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少女時代[重生]

第22章 022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栗子與二宮 本章︰第22章 022

    當段小然第三次張大嘴巴喊出“大傻瓜”時, 馮佳雪毫不客氣從南州手里奪走籃球, 然後像扔手榴彈一樣砸向段小然那張充滿鄙夷的笑臉。“啊!”他慘叫一聲——當然是裝的,然後轉身就跑, 馮佳雪拔腿去追。

    金色的操場,貓與老鼠的游戲, 這對兒發小玩的不亦樂乎。南州發現,似乎只有在段小然面前, 馮佳雪才肯露出青春期少女特有的張牙舞爪和囂張跋扈。

    “你比她強點兒。”

    誰?南州視線調轉回來的時候,洛雨已經從地上撿起籃球, “其實, 三步上籃很簡單。”帽檐擋住少年大半張臉, 只有耳廓染了一層夕陽金色的光。

    因為沒有眼神交流,南州也不確定洛雨是不是在和她說話。嘴唇動動, 終究,又閉上了。

    在有限的了解里, 洛雨不是一個讓人感到安心溫暖的少年。他喜歡打架,校內校外, 偶爾還逃課。班主任張桂華常在辦公室或者走廊里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對此,洛雨反應淡漠。甚至有一次挨罵時,他半轉過頭,還對著正從樓上下來的二班班花左敏,眉目傳情地笑了笑。

    張桂華暴怒,一記降龍十八掌拍向他後腦勺︰“洛雨!你能不能要點臉!”

    bang,bang, bang。

    球上仿佛有根線,連在少年並不寬厚的掌間。它被高高拋起,下一秒又被穩穩接住。一步,兩步……少年高高躍起,籃球滑過指尖,依舊旋轉,咚!不差分毫,應聲入網。南州嘆為觀止。這當然不是她第一次看見男生玩三步上籃,卻是第一次有個男孩只給她一個人表演。

    “真厲害。”她說。

    洛雨把籃球扔還給她︰“這有什麼厲害的。你做不好,只是因為你不自信,還有對籃球陌生。如果你天天玩,半年後,就什麼都會了。”

    有點道理。凡事熟能生巧。

    “拉倒吧洛雨,沈南洲才沒工夫玩籃球,如果這不是體育考試項目,她才懶得花時間練習。”不知何時段小然跑了回來,身後跟著臉色紅撲撲氣喘吁吁的馮佳雪。對南州挑挑眉毛,段小然學起她的強調,掐細了嗓音,陰陽怪氣地說︰“我是要上清華的人,為什麼要讓我學體育。喂,洛雨,清華大門朝哪兒開你知道嗎?”

    “不知道。”洛雨搖搖頭,籃球從左手拋到右手,然後,又拋回來,“我只知道虎坊橋那兒的清華池。搓澡一次2塊。”

    “修腳3塊!”

    “洗頭1塊。”

    “按摩15。”段小然錦上添花。

    南州臉綠。

    尼瑪。

    清華池……

    這次連一向矜持的馮佳雪都忍不住笑噴坐在了地上。

    **

    有了師傅,還是手把手一對一教學。南州和馮佳雪在這個有點像春天的初冬里,三步上籃的技術突飛猛進。南州的四肢終于不再僵硬,抱球騰空的瞬間,身體終于有了舒展的線條。當籃球繞著鐵制籃筐快速旋轉幾圈,然後以一個有點不甘心的緩慢姿態跌進籃筐里時,南州一屁股坐在地上,享受著來自同伴們最最真誠的祝賀掌聲,而之前為此付出的跌倒,疼痛,嘲笑,甚至鼻涕和汗水,此刻,都覺萬分值得。

    終于,重生歸來後,她又克服了一道難關。

    離開學校時,已過了晚上六點。段小然今天異常興奮,不知是做老師做爽了,還是最好的幾個朋友都圍在身邊,“哎哎哎,我請客吃蘭州拉面,誰也別走啊。”見南州有走的意思,大爪子伸過去揪住她書包,“就你事多,走走走。”

    “我家離得遠。”南州說。

    “你家住哪兒?”馮佳雪問。

    “亮馬橋。”

    馮佳雪不知道亮馬橋在哪兒,倒是一直沉默的洛雨忽然回頭說︰“是有點遠,不過大家吃快點就行了。”

