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抵達白府,竇桑純在白連修的攙扶下跳下馬車。小說
竇桑純理了理衣衫下擺,走進了白府。來白府沒多久,又即將離開。
她仿若一直活在奔波之,不知何時才能安定下來。
小妹,不如你先歇息一下,你的包袱碧桐昨晚已經過來幫你整理好了。你只需馬車前把它帶好。白連修站在竇桑純身側說。
碧桐昨晚來過她怎麼不知道,也難怪,最近她被端木顥然留在皇宮內,說是在臨行前敘敘舊,順便陪陪納蘭芹。
走進了自己的院落,竇桑純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離開琉毓國的時候以為她會在南郡國扎根留下來,最終接到皇宮的通知說兒子出了事。
這些是始料未及的壞消息,她這一路走來似乎經歷了不少的挫折和坎坷。
回顧著這座院落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竇桑純心不勝唏噓。原來,時日竟然悄悄過去了那麼久。久到她開始忘記了從前吃過的苦,忘記了軒轅烈的面容,忘記了軒轅翎對她的期待。
翎兒,母後即將遠行,但願我能平安歸來。吾兒,請給我力量,戰斗下去的無限潛力。
她閉雙目,眼淚隨之滑落,仰起頭,迎著風而立。在白府,她有足夠的自由。在南郡國,她有足夠的權勢。在琉毓國,她有足夠的威望。可是,她失去的也正是這些權勢和威望給她帶來的壞處。
若是一開始來到的是普通的人家,興許能家和萬事興。然而,她去的是皇室。帝皇之家,自然有著諸多的明爭暗斗。
小妹進來的是白連斯,他從未在私底下與竇桑純這般親近過。
竇桑純擦拭掉臉的淚痕,面朝著白連斯而立。四哥有事想同我說
白連斯頓了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究竟是要把心底里的話告訴給竇桑純知道還是不說呢
想了很久,白連斯決定還是告訴竇桑純關于白連明和小羽要好的事。
在小妹尚未來到南郡國之前,有位神秘少年郎來到了府邸居住過一陣子。那少年看去年約十來歲的模樣,一言一行充滿著威懾力,甚至三哥和大哥對他敬畏有加。我和二哥因為一句話得罪了那名少年,險些喪命。白連斯想起當初見到小羽時候的情景,如今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能耐,還讓大哥和三哥對他敬重有加,可見這孩子不是一般人那麼簡單。但四哥想和她說什麼,僅僅是想告訴她有關于這位神秘少年的一切嗎
竇桑純有些不解的問著眼前的白連斯,四哥,你難道想告訴我的是那位少年的事我想我和他沒有淵源,算告知給我再多關于那名少年的生平事跡對于我來說並未一點用處不是嗎
白連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竇桑純一棍子給打死。
也對關于小羽的事算說再多也不能改變什麼,更何況竇桑純根本不稀罕想知道小羽的事情。
他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陌生人,毫無關聯。
我只想告訴你,他與三哥是很好的朋友,不過當時你剛從琉毓國趕來參加三哥的葬禮時,他正好不巧離開了這里。若是小妹這次前往千葉國踫見他的話,不妨前去見見他。白連斯欲言又止的說,言下之意想要竇桑純去見見小羽。
她有些好究竟四哥口說的那位小小神秘少年郎究竟有什麼過人的本事呢能讓他親自走一趟只為了來說那位少年郎的事。
竇桑純百思不得其解,稍稍走前,面朝著白連斯。四哥,你是否還想和我說什麼
似乎被竇桑純察覺到了自己的私心,白連斯連連搖頭,直接否認了自己的心思。
沒有的事,小妹這次前往邊關要多多保重。這里有幾枚信號彈,你留在身邊,萬一有什麼不測可以放信號彈給我,我看到了會前去邊關保護你。白連斯解下別再腰間的囊袋,交到了竇桑純手。
她感激的看著白連斯,點點頭,接過囊袋。四哥的心意小妹收下了,你也要多多保重,好好輔佐大哥,照顧好白家的生意。
白連斯走出竇桑純的院落後,端木顥然和納蘭芹走了進來。
皇兄,你們怎麼來了竇桑純見到進來的端木顥然和納蘭芹有些驚訝不已。
她不過是去邊關體驗下軍生活,並不是披掛陣殺敵。他們這樣一個一個又是干什麼呢
端木顥然微微推了推納蘭芹,示意她前去。
納蘭芹先是別扭的看了端木顥然一眼,然後無奈之下走前。桑純,此次一別下次再見不知是何時有些話我想同你說,關于軒轅帝的。
今天他們似乎有心不放過她,臨走前還要與余毒她的耳根子不成
