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把自己從陸飲冰的嘴下摘出來, 臉燒得通紅,又氣又惱︰“後面有人。”
陸飲冰說︰“有人才親的。”
“你……”夏以桐回頭看, 陸爸陸媽和院長已經都背對著她往廚房走了, 經過飯廳的時候陸雲章讓示意院長坐下。
“你什麼?”陸飲冰就仗著她不會生自己氣,上身彈起來又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夏以桐鼓了鼓臉頰,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拉她起來。
陸飲冰笑起來,揚手要去摸她臉頰,身高壓制夏以桐不好躲,勉強躲了兩下都被摸了個正著,大庭廣眾打情罵俏成何體統?她只好往前跑,陸飲冰跟著後面追, 追到飯廳, 在院長的注視下, 陸飲冰收斂起來, 得體地朝院長笑,夏以桐松口氣,危機解除。
迎上院長忍俊不禁的神情,夏以桐有點兒不好意思,又朝陸飲冰投去埋怨的一眼︰多大的人了,不注意點場合。
院長說︰“飲冰, 你坐這里。”她指著夏以桐旁邊的位置。
“誒, 謝謝丈母娘。”陸飲冰笑吟吟地坐過去。
夏以桐又看她, 不知道她是怎麼厚著臉皮一口一個丈母娘這麼自然的。陸飲冰自然不會錯過她郁悶的表情, 趁著伸手過來倒水的工夫低聲道︰“這叫丈母娘看女婿,看到沒脾氣。”
听語氣還挺得意的。
夏以桐是想著院長作為她唯一的親人可以接受陸飲冰,只是這個跨度似乎太大了一點,看那“翁婿”倆其樂融融的氛圍,自己好像是撿來的一樣。
不管了,這是好事,但她坐在這里跟多余的人似的,癟癟嘴,索性去廚房幫著陸父陸母端菜,柳欣敏頭先還把她往外推,看到外面自己女兒的德行以後,將夏以桐留下了,挑了不怎麼燙的盤子給她。
最後幾人分別落座,兩家人各自撿回了自己家的女兒,分坐在飯桌兩邊。
按照年紀來說,院長是最大的,所以陸家三口率先合敬了院長一杯,然後是夏以桐和院長回敬,作為年夜飯的開端。之後便是自由動筷,陸飲冰吃著吃著端著碗坐到了對面,夏以桐在桌子下面用腳輕輕地踢她,陸飲冰在她耳邊說︰“我爸媽以前天天喂我狗糧,你現在讓我喂回去還不行嗎?”
說著給夏以桐碗里夾了一筷子菜,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夏以桐看了一眼陸父陸母,夾起來默默往嘴里送。
很普通的一個新年,多了兩口人,便多了一分熱鬧。飯後,兩個小輩自發挨挨擠擠地收碗筷去廚房,大人們擦擦嘴,泡上茶,坐在客廳沙發上聊天,不時往廚房的方向瞧一眼,目中是同樣的欣慰。
洗個碗洗的一身的水,夏以桐從廚房出來,面色微惱,朝客廳三人點了點頭,小步跑著上樓回房間換衣服,陸飲冰亦步亦趨地跟著,眼角眉梢全是笑,一看就知道夏以桐身上的水跟她絕對有關系。
在“尊敬的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的開場白中,兩位換衣服又足足換了二十分鐘的主人公姍姍來遲,坐在雙人沙發上,收獲長輩心知肚明微笑一個。
陸飲冰從桌上的果盤里拿了兩顆冬棗,夏以桐一顆,自己一顆。
年年的春晚都很無聊,每一年都能比前年再創新高。三位長輩自顧自聊起了天,說的都是自家女兒那點事兒,很有話題,把春晚當成背景音。
陸飲冰有樣學樣,一手隨意搭在夏以桐肩膀上,在她眼前刷起了微博,夏以桐原先還想著要矜持、矜持,結果沒幾分鐘被陸飲冰完全帶跑,小聲談論著網上發生的事情,有關的無關的,國家大事和雞毛蒜皮,夏以桐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搭在自己肩膀垂在臉頰側方的那只手的手背,陸飲冰把手湊到她嘴邊,她便順勢啄上一口,兩人自成一方小世界。
等演到魔術了,在陸雲章的提醒下,陸飲冰停了話頭,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視機上,接下來幾人就主持人是不是托兒以及這個魔術的秘訣在哪里展開了溫和的討論。
院長剛到十點就困了,被夏以桐送回房間,十一點,陸父陸母也到了休息時間,打著哈欠回房。陸飲冰抱著夏以桐耳鬢廝磨,在客廳打發時間,眼楮卻不停地轉著,她的戒指……
陸飲冰貝齒輕咬,腦筋快纏成了麻花,該怎麼送出去呢?
直接送好像顯得有點土。
“陸老師?”
“陸老師?”
“啊。”陸飲冰看向她,“什麼?”
