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死,你這樣逃走,真的好嗎莫少勛冷笑。小說
言外之意,算他不攔著,她也逃不掉。
算她逃掉了,也無濟于事。
何況,她還有很多惦念的人。
隨便你怎麼樣吧。艾回眸輕笑,你不覺得威脅一個自身難保的人,有點很沒意思嗎生也好,死也好,各隨天命吧,我管不了那麼多的事。
說完,她腳下發力,靈活輕巧的躍鐵柵欄,剛跳出研究所,覺得眼前閃了幾下,從密林跳出幾個蒙面人。
她知道莫少勛不會這麼輕易的放她走,也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只是她現在的體力衰弱,這次莫少勛顯然是認真的,竟然一次出動這麼多的高手。
她看著這些人的身形,默念著這些人的名字︰影子暖冬悅華子默縴城馮,昔日與她同甘共苦過的難友,隸屬于莫少勛麾下,沒有國界的自由組織lels。
與她不同的是,這些人沒有經歷過藥物的折磨,從一帶來是以高級特工的目標培訓著。
因為頑強的生命力,和表現出來的堅韌天分,讓她有幸得以跟這些人一起訓練。
起這些天之驕子,作為最底層,經歷過最殘酷折磨的艾,更加的努力。
瑟拉爾也想知道艾的極限究竟在哪里,在強化她的身體的同時,努力挖掘她的潛能,竟然真的將她這破敗不堪的身體培養成了頂尖的高手。
如果硬來的話,她自然討不到好處,估計會被打個面目全非吧。
她還不是那種明知道反抗無果,還硬逞強的人。
若要離開這里,看來只能智取了。
眼前的幾個人見艾沒有動,他們自然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很警覺的盯著艾,甚至連她的呼吸頻率都可以準確把握。
對峙了幾分鐘,艾放棄了。
她已經很虛弱了,耐力體力完全跟不,算沖出了包圍,也很快便能追,到時候事情會更加的讓人絕望。
于是,她轉身,翻鐵柵欄,落回到研究所的空地。
研究所已經完全被大火淹沒,噴泉因為火的熱量被蒸騰起一層白霧,在這虛無縹緲的有些幻的背景,莫少勛安靜的立在蒸汽里,沖著艾諷刺的笑。
我記得某人好像說撒揚娜拉了,沒想到這麼快便真的撒揚娜拉了。他唇角勾著令人無地自容的邪魅,連聲音都變得飄渺,真佩服你的預見力。
這話里的嘲諷,顯而易見。
眼下這情形,真的是很丟臉。
如果艾真的可以在乎臉面的話,此刻真的會無地自容,羞愧難當。只是,她沒有權利在乎這些,她的使命從來跟臉面和尊嚴無關。
說吧,你費盡心力的把我弄回來,究竟想做什麼艾在距離莫少勛幾步遠的噴泉前坐了下來,我想你不缺一個實驗體。
我缺的是你這麼有意思的實驗體。莫少勛回答。
ok,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越折騰,你越開心。她扭頭直視著莫少勛,果然,我還是應該死了。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死不了。算你立馬咽了氣,我同樣可以救活你。
還真是過分呢。艾嘆口氣。
不能談,不能反抗,不能順從,甚至不能逃避,還真是斷了她所有的退路了呢。
過分嗎莫少勛冷笑,朝著濃煙滾滾的房子努努嘴,這算不算過分這可是我的家。
我們是不是沒有談下去的必要艾問,因為他們字里行間都帶著濃濃的敵意和諷刺,彼此不給彼此留後路,感覺每句話都讓人無言以對。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談跟一只小白鼠,有什麼好談的。
沉默了片刻,艾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離開這里,似乎是不可能了,留在這里,似乎也沒有可能。
莫少勛同她一樣,安靜的欣賞火光沖天,似乎很享受。
思考了片刻,艾直起身,已經無法平靜了,最難對付的是這種刀槍不入類型的。不知不覺,她竟然已經處在劣勢了。甚至連惹莫少勛生氣,都有點困難了。
算了,干脆還是跟院子外邊那幾個高手較量好了,至少還較有趣。
剛走出幾步,只听得啪一聲,咖啡杯摔在地,濺起細碎的瓷片,莫少勛轉身冷眼斜視著艾,聲音陰森冷漠,給我回來
艾不听。
你覺得皮肉受傷流血,可以讓我改變態度,能讓我心疼嗎莫少勛冷哼,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算你死了,與我而言都是無關痛癢的。你最好還是不要繼續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這樣的想法,是你一廂情願的。艾回答,我從來都知道自己的立場和身份,更懂得所有的努力和掙扎必定都是徒勞,甚至連成為你茶前飯後消遣的娛樂都不夠資格。
