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平米的房間里,躺著兩個孤苦的靈魂,他們各自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築起了高聳的城牆在方寸之地里逃避著這俗世的拉扯,就這樣天真的以為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太陽落了又升起還以為自己仍是當年那副模樣。
“陳江,我想著過幾天去各地旅旅游你有時間嗎?”
沉默了片刻,長長的嘆了口氣,著悠長的嘆息中飽含著無奈和疲憊“自駕還是怎樣?”
姜和起身一邊收拾著啤酒罐一邊說道“就開著你個月不是發朋友圈說新買了輛路虎嗎就開著那車去。”
陳江撿起一罐已經喝完的啤酒罐的朝著姜和砸去笑罵道“我才開了一次,你就要坑出來長征?”
姜和說道“你要是願意我也不介意你開著邁凱倫去拉薩!”
陳江起身伸了個懶腰很是舒適的,他找了個很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說道“官二代就是不一樣當個五年兵回來就住一百二十平米的大房子,小區位置還這麼好,以前我怎麼沒發現,有時間我也得買一套就買你樓,天天朝你家陽台扔東西!”
姜和此時也懶得搭理陳江突然想到了並把注意放在了茶幾那把路虎車鑰匙。
陳江看著姜和的注意力放在了茶幾,頓時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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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反應還是慢了一步,那一串路虎車鑰匙已經被將和搶先一步奪在了手里,姜和也不客氣順勢就放進了口袋。
陳江有些火大“姜和這麼多年了你能不能改改你這臭毛病,咱們可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做點有面子的事。”
姜和笑了笑,他倒不是多稀罕陳江那輛路虎,只是打心里實在有時候覺得陳江不靠譜,真怕他那天開著一輛跑車出來就要和他一起去自駕旅游。
“這車借我開開,反正你這富二代也不稀罕這輛破車。”
“我去你的,你要是手不富裕我借錢你你去買輛極光都行,你把這車給我。”陳江看著姜和那一本正經不要臉的樣更是火大。
“我又不稀罕,幾十萬幾百萬的現金花在這些破銅爛鐵我都心疼!”
姜和也不管他說道“借著這大好秋色咱們出去兜兜風怎麼樣?”
陳江鄙視的看了一眼姜和“這座城市的風景我早看膩了,這座城市的風都帶著迷人汽車尾氣和醉人的酒味。”
姜和開著陳江的路虎在這座城市開始肆虐吸引著路人羨慕的眼光和仇富者的譏諷。
而此時電台里有人點播了一首名叫再也沒有的歌,這是韓孝和陳江第一次听到這首歌,但是這首歌仿佛點燃了姜和和陳江心里多年積攢的抑郁還有無奈還有不甘,他們有許多的話想說,但是不會說給彼此听也不會說給這座城市听,唯一有資格傾听的人或許遠在天邊又或許近在擦肩。
姜和想著,願意將這首歌分享給這座城市的人也是否和他們一樣心里積攢著深夜里難以啟齒的柔弱也是否在內心深處兜售著這份煎熬也是否在心里懷抱著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的勇氣?卻輸給了這無情的生活硬硬生生的被這社會所鎮壓?
陳江被這首歌說牽動,他搖下玻璃小半個身子露在了車窗外面吶喊著這首歌最直接最**穿過層層直逼內心的歌詞“我再也沒有對你生氣我再也沒有對你的秘密我決定我再也不會愛你因為你心已不在這里偶爾還是會想起說是不得而已才發現早已看不見你停駐的陰影沖散在狂風暴雨里對我給你的寬容總是有恃無恐我寧願選擇放過自己同時放過你”
他歇斯底里的吶喊,沒有音律也沒有節奏,只是人性最粗魯的宣泄。
人之初是善,也是粗魯的!陳江和姜和這類人,甚至更多的人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向這座城市挑戰,無論你是貧瘠還是富貴你是平凡還是權勢都沒有能力挑戰這座城市挑戰發生在這里的一切。
傷心難過,興奮喜悅,失落絕望,昂揚希望。都是他們自己一點點給這座城市增添的色彩和情懷!他們所想向這座城市挑戰的東西都是他們本能給這座城市添的情懷。
陳江在姜和眼里並不是一個悲觀悲情的人,甚至他身有著姜和沒有的灑脫和敢愛敢恨,只是陳江不服輸的性子和對過去青春的不甘心一步步錯誤的引導著他墮落沉迷在燈火酒綠中無法自拔。
“韓心,你大爺!”這或許是陳江對韓心說過這難听的話,也或許是他對這座城市畏懼憎恨的原因。這座城市讓他遇見了韓心愛了韓心。然而也正是這座城市的存在讓陳江不得不接受韓心已經離開和事實。
姜和還記得陳江年在韓心離開後的那一年向他說過,帶著對這個城市**的敵意說過。
他說,姜和你知道嗎?如果這個城市毀滅了該多好,就在韓心偷偷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那樣就算死她也是死在我的身邊,化作孤鬼,只要要她在這座城市我就能找到她,不懼那烈日灼心,不懼那深夜淒慘的哀嚎,不顧這世界的悲傷。
世人的人都會悼念我和她的故事,整個國家都會降下半旗紀念我和她的故事。
雖然沒有人認識他們沒有人听過他們的故事。
經過歇斯底里的發泄後,陳江又如同枯萎的向日葵癱軟的坐在副駕駛,秋風呼嘯的吹進了車里,吹亂了陳江的頭發也吹掉了那股不可一世的傲骨。
姜和開始懷疑他自己是否還愛著櫻知,也開始懷疑陳江是否依舊還愛著韓心。
陷進如此境地的人們往往都很難很清楚什麼是愛什麼是忘不掉。
姜和關了車窗,和車載。因為他很想問陳江一個問題,也很想問自己這個問題,曾經他也問過自己可是卻無法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案。
姜和的聲音很輕,因為他都沒有底氣去問陳江這個問題,所以才會關車窗生怕風太大他的聲音太小他听不見。
“你還愛韓心嗎?”
陳江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只是緊閉著雙眼面無情緒的搖了搖頭。
姜和點了點頭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換作是他,他敢給予陳江的回答也只會是這個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