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

200、真仙之境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失眠七夜 本章︰200、真仙之境

    “……呵。”鐘離晴還處于極度震驚之中不曾回過神來, 而被她直直盯著的女人卻饒有興致地歪了歪頭, 輕笑一聲分明是再直白不過的嘲笑, 卻因為她柔雅的聲線與微揚的唇角生生添了幾分親狎寵溺的味道。

    鐘離晴慢半拍地順著那戲謔的視線低下頭,見著自個兒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展露在妖女面前,瓷白的身子登時漫起了薄薄的粉, 好似腳底猛地躥起了一束火苗, 刺得她一個激靈,不假思索地一抬手, 朝著那人揮出一道水幕, 同時迅速地從儲物戒指里抽了一件衣衫披在身上。

    心中急切, 動作匆忙,不過只使了三分力道, 本也沒想著能傷到對方, 只希望那水幕能遮上一遮,也平復她無法立時褪去的羞窘之色卻沒料到, 等她堪堪系好衣帶, 暫且掩去了春光之時, 只听得一聲壓抑的悶哼。

    詫異地望了過去, 對上一雙被水打濕後更顯得瀲灩勾人的眸子,鐘離晴愣了一愣, 才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不躲開?”

    她這話問得順口,並未太過深思熟慮,實在是“這妖女沒能躲開她情急之下揮出去的水幕”這件事兒太過匪夷所思。

    鐘離晴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雖然這些時日進境頗大, 如?u堯所言,花了十年光景,堪堪修到了散仙六層,算是勉強摸到了七層的門檻,但就是這一步之遙,距離突破真仙的境界,還差得遠。

    這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更講究悟性與運道,多少人卡在這個檔口上有人一念頓悟,有人千年蹉跎,端看個人機緣。

    在下界見到?u堯時,她的修為就遠在自己之上,而夭夭更是深不可測;如今不過換了個地兒,?u堯成了?u族少主?u十三,修為依舊遠甚自己。

    照理說,這妖女的修為,應該更可怕才是,怎的竟沒能躲過自己隨手一擊?

    莫非……

    鐘離晴撥了撥臉側的長發,小心地看了一眼被那片水幕澆了個正著的夭夭,只見對方不僅渾身濕透,更像是被那水幕所攜的靈勁所傷白衣貼著身子,勾勒出窈窕有致的曲線,墨緞似的秀發依稀滴著水,額發濕軟地貼著,縴長的睫毛也掛著水珠,一身狼狽之余,卻顯出難得的楚楚之姿。

    若是常人見了,定是心生憐意,呵護倍加。

    想到這兒,鐘離晴不由掩唇一笑,方才乍然見到這妖女的驚惶與些許怯意卻因此而煙消雲散了。

    “好笑麼?”漫不經心地擦了擦眼睫上沾到的水,夭夭眨了眨眼楮,睨了一眼兀自笑得歡暢的鐘離晴,也跟著揚起一抹笑來,只是那笑中透著幾分意味深長,教她不由慢慢止了笑意。

    下一瞬,眼前一花,方才那朝她妖嬈淺笑的白衣女子忽的消失在眼前。

    鐘離晴倏然一驚,危機感陡然攀升到頂點,未曾反應過來之時,卻驀地感覺身後一涼,一具濕漉漉的身體貼在她背後,教她清晰地感受到冰涼的水漬沾濕後背,更感受到柔軟擠壓上背脊的殊異身子一僵,耳後燒了起來,卻是那人蹭著她的後頸,對著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經久未見,思君尤甚。”

    這妖女!

    鐘離晴覺得自己是厭惡難受的,只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僵硬著,無法反抗她的貼近,心跳更是急促了幾分,有心呵斥幾句,卻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良久,感覺到那貼著她背脊的綿軟退開了半分,鐘離晴正松了口氣,不料腰側一涼,那人竟然伸手撩開了她的衣側,探手撫上了她的腰。

    柔軟又冰冷的指尖如游蛇般在她溫熱的肌膚上游走著,所經之處,像是使了什麼妖術一般,竟教她動彈不得,而體內充沛的靈力也不由自主地朝著那指尖所及流轉。

    鐘離晴倒抽一口冷氣,咬牙克制住自己的顫抖,好不容易才艱難地質問道︰“你、你做什麼??u、?u堯呢?”

