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扁扁嘴,為千野的專斷表示無可奈何。小說
來到郊外提前準備好的房子里,千野抱著艾離開了車子。
她只穿了件寬大的睡袍,路因為拉扯,連拖鞋都掉了,露出半截玉白的小腿和凍得發紫的雙腳。
千野將艾抱進房間里,放在床,然後幫她蓋好被子。
他為她檢查了下身體,去抽了點血進行化驗,結果讓他震驚。
莫少勛竟然為了控制艾,在她身體里注入了大量的安定劑,這大概是為什麼艾跟莫少勛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睡覺吧。
艾的身體不好,經常長期的昏迷,但還沒有到了在哪都能入睡的地步,只有讓她安心的地方,她才會安心的睡,如在秋家。
在莫少勛那里,原來全部是靠藥物控制。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了其他居心不良的藥物,看來莫少勛為了控制艾,動用了不少陰暗的手段。
千野冰著臉,認真的看著結果,幸好,他一直堅定的認為,只有他才能真的給艾幸福,不然真有可能會蒙住雙眼。
他蹙了眉,安靜的坐了會兒,然後起身到書房去調制藥物。
艾的身體很糟,莫少勛也完全沒有認真給她治療的意思,這意味著,他必須刻不容緩的加快研究的進程。
雖然,還沒有找到完全治愈艾的辦法,但他已經找到了減輕她痛苦,延長她生命的方法,他堅定的相信,一定可以在有效的時間里,找到最佳的方法。
給艾打點滴,千野打開電視,遙控著電視畫面。
這里是千野提前便準備好的秘密基地,這基地或許對莫少勛來說也算不啥秘密,找到這里也只是時間問題。
他操控著畫面,認真的看著每一處的監控畫面,從畫面的事件推測各種事態發展的方向。
花明也坐在一邊,認真的觀看。
有點疑惑,于是花明忍不住問︰為什麼莫少勛沒有追來而且,我總覺得艾的逃離里面有不少蹊蹺。莫少勛費了那麼大的時間和經歷,怎麼能夠容忍艾這麼輕易的逃出來這事不太對。
千野認真的盯著電視畫面,沒有回答花明。
花明自覺無趣,嘟嘟嘴,也學著千野的樣子,認真看畫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千野才冰冷的回答,所以,莫少勛才不是你,你個蠢蛋
花明被吐槽的有點莫名其妙,少爺,你最好還是給我解釋一下,不然,我這心吧,總是七八下,總覺得里面有什麼陰謀一樣。
千野指了指剛才的化驗結果,漫不經心的回答︰你自己去看,答案都在面呢。
花明跟隨千野許多年,醫術算不是頂尖,也絕對不差。
他起身,拿起化驗單,當視線落在化驗結果,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良久,他才支支吾吾的喊︰他竟然用藥物控制艾,果然是瑟拉爾的小崽子他的算盤打的很好啊,呸,竟然這麼缺德。
你小聲點千野蹙著眉,我覺得事情還不止如此,如果沒有猜錯,艾的身體應該被動了手腳,大概裝了什麼隱秘的跟蹤裝置,大概是為了將我們一打盡。
這花明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
少爺,我覺得這事不對呀。花明很揪心,很疑惑,我覺得這事打一開始似乎不對了。
你說。
你看,以我二十多年做男人的經驗,一個男人不惜一切代價追著一個女人的腳步滿世界跑,只能說明兩個問題。一這個男人喜歡這個女人;二這兩個人有深仇大恨。我不覺得莫少勛跟艾較勁是有什麼仇恨,所以,原因只有一個了,是扭曲的愛情。既然是愛情,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藥物改造身體安裝跟蹤儀,怎麼樣都是一個變態瘋子的行為,哪還有一點愛情可言呢
你忘了一個基本的前提。千野分析,莫少勛本來是個變態狂人,而且城府極高。這樣的人,為達到目的,基本是什麼卑劣的手段都能用來的。
說完,千野從沙發跳下來,拍拍花明的肩,你在這里給我留意這監視畫面,如果沒有意外,今天晚他們不會行動。他們會在我們放松警惕的時候,突然襲來,算如此也絲毫不能大意。通知附近的人,今晚可以正常休息,但麻煩你,好好看監控。
說完,打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睡夢的艾很安詳,似乎真的回到了家一樣,沒有絲毫的惶恐,她是真的睡著了。
