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有美人兒

37.1.0.1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月滿朝歌 本章︰37.1.0.1

    此為防盜章,看到這段話不明白請看文案, (*^__^*) 嘻嘻  翠玉厄在他指骨間捏得粉碎, 陳叔應十分後悔!所以,他放這只厲害的小狼崽進來, 根本是“引狼入室”?

    陳叔應面上有秋風掃落葉的冷肅笑意, 看得櫻落有些發怵︰“如何, 我哪里說錯了?”

    陳叔應睨著櫻落, 想他堂堂豫章王,竟在這兒跟個無知的小姑娘說廢話。是他腦子不正常。

    “行了!回你的秀荷院去吧,別再出來本王跟前晃悠, 再有下次偷听,不需本王下令,侍衛便將你拉去打死了。走吧!”

    “我不走。”少女猛然一把從後背將青年王侯抱住, “我來是想說,你真想要女人,你就睡我好了!我也願意。”

    “睡……?”那個“你”字卡在喉嚨, 陳叔應只覺過于粗俗,他自小有良好教養, 實在說不出口!

    後背有少女雖還小卻柔軟的胸脯緊貼,陳叔應一凜, 血液有微熱,他稍作冷靜欲推開少女, 可剛握住那雪腕, 只感肌膚柔嫩如水, 一時不敢下重力。

    “放肆!還不快放手!”

    “你少假正經!你不是饑渴難耐嗎,連石雀兒、宿六她們都吃得下,難道還能看不上我,我難道你覺得我不美嗎?”

    櫻落在勾欄院時天天耳濡目染的這些詞句,已習以為常,可陳叔應不是。

    他自小听的是帝師的四書五經,看得是高僧佛經、歷史古卷,聞的是梵音、嗅的是檀香,登時就怒了。

    “簡直滿口荒唐言!看來本王先前是對你太放縱了,縱容了你這壞脾氣!什麼睡,什麼吃,污言穢語,你當還是在勾欄院嗎?這是王宮!”

    陳叔應本是習武之人,捉住櫻落的手兒一扯、一按,櫻落根本招架不住,一下就摔在長幾上。櫻落掙扎欲起,陳叔應干脆一手制住她雙腕,如狼按住一只兔兒般,不費吹灰之力。

    陳叔應氣得發怔︰“姑娘家家,絲毫不知羞恥!我從沒見過你這般……這般臉不知自重的。”

    “……”櫻落大口喘息,瞪著他。“你現在見了。”

    青年王侯按著少女手腕,是以俯著身,二人距離很近。

    頭一次,這麼近地對視。

    櫻落甚至每一口呼吸,都是青年男人唇齒之香,都是他發間、衣裳上的沉水香,他的每一根眉毛、每一根睫毛,鬢發與肌膚,他的眼楮……無一處,不讓人心跳加速,櫻落臉頰迅速紅了,紅得發燙。

    她情緒忽然得到滿足,安靜下來。

    “你帶我走的時候我就說了,我一個卑賤羯奴,沒有自尊,更不懂什麼是自重。”

    陳叔應肅然冷笑,數次證明,他堂堂豫章王,在這爛命小姑娘跟前都是狗屁。

    “你以為自己不怕死,就能肆無忌憚了?你可知這世上許多事比死都可怕!”陳叔應氣喝一聲,“南圖!”

    南圖迅速進來,他眼色微驚——殿中凌亂,陳叔應怒火濤濤按著少女。他家主子生在皇家向來自持內斂,從未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她也是第一次見。

    “屬、屬下在。”

    “把這羯奴押去牢獄,未得我令不得放出!”

    “諾!”

    而後,涌來一雙力壯的侍衛,架住櫻落的雙肩拖出去。櫻落只看著那青年王侯越來越遠,建秀宮的宮門、廊檐下飄忽的燈籠、月光下宮闕青瓦上的鎮脊獸剪影,越來越遠。

    櫻落的心也跟著下沉。

    她自不是傻子,知道會惹那人生氣。可是,若不這樣毫無自尊的傻鬧,那人根本就想不起她來,就像之前那樣,把她忘記在角落里,想也想不起來。

    畢竟大人物殿下滿眼都是華貴之物、隨處圍繞的都是琳瑯美人,她不厚著臉皮湊過去,根本連在他跟前冒臉的機會都沒有。

    *

    王宮的私獄在王宮的地下,被拖進去之後櫻落立時覺那寒氣絲絲,直往毛孔里鑽,不多時連骨頭縫都冰冷了。

    南圖小爺本就看這少女不慣已久,此番心下正暗自快意,瞟一眼拖麻袋般的少女,又看一眼陰暗巷道最盡頭那處,勾了勾唇——那里是重刑犯所在牢獄,刑具最多、血腥氣最重,蛇蟲鼠蟻聞著腥氣最是愛在那處亂躥。

    這回非好好嚇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羯女不可!