    路燈光線昏黃,帽檐投下的黑暗掩蓋了少年清秀的臉龐,卻將一雙眼映得格外明亮。

    段小然依舊死死拽住她書包提手往前走,像拽著一頭不听話的豬仔。南州沒再說什麼,乖乖跟著大家進了胡同拐角的蘭州拉面館。這面館她還有印象,八十年代末就開在這里了。起初是國營,95年改成個人承包。老板是地地道道的蘭州人,算是第一批北漂,面條做的倍兒勁道,湯水濃香四溢,牛肉片給的分量十足。

    南州和馮佳雪點了小碗,段小然和洛雨點了大碗。

    消費一共十二塊三。老板抹了零頭,還送了一盤涼拌海帶絲。

    兩位少年餓壞了,狼吞虎咽吃著面條。在這之前,也許是帶了黑色棒球帽的緣故,南州一直覺得今天的洛雨顯得有點陰郁。而且,也不怎麼愛說話,似乎有心事。段小然問一句他才答一句。

    洛雨吃得很快。幾分鐘不到,一碗面連湯帶水見了底。

    “夠嗎?”段小然問他。“不夠再去買一碗。”

    “夠了。”洛雨用手背擦擦嘴。然後端起桌上的茶壺,先問段小然︰“你喝水麼?”

    “倒一杯。”段小然不客氣。

    洛雨給他倒了一杯,然後問馮佳雪。

    “我不渴。”馮佳雪搖搖頭。洛雨又看向南州,南州也說不喝。然而,洛雨卻給她茶杯里斟上了茶水,“喝點吧。”他說,“你路遠,這湯有點咸,路上渴了,也不好買水。”

    南州說不出來這一刻的心情,挺……溫暖的。“謝謝。”她看著那褐色的茶水一點點將小小白瓷杯斟滿。洛雨似乎笑了一下,說︰“別客氣。”隨後,他自己也倒了一杯,舉杯剛要喝。店外,一群看起來大概年齡有十五六歲的高年級男生從面館前大搖大擺地走過。其中一個,向店內望了眼,然後一愣,掀開門簾探進頭︰“洛雨!你來不來?剛才瑞哥還問你呢。”

    “等等,我去!”話音落,洛雨扔掉茶杯立馬背起書包站起來。段小然一把揪住他,“你去哪兒?”

    “別管了。”

    “是不是去打架?”

    “不是。”洛雨掙脫開段小然,徑直跑出了面館。那個叫他出去的高年級男生像個大哥似的拍拍他肩膀,然後一行人往另一條胡同走去。南州剛才又仔細看了眼,發現這群人有的穿著午門中學校服,有的則是外校。表情看起來都有點凶,有的人手里還舉著棍子類的東西。剛才洛雨跑出去時,南州听到他們罵罵咧咧,說什麼今天一定跟誰要做個了斷。

    “小然,他們是誰,認識嗎?”馮佳雪緊皺眉頭。

    “不認識但知道。那個瑞哥叫李瑞,初三六班的——不行,我得把洛雨叫回來,上次逃課已經給了他一個處分,這次要是打架,會被勸退學。”扔了筷子,段小然背起書包就跑了出去。瘦弱的身影,風一樣,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一走,馮佳雪也吃不下去了。筷子放腕上,端端正正。人也坐得端端正正,但一臉憂心忡忡。

    “擔心小然吧。”做同學這麼久,南州若看不出啥,真算白活。

    馮佳雪看著湯碗里一根蔫蔫的香菜葉︰“是都擔心。你沒听小然說嗎,洛雨之前已經得過一次處分,如果……哎!其實洛雨不壞,只是不愛學習。不知道王桂華為什麼對他那麼刻薄,上個月還跟校長說,想把洛雨直接勸退。”

    “過分。”

    過分——但這就是現實,殘酷又惡心。

    不是每個學生都有幸在迷茫時遇到把你拽出黑暗的老師。大部分人,在最需要指引和燈塔的年紀,踫到的都是像王桂華這種冷漠地想要把你徹底推入黑暗的人。

    陸續有食客進屋,小飯館熱鬧起來。

    “走!”南州忽然站起身,一把拉住馮佳雪的手。

    對方驚愕︰“上哪兒?”

    她大手一揮,差點把桌上醋瓶子踫倒︰“找他們去!”