    “原來,你還是更喜歡那假正經的呆子,”摟著鐘離晴的女子輕“咦”一聲,在她腰側徘徊的手貼上了小腹,惡意地勾了勾她的肚臍,感覺她惱怒地掙扎時才掠了開來,掌心卻輕飄飄地貼上了她的丹田之處,湊近她耳邊不緊不慢地說道,“可真教人傷心。”

    嘴上這麼說著,聲線中卻帶著一絲笑意,听不出半分傷心。

    “你做了什麼?”鐘離晴忍著腹間的難耐,輕喘著問道。

    “也沒什麼,你只當她勻了你十年的功力便是……那呆子不顧反噬,勉強控住了時間,可她這般糟踐身子,卻苦了我要替她收拾爛攤子……嘖。”她說著說著,聲線漸低,似有不滿,鐘離晴凝神正要听,卻感覺耳垂一疼,竟是被她泄憤似的咬了一口刺痛之後,又是被含吮在口舌中來回舔舐的溫柔鐘離晴悶哼一聲,雙腿有些發軟,臉色漲紅,半是羞怯,半是氣惱。

    “你、你……住口!”使勁偏頭掙了掙,卻沒掙開她的束縛,鐘離晴臉色更紅,憤恨卻更甚,心里不斷咒罵這趁人之危的妖女,恨不得將她痛打一頓。

    “她願替你賣命是她犯傻,我卻少不得要討些好處,你說,是不是這個理?”鐘離晴听她尾音一勾,心中驟沉,還未有所應對,卻覺得下巴被二指輕輕一撥,被迫朝一側偏過臉去唇上一暖,竟是教那妖女攫住了唇。

    “唔、唔……”張口要怒斥對方的無禮行徑,卻被抓住了空子,鑽入了舌頭,攪得她神暈目眩,幾乎忘了初衷。

    偏生那搭在丹田的手掌也不安分,掌心開始吞吐極陰的靈力,而與她痴纏的口舌則吞吸著精氣頃刻間,竟是在兩人體內調動起了靈力,循環起了周天。

    鐘離晴瞪圓的眸子微微眯起,水潤的眸光稍斂,勻出了半分精力去觀察那霸道地從她這里“討便宜”的女人美目微闔,羽睫輕顫,那般繾綣宛然,倒像是沉醉其間。

    這妖女的神色,可不如她說得那麼輕佻無謂。

    更何況,鐘離晴分明記得,她的屬性是純陽之體,可她方才使出的靈力,卻屬極陰。

    這人是夭夭,卻也……不止是她。

    靈力化于五行,調轉陰陽,在她丹田中聚首圓融,透過兩人緊貼的唇齒互哺,又在各自經脈中流轉往復,循環了不知多少個周天,久到鐘離晴都覺得自己的唇已經被對方啃得紅腫,舌根也被吸得發麻,夭夭終于放開了她。

    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卻像是不知饜足般灼灼地盯著鐘離晴,指腹蹭了蹭她的唇瓣,壞心地壓了壓,迎上她憤憤不平的視線,反而笑得更張揚,就連眼中也漾著笑意,似是對方越怒,便越教她歡喜似的︰“何必動氣,本是互惠互利的事。”

    自她退開便獲了自由,能夠動彈,鐘離晴剛要揚起的巴掌在她話音才落時頓了頓,隨著她意有所指的眼神不甘不願地收了回來,在身側緊攢成拳頭。

    悄然感知了一番體內靈力,卻驚訝地發現對方不曾騙自己︰體內的靈力的確是比先前更豐沛,雖然乍一看並沒有增長太多,但是比起此前來要更加渾厚圓和,似是千錘百煉地凝實了無數遍,哪怕只是一絲一縷都蘊含著賁涌內斂的力量。

    她體內的靈力有了質的改變,倘若這歸功于夭夭與她的強行轉換,鐘離晴倒是不得不承了她的情只是,這種方式,委實教人憋屈。

    “罷了,我便不追究……下不為例。”咬牙切齒終是擠出這麼一句,鐘離晴反手擦了擦有些麻痛的嘴唇,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旋即攏緊了被扯開些許的衣袍,越過她往靈晶屋中走。

    即將踏進屋中之際,卻听背後那柔媚勾人的聲線刻意拖長了調子笑道︰“只一次怕是不夠的……在我恢復傷勢前,還請多指教。”

    鐘離晴腳下不穩,差點被門檻絆得一個踉蹌,好容易扒住了門邊穩住了身子,心中狂怒,恨不能一掌轟碎手邊的東西。

    余光瞥見手邊整棟屋子都是價值連城的靈晶,頓時悻悻地收回手,也不搭理後頭笑盈盈的妖女,忍氣吞聲地進了屋子,反手在門邊罩了個結界,自顧自上榻盤坐修煉,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