    只是,她這一路既不反抗也不吭聲,也不害怕,只冷冰冰的。若不是親眼親手將這姑娘從主子身邊拖走,他都要懷疑根本是兩個人。一個似火,一個似冰的。

    吱嘎——

    鐵門開。

    噗通——

    櫻落被丟進去。

    摔在一片濕粘的積水窪里。

    孔武有力的漢子背著手冷覷著少女︰“好好在這兒呆著,我可不是殿下,收起你厚顏無恥和花招,我不會對你心軟!”

    櫻落爬起坐于地,拍了拍掌心泥灰,眼皮都懶得抬︰“誰要和你厚顏無恥。”

    冷淡至極。

    末了似有極為不屑的淺淺一哼。

    南圖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將那不屑與嘲諷听了清楚。蠕了蠕唇,南小爺想“你——”一聲,又思及自己鐵錚錚硬漢,豈能和小女奴一般見識,忍住了,惡聲道︰“哼!那最好,好好呆著吧你,若改不好,就在這兒關一輩子吧!”

     當——

    鐵門關上。

    南圖臨走回看一眼,卻見那少女安安靜靜在陰暗難聞的牢獄里呆著,一點兒懼色也無,不由好奇,也生出些欽佩。

    方才櫻落被拖來時,便有別的牢中犯人悄悄抓著鐵柵欄看“新伙伴”,包括櫻落隔壁間的牢房——冒充縣尉高彬之胞兄的,假高家父子三人。

    父子三人才受了嚴刑拷問,打得鮮血淋灕,正靠著牆壁喘息,隔著鐵柵欄將櫻落打量一番,見是個標志的羯人小姑娘,立時有同胞之感,小聲道︰“那狗王當真殘酷,連小姑娘都不放過!”

    櫻落聞聲覺察。思及是大人物的私獄,一時好奇陳叔應為何要關羯人。

    “你們是怎麼被關進來的?”

    那三人互看了一眼,順勢接口,甚為豪邁——

    “我們想殺狗王,敗了,給狗王抓了來!”

    “可憐的小姑娘,你怎麼進來的?”

    “我?”櫻落頓了頓,語調寡淡,“我想睡狗王,敗了。”

    假高老爺︰“……”??!!……

    牢中一時靜。

    半晌但听——

    “那、那你和狗王是什麼關系?”

    櫻落枕著胳膊靠牆淺眠,懶懶瞥他們︰“你覺得是什麼關系?”

    “……”好狡猾的小姑娘。

    “你是他侍妾?”

    “我倒想是。”櫻落坐起來,“不過他看不上我,今晚本想得手……”

    “……”隔壁一片倒抽涼氣之聲。

    那狗王氣勢迫人,父子三人是見過的,別說女子,就是尋常男子都怕他。

    這少女忒有種了!

    “有膽氣!不愧是咱們羯人。”兄弟二人豎大拇指。

    “倒是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膽識,可惜了,你是要與我們一起死了。”

    少女臉色一冷,盯三人一眼︰“誰要與你們死在一起。”

    她挑挑揀揀,在污穢中也找了一片兒干淨地兒,躺下去。

    今天她出言不遜,還輕薄了他,大人物殿下怒不可遏,卻也沒有動手傷她一分一毫。

    他和別人不一樣。

    就算她如何壞,他如何憤怒,也不曾打過她。

    少女心玩耍著“豫章王印”,回憶著陳叔應的模樣,低低呢喃︰“狗王可是好男人……”

    那廂父子三人覺得這同胞少女興許不太正常,便迅速收回好奇,說起自己的事來。

    櫻落本睡著大覺沒心思听,但隔壁父子實在滿腹怨恨,隔著鐵柵欄都能燻著她——

    “三十多年前漢皇領著咱打天下,風里來雨里去、出生入死,總算為咱們羯人建了漢朝。卻不想給王僧辯和陳霸先兩個狗東西竊去了天下。我們羯人又淪為劣等人……”老者道。

    “是啊,若是漢皇還在就好了。”

    “當年漢皇為羊所害,幸而有王軍師之計,令郭將軍、侯將軍保存實力暫降北齊,王軍師錦囊妙計言說,漢皇當年的稚子並未遇難,血脈尚存于世……”

    “啊?爹,那豈不是說我羯人還有帝冑之血遺世?”