    南州依稀記得,這片區幾所中學經常發生矛盾,決斗場地一般定在同仁醫院旁邊的東單公園。其實十幾年後回想起來這些矛盾,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可在當年十幾歲的孩子心中,卻是比命都重要的大事。有時想想他們也挺可愛的,老師不待見他們,可這些愛打架的人,卻用另一種很幼稚極端的方式固執地維護著自己學校的尊嚴。

    晚上七點,公園已經關門了。樹木掩映間,里面黑壓壓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仔細听听,也沒有刀光劍影的廝殺聲。

    “不會已經結束了吧?”

    “沒準。”

    “這麼快?”

    “打架麼,講究速戰速決。”南州瞎分析。

    馮佳雪還真信了,“那現在怎麼辦?”

    涼拌。

    **

    晚上回到家,南州滿腦子想的全是段小然和洛雨。

    想得太投入,牙齒一口咬住舌頭。

    “唔……”

    “怎麼了?”媽媽問。

    “肉,肉。”南州指著舌頭,幾乎疼出眼淚,趕緊跑到衛生間用涼水漱口。這時,家里電話響了,媽媽走過去接起,然後對著衛生間喊︰“南南,你同學的電話!”

    急忙吐掉水,南州跑過去,接起︰“喂?”

    一陣幸災樂禍地笑聲。

    然後,段小然賤兮兮的公鴨嗓在電話那頭響起︰“原來你小名叫‘南南’啊,還以為是‘州州’。南南,听出我是誰了嗎?”

    “太監。”

    “你,你!沈南洲,老子第一次給你打電話!”

    南州翻白眼兒,不咸不淡地說︰“又不是威廉王子,有什麼值得我興奮激動的。”

    段小然捶胸頓足。

    當然是裝的。

    南州听到電話那頭背景里有游戲的音樂聲,似乎是《魂斗羅》。段小然沒詳說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麼,這也是南州欣賞他的一點,從不用打架和欺負人吹噓自己的厲害。“我和洛雨已經回家了,正打游戲。”然後,段小然忽然話鋒一轉,在電話里狠狠嘲笑起南州︰“我听小雪說了,你倆後來還跑到東單公園找我們,傻不傻啊。就算真在東單群/毆,你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夠添亂。”

    南州一本正經地說︰“是有點傻。不過當時真的很擔心。現在學校對打架斗毆抓得特別緊。萬一你們倆出事,洛雨我不知道,但你要是挨處分肯定會被你爸吊起來打。到時候不是屁股裂八瓣,而是根本找不到屁股在哪兒,我怕你變成無臀人。”

    “……”

    那頭,段小然沉默了。

    南州嘰里哇啦又說了一堆大道理。

    “南南,謝謝你。”少年忽然換了語調,故作深沉地溫柔像演一出瓊瑤劇。

    南州頭皮發麻。

    “神經病啊你!”

    **

    掛了電話,南州回到餐桌。今天媽媽做了排骨炖土豆和豆瓣炒蘿卜絲。都是她愛吃的菜。剛拿起筷子,就听媽媽問︰“是一個男同學吧?”

    “嗯。”

    “你們班的。”

    “對。”

    “關系很好?”

    “還行,前後桌。段小然,記得嗎?上次開家長會,有位阿姨來月經,管您借了衛生巾。那人就是他媽媽。”

    話說那事蠻尷尬。鬧得段小然接連幾天沒好意思和南州說話。

    “他啊。”媽媽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瘦的像麻桿一樣的少年,“他學習怎麼樣?”

    “挺好,男生里算不錯的。”

    “听說他爸爸是軍人?”

    南州忽然意識到媽媽似乎想通過聊天窺探一些什麼。“媽,您到底想問什麼?”她可沒早戀,再說段小然也不是她的菜。

    但是,她這樣謹慎,會不會給媽媽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算了,還是她問啥我答啥好了。

    不過媽媽也沒有再問下去,給南州盛了一碗雞蛋西紅柿湯,話題莫名其妙地就結束了。她喝著湯,眼神偷偷瞄著媽媽,發現她眉梢眼角似乎都帶著笑意。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又回來了。南州知道,自己父母當年就是純度百分百的早戀,即使後來一個去了東北插隊做知青,另一個去了北京郊區做農民,但萬水千山沒有阻隔這段青梅竹馬的戀情。爸爸79年回到北京,第二天就和她媽扯了結婚證。