    見她並不理睬自己,又加了一層結界,夭夭臉上的笑意終究淡了下來,媚意盡褪,泄露出幾分苦澀傷感來。

    摸了摸自己同樣微腫刺癢的唇,無奈地搖了搖頭,幾步走到那靈晶牆邊,背靠著牆面,無力地滑坐在地,默默忍受著體內靈力毫無章法地橫沖直撞帶來的痛楚。

    一牆之隔,猶如天塹。

    表面平靜,相安無事,時日便悄悄溜走了。

    修煉之余,鐘離晴也出去過幾回,卻無一例外地會被夭夭以各種理由輕薄。

    她雖然惱恨,卻看在的確是對自己修為有益的份上強自忍下了,只是離開屋子的時候越來越少,到了後來,她體內的靈力幾乎凝煉到了最高點,無論再怎麼努力都沒有進步;而至此,鐘離晴便再沒有主動離開過屋子。

    教她奇怪的是,夭夭也待在外頭,沒有進來的意思,這讓她在不解的同時也暗暗松了口氣,而那一絲若有似無的別扭,卻教她固執地忽視了。

    時光飛逝,白雲蒼狗。

    曾以為天地不能一瞬,卻只是眨眼的功夫,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這石穴中的時間猶如靜止了,就連灰塵都飄浮在原處,不曾改變位置;唯一的變化恐怕只有鐘離晴逐漸深厚的修為。

    這一日,鐘離晴正在試著用空間之力打磨一塊靈晶,以此磨練神識的控制力,將它雕刻成一個精致的人偶;人偶的大致輪廓已經初具形態,正要就五官精細雕琢,卻忽然福至心靈,感覺丹田一顫,而從識海處則傳來一聲破碎的輕響。

    無需知會,她莫名地意識到了這種異動散仙突破到真仙的壁障,松動了。

    若是沒料錯,劫雷將至!

    鐘離晴驀地起身,穿過結界來到屋外,正對上夭夭上挑的笑眼︰“可準備好了?”

    “若是我沒有料錯,那呆子真正的目的,是要靠著雷劫之力,生生劈開罩在外頭的結界。”

    原來,這才是?u堯費盡心思要幫自己突破真仙之境的原因嗎?

    不是什麼真仙才能躲過波及,而是要靠著雷劫的力量打碎結界陣法?

    可為什麼,鐘離晴卻覺得,?u堯真正的目的,並非如此呢?

    劫雷的伏隱轟鳴之聲,響徹九天,第一聲還仿佛遠隔萬里之外,第二聲卻倏忽而至,宛如就在頂上匯聚,蓄勢待發時間緊急,已由不得鐘離晴深想。

    看了一眼神色莫測的夭夭,鐘離晴咬牙席地而坐,將全身的靈力都調轉起來,在身體表面覆上了一層護罩,等待著雷劫的到來。

    仙級的雷劫啊……曾經對她而言多麼遙不可及,卻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了。

    那雷劫並不曾醞釀太多時間,在鐘離晴堪堪擺正坐姿,結起護罩之時便迫不及待地劈了下來白光乍起,耀眼刺目,鐘離晴只覺得識海一震,整個人便像是邁入了另一重空間。

    若是她能看見此刻的自己,定然要瞠目結舌只因她陷入那劫雷化作的光暈之中時,身上所佩戴的幾件飾物也不約而同地綻出灼灼之光,交相輝映,銀芒閃爍,到後來,竟是比那劫雷之光更璀璨。

    鐘離晴只覺得指間的戒指、胸前的吊墜、腕間的手環、發間的簪子以及腳踝的鏈子,竟同時變得灼熱起來,而識海之中,竟也走馬觀花地閃現出一幕幕或熟悉或陌生的畫面來。

    恍惚間,她看見一個手持勁弓的少女,措不及防下被人推入水中,兀自掙扎不已,卻無力地沉沒墜底……

    水花四濺,卻是拔地而起一座繡樓高台,底下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只見一個文質彬彬的姑娘,在眾目睽睽下衣衫不整,難堪地踉蹌後退,而後失足跌下……

    俯沖墜落之時,勁風拂面,猶如折翼的飛鳥,地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心跳也越發急促。墜落之時,猛地閉上眼楮,鋪天蓋地的血色;鮮紅淌盡,陷落滴入深淵,堆砌成一座石台。

    一個妝容精致的少女獨坐于那座堆滿犧牲祭品的石台之中,身負千斤鎖鏈,麻木地望著四周架起的一圈柴堆被人點燃,熊熊烈焰逐漸舔上她的身軀,燃燒木料的劈啪作響伴隨著熱浪席卷而來……