說著,她轉身淡漠而絕望的看了莫少勛一眼,繼續說,所以,我很累,不想跟你有什麼交集。既然你說,我連選擇生死的權利都沒有,那麼我還能在乎什麼呢我又能做什麼呢成為你的玩偶,當成你的小狗,在你的面前搖尾乞憐,然後成為你連看都不想看的垃圾我失去了全部,最終成為最卑微的存在與其這樣,我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能贏。
誰說我要拿你當垃圾莫少勛大踏步走前,誰又告訴你我想要的是這樣的結果我說過不許你自作主張,一廂情願的去猜測別人的想法
說著,他抓住艾的手,緊緊的箍著她的手臂,生生勒出一道紅色的印記。
他眸子猩紅,帶著濕潤的光澤,我用了三年多的時間,耗費了這麼多的精力,為了讓你當玩偶,當小狗,變垃圾我是閑的蛋疼麼我何嘗不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我何嘗不想胸襟寬廣一點是你,是你逼我的是你當初不辭而別,是你將我所有的努力全部抹殺,是你完全看不到我的心情
所以呢艾輕聲問。
話噎在喉卻說不出了。
莫少勛知道,有些話,算說了,也會成為艾的笑柄,從那個時候是這樣子了。
他輕輕嘆口氣,牽著艾的手,朝著大門走。
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個基地被毀掉了,大不了換一個,他有的是地方。
不曾想,剛才還在認真跟他講話,講心里話的艾,突然甩開了他的手,轉身朝著燃著大火的房子沖去。
莫少勛慌忙去追。
艾在被火燒焦的門前,沖著莫少勛邪魅的眨眼,我不會傻到用我這臭皮囊威脅你,你也完全不會在乎吧莫少勛,不管什麼理由的傷害,都是傷害。以為一句誤會能抹消所有的傷害,這本身是天方夜譚。以為甜言蜜語可以讓人既往不咎的你,真是傻的可憐
你為我做的那些事,那些真實的感受,那些痛苦的回憶,啊艾嘆口氣,放心,我是不會計較的。因為同樣的,你之于我什麼都不是。艾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火光。
莫少勛完全被艾剛才的話給驚住了,在踟躕的一瞬間,艾不知所蹤了。
他驚慌的跳進火海,動作敏捷的閃過火龍,去追艾的身影,只是一切都只是徒勞。
當莫少勛被人從火海救出來的時候,已經衣衫襤褸,破敗不堪,臉沾滿煙塵,連頭發都燒焦了。
從後窗縱身躍下的艾,並沒有離開,而是遠遠離開城堡,隱在密林的古樹,遙遙的觀察著城堡的方向。
看到被眾人從大火救出來,形色ng狽的莫少勛,她竟然一點喜悅都沒有。
她可能已經喪失了各種基本的情緒了吧。
看著院子里亂成一團的人,艾唇角輕挑,輕盈的從樹落下,急匆匆沖進密林。
這次逃走的太順利,讓她有點恍惚。
直到幾天後,她還在追問自己,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事實是,的確是真的。
大概決定性的關鍵,是莫少勛那幾秒鐘的踟躕,讓她有機可乘。
她在各地周轉了二十幾天,貌似也沒有發現莫少勛有什麼大的動作,便開始策劃著回a市。
她輾轉了幾個國家,用了各種手段,避開莫少勛的眼線,終于回到了國內。
莫少勛的力量,遲早要滲透到a市吧,她跟這些在乎的人,究竟還能延續多少溫暖呢
她強迫自己不要回來,不要回來,她這樣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定時炸彈。
可等發現的時候,她還是踏在了a市的土地。
沒有辦法,這一次,她沒能控制自己的心。
每天都在給自己倒計時,每天看秋煦的臉都覺得不夠,每天都在外漂泊,跟各種情況周旋,思考著今天該何去何從。
這樣的她,真的沒有勇氣奢望一個家,更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
秋煦是她的哥哥,她早知道了,她伸手從脖子里拿出平安鎖,認真的看著,唇角彎成難看的弧,她輕輕念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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