    那天電視里抨擊八零後孩子早戀。

    她爸嘴角歪一歪,憤憤不平地說︰“記者也是閑的沒事干了,有那功夫去海灣采訪采訪薩達姆多好。管人家孩子幾歲談戀愛呢。什麼叫早戀?難道非等到四五十歲結婚就好了?《紅樓夢》里,林黛玉和賈寶玉也是早戀,他們怎麼不寫文章抨擊一下。”

    南州眼楮一亮︰“爸,您不反對早戀?”

    老沈意味深長斜了女兒一眼︰“別人家孩子無所謂,但你要是敢早戀,看我不打折你腿。”

    “……”

    爹地,我會做乖寶寶……

    **

    周末過去,周一時,期中考試成績下來了。

    南州這次數學成績不理想,最後兩道應用大題,一個思路對,但答案不對。另一個從思路開始就錯了。自從升入初一,她數學成績第一次沒上九十分。其實那道題她回家重新做了一遍,與正確答案一致,不知怎麼考試時完全選擇了錯誤道路。現在,只慶幸這是初一期中考試。哪怕不及格,她也不會傷心。可如果換成中考或者高考,不知該罵自己傻,還是埋怨老天不公平。

    盡管數學成績不理想,但憑借語文和英語政治上的優勢,南州依舊坐穩全班三甲,年紀第十。

    其實重生回來,南州這個“老阿姨”對名次什麼的完全不在乎,年級第一,年級第十,只要最後能順利升入好高中,哪怕年級100也無所謂。真正的結果是高中,而非排名成績。反正也不像小學,學得好有推薦。中考時,所有人的起跑線是一樣的。

    比較意外——

    也不算意外,王靜這次拿了全班第二。

    “話說某些人現在很生猛,終于走上謀權篡位這一步了。”課間操回來,段小然在南州背後嘀嘀咕咕。這次考試,他英語依舊考得不好,但也沒考砸。

    段爸所在的部隊正在內蒙拉練,還不知道兒子成績,但段媽這次很滿意,還說會極力保護兒子。

    對此,段小然不抱希望。

    其實少年一直對老媽在初中第一次家長會,就管前排同學母親借了一塊衛生巾的事耿耿于懷。

    忘記帶了?

    你咋不把自己忘家呢!

    南州知道段小然說的是誰。“同學,你宮廷劇看多了。”話說在普通班拿個第一第二根本沒啥意義。南州做過實驗班數學卷子,幾乎三分之一的題不會做。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是一件讓人脊背發涼的事。當你的同齡人中,已經有人可以做出初二才開始學習的知識點,並能從步驟答案準確無誤一數不差,而你還在初一的題海中苦苦掙扎時,真的沒資格沾沾自喜。

    “我只是替你和馮佳雪感到不公平。王靜在校外上了補習班,還請了家教。知道數學家教是誰嗎?是七班班主任劉玉昆,也是咱們年級數學組長。”

    段小然的意思是,這里面有水分。

    而且,超大量。

    南州听後,反應還是淡淡的,翻一頁手里從書店新租來的《亂馬1/2》,笑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個期中考試不至于這麼上心。希望中考時,她也能押對題目。”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還是先把漫畫書看完吧。

    **

    轉眼十二月。

    一個周末,南州和馮佳雪來到學校寫板報。

    “王靜呢,怎麼沒來?”南州記得昨天放學時,王靜還特意跑過來跟她說明天早點來學校。結果對方卻沒來。

    而且,不是一次遲到了。

    馮佳雪把設計板報用的圖書尺子粉筆盒放在桌上,對此情景似乎已習慣,嘆口氣,自我解寬心︰“不來更好,咱們倆人弄,興許還快一點。”

    南州印象里,王靜很喜歡和馮佳雪對著干。每次因為板報的事,兩人都得鬧一陣別扭。王靜覺得馮佳雪設計的內容已完全過時了,很土,而馮佳雪覺得王靜那套所謂的時髦板報理念,不過嘩眾取寵,沒有一點積極向上的內容。如果設計這樣的板報,非但不給班級增分,還容易被教導主任揪住小辮子,評為反面教材。

