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冷笑,你能攔得住我
秋煦搖頭,我攔不住你。 w w w v w 但請你給他留點尊嚴,這是他的戰爭,如果他還沒出手輸掉的話,他一輩子都會活在這種痛苦。
說完,他放下雙臂,悠悠走到她跟前,阿久,你的心亂了。既然這麼在乎他,為什麼不去見他
艾垂眸,良久,她仰頭望著秋煦的眼楮,幾乎是一字一頓,因為,我看到了自己的末路。連同你,秋煦,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不想帶你下地獄。
我不介意。秋煦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說道,地獄又怎麼樣呢我想他也肯定不介意,你根本不懂,沒有你的人生,對他來講才是地獄
艾幾乎是瘋子一樣的笑起來,因為太過激動,她劇烈的喘息起來,你還沒有見過地獄吧沒見過地獄的人都會這麼說因為你們根本不懂,不知道那是怎樣慘烈而絕望的畫面,也根本不明白我究竟是怎麼樣去愛你們的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懂說完,竟然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來。
秋煦趕忙去扶她,她捂著嘴,眼滿是嫌惡的表情。她嫌棄自己,嫌棄這副病入膏肓的軀體。
突然,她推開秋煦,對不起,對不起,我馬去收拾干淨說完,慌亂的朝著夜幕奔去,甚至連樓梯都沒走,直接從七樓的頂樓縱身躍下。
秋煦黯然垂下眸子,她是如此的干淨而純粹,從來不讓人看到她脆弱的模樣,更不願讓人看到她幾乎到達極限的身體,甚至那麼不受控制的在別人面前吐血都認為是自己的罪不可恕。
她用笑來掩飾自己的疲憊,用淡漠來偽裝愛戀,只因為她的心里從來都沒有她自己。
他沒有追去,他誰都清楚,他追不她。
何況,他越是追,她躲的越遠。
他木然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緩緩走到房檐,雙腿懸空的輕輕坐下來。他相信,只要一直坐在高處,一定可以更多的看到她的身影。
可是望眼欲穿,今夜,她都沒有再出現。
葉家主宅,葉龍鼾聲震天,毫無形象四仰八叉的倒在床,很難得,床竟然沒有女人。
艾望著床毫無防備的男人,眼滿是嫌惡。
這樣的男人,在她面前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算醒著也不會有喊救命的機會。
如她,解決這樣一個男人,甚至連破綻都不會留下,明天一早所有人便都會知道葉龍暴斃了。
可是,如果真的這樣結束了,那麼藍似景這麼多年的努力便一下子失去了意義,他會崩潰的。
愛和恨都沒有了,他真的會失去活下去的信念。
葉龍重重翻個身,突然睜開了眼楮,驚恐的望著滿眼殺氣的女子。
你,你,你什麼人他問。
艾輕蔑的笑笑,絲毫不介意真容相對。
你,你這雙眼楮貌似在哪里見過,可是他想不起來。
不等葉龍反應過來,艾已經沖前,單手捏住他的脖子,生生將他從床扯下來。
她陰鷙的看著他,手高高舉起,肥碩的葉龍那麼懸空吊著,雙手拼命去掰艾的手,雙腳毫無形象的亂踢亂踹。
可是無濟于事,他傷不到她分毫,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
漸漸她眼的殺氣越來越淡,手的力量越來越小,突然,她松開手,葉龍軟軟的倒在地,拼命的喘息,眼楮寫滿了恐懼。
艾走前,一腳踏在葉龍的胸口,用力踩了踩,呵,我突然發現,如你這樣的敗類,也有活下去的必要。
你是什麼人葉龍發出痛苦的嗚咽,很懂識務的沒有亂嚷。
當危險來臨,他會任何時候都冷靜。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他已經從這個女子的動作看到了,他有絲毫的失誤,將立馬喪命,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我一個冤魂罷了。艾連看都不看葉龍,仿佛看一眼都能髒了她的眼一樣,很從容,很優雅的從他身踩過,縱身一躍,從窗戶跳了出去。
葉龍慌忙從地爬起來,朝窗戶望去,窗外哪還有人的影子。
若不是血依然在胸郁結,呼吸仍無法順暢,他簡直以為剛才發生的只是個噩夢。
他臉色鐵青的慌忙關了窗,然後坐在床大口的喘起氣來。
