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離聞言明顯愣住,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傾身過來, 雙手捧起陳繹心的臉,兩個人的視線對上, “阿容真厲害。”
“嗯,”陳繹心聞言疑惑的眼神變成了高興, 他頗為認可地點點頭, 然後才繼續沉眉思索,可聞人離又低下頭來, 輕輕地在他的唇上一吻,那般溫柔繾倦,陳繹心的腦袋直接被吻成了漿糊。
“阿離不要鬧我,我要認真想!”
陳繹心語言上相當正經, 可亂飄的眼神完全出賣了他悸動又羞澀的內心,他挪挪自己,直接扒到聞人離懷里這般想,“行啦, 我願意給阿離抱啦。”
“好, ”聞人離嘴角勾了勾, 輕輕應了, 沒再動作。
兩個人這般依偎著,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陳繹心才動了動身體,他的手攬上聞人離的脖子, 將人往下拉了拉,他們的眉心貼到了一起。
一點藍光在兩人相觸的眉心點亮,陳繹心在給聞人離傳遞完整的神道修煉之法,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他們眉心的藍光才黯淡下來。
“阿離你先不著急修煉,我再整理一些神術給你,都是這功法配套的,”陳繹心說著慢慢挪挪自己,又挨回聞人離懷里,黏人得緊。
而這些神術說是配套,其實都是曾經的聞人離自創的,只他修煉,只他施展,或許還有遺漏,但陳繹心整理的這些絕對有十之八|九了。
“好,就是辛苦阿容了,”聞人離的手落在陳繹心的腰上,認可了他黏人的小動作,同時他也在觀看這完整的神道修煉之法。
其開篇很長一段文字就是在講述神道,比曾經鳳天仙帝告訴他的還要詳細和易懂,深入淺出,每個字都蘊含有大道深意。
完整和殘缺始終是有區別的,這才是真正的圓滿神道功法。
“我不辛苦,能幫阿離,我可高興了。”
陳繹心低低說著,眼楮閉上,繼續整理,同時他的指尖也輕輕點在了聞人離的眉心,每整理出一個神術,他便將它傳遞給聞人離。
陳繹心的腦袋瓜已經可以稱是太玄第一寶藏了,大神術小神術,數不勝數,到後面他也不再區分是不是聞人離曾經用過的,他將它們全部傳遞給聞人離,讓他自己挑著用去,便是不能用,也能相互印證參考,都是有好處的。
“可惜……我懂這些,我能用的卻不多。”
陳繹心說話的聲音已經從生龍活虎變得有氣無力了,將腦袋瓜里的神術整理清楚,這個工程相當大,便是有聞人離陪他一起整理,也還是花費將近十天的時間。
“《焚天六術》學到極致,便夠阿容用了。”
聞人離說著,抱起陳繹心往宮殿的花園走去,帶他散散心。
“焚天?是說我大兄呀,他可喜歡這個封號了。”
陳繹心靠在聞人離的肩頭,語氣里帶著些思念和感傷,“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再見到我大兄……我還想喝他和藺語大哥的喜酒呢。”
“藺語……”聞人離時不時听陳繹心說起卿若,對他的生平已經不算陌生,一只驕傲又戰力超群的天鳳,可這只天鳳的伴侶藺語,陳繹心的話語確切提及的並不多,或者提起來都是在吃他的醋。
“藺語大哥是天語神族的族長,也是御虛宮里的第一神將。”
陳繹心提及他,才正經了兩句,又開始吃飛醋,“可討厭了,總愛和我搶大兄,這次絕對是他讓大兄把我丟御虛宮的,哼!”
陳繹心偏頭過來對上眸色微沉的聞人離,他癟了癟嘴,“我知道……不是我睡一覺,他們不見了,而是我忘記他們不見了。”
“我努力想起來,阿離你也努力想起來好嗎?我想把大兄和藺語大哥他們找回來。”
如果是什麼都記得的陳繹心,他絕對不會對聞人離說這樣的話,可將後事都忘記的陳繹心此刻遵從自己的內心,對聞人離這般說了。
“阿容,你真的確定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阿離,那個御虛大帝嗎?”
