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涼亭內,名軒一屁股坐在了石凳。小說
他瞧著空蕩蕩的大拇指,以往他的大拇指戴著一枚玉扳指,當初他把玉扳指交給了楊天。不知道,竇桑純可有想他。他好想回去,好想抱著竇桑純,一遍又一遍的宣告著他心底的愛意。
可是,他卻不能離開這里,猶如一只被囚禁起來的囚鳥,沒了自由,喪失一切自由的行動。假若他貿然回去琉毓國後果是無法承擔的,他們已經失去了兒子,他不能再冒險連竇桑純都失去。
在此時,蕭晨走進了涼亭內。
名軒臉色凝重,對于出現的不速之有些不悅。他想靜一靜,蕭晨連這一點空余的閑暇時光都不留給他嗎
你有何事名軒不悅的反問著眼前的蕭晨。
蕭晨知道名軒此時此刻的心情,他有些不是很確定名軒是否想起了過去的種種記憶。礙于雪姬在他心目的份量,他更不可能對名軒問有關于他恢復記憶的事。
他站在名軒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愁雲密布的名軒。
你是否在想我家小姐的事次你托付我打听的事,有了下落,如你想象一樣的結果。我來只是想肯定告訴你,後面的部署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但我的條件有一個,是別傷害我家小姐。蕭晨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要名軒做出保證不傷害雪姬。
名軒早已確定了自己的身份,他不過是想測試一下蕭晨對自己有幾分真心。如此一來,事情好辦多了,誰欺騙了他必須要付出代價,這也是那人對他欺騙的下場不是嗎
對于站在自己面前若有所思的蕭晨,名軒根本沒把他放在心。
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情是我該做的,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你應該知道的最我的下場不是嗎名軒凌厲的雙眸射出精光,要蕭晨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逾矩。
蕭晨也不過是擔心雪姬的安危,並無意要冒犯名軒。
琉毓國內發生的事他都知道,包括軒轅翎死的事。我知道軒轅翎的死你有很深的自責和痛苦,我還是想懇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小姐,好嗎
他說著,單膝跪在了名軒面前。蕭晨對雪姬的忠誠不得不讓名軒刮目相看,軒轅翎的死他是一定會追究的。至于要不要答應蕭晨的請求,完全是兩碼子事。
你有怎麼資格請求我做出保證,你別忘記了,我沒要了她的性命已經是最大的恩賜。再者,你助紂為虐,若是換做以前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眼下,我不想听你說這些,只可以答應你我不會娶雪姬為妻,更不會指染她。名軒輕聲的說道,字字鏗鏘有力,句句擲地有聲。
蕭晨明白要名軒做出舍棄是根本辦不到的事,畢竟眼前的男人已經甦醒。他沉睡了太久,惹怒一頭獅子,下場不只是尸骨無存那麼簡單,有可能還會灰飛煙滅。
他垂下頭,手掌擱置在單膝。我會助你一臂之力,條件是你必須要保證不會傷害我家小姐。
雪姬你看到了嗎這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屬下,他為了你放低身姿下跪來求我。很可惜,我不會答應他的要求,不只是他,連你我都不會放過。你有本事惹怒我,也應該有本事承受我的報復與反擊。
想到無辜枉死的軒轅翎,那是他來不及看一眼的親兒,名軒心怎麼會不痛恨。他是離開了太久,久到要他們兩母子代替他去接受那些痛苦。軒轅卿眼看要被處決,當年他要是狠下心來不顧兄弟情義的話。如今,也不會害死了自己的兒子。讓他那麼小經歷了生死存亡,經歷了野心勃勃的明爭暗斗。
今天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件事,我只能保證不會娶雪姬為妻。至于會不會要了她的命,這完全要看你怎麼做了。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把命賣給我,下場與死沒什麼分別。我需要一條听話的狗,而不是會咬主人的畜生。名軒冷冷一笑,朝跪在自己面前的蕭晨冷嘲熱諷著。
他不相信蕭晨會不恨,而名軒是要他恨,要蕭晨記住,不得不听命于人的痛苦,要蕭晨嘗試什麼叫無法反抗的無奈。
被名軒罵作下賤的畜生,蕭晨五指緊握,骨節泛白。
很好,看來他憤怒了,名軒垂下眼瞼,對于蕭晨這一個變化十分滿意。
起身,我想靜一靜,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沒想清楚的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還有你管好你家小姐,不要在我身邊圍繞著。很令人厭煩,每天無所事事圍著團團轉,厭惡極了。
蕭晨緩慢地從地站起身來,名軒整個人看去顯得低沉,眼神里透著濃烈的殺氣。眼前的男子太危險,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永無翻身之日。
我會想清楚的,先行告辭。蕭晨低聲說著,人快速消失在了名軒面前。
名軒冷眼望著離去的蕭晨,他腳步沉重,背影看去顯得落寂。這是名軒所希望看到的,蕭晨越是消沉,名軒越有勝算。
翎兒,父皇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我答應你,一定要摘下他們的項人頭擺在你墳墓前祭奠你,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害死我軒轅烈的兒子是何等的錯。