葉臻莫小西新婚第二天一早,二人累的還沒睡醒,便接到電話,葉家老爺子生病住進了醫院,讓他們速速前往。
葉臻掛掉電話,臉黑了黑,額角黑線直冒,他困頓的坐著又眯了一小會,連眼楮都沒睜,摸索著扯開莫小西身的空調毯,輕輕拍拍她,起床了。
莫小西沒听到,睡夢伸著雙手去撈空調毯,然後,再嚴嚴實實的將自己包起來。
葉臻困的不行,也沒看到莫小西又縮進了空調毯里,只當她起來了,不自覺的張開胳膊等待他的新媳婦給他穿衣服。
良久,期待的感覺沒有到來。
他微微睜開眼楮,看了看睡的正香的莫小西,又看了看自己傻子一樣張開的雙臂,忍不住怒火燒,連帶著困意都燒沒了。
他一把扯開莫小西的空調毯,湊在她的耳邊,吼道,莫小西起床啦
莫小西毫無防備的被這聲音震的幾乎是從床彈著跳起來,跳起來才發現自己不著寸縷,臉一下子變得血紅,立馬抓起毯子將自己裹起來。
葉臻嫌棄的看了莫小西一眼,矯情。然後,再次伸開雙臂。
莫小西怪的看著葉臻,然後臉紅了紅,緊抿了唇,一言不發的靠了過去,縮在他的雙臂間。
葉臻皺了皺眉,對二人如此沒有心有靈犀而嘆息,莫小西,我讓你給寡人穿衣了穿衣。他故意將穿衣這倆字拉的很長很重。
有事莫小西疑惑的望著葉臻。天還沒亮呢,這麼早起床,有病吧
葉臻苦笑,老爺子又病了。
是啊,又病了。葉龍可是剛從美國養病回來啊
莫小西哦了一聲,準備先給自己穿衣,不想剛拿起衣服,葉臻黑著臉一把給扔掉了,扔掉後再次執著的伸開雙臂。
莫小西披著毯子,扭扭捏捏,她稍微一動作,毯子便會從身滑下來,很是不好意思啊。
葉臻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莫小西,那眼神分明在說︰你自己看著辦。
莫小西知道自己被小看了,松開毯子,毯子從肩頭緩緩滑落,惑人的輪廓一覽無遺,她拿出襯衫給葉臻輕輕套。
葉臻倒是蠻配合的,知道將自己的胳膊塞進袖子里,知道站起身,將腿伸進褲腿里。
很好,很和善很配合的帝王。
竟然沒有為難她。
莫小西急匆匆抓起衣服手忙腳亂的給自己套,然後長舒口氣。
葉臻狠命的白了莫小西一眼,都老夫老妻了,不要玩這種欲擒故縱了。
莫小西額黑線直冒,原來她在欲擒故縱啊,真是多謝葉大少爺教給她這門科學知識。
二人不疾不徐不緊不慢的趕往醫院,葉龍正躺在貴賓病房里,臉色慘白,木然的瞪著天花板。
這樣的葉龍,葉臻還是第一次見,跟以前的狀態不同,唇角忍不住挑出個邪惡的弧,但又不得不裝出擔心的樣子,爸爸,你這是
莫小西輕輕鞠個躬,爸爸。
葉龍轉了轉眼楮,看了葉臻一眼,沖著莫小西,你先出去。
莫小西獲得了特赦令,立馬屁顛屁顛的滾出。
她現在對葉龍絲毫感情都沒有,他是個長輩,她會向長輩一樣的敬著他,但如果立馬因為這人生病而擔心,那真是很虛偽了。
見莫小西離開,葉臻邪魅的笑了笑,爸爸,你這是怎麼了
葉龍木然的看了葉臻一眼,我要出國養病。
那爸爸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呢葉臻才不相信這老狐狸會得什麼病。
葉龍突然從床坐起來,絕望的看著葉臻,阿臻,你想要金逸,我已經將金逸交給你了。你想娶莫小西,我也答應了。我年紀大了,已經不想再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明爭暗斗,我現在一個要求,我想離開這里
想逃一走了之葉臻冷笑,那你身的罪這樣不了了之呵,世哪有這樣的好事
葉龍深埋下眸子,幾乎是帶著哀求,阿臻,我是你的爸爸
不用你來提醒。我時刻提醒自己,身流著你齷齪的血我恨自己不能將這血放干葉臻握著拳,眸子赤紅,泛著濃烈的反感和憤怒,甚至還有若有若無的自卑。
葉龍無奈的搖搖頭,算你不為有我的血而驕傲也沒關系。但你至少要明白,你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為你有我這麼個混賬老爹
是,我的雙手染滿了鮮血,用這骯髒的手積累了不可估量的財富,可這些還不都轉給了你葉龍挑眉,帶著極致的諷刺,你一個坐吃山空的混小子,在我面前裝什麼崇高
才不是因為這個葉臻臉色黑的嚇人,幾乎不可抑制的想要沖前扼住葉龍的脖子,但他還是控制自己沒有那麼沖動。
這個人,終還是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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