    櫻落睜開一條眼縫,瞥那父子三人圍坐于幽光中,見那老者點點頭。

    父子三人似乎在說三十多年前一樁天下爭霸的大事,櫻落整日與羯女廝混一起,要麼就是人牙子、賭坊、勾欄院等地方,還從未听人說起過這類故事,便尖起耳朵听了听,雖沒有政治基礎,她腦子卻很是不笨,迅速理了清楚——

    故事是這樣的。

    三十多年前,那時北方有兩個國家,一個叫齊,一個叫周,都是鮮卑人的朝廷,南方還沒有陳國,那時候是梁國。

    北齊那邊,有個叫侯景的羯人將軍,控制著河南十三州,被新主子所憎恨欲殺害,他便帶兵投奔北周,以河南十三州為禮物。

    然而北周卻無誠意,只想吞並河南。侯將軍走投無路南下江南,投奔了梁朝。

    當時地梁朝皇帝是個“菩薩皇帝”,佞佛無度,性格大度,接納了侯將軍,好吃好喝待著。然而,好日子沒兩年,梁國便與北齊示好交往,北齊要侯景人頭,梁國皇帝似有同意之意。

    侯景將軍就反了,帶了幾萬軍隊,硬是將梁國推了翻,建立了朝廷,取了“漢”為國號。不過第二年,就被前朝遺留的叛軍給剿滅了。

    羯人的朝廷化為泡影,侯景將軍被割下人頭,腦袋煮了刷了漆,存在武庫,身子被大卸八塊給漢人百姓飲血吃肉,死得好不淒慘。

    侯景的十多個心腹也死死傷傷,其中有一個姓郭、一個姓侯的,以江陵為禮投降了北齊。不過後來北齊又給北周吞並了,而就在兩年前,北周又給大臣楊堅父子給篡了,改國號為“隋”。

    等于是說,齊、周、梁都是往事,現在在南是陳朝,在北,是鮮卑化極深的隋朝。

    這父子三人似乎身後還有什麼組織,發現那漢皇侯景有遺孤存世,正密謀尋找。

    父子三人正在感慨,見那懶懶散散的小姑娘正睜著眼兒,幽幽盯著他們。

    視線交錯,三個大男人一時竟有些忌憚起小姑娘來,住了嘴。“你不會是豫章王派來的探子吧?”

    “豫章王,誰是‘豫章王’?!”

    櫻落騰地坐起來。

    她記得,四年前養母被刺死那日,差兵高喊著“取下蕭氏母女首級,向豫章王殿下復命。”

    “狗王就是豫章王,你竟不知?”

    櫻落登時怔了。

    她總是整日整日地懶懶坐在院子門口,捧著臉,望院子外出神。

    這時候石雀兒總要快意地嘲笑她一翻——

    “伺候過王殿下一回就被忘記了,真怪可憐見的。”

    “死心吧,王殿下早把你忘了,你還是看清楚自己身份,別痴心妄想了。”

    便在這樣張望和奚落中,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轉眼已經過了一月,石雀兒她們已經學會了一些粗淺的琴藝,姑娘們頗有欣欣向榮之勢,而櫻落則越來越冰冷、沉默、死氣沉沉。

    櫻落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人牙子手里的模樣——罵不吭聲、打不喊痛,總是坐在那兒發呆,如一具行尸走肉,連石雀兒的嘲笑也不能激起她一點反應。

    石雀兒也漸漸奚落得無趣了,拉著別的姑娘將櫻落當透明人。

    確然,陳叔應自一個月前回王宮後,便繁忙于各種政事當中,他兼任著鎮前將軍、江州刺史,完完全全將吳郡帶回來的名叫“櫻落”的“小人物”,忘干淨了。

    這天夜晚,陳叔應終于忙完了江州羯人黨羽叛亂之事,在園中對月小酌。

    連著幾月奔波,難得享一時安閑,不想听見這麼一陣砰砰咚咚石子落水的聲音!

    他第一反應便是刺客!

    畢竟四處平亂,想要他命的人也是不少。

    陳叔應疾步如風,落在柳樹後一看,卻怔了怔,從吳郡出發開始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這才是他第二次正眼看這少女——少女在月下獨坐,顯得落寞而心事重重。

    他們之間不過隔著半丈的距離。

    只櫻落背對著陳叔應,並不知道陳叔應此時就在樹後。

    她丟完了石子兒,便折了根柳枝撫弄著池水中的月影,冷冷嘲笑了聲,聲音低低的含著絲陰戾︰“……大騙子,已經一個多月,你卻還不來看我一眼。”

    她斷斷續續說著,口吻是那麼陰沉,以至于斑駁樹影下,陳叔應暗暗訝然。上回在顧家的對話,少女活潑、輕-佻,全然不是這般,像個陰測測的孤魂。

    “呵,你若讓我做家妓,你倒是讓我來伺候你呀。騙子……”

