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趣趕到籃球場時,場地的東南角稀稀拉拉圍著二十來人,球落在地面的聲音忽重忽輕,還十分有節奏,甦趣眯著眼楮瞅了一會兒,那頭像是在打比賽。
大半夜的,這群人什麼仇什麼怨要拼個你死我活。
甦趣小跑步過去,剛跑近就看見寧越一個完美騰跳扣球,球入筐後,他還抓住籃筐晃蕩兩下才落地,場地周圍的男男女女一片叫好,還吹口哨拍膀子。
甦趣看了一陣,和寧越一隊的還是有兩張熟面孔,上次國慶聯誼一起開黑的色子兄和周楓都在,李思卓更不用說,只是他那剽悍的體格,甦趣還真為他捏把汗。
籃球甦趣不是很懂,但合作競技甦趣是明白的,這場下來,寧越主攻周楓主防李思卓主打干擾,其他隊友曲線傳球帶線,甦趣心中麻溜清。
最後一次爆發,甦趣早看清寧越又會得分,她便先眾人叫起來了,聲音不大,很快就淹沒在其他人的叫好聲中。
比賽中場休息,李思卓他們都注意到了甦趣,便過來打招呼,大汗淋灕的樣子十分灑脫。他們一個個撩起衣服來擦臉上的汗,這天熱得,干脆脫衣服光膀子了。
甦趣的視線四下去尋寧越,和他目光相接間,甦趣咧嘴笑開,兩個酒窩甜甜的。
她沖寧越揮了揮手,余光卻瞄到那寧越雙手抓住衣服,正準備往上掀的,卻又突然停下來,和甦趣對視不到半秒他就移開了視線,踩著重步子去一旁拿水喝。
甦趣,“……”
這幾個意思?
你要脫衣服你脫啊,搞得好像我非要看你一樣,我是那種人麼?
我這麼正經。
甦趣翻了個白眼,唏一聲。
“學姐,你幾天沒來跑步了,不減肥啊。”李思卓拿著瓶礦泉水狠灌兩口後,沖甦趣咋呼。
“我又不減肥,”甦趣回來一句後問,“你們怎麼約籃球約這麼晚?都夜貓子呢?”
“可不是,都現說的。”李思卓說著就拍拍甦趣的肩,示意他跟自己來,出來人圈子,李思卓便指著看台那邊,那兒坐著個女生,抱著把吉他,一頭長發齊腰,在微黃的燈光下,十分安靜。
“你看見那小姐姐沒?”
“怎麼?”
“那小姐姐在那兒練吉他,幾個晚上了,一直在那。”李思卓說著不禁嘖了一聲,“一首小情歌,唱得我都快會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跟你們打籃球有什麼關系?”
“咳,我是這麼估摸的。這小姐姐啊八成沖咱寧哥來的,而對面的幾個哥們今天上來就說要挑事,賭的就是那小姐姐,誰贏誰上。”
甦趣對于李思卓說的那個動詞有些拿捏不準,“這也得人家同意啊,不然你們……”來強的?
“不是,這最終選擇權當然在小姐姐手里,可有沒有資格那是得爭取的,對吧?這麼說吧,這場球賽,要是對面贏了,那就算小姐姐向寧哥示好,寧哥無論怎麼想的那都得拒絕;相反的,如果對面輸了,那就得放棄小姐姐,無論最後咱寧哥會不會對小姐姐那啥,他們都管不著,懂麼?”
甦趣稍稍捋了下,點點頭,這麼說這場球賽就是資格賽了�@靠墑嗆孟裼惺裁床歡園。 杖コ恿四油罰 к±釧甲浚 汕 敝芊閽誚興 橇榛畹吶腫右渙鋂嘆妥杲 〉厝Х恕 br />
甦趣惱火——
道理她都懂,可寧越就這麼答應了?
打球還打得這麼賣力?
飄了?
本來甦趣還覺得球場上寧越的傲慢狂妄不可一世十分撓人心窩,現在看來還真撓人心窩,一個讓人心蕩漾,一個讓人心慌慌。
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有不撩妹的男人,只有不吃女人的基佬。
甦趣憤然。
她倒要看看,贏了比賽的寧越會怎麼對那小姐姐。
下半場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現場氣氛十分緊張。
“誒,”甦趣踫了踫身邊一妹子的胳膊,“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比賽麼?”
妹子有些懵,匆匆瞄一眼甦趣後又趕緊將視線拉回到寧越身上,“不知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甦趣聳了聳鼻尖,左手捻著自己衣角,“他們在爭一個姑娘。”
“噗,不是吧。”妹子來了興致,甦趣便左右一忽悠讓她和自己去那頭將那個彈吉他的小姐姐給拉扯過來了。
妹子向那小姐姐道明緣由,小姐姐嬌羞低頭,一笑若芙蓉,“你們別拿我打趣了。”
甦趣一身雞皮疙瘩險些沒憋住。
三個人閑扯著到了東南角,他們的比賽居然如迅雷般結束了,最後一次巔峰對決甦趣沒看到,不過想想也是碾壓。
和寧越他們對打的兄弟甘拜下風,又剛巧見到正主來了,那穿純白背心的兄弟雙手叉腰,弓著身子,匆匆瞥一眼長發小姐姐後就垂頭狂甩兩下。
“願賭服輸,兄弟,你看著辦。”背心男十分不甘卻也不得不說著這話。
寧越拍了兩下球,竟施施然咧嘴笑了笑,“那是你的賭注,我可重來沒應過。”
背心男听這話猛然抬頭望向寧越,兩道濃眉不禁擠在一起,“你什麼意思?”
“我的賭注是奶糖。”寧越說著,象征地環視了下四周,“既然你們輸了,在場這麼多人,一人一顆糖,出得起吧?”
眾人一听是大家福利,不禁又拍手叫好,只是那長發小姐姐有些尷尬,弄得和她站一起的甦趣也尷尬了,只好拿手摸了摸鼻尖,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然而她心中早就樂開花。
就說省考狀元大不同,自己的眼光怎麼會差?
後來背心男帶著兄弟去超市買了好幾大袋旺仔牛奶糖發給大家,寧越也抓了一把朝甦趣這邊走來,甦趣那個小心髒呀,都快跳出來了。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著人們心腸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