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把洛羽辰的頭發吹的亂七八糟,遮擋了視線,她伸手撩撥了下頭發,轉過身迎著風,說吧,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咱們說好的,等價交換。 vw謝天宇輕笑,別忘了原則。
好吧。洛羽辰迎著風,目光望向遙遠的前方。
心里此刻變得寧靜,貌似也沒有什麼不吐不快的了。
于是,她扭頭沖謝天宇淺笑,我好像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那抱歉了,你也八卦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了。謝天宇聳聳肩。
你能不能別這麼自戀,你怎麼知道,我想八卦你洛羽辰反問。
謝天宇回答︰不八卦更好了,今天當帶你來這里散散心好了。
你喜歡誰家的姑娘為什麼逼人家墮落了洛羽辰完全將謝天宇的話當耳旁風,又問起來。
謝天宇臉黑,不予回答。
那你還恨藍似景嗎洛羽辰換個問題,你還想著有一天東山再起,來報復天語嗎
謝天宇依然不予回答。
喂,你耳朵有病,听不到了嗎洛羽辰急了。
我只是沒有義務告訴你。謝天宇回答。
真不夠意思,還朋友呢。洛羽辰撇撇嘴。
你別說,我還真不記得我們是朋友。謝天宇回答。
沒話可說。
郁悶。
洛羽辰憤憤的嘟著嘴,很想一腳將謝天宇踢飛。
平時也沒發現這家伙這麼不通情理啊。她現在這麼痛苦,這麼難受,作為一個紳士,還不應該好好安慰她,哄她開心麼
竟然這麼冷冰冰的滿腹心事,關鍵還對她帶搭不理。
你還想墮落嗎突然,謝天宇問。
你能不能用詞準確一點你這也算干過案的嗎洛羽辰郁悶了,我只是想去喝酒澆澆愁,什麼叫墮落男人天天喝酒,也沒听得有誰說墮落
男人跟女人不一樣。謝天宇回答,男人醉歸叫重情義,女人醉歸叫放蕩,男人墮落還有個浪子回頭,女人墮落,則永遠被人列為賤人。你喜歡听也好,不喜歡听也好,這是現實,社會對女性的苛責要嚴重的多。
這話洛羽辰很認可,但當真不喜歡听。
不管怎麼說,這個社會還是由男人來主宰的,女人還遠遠沒能達到扛起半邊天的程度,能出現這樣的道德標準,似乎也是自然而然的。
雖然極其不合理。
你最好不要覺得我的話多余。謝天宇繼續說,眼下的麻煩不是你的錯,但如果堅持了不該堅持的,放棄了不該放棄的,或者因為這點事誤入歧途,相信有你後悔的。因為有些錯,一旦錯了,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
這話是說給洛羽辰的,也是說給自己听的。
來到這個城市已經很久了。
他本來是個不大不小金融公司的最年輕總裁,卻因為一步之差,走了不一樣的人生。
沒有對或者錯,也沒有回頭路。
但他知道,打一開始,他的目的並不是這個。
他是迷途的孩子,有人能讓他成功,有人能讓他失敗。
他記得來到a市,分別時,那個人曾慵懶隨意的告訴他,你慢慢賠他們玩,別過火哦。
那麼慵懶,那麼隨意,讓他以為自己可以肆意胡為,沒想到那個人丟掉他這顆棋子,隨意到如同丟棄了一顆石子。那麼隨意,那麼優雅,還帶著迷人的笑容。
然後,他去求藍似景,他知道藍似景是那個人最好的朋友。
只可惜藍似景什麼都不知道,亦或者藍似景什麼都知道。他只是用常人沒有辦法理解的方式,來幫他渡過了難過。
脫胎換骨,不再自滿自溢,不再一葉障目,他以為自己有了新生活。
可那人帶著邪魅的笑,重新回到了這個城市。
謝天宇痛苦的發現,他還是沒有辦法擺脫那人陰影,說白了,他想跟著那人,發揮自己的所有余熱也要證明自己的實力,重新回到那人的麾下。
可那個人卻說,他不需要擅自行動的人。
如此可悲,如此可笑。
當初是誰示意他,可以慢慢玩的。
想著心里便翻滾起一陣強似一陣的波瀾。
這段日子在a市,如此接地氣的生活,讓他差點忘了自己曾經是誰,又是因為什麼淪落于此。
他口所說的墮落,沒有指任何一個人,他指的是他自己。
也曾徹夜買醉,也曾痛哭流涕,到最後,他竟然貪戀這種平常真實的生活。
他以為這是所有了。
終究是他錯了。
突然,謝天宇轉身,沖著洛羽辰微笑,洛羽辰,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一直活在一個不得了的陰謀里,你會怎麼樣