    有些事,你不在那個位子上,真不知壓力有多重。

    小學時,班長是個很拉風的頭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然而進入初中和高中,南州覺得做班長的人最慘。不得罪老師,就得罪同學。兩面不討好。

    年底了,這一期板報主題︰展望一九九七

    白色粉筆在縫衣線上來回劃幾下,然後拉直,在黑板上輕輕一彈。

    “我去看看平不平。”馮佳雪跑到班級中間,“嗯,很平。”跑回來時不忘抱怨和王靜一起時,從來沒這麼快弄好過虛線。總要折騰一個小時才行。

    馮佳雪字寫很漂亮,這一點南州甘拜下風。記得剛重生回來的前幾天,她一拿起筆,心就開始莫名其妙的哆嗦,字寫得像鬼畫符,而且提筆忘字的厲害。

    “听小然說,你現在回家每天堅持寫一篇龐中華字帖?”

    南州嗯。

    “那一會兒角落里的節氣小常識,就交給你了。”

    “真的嗎?”南州好高興。人啊,怎能沒有虛榮心。正認真看著小本子上已經設計好的季節常識,班級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南州回過頭,很意外地看到了李蕭白。少年站在門口,右邊袖子系著“巡邏”的紅袖標,頭發似乎是新剪的,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濃黑的劍眉。

    他問︰“出黑板報?”

    馮佳雪點頭︰“是。”

    南州忽然想笑,覺得人類每天是不是都要一本正經地說許多廢話?關鍵自己還不知道。

    “出完板報,記得把門鎖好。貴重物品別放在班里。”煞有介事環顧班級一圈,少年認真地囑咐。

    “知道了,謝謝。”馮佳雪對他笑笑。

    等李蕭白走了,南州玩著大號三角尺,自顧自地說︰“周末學生會也不放假啊。”

    馮佳雪了解一點內情,說︰“估計和前幾天六班丟錢的事有關。你知道吧?清潔費放在生活委員那兒,她放學時忘了交給老師,又忘了帶回家,就放在課桌里,結果第二天就沒了。年底小偷多,為了防止在丟錢,學校肯定會加強內部巡邏。”

    板報即將完工時,王靜才姍姍來遲,身後跟著徐秋爽和王雅潔。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她們仨是初一八班最堅不可摧的小團體——南州的意思是,在說三道四和挑撥離間方面,堅不可摧,意志力堅強。

    進了門,王靜輕描淡寫說了句抱歉。書包放桌上,走過來像個檢察官似的嚴肅又認真地看著黑板報。半響,她指著右下角南州剛剛寫完的節氣小常識對馮佳雪說︰“這不是你寫的吧?”

    “我寫的。”南州說。

    王靜點評師一樣點點頭︰“字寫得真好,原先沒發現呢。”

    沒發現就對了。

    話說被一個鐘愛目中無人的人盯上,也是件挺可怕的事。

    “謝謝。”南州歪頭笑笑,撢撢手上的粉筆末。

    面兒上的事,得過且過。

    **

    出完板報,馮佳雪送南州到汽車站。“還生氣嗎?”

    “我?”南州哼一聲,“怎麼會。”

    “沒生氣就好。跟那種人犯不上。”馮佳雪憤憤不平,一手挎著南州胳膊,“她啊,心眼兒多的能當篩子了。”

    她——王靜。

    剛才,板報寫完時,王靜忽然指著南州設計的“冬日節氣”那一版說虛線沒擦干淨。南州和馮佳雪還沒來得及看,王靜就自告奮勇拿起板擦在黑板上使勁劃兩下。其實,是胡亂的使勁。然後,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時,她忽然大驚失色叫一聲︰“糟了!我把字也涂掉了!怎麼辦啊!”

    黑板擦就像吸塵器,已把一大片字抹掉。難看,像長了一塊疤。

    南州笑著說︰“沒辦法,只能重新寫了。”

    她剛從粉筆盒中拿起一支藍色粉筆,便听王靜大義凜然地說︰“不用南州,我來寫吧。對不起,剛才是我粗心大意。這塊你別管了,一會兒我負責寫上去。”

    “辛苦了。”南州笑笑,把粉筆扔回去——

    辛苦你馬了隔壁。

    作者有話要說︰  入v啦,後面還有一章哈,本來想放到一起,但是覺得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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