皇兄,今天你們都好怪,怎麼一個兩個都好像搞得和我生離死別似的。竇桑純有些憂慮的說,看著端木顥然的眼神里充滿了無認真的光芒。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知道竇桑純這一去並不是單純的前往邊關,此去還會和軒轅烈有些接觸。
他們只是想給軒轅烈和竇桑純一些時間,他們應該在一起,而不是因時局被迫分開。
軒轅烈也會前往邊關的事她一早听端木顥然說起過,但沒有放在心。如今離開後,她對軒轅烈的思想逐漸減少。
要說她真正想念的不是軒轅烈,而是死去的軒轅翎。
竇桑純明白他們想說什麼,也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對她和軒轅烈的如此緊張。皇兄,這件事我自有分數。緣分的事我不會再勉強,一切順其自然。軒轅烈也好,我也罷了。我想我與他走了那麼久,被迫分離了那麼多次,應該習以為常了。
緣起緣滅,感情的事真的很難說。既然她與軒轅烈沒有緣分相守到老,那麼分開也好。兩個人在一起與其互相折磨,倒不如趁早分開。
端木顥然扶著納蘭芹走到了回廊下,讓她坐在了長椅。
他也隨著坐下,面朝竇桑純。皇妹,皇兄不想你此生帶著遺憾活下去。要知道,軒轅烈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千萬個不願意的。雪姬不足以令你放棄所有,你現在沒有了名諱,也沒有回到琉毓國的一個身份,試問豈能此放棄了呢為了軒轅烈,你付出了多少,更何況你和他的孩子也死在了,琉毓國的江山社稷面。難道,你忍心此放過雪姬,放過那些害死了翎兒的亂臣賊子嗎
竇桑純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也無法辯駁掉端木顥然的話。不錯,她的孩子死了,她的地位沒有了,屬于她的夫君也拱手讓給了別人。心頭千絲萬縷的恨意,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籠罩在她心頭。
是的,豈能這樣放過了那些人。那麼她流的淚,受過的傷,吃過的苦頭又要向誰去討回來呢
皇兄,感情的事我想自己學著去面對。總之我答應你,不到最後不會輕言放棄。竇桑純無奈之下,只好做了個保證,免得端木顥然再繼續說下去。
納蘭芹的肚子越來越大,竇桑純實在不想太麻煩她。
皇兄,不如你先帶公主回宮。她的肚子越來越大,算算日子也即將臨盆,不要動了胎氣,你送到這里。納蘭芹身懷六甲,不已再走動。
她不想納蘭芹萬一在路發生點什麼,特別是他們第一次當爹當娘的。
端木顥然還想說些什麼,被竇桑純拒絕。皇兄,快快回去罷。
他終究是拗不過妹妹,只好扶著納蘭芹起身。不等竇桑純再說什麼,走出了她的院落。
望著遠去的端木顥然,竇桑純心想這一次算是徹底可以清淨下了。她轉身走進房間,拿起放在床榻的包袱,還好有碧桐事先為她準備好的包袱,若不然她要再整理只怕也是費時費工夫。何況這些活平日里也都是碧桐在打理。
原來等到失去了某一個特定的人與事,心多少難免會有些落寂,甚至是不習慣。那麼,軒轅烈失去了她,是不是也會不習慣,或者常常想起她。
望了一眼閨房,她拿起包袱走出了房間。
竇桑純出去後,發現司徒嶸早已等候在了白府大門外。見到出來的竇桑純,司徒嶸對她微微頷首,表示打招呼。
她也回了個禮,走到白連修面前。大哥,二哥,四哥,多多保重,後會有期。
礙于司徒嶸在場,她也沒有多交代,草草留下幾句話便了馬車。
司徒嶸也隨之了馬車,進去後,兩人面對面坐著。這倆其實很大,里面該有的東西全部都有。這算是端木顥然送給竇桑純的禮物,以免一路風塵僕僕,風餐露宿。好歹她目前是女扮男裝,端木顥然可舍不得親妹妹吃一點點苦頭。
司徒將軍這次不騎馬嗎竇桑純放下包袱,對司徒嶸問道。
他點點頭,是,我想乘坐馬車。有什麼事,好方便保護侍郎大人。
瞧瞧他說的話多麼像模像樣,前幾天錢竇桑純可不會忘記他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在朝野處處與她作對,現在突然變了態度,讓竇桑純有些不舒服。
將軍說話大可以如往常一樣,這樣客客氣氣的,我倒有些不舒服。竇桑純不想司徒嶸對她有什麼異樣的看法。
司徒嶸不做聲了,他抬起頭,眼神里第一次露出無辜的眼神。
從前多有得罪,還望侍郎大人海量。他抱拳做輯,朝竇桑純一拜。
看他行如此大禮,她要不原諒他,倒是真顯得她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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