他此次受傷留下的隱患、暗傷,給清除干淨。
做完這些。
陳冬生站起身來,看向幻羽,道︰“幻羽,就煩勞你照顧一下王勃了,有什麼需求的話,就跟我說”
幻羽點頭道︰“是,是。”
交代完這些,陳冬生就來到隔壁,囡囡也跟著過來了。
陳冬生好奇道︰“你來作甚?”
囡囡苦著臉道︰“媽媽,我餓了。”
陳冬生目瞪口呆,遲疑道︰“這個”
“一看你就沒給我準備吃的,算了,我去找保皇,一塊出去找吃的。”
陳冬生斷然拒絕,“此事肯定不成,眼下這麼危險,殺手都殺上門了,豈能讓你出去。”只好離開此屋,來到廚房,看了看還有一些火腿燻肉,勉強弄熟了,分成兩份,一份給了囡囡,一份給了幻羽。
然後就將囡囡打發走,陳冬生獨處一室,先是將那塊灰蒙蒙的令牌取出,伸手去拿,觸手冰涼,拿到之後,耳中就听得一個機械聲音,冷冰冰道︰“黃階殺手,任務可曾完成?你可回答是或者否。”
陳冬生眼楮一轉,︰“唔似乎這塊令牌,就是血刃酒館殺手的身份證,只是並不能識別人的身份,只起到一個通訊交流的作用。嗯,此物得留著,說不定日後能夠用到。”
收回此物,陳冬生心想︰“我得看看,今天搞到的這些戰利品,能夠跟輪回天輪交換些什麼。”
“天**人。”
陳冬生心中低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