名軒雙眼的瞳孔慢慢收緊,他遙望著前往花園里含苞待放的百花,心里無沉重。
純兒,我想回去,想回到你身邊讓你依靠。安慰你失去孩兒的心痛,可純兒我走不了,走不動。我渴望你,想見你的心一刻都沒消停過。你過得好嗎想到翎兒的死是否哭得肝腸寸斷,我很無能對嗎這將近一年以來,卻怎麼都做不了,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假象之。純兒,我想你。
他的雙眼慢慢變得通紅,心底里對竇桑純的思念猶如滔滔江河,源源不絕。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輕聲細語,她抱著軒轅翎的慈愛模樣是名軒所無法忘記的。
名軒,你怎麼了在名軒沉浸在思念竇桑純的思緒之時,雪姬的出現打斷了他的冥想。
名軒抬起一臉不悅的眼,出現在眼前的雪姬令他憎恨到欲罷不能的地步。
我不是說讓我一人靜一靜嗎你什麼時候起也不愛听我的話了,是不是想象爹一樣惹我生氣。他口氣不善,對雪姬不耐的開口說道。
雪姬的心像被人狠狠撕開了一道血口子,面對名軒的冷漠與刁難讓她感到心灰意冷。
名軒從石凳站起身來,不知不覺清明時節又來臨。他居然要為兒子香,這該是多麼諷刺的事。
她吸吸鼻子,強忍住要落下來的熱淚。名軒,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呢
誤會,何止是誤會,我簡直想殺了你呢
能有什麼誤會,我不是說了嘛最近我心情不好,只是這樣而已。名軒不冷不熱的解釋著,雪姬對他的懷疑令名軒心情轉冷。
雪姬不相信,大步垮前伸手抱住了名軒,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你心里有什麼苦事可以說出來給我听嗎
她輕聲細語的安慰著眼前的名軒,要他對自己吐露心事。
名軒不為所動任由雪姬抱著自己,唇角輕微勾起,那若有似無的冷笑浮現在唇邊。這女人真是太會做戲了,到了這個地步還想對自己耍花招嗎
好,既然你不厭其煩的想故技重施,那麼我好好陪你做一場戲。
雪姬,我問你,為什麼我有一種不是名軒的錯覺。你告訴我,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對不對名軒假裝受傷的說著,臉是憂傷的表情,博取抬頭對視他的雪姬的同情。
不,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雪姬的雙手用力的揪著名軒的衣襟,臉色煞白。
不會的,她的醫術什麼時候出過紕漏呢他一定是听聞了什麼,對,肯定是這樣。
名軒,你相信我嗎雪姬用無辜的眼神凝望是眼前的名軒。
相信你,是因為太過于相信你,連我被你利用了都不知道。你叫我向東我向東,你叫我坐我听話的不站起來。可你對我卻沒有半點的真心實意,我甚至都懷疑你這麼對待我到底是想從我身貪圖什麼呢
名軒微微避開了雪姬探究的眼神,不瞞你說,我若是不相信你的話又怎麼會和你說這麼多呢正是因為我對你是堅信不疑的,故而才會對你有什麼說什麼,傾囊而出。
無論如何,此次我都不會再被你所蒙騙。雪姬,我是時候要揭開你的假面了。
雪姬听到名軒的話,甜甜一笑。名軒,你怎麼會不是名老爺的兒子呢你想想看,名老爺在南郡國可是數一數二的商賈。能有這麼一個爹你認為會是假的嗎再者了,名老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要知道你這個兒子是假的話,怎麼能騙得過他的火眼金楮呢好歹,他行商幾十年。
言下之意名老爺根本是和你同流合污,為了什麼原因我不得而知了。雪姬,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如你所言連南郡國的大商賈都對你惟命是從。我真的很好,不得不派人調查下,你究竟擁有什麼樣的過人之處。
不只是曉晨對你死心塌地,連名老爺對你也是敬重有加。
名軒淡然一笑,也許是我想多了,雪姬我希望你不要欺騙我,要是有天被我知道你騙我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用復雜的眼神對了雪姬的雙眸,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慢慢地摸了雪姬細致的白雪頸項。微微一用力,緊緊掐住了雪姬的脖子。
只要他用盡全身的力道,雪姬隨時都會命喪在他手下。
不會的,名軒我怎麼會欺騙你呢你忘記了,在這世你是我唯一能夠依靠的親人了。為了你,我不惜離開千葉國,不惜與我父皇對抗。雪姬把離開千葉國的舊事翻出來講著,是想名軒明白她對他的心意。
名軒不為所動,手掌放下,他眼底里染了幾分冷笑。最好是,否則我會要欺騙我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冷然的吐出一句威脅,驚嚇的雪姬毛骨悚然。這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名軒,也是從未見識過他的狠毒。他好像是一只將要破繭而出的飛蛾,隨時隨地都會消失在她面前,身邊。不,她不會讓他離開自己身邊一步的,好不容易得到了他,又怎麼能輕易地失去他呢
如果名軒想起了什麼,那麼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帶他遠走高飛,找一處只屬于他們二人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過完一生,永世不得分離。
雪姬在心底發誓,她不會被悲劇演,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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