夏以桐︰“我叫你好幾遍了,你怎麼沒反應。”
陸飲冰用手蹭了蹭鼻子,低頭說︰“哦,節目太無聊了,出了會神。”她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題,“你怎麼沒去今年春晚?我听說導演組好像邀請你了。”
夏以桐奇怪地看她一眼︰“我不是在拍戲麼?哪有時間?”
陸飲冰點頭︰“唔,刷個存在感也是行的。”
夏以桐問︰“那你怎麼沒去?”
陸飲冰一臉“這還用說麼”的表情︰“我太紅了,不需要存在感。”
夏以桐嘴角微微一抽︰“……”
陸飲冰說︰“有意見嗎?”
夏以桐挽唇笑道︰“不敢。”
家里的各扇房門都是緊閉,夏以桐環顧四周確認了一遍,兩手一推將她壓倒在沙發上,主動仰頭吻住陸飲冰的唇,舌尖強硬地舔開她的唇縫,鑽了進去,捕獲它同樣柔軟的同類。
陸飲冰眉尖微微挑出訝異的弧度,她發現夏以桐在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個屬性。有長輩在就是溫順的小家貓,長輩不在就是發情的小野貓。
真的太久沒見了,夏以桐心里始終燃著那麼一小簇火苗,在車內聊以止渴,回來之後辛苦的壓抑,而今終于可以大膽的燎原。
少林寺三個月真是沒白練,她的手臂箍得陸飲冰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唇齒間的溫度一路蔓延到頸間,滾燙和潮濕齊頭並進,勢必要將這一把火轟轟烈烈地燒進她心里,燒碎她的骨頭和皮肉,直至水乳|交融,融為一體。
夏以桐抱起她,步履飛快地上了樓,將人用力按在了床上,
她豈止是想她,是想死她了,恨不得一口吞了她,骨頭都不吐。
她雙眼里滿是濃烈得毫加不掩飾也沒辦法掩飾的情|欲,**和愛一樣,嘴巴閉上了,肢體也會說出來,那雙漂亮的眼楮更是顯出不一樣的動人光彩來,一眨一眨地盯住她,像盯著她蟄伏多年終于可以吃到嘴的獵物。
陸飲冰抬手摸著她充血的眼楮,一時覺得甚是新奇,wow,小野貓要忍不住了,絲毫沒有想過她一會兒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
手指微動,從臉部移到脖頸曲線,撩開衣領,修長的中指在鎖骨逡巡,眼眸往下勾,眉目含情,似笑非笑,一副撩人的妖精模樣。
夏以桐呼吸陡然變得沉重,再忍不住,低頭在她唇瓣間游走,力道時輕時重,或咬或舔,手隔著衣服揉弄著她的胸腰,听陸飲冰發出的動人的細細的呻|吟聲,當手指鑽進去觸到第一縷柔滑的皮膚時,她仿佛觸電一般,猛然挪開了身體,喘著氣說︰“我去洗手。”
陸飲冰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笑靨如花,不管什麼時候都記得要講衛生的小野貓依舊是可愛極了。她手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擺,想脫了,又想著還是叫夏以桐給她脫,這樣會比較有情趣。
她的戒指在哪來著?
陸飲冰想起這茬,飛快地翻身起來,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來盒子,趁夏以桐擠洗手液的工夫丟進了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里。
夏以桐先把手放自己咯吱窩捂熱,走動著檢查門鎖、窗簾,陸飲冰看著一陣好笑︰“我家這沒狗仔,別看了。”
夏以桐把窗簾拉嚴實,一點兒縫不露,這才走回來︰“我知道,但我不放心,總擔心有鏡頭。職業病,擔待著點兒。”
陸飲冰沒再說話,上手扒了她的上衣,右手靈活地解開了內衣的系扣,沒等她丟開,她就被從頭到腳扒了個精光,夏以桐順手將她往被子里一塞,人跟著覆了上去。
被面波浪一樣起伏,里面發出叫人面紅耳赤的喘息,以及間或響起的因為吃痛的悶哼聲。
中途從下面伸出一只修長的手,抓住了上面的枕頭,試圖從里面爬出來,被強行拽了回去,越發孟浪的聲音和痛呼聲頓時交相響起,不分彼此。
客廳隱約傳來一聲新年的鐘聲,里面的人隨著浪潮浮浮沉沉,遙遠得像是一個夢境。
不知什麼時候,動靜停了。
夏以桐從被子里滑出來,動了動胳膊,嘶了一聲,背上都是被抓出來的血痕,針扎似的疼。後爬出被子的陸飲冰覺著自己可能要被她折騰死了,拿眼楮剜她,夏以桐呲牙咧嘴地笑,新年的第一天就美得找不著北。
陸飲冰說︰“第一格抽屜里有藥,你拿出來,我給你上藥。”
她說完立刻轉過了身,用被子從頭到腳裹住自己,睜大雙眼,心如擂鼓,不住地調整著呼吸。
“陸老師?”身後傳來夏以桐細微的顫抖聲,想必是發現了戒指。
陸飲冰一握拳一閉眼,淡定地轉過頭,看向那個被打開的盒子,恍然大悟地說了一聲︰“啊,你要求婚啊?行,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