    滔天烈火燒過,世界崩塌,畫面又是一轉,疾風驟雨傾盆而下,澆滅所有,一身狼狽的少女傷痕累累地跪坐在泥濘之中,迎著千夫所指,眾人唾棄,執劍自刎,濺血如櫻……

    被水淹沒的窒息,墜落撞擊的鈍痛,烈焰燃燒的焦灼,刀鋒割裂的尖銳不同的方式,乃至于不同的人生,可是那種被拋棄、被辜負、被背叛的痛苦,卻一遍又一遍地重演撕心裂肺,剔骨斷腸,令人痛不欲生。

    而那痛,宛若親臨。

    “啊啊啊”鐘離晴忽的清嘯一聲,自她體內蕩出一股可怖的氣勢,無形無色卻教人膽戰心驚,正對上兜頭劈下的一道金色劫雷。

    轟隆隆

    兩相消弭,天朗氣清。

    雷劫散去,真仙之境,已成!

    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過後,那些零碎的畫面一掃而空。

    鐘離晴猛然睜開眼,卻發現自個兒周圍已經不再是那座簡陋又寂靜的石穴。

    藤蔓蜿蜒,森綠盛茂,正是她陷入陣法前的地方。

    就听“ 啷”一聲巨響,回頭望去,只見談昕爵一劍格擋下一只傀儡人偶的斬擊,而在他身後不遠處,嬴惜雙手用力扯碎了撲將上來的藤蔓妖物,白皙如玉的臉上沾滿了鮮血,邪肆妖冶卻敵不過她赤色的眼眸。

    “終于……出來了。”鐘離晴闔眸一笑,低聲呢喃道,那猙獰的雷光在她周身“刺啦刺啦”地纏繞著,隨即卻像是被什麼力量召喚一般,一股腦兒地鑽進了她的丹田之中。

    在所有激斗的人震驚地看來時,勾唇輕笑,抬掌虛虛一握

    那正教談昕爵吃力地應付的傀儡人偶瞬間咯吱作響,猶如被一股無形巨力扭曲翻折,陡地化成了一堆廢銅爛鐵,頹然落地。

    而糾纏著嬴惜的藤蔓草木更是被攪碎成了一片殘渣齏粉,幾乎看不清本來的模樣,就這麼化為大地的養料。

    她在石穴中磨蹉了百年,而于這二人,卻不過是眨眼的瞬間。

    真仙之境,竟是強悍如斯,而她的空間之能,也遠超想象。

    鐘離晴低頭看向自己依舊縴細白淨的手掌,眼中異彩連連,隨即又很快隱去了那抹激動之色,朝著隱匿在一側的銘因子弟微微勾唇,電光火石間,揮出一掌。

    那躲在暗處本以為能借著陣法逃過一劫的人,至死都沒能想到,竟會死在一個本以為早就解決的人手中。

    與鐘離晴一道從撕裂開的陣法缺口中漫步而出,比起她不經意間便滅殺敵寇的雷霆之勢,那白衣女子卻虛弱到了極致。

    鐘離晴對上了那雙清媚又絕俗的眸子,只覺得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了似的,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還來不及出聲,卻眼睜睜看著那嫣然一笑的女子脫力一般,軟倒在地。

    指尖一顫,身形微動,卻終究沒有去扶,漠然地看著那身影倒下,鐘離晴偏了偏頭,袖擺輕拂,將正要飛撲過去攙扶的談昕爵扇飛開來。

    “不準踫她。”昏過去以前,談昕爵只听到那冰冷的女聲警告地說道。

    攏著雙手,就這麼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低頭默默地凝視著那個狼狽倒地的身影,鐘離晴並不打算扶起她,卻更見不得別人去扶。

    而她這般冷厲幽肅的模樣,教本還欣喜她平安無事的嬴惜遲疑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良久,鐘離晴忽然轉身,對著嬴惜低聲說道︰“走吧。”

    “嗯!”听她發話,嬴惜登時揚起一個大大的笑,樂顛顛地跟上了她的腳步,“晴姐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墨都。”鐘離晴招來星痕冰鸞,待嬴惜坐上後,駕著鸞鳥極速飛掠,望著遠處,勾唇笑道,眼中的笑意卻淺得幾乎找不到痕跡。

    在那冰鸞飛離時,白衣女子拍了拍衣衫,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望著遠去的鸞鳥,幽幽一嘆。

    “主人。”談昕爵從遠處一瘸一拐地走來,捂著悶痛的胸口,擔憂地看著她。

    “走吧,去墨都。”白衣女子淡聲說道,斂眸輕笑,笑如春風暖陽,和煦動人,又如水中月影,觸之即碎。

    那笑顏,美則美矣,卻教人忍不住……心疼。(m.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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