聞人離低眸和陳繹心對視,他的神色和語氣都相當嚴肅。
在他的記憶里,他不曾有什麼被遺忘,如果真的追究,那可能是他沒有開靈智前的歲月,可那些時候……真的是他嗎?聞人離無法確定,甚至隱約有一種排斥的念頭。
“當然,我不會認錯的,你就是御虛大帝聞人離。你的名字是我偷听你和父神靈墟說話時听來的,這世間除阿離外,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叫聞人離了。”
陳繹心說著湊到聞人離的頸側嗅啊嗅的,然後他對上聞人離的眸光,他的神色也愈發堅定,“我經常被大兄丟在御虛宮里,我陪伴阿離很久很久了,我不會認錯阿離的。”
聞人離聞言許久沉默許久,然後他點了點頭,“好。”
結合上界的現狀和陳繹心的言語,曾經和那個“他”密切關聯的那些人怕是都遭遇了不測,如果那些真的都是他的過去,他不能也不該逃避。
最關鍵,這是陳繹心對他的請求,他無法不應。
陳繹心聞言並沒有露出多少高興的神色,他知道他的請求是有些過分的,他輕輕抱著聞人離,聲音很低,語氣卻很堅定,“阿離,我會保護你,陪伴你,永遠都和你在一起。”
他會和曾經御虛宮里的那些人一樣,用他的忠誠和生命來守護聞人離。不,不止這些,還有他的愛,他已經愛上聞人離了。其他他或許忘記了,但這一點他沒有忘記。
“嗯,”聞人離應了,他們在花園里這般緊貼地站了近半個時辰,心神較為疲憊的陳繹心直接在聞人離懷里睡過去。
聞人離沒將人抱回宮殿,直接出了幽城,回到了駐扎的軍隊營帳里,他安置好陳繹心,才到議事的大帳里,來了快半個月的黑羽和韓子川才得正式會見聞人離。
“啟稟魔君,黑羽一域願意投誠。”
黑羽走到大帳里直接手舉降書跪地,他一點都不想步幽若的後塵,那天聞人離親自手動殺幽若,絕大部分人都被聞人離對陳繹心的心意感動,他卻是被嚇到了。
聞人離斬殺化神大能就和滅一只螻蟻一般容易,他根本就沒瞧清楚聞人離怎麼動手,那能抗三個化神大能而不敗的幽若,直接就死了。
他十年不曾見過的聞人離,只怕有了難以想象的際遇,以前他還自覺能在聞人離手中保命,現在他不敢有這種想法了,所以投誠是他覺得眼下最恰當也不會後悔的決定。
聞人離手一抬,黑羽手中的降書就到了聞人離手上,他仔細看了一遍,然後點點頭,“我接下,青鵬和黑羽走一趟,全面接掌黑羽一域,速去速回。”
“是!”青鵬和黑羽同時領命離去,議事大帳里除了隨時候命的魔衛,便只有聞人離和韓子川了。
聞人離向來干脆,他對黑羽的秉性和本事都算了解,接受了便直接當自己人用,可對于韓子川,他無法如此。
“韓門主到此,是有何事?”
韓子川對陳繹心的心思隱藏得不錯,幾乎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可聞人離卻不同,他珍愛陳繹心,就也懂得了情,韓子川數次不經意的眼神,早已經在他面前暴露了。
“我想在仙道為神子成立一個神衛隊,專門保護神子的安全。”
韓子川微微躬身,似乎對聞人離的客套沒有察覺,他說完等待聞人離的回復,他以為他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聞人離沒有道理不同意。
“不用,阿容的安全我會注意,”聞人離搖頭否決了,他對上韓子川略有不解的眸光,繼續道,“你也看到了,阿容如今可和青鵬一戰,能傷他的不會是武力。”
而是武力之外的東西,比如人心算計,比如一些傷感的往事。
“護衛隊有助神子歸攏正道之心,也助魔君一統……”
“不用,”聞人離再次否決了韓子川的勸說,這些顯而易見的好處,他不會不懂,但他依舊不打算用這種方法。
“正道該不甘心,還會是不甘心,本君和阿容要的是徹底解決麻煩。”而不是將這些矛盾繼續留在將來的太玄里,成為後患。
韓子川的法子的確不錯,但他和陳繹心要的是真正一統,上下完全歸心的太玄。強者為尊,實力至上,武力碾壓才是正道,陳繹心神子的名頭並不適合用在這里。
這一次的戰爭是一場歷練,也是一場選擇,雙向的選擇。
韓子川緩緩點頭,“是。”
“另外,”聞人離眯了眯眼楮,眸光和神識都鎖定了韓子川,“阿容是本君的魔後,你管好自己的眼楮。”
韓子川眸光猛地抬起,未先看清楚聞人離,就先遭遇了短暫又讓他心悸如同經歷一場死亡的失明,即便他身上懷有天機門的秘寶,聞人離也有把握在三招之內讓他喪命。
韓子川額頭的虛汗不斷冒出,許久他緩過來,才發現聞人離早離開這個大帳了。
“情劫,情劫……”他的情是陳繹心,劫卻是聞人離。
聞人離並不知他的一次警告會讓韓子川的想法,有了這般的轉變,或者說是確定。
他並不想多看這個自視太高,怎看都無法順眼的韓子川,他說完他該說的,直接瞬移回陳繹心睡覺的大帳。
淡青色的幔布垂落著,里面傳來均勻悠長的呼吸聲,面見韓子川的不快,隨著走近完全不見了,他盤坐在床側,手心落到陳繹心睡得粉撲撲的臉頰上。
他嘴角不覺揚起些許笑意,這般閉上眼楮,開始修煉。
陳繹心蹭蹭聞人離的手心,然後身體不自覺地挪啊挪,完全貼到聞人離身上他才停住,他沉沉一覺醒來,就還是這般姿勢。
他緩緩坐起,眼楮緩緩瞪大,手顫巍巍地在聞人離臉上摸著,確定聞人離對他全無戒備,也不會輕易醒來,他松下口氣,隨後他又繼續上下其手,並且膽子越來越大。
“唉呀,真好摸呀……”
陳繹心笑著,差點把覬覦的口水都流出來了,同時他的手也抓住聞人離的腰帶上,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解開。
“我瞄一眼,然後就幫你重新穿好,”陳繹心說完,深吸口氣,終于開始手動了。
他將聞人離的外衣脫去,他抓住里衣的系繩,一抽終是拉開,同時他的臉頰更紅,呼吸更重了些許,“銀樹,銀樹……呀,果然……”
陳繹心將自己的臉湊在聞人離後腰的位置,仔細地盯著,然後一個淡銀色的虛影一閃而過,可他還不待仔細看,醒來的聞人離就側過身去,他就也看不著了。
“呀,阿離醒了!”陳繹心臉上的可惜之色還未散去,就全變成了驚容,同時他的臉頰也更紅了,總算他對于自己做的事情,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阿離,你听我解釋……”
陳繹心弱弱地說著,可他已經被聞人離撈過來,臀|部向上趴在聞人離大|腿上了,他很有警覺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阿離,阿離,不是你想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叫記憶易改,本性難移~~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