能怎樣洛羽辰認真的思考了下,回答,我只想過我自己的生活。什麼陰謀啦詭計了,我腦子不好使,想不通,也不願想。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如果被最珍視的人拋棄了,你還會回去嗎說到這里,謝天宇覺得這話不合適,慌忙換了說法,如,你做了件讓朋友很生氣的事,這個朋友恰恰又是你最珍重的人。
你是說,你跟朋友反目了,現在朋友又回來找你了,問你該不該跟朋友和好洛羽辰很順利的理解了謝天宇的意思。
對,是這個意思。
你們男人的世界,我不了解啊。洛羽辰嘆口氣,但是,別人的回答究竟有沒有意義呢你自己的心里早有打算了吧。
謝天宇苦笑。
是,早決定了啊,不知道為何在這個時候動搖了呢。
他現在之所以在金逸,不是因為那個人的點頭嗎那個人答應他去金逸,亦或者說,那個人決定將勢力滲透進金逸。
他知道,那個人從來不缺錢,他也知道,只要那個人樂意,隨便一揮手金逸能垮,可那人還是決定讓謝天宇進入金逸。
原因
那個人做事,基本是不需要原因的。
他的原因是,他樂意,他想看戲,想看熱鬧。
他不在乎別人是不是頭破血流,他只在乎自己的目的是不是能夠達到。
包括
想著,謝天宇扭頭瞥了眼洛羽辰。
她的表情落寞而哀怨,臉寫著猶豫不決,她正在跟自己的內心做斗爭。
洛羽辰已經跟兩年前不一樣了。
兩年前的洛羽辰,可以忍痛割斷情愫,一個人逃走療傷,傷痛不如短痛。
可現在,洛羽辰忍痛也無法斬斷這情緣,愛的越深,越無法自拔,她寧願沉淪,寧願背負罵名和道德的負擔,也不想逃。
而今天,洛羽辰和藍似景所經歷的這種不幸,謝天宇勉強探知到一二,在心感慨的時候,又忍不住心酸。
這些日子里,他真的變了呢。
心,好像不再堅硬了。
跟洛羽辰胡吹海捧了一陣子,天色已經漸晚。
謝天宇攔下輛車,將洛羽辰送回到玢汕別墅。他很本分的保持著跟洛羽辰的距離,僅僅是將她送到門口,他並沒有下車。
看著洛羽辰朝著別墅里,一點點走遠,謝天宇忍不住搖下車窗,沖著她的背影喊︰洛羽辰,如果想要堅持,那堅持下去吧。不到最後,誰能說得清對與錯呢。
洛羽辰回眸,送給謝天宇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謝天宇,原諒你的朋友吧,那不是成全他,而是成全你自己。
謝天宇一路都在回想著洛羽辰的話。
她說的好像還蠻有道理的。
他根本做不到不原諒那個人,完全做不到。而且,那個人從來沒有跟他道歉的意思,態度依然那麼的慵懶隨意。
他知道,那個人從來不缺乏優秀的隨從。
天色漸漸暗下來,回到家里的謝天宇始終無法平靜,內心的憂郁始終無法排解,終于坐不下去了,他起身披外套往外走。
他已經換了高檔一點的小區,還開了一輛破別克,這行頭的確有點給金逸丟臉,好在葉臻好像已經不在乎這個了。
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外在只是華而不實的東西。
謝天宇開著車子,兜兜轉轉,轉過了很多條街,繞了很多的小區,最終在新貴小區停了下來。
他將車子隱在暗處,一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朝著那個在他看來有點神聖的房子走去。
仙人掌繚繞,這麼多年了,那個人的習慣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
謝天宇是隨著千野的直升機空降到這個城市的,千野並沒有說讓謝天宇來此地做什麼,只是讓他了解下情況,熟悉了人脈。
然後,千野便飛走了,于是很久的不見。
腳步有點沉重,心情也跟著腳步的走近,而一點點忐忑,一點點肅穆。
連這樣的見一面,都會惶恐的人,大概只有不明真相的人,還有明真相的花明,能夠平靜。
房間里,千野穿著雪白的睡袍,盤腿抱臂坐在沙發,周圍堆滿了件。他的表情認真的有點哀怨,眸光凝聚,正認真的盯著眼前一盆正在美麗綻放的仙人球。
謝天宇忍不住感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讓那株仙人球開花了。
听到腳步聲,千野抬眸,見是謝天宇復又垂下眸。
你沒有關門。謝天宇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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