    櫻落獨坐岸邊,低聲呢喃著,月色將她影子投在池中,亦是一個,孤孤單單,不能成雙。

    若明若暗的樹影中,陳叔應臉色沉凝,俯視著那抱膝而坐的小小人兒,陷入沉思……

    陳叔應佇立片刻,自問內心,明顯感覺到自己並沒有過多地同情抑或其他情緒,也並沒有想要安撫這個麻煩的心情,便淡然、悄然地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寢宮建秀宮。

    蒼月映著建秀宮青瓦片片,如青色魚鱗,雕梁畫棟亦在夜色中落上幾分寂寥。陳叔應翻看著皇帝派人送來的文書,看了幾回卻總出神,不能認真。

    一旁的趙公公見青年王侯總是凝眉,小聲詢問︰“殿下,可是燈火太暗,不若奴才再為您添添燈?”

    陳叔應長指執著卷章,幾不可聞出了一息。“也好。”

    他按了按眼窩,按捺住躁動。

    燈焰搖曳,殿中更明亮起來。

    明明卷上的文字清晰可見,可陳叔應卻還是看不進去,他鮮少有看不進去書的時候。記得幼時在王宮里,諸多皇嗣中只有他最愛讀書,不管心情多糟,只要捧著書就能神思清明、安定神閑。

    陳叔應抬眼看那繃著乳白宮紗的,雙鳳比翼紫銅燈架,燈火被白紗掠過,落在地上仿若方才在池畔所見的清透月色。

    他經不住想起月下孤清獨坐的少女背影……

    “殿下可是在憂愁水澇之災?”趙公公問。

    陳叔應回神,略有些不自然,將書卷翻了一頁以掩飾自己的不正常︰“正是……”

    “殿下已經開了王宮的糧倉,親自救濟災民,此次水澇並不算太大,應該不成問題了,就只盼著天公別在落大雨。”趙公公是跟著陳叔應從京師來豫章郡王宮的老人,“殿下剛平了江州的羯人謀亂,又事必躬親的救濟災民,還是要多多保重自己身體啊。”

    陳叔應清了清嗓。“本王自有分寸。”他說罷,干脆放下書,令趙公公下去了,而傳了辦事的親隨南圖來。

    南圖習慣坐在宮殿青瓦上,俯瞰王宮,听聞瓦下主子召喚,急忙入殿。

    “這些日子秀荷院動靜如何?”

    “稟告主子,倒是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只是嬤嬤三番幾次反應,說是那姑娘很是懶散,什麼都不學,整日坐在院門口發呆,怎麼訓斥怎麼打都不改,嬤嬤請求了幾次將她逐出王宮去。這不,昨日還在說呢……”

    “打她?”陳叔應騰地自書案後站起,負手走了幾步,想起櫻落獨坐岸邊的影,回頭訓斥,“誰準許打她的,好大的膽子!”

    南圖一慌,忙跪下。他本就討厭胡羯,何況那小姑娘脾氣也討人厭,所以一開始知道便痛快地沒有上報。

    “殿下,咱們為了不惹眼,才將她放在這麼多姑娘當中,若是格外優待豈不是白費了心思。嬤嬤也只是略施懲戒,不至于打出什麼重傷來。”南圖想了想,又道,“再說……羯人生性凶殘卑劣,若不嚴厲些管教,只怕終一日危害王宮、危害殿下。當年梁皇也不曾想到一個小小的侯景有這般能耐,可見羯人的凶殘狡猾是刻在骨子里的。”

    陳叔應心中煩亂,來回徘徊幾步,想起在顧家那少女穿著他衣裳,橫陳在面前的模樣,確實不成體統——

    “懶散,不學,唉……受訓斥也是她自找。”

    “罷了,就讓她吃吃苦頭吧。讓嬤嬤好好教,總得把這些壞毛病都改了!”

    “諾。”

    *

    便因著陳叔應隨口一句“好好教”,櫻落吃了大苦頭。

    秀荷院是王宮里最不起眼的院子,花束嬤嬤因著教養這一群羯女奴,在王宮里好一段日子抬不起頭,此番又得主上親自指示“好好教養”,便私下揣測是自己教得不好,才為上所責,對秀荷院的姑娘們越發嚴厲起來,先前還對櫻落地懶懶散散睜只眼閉只眼,現在分毫都不肯放松!

    但見櫻落偷懶片刻或是哪里做不好,那鞭子就使勁往她背上招呼。

    這天,天氣陰沉沉的。

    秀荷院的庭院中,小池畔的草地,整齊地擺著似排古琴,三個一排,最後一排只余一個,便是櫻落的單獨位置。

    依然是江樂姬教習姑娘們琴藝,傳言她是王宮里最好地樂姬之一,琴藝確實不錯,只是年紀已近三十,比起這一群十多歲的小姑娘,到底失了些鮮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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