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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這位素來淡然的長姐此刻正優哉游哉的坐在梳妝台前,正淡淡的閉著眼,任由身後的歸昕一下一下替她梳著發,一旁的芳菲從櫃子里挑出了三四種款式新穎的夏裝正一臉糾結的問著自家姑娘今日穿哪一件。
她那個長姐倒好, 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閉著眼含含糊糊的道著︰“如此傷腦筋的問題,你家姑娘可答不出來,反正時辰還早, 你還可以在糾結會兒•••”
秦玉瑤听了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兒來, 隨即, 想到來意, 又立馬掩住了嘴,忙幾步走了過去,嘴上急急道著︰“大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地還有心思在這里拿芳菲尋開心•••”
芳菲與歸昕見秦玉瑤來了,忙與她見禮,芳菲听了, 只一臉贊同道著︰“就是,咱們姑娘整日里就知道拿咱們幾個尋開心呢, 四姑娘, 您可算來得巧, 您快來瞧瞧, 給個意見, 您覺得咱們姑娘是穿這個粉紫的好看,還是這個凌黃的,又或者還是這個湖藍色?”
秦玉瑤听了只連連撫額,心道,果真是什麼樣的主子教養出什麼樣的丫鬟來,這都什麼時候了,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又見芳菲一臉眼巴巴的瞧著她,半晌,秦玉瑤只指著另外一件胡亂道著︰“這個湖綠的好看,大姐穿什麼都好看•••”
芳菲見那個被自個第一眼遺棄在一旁的顏色,眉頭一時皺得緊緊的,心道,這四姑娘到底還是年紀不大,到底偏好這類有些稚氣的顏色,不過,听到那句姑娘穿什麼都好看,倒是笑吟吟道著︰“四姑娘說得極是,姑娘,今日就穿這一件罷•••”
秦玉樓沒有任何意見。
不多時,便已由芳菲、歸昕二人伺候穿戴好了。
綠色秦玉樓歷來穿的極少,原本是清新鮮嫩的顏色,可是到了秦玉樓身上,硬生生的給穿出了一種千嬌百媚的味道,像是那池子里搖曳生輝的芙蕖,妖嬈多姿、娉婷萬種。
秦玉樓將丫鬟們打發下去後,秦玉瑤還一眼又一眼的往秦玉樓身上瞟著,想著自個往日里穿著就像是支干癟的花苞子似的,哪里穿的出大姐這般奪魂赦目的味道啊!
想到這里,秦玉瑤不由有些暗恨道著︰“以往還覺得邵霆哥哥是個慧眼識珠的,現如今才曉得竟是有眼無珠的,姐姐這般妙人不上趕著往家里領,竟然還•••哼,將來只管等著後悔去罷•••”
秦玉樓知道她說的是何事,听了,笑吟吟的道著︰“感情這一大早是特意過來為我打抱不平的啊,嗯,瑤兒果真長大了,會體貼人了•••”
秦玉瑤听了,卻是噘著嘴,只將秦玉樓瞧了又瞧,忽而過來摟著秦玉樓的手腕道著︰“大姐,你當真一點也不惱麼?”
秦玉樓挑了挑眉,笑笑︰“這有啥好惱的?男未婚女未家,怎麼就不許旁人娶妻生子啦,再說,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不成還得哭哭啼啼、吵吵鬧鬧找上門去討個說法呀•••”
“可是,可是邵霆哥哥是不同的,他自幼便與你——”
秦玉瑤咬牙頓了頓,半晌只仰著脖子憤憤不平的道著︰“我小時候還私下被他哄著喊過好多回‘大姐夫’呢,總之,這一回他們顏家當真是欺人太甚呢•••”
秦玉樓听了垂了垂眼。
秦玉瑤打小便愛纏著她,就跟個小尾巴似的,私下總是朝著顏邵霆一口一個“姐夫姐夫”的喊著,秦玉樓私下訓過幾回,秦玉瑤還沖她做鬼臉,喊得更歡快了,她只當她那會兒還小,不懂事,卻不知竟然是——
秦玉瑤見秦玉樓不說話,便知一時失言說錯話了,心中只有些懊惱,只忙支支吾吾的解釋著︰“還•••還不是邵霆哥哥每回會偷偷帶了千味齋的點心給我吃,這•••這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嘛•••”