千野不想冒犯艾,尤其是在她睡著的時候,但沒有辦法,他必須為她檢查身體,然後決定下一步的計劃。
他猜測著,莫少勛可能下手的地方。
他很難相信,一個男人會用傷害自己喜歡女人身體的方式,來達到目的,所以,他試著從艾的頭發尋找,完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在此時,艾竟然微微睜開了眼楮,她完全沒有詫異,手臂從被子里拿出來,平展在他眼前,然後伸開手,你再找這個嗎
視線落在艾的手,縱然是從容冷靜的千野,也有點驚的說不出話來。
艾的手蒼白,縴小的手掌心躺著一塊微不可察的電子元件碎片。碎片很小,不認真看,感覺像一粒灰塵,是的,已經碎掉了。
沒有關系,我在出來之前,已經取出來了。艾的笑有點蒼白,還帶著自信的從容。
是的,從某種意義講,艾千野更了解莫少勛,所以猜到這樣的事,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蒼白的手心,碎掉的電子元件,算被沖洗過,依然裹著血的氣味,只需一秒,千野便能聞得到。
在哪里發現的千野質問。
這種小把戲,還用發現艾反問。
所以,我問你,從哪里發現的。千野有點焦躁了。
艾揚了揚腿,完全不在意,語氣清淡的好像在說早晨吃了面包一樣。
小腿。她說,莫少勛最近發明了一種藥,只要將藥膏涂抹在傷口,只需半天的時間,傷口會消失,如同正常的皮膚一樣。我借著洗澡的機會,給自己全身檢查了一遍,發現在小腿的肉里有一點硬,便猜到了。
于是呢千野的臉色很難看,他已經猜到了不好的結局。
于是,我拿出來了。為了不讓他發現,我沒有當場銷毀,我是從樓出來後銷毀的。
艾的每一點判斷,都是精準無誤的,算到了現在依然絲毫沒有變。
她知道莫少勛會對她的身體做手腳,她知道借機會給自己做全身的檢查,甚至在發現了蹊蹺之後,也沒有急于拆穿,而是在離開後徹底銷魂了跟蹤儀。
這種對事件精準的把握,是多年來實戰經驗的結果,只是,唯一有一點,讓千野非常的不爽,那便是她雲淡風輕,好似事情完全與自己無關的態度。
千野陰著臉,掀開被角,不顧艾的反對,捉住了她的腳踝,掀開睡袍,露出依然往外滲血水的傷口。
傷口已經處理過,但很倉促,很簡單的用幾圈衛生紙粘在傷口,又用衣服的布條包扎,手法粗糙的簡直像個外行人。
艾收回腿,覺得千野的大驚小怪完全沒有必要,她堅定是聲稱自己是個醫生,取出這點小東西完全不在話下。
千野不理,自顧自的再次捉住艾的腳,幫她把布條解開,衛生紙拿開,露出手法真的拙劣到家的傷口。
這也是專業醫生所為千野陰著臉,你果然已經倒退到這種地步了嗎
這話是諷刺,其實更是心疼。
艾第一次不想示弱,她說︰時間緊迫,也沒有工具。
那你是用什麼取出來的他問。
她不再做聲。
有些話,還真是沒有辦法說出口。如,她沒有辦法說衛生間里沒有尖銳的東西,她掰開了一把木梳,用梳子稍微掰斷後的邊緣,劃開了自己的腿,取出了跟蹤儀。
千野已經從傷口,大體判斷出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連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多少女孩像艾這樣不知道愛惜自己,他也不知道,艾這樣的脾氣還是維持多久,他只是知道,並不是每一個女孩生來有這等決然。
艾也不是,她生來跟別人一樣,是個柔軟的女孩。
是生活讓她變得如此冷靜,如此決斷,這不是她的錯,是沒能好好愛她的這個世界的錯。
但千野也不是會說什麼甜言蜜語的人,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溫暖一個人,他只是垂著眸,認真的為艾處理著傷口。
良久,他抬眸,對艾的眼楮,很認真的說︰我有時候,特別希望你能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孩,但我知道那根本不現實。所以,不管你做出什麼事,我好像都不怎麼吃驚。但是你要知道,不吃驚,並不表示認同,也不表示不會難受。這番話,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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