那秦玉樓听了,只毫不客氣將她的手從她胳膊上拍打開了,嘴里只輕輕地哼了一聲,道著︰“原來幾塊點心便將你姐姐給出賣了,想來,我這個姐姐在你心里怕也只有這幾塊點心的分量罷•••”
“哪里!”秦玉瑤見秦玉樓這般模樣,心中便一松,只忙伸手捂嘴笑著︰“大姐哪里比得上這幾塊點心的分量•••”
嘴上這般說著,手上卻是忙將剝好的荔枝十分狗頭的往秦玉樓跟前遞著,秦玉樓不由瞪了她好幾眼。
秦玉瑤見秦玉樓與往常一般無二,似乎並未受此事的影響,心中倒也略微安心。
又見這會兒秦玉樓興致不錯,秦玉瑤猶豫半晌,只忽而有些愧疚的道著︰“大姐,若是•••若是我曉得就是那個鸞兒的話,我定是不會與她結交成為好友的,早知道是她,那日便是無聊到憋死,我也定不會搭理她的,大姐,你放心,我往後定會與她劃清界限,再也不搭理她了•••”
秦玉樓听了卻是無奈笑著︰“這又如何能怪你,也如何能夠怪她,她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哪里又做的了自己的主——”
便是連那顏邵霆也不見得能做的了自個的主罷•••
壓根不存在什麼惱不惱,怨不怨的,終歸是命中無緣罷了。
顏邵霆無疑是她最好的歸宿,無論是家世,還是他本人,方方面面的,都是堪稱絕佳。
只是,秦玉樓打小順當慣了,她自幼錦衣玉食,又幸福美滿,從小便是在家人的寵愛及所有人的夸贊下長大的。
相比秦玉卿自幼不受嫡母待見,秦玉蓮自幼得費盡心思爭寵奪愛,及秦玉瑤不得父親喜愛,秦玉樓已算得上是得了老天爺的青眼了。
她的一生從未遇到過半分波折,若無意外,未來一生亦會是按著命定的軌跡一路順順利利的走下去罷。
這樣的生活固然美好,只,又好似缺了點什麼似的。
人有時候就是這般奇怪,沒有的人,拼命的想擁有,而擁有的人,卻並不一定就此滿足。
總之,對于這讓人糟心的一切,旁人個個急得團團轉,而于秦玉樓而言,內心深處,或許反倒是覺得有些許新奇在里頭。
秦玉瑤陪著秦玉樓一道用了早膳,離去之時,忽而想起了一茬,只一臉激動的道著︰“大姐,我听說大伯母似乎相看上了劉家的那個劉秉坤,這個劉秉坤可是個不著調的紈褲,上回在顏家竟然還將動手將個文弱書生一拳打趴下了,這樣的人大姐你可千萬不能嫁啊——”
秦玉樓听了,卻是眯著眼盯著秦玉瑤︰“你個姑娘家家,整日里哪兒來的那麼多的八卦?”說著,又忽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著︰“別人動手打人,怎地恰巧被你給撞見呢?我記得上回在顏府,可是見不著外男的啊•••”
秦玉瑤听了卻是面上悻悻,只一個勁兒的道著︰“反正•••反正大姐記得我的提醒便是了•••”
說著,便一溜煙的溜了。
留下秦玉樓無奈笑笑。
半晌,只想到那•••劉秉坤?
不由想到了那日在顏府的那個白面書生,據說乃是那劉秉坤的表兄?。
一時,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
六月底,顏家的貴客陸夫人一行離開元陵回京了。
顏家與陸家的親事是否成事兒,旁人不得而知,總之顏家這一回瞞得嚴嚴實實的。
也是,便是果真相看好了,這期間還得過定、譴媒下聘等一應繁瑣事宜,待這一切種種確定下來,方算成事兒。
不然,又像之前顏家與秦家那般,是做不得準的。
陸夫人離去的第二日,顏邵霆獨自來秦家拜訪。
秦老爺倒是見了,只袁氏晾了許久,始終不願見他。
據說顏家大少爺竟然跪在了太太院子外,一跪便是跪了半個時辰,袁氏打發了人過去,那顏少爺跪得直直的,如何都不起。
最終,太太終究還是見了。
無非是像模像樣的盤問了好幾日,然後打發了一眾丫鬟婆子了事。
她雖是大房大太太,委實是不好過多插手二房的事兒的,更何況,這一來,她與姚氏妯娌二人關系還不錯,于公于私,她總該會偏袒一二。
這二來嘛,姝雀院的那位可是二老爺的心肝,現如今因著替他們老秦家延續香火,差點要去了半條命,即便這里頭真有些什麼腌 閹事兒,那又如何,難不成由她這個做大嫂的去將人家的小妾給處置呢?
那二老爺可不得恨死了她去?
其實,老太太未曾自個親手處理,而是將事交到了她的手中,未嘗不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