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曉康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有火神劍在手,很多時候就不至于那般窩囊。可同時他也漸漸明白,小到一個團體,大到整個社會都有一定之規,在這個健全並且有強力手段的現代社會中,他並不能像身處那個社會時那般隨心所欲。
蔡曉康知道現在不是逃離的時候,因為他已通過天眼看到眾多人持槍守在門外。
他笑嘻嘻的看著身上的戒具被除掉,待人走之後,問面前這位英國大間諜,“你不怕我對你使什麼手段?“
查爾斯聳聳肩,“你哪怕是殺了我也走不出這里。我想你肯定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有些事情我想你已經知道。那個印度女性,美國人稱之為夏娃。為了這個夏娃,印度的收獲與美國的付出超乎想象。“
查爾斯身體前傾朝蔡曉康這邊探來,笑著說道,“我可不覺得我這條命比夏娃的命值錢。“
“更何況,你要是殺我了,就坐實你的罪名,英國政府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你引渡回國。“
蔡曉康撇了撇嘴,回道,“看來你們做了充分的準備。看來自從我踏回故土,這些事就必然會發生嘍。“
查爾斯眼楮一亮,說道,“你是香港人,我的女王也是你的女王。遷居英國本土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心里障礙。我們大可心平氣和的探討一下這件事。“
蔡曉康自小到大也沒覺得藍眼楮白皮膚人種居住的島國與自己有什麼瓜葛,也沒覺得那個慈眉善目的女人值得自己去膜拜。
他笑了笑,說道,“好啊。“
事情很順利,順利到查爾斯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把胸脯拍的山響,承諾更是不要錢的扔出。
戒具又重新回到蔡曉康的身上,而他所待的房間連一個窗戶都沒有。
與此同時,查爾斯與另外兩個中年英國人也坐在一個狹小沒有窗戶的房間內。
查爾斯朝身著西裝那位說道,“理查德,港督那邊有什麼最新動態?“
理查德苦笑著說道,“蔡曉康的監護人授權組建律師團,如今警察總署已經成了被告。港督先生如今頂著巨大的外交和內政壓力,按照現在這個狀況,堅持不了幾天。“
查爾斯點點頭,“計劃之中的事。“
他接著看向一身就裝的那位,“查理,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查理看了看表,說道,“正在按計劃推進,三個批次,不間斷護航到英國本土。如今第一批次將在一個小時後到港,三個小時後就可以起飛。“
查爾斯點了點頭,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說道,“願上帝保佑。“
深圳某地,黃副主任暴跳如雷的與面前的張紅旗說道,“我說什麼來著?為了一個小孩耍脾氣任性添了多少麻煩?“
黃副主任又訓斥了半響,最後氣喘吁吁的與身後人說道,“給我倒杯水。“
他一口干掉,氣憤稍平,朝一面尷尬的張紅旗說道,“接下來怎麼辦?“
張紅旗輕咳一聲,說道,“按照軍委的安排,東海,南海艦隊已開始集結,五日後集結完畢。“
黃副主任皺著眉頭,問道“那麼久?“
也許是想起自己終究是政府人員,另外只負責507所,擺擺手,示意張紅旗接著說。
張紅旗接著說道,“地面部隊已進入戰備狀態,第二炮兵部隊三日後集結完畢。“
蔡曉康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就連眼皮也開始打架,勉強露出笑容與一旁的查理說道,“我還以為會用專機送我去英國呢,沒想到居然要乘坐客機。“
查理輕聲說道,“你最好老實點,要不然我再給你打一針。“
蔡曉康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雖然這是貴賓候機廳,只有他們這一波五個人和遠處幾名工作人員,可查理終究無法把喪失意志的人送上飛機。
查理見威脅不見效,皺著眉頭說道,“你說大陸那邊透過李家給了你十億,我們給了你二十億。更多無理的要求我們也答應了。臨上飛機你莫不是還要耍什麼花招?“
蔡曉康指了指自己,說道,“之前你可沒說會在水里下藥,這令我很懷疑你們的誠意。“
查理聳了聳肩膀說道,“我是沒有解藥,沒有辦法。“
蔡曉康如同喝醉了一般,傻笑看著他,“你在說謊。“
理查德無奈的拿出幾瓶水說道,“這里混的強力精神藥物,的確沒有解藥。“
蔡曉康把臉貼到他的臉旁,說道,“我配合你們,可是不要再耍花招好嘛?“
飛機朝南飛去,蔡曉康數了一下,近三百人的機艙中,坐著不到二百人,而帶槍的就有二十三人。
當他俯瞰蔚藍的南中國海時,深圳附近某指揮中心,黃副主任正擦著額頭上的汗跟一旁的張紅旗說道,“上邊決定了嘛?“
張紅旗點了點頭,說道,“會議剛剛結束。“
“怎麼說?“
“靜觀其變。“
黃副主任張著大嘴,半響,說道,“如果零號在船上,你覺得他自己有可能逃出來嘛?“
張紅旗一臉嚴肅的說道,“黃副主任,命令已下,不要在做他想。“
“哎。“
美軍核動力航空母艦上,艦隊司令手里一直拿著電話,問一旁的副官,“北邊有消息嘛?“
副官手里也拿著電話,說了兩句,扭頭與司令官說道,“沒有異常。“
司令官長舒一口氣,喃喃自語,“謝謝上帝。“
飛機上,蔡曉康笑著向一旁的查理問道,“這是印度洋嘛?“
已出了中國邊境線,查理終于可以放松一會,笑著回道,“是啊,往北是亞洲次大陸,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國這些國家曾經都是大英帝國的殖民地。“
蔡曉康點點頭,說道,“最近我恰巧正在看這方面的書。最近二百年來你們做的事可不怎麼光彩。“
查理有些尷尬,辯解道,“雖然有些做法不太光彩,可從長遠上看,至少我們給他們帶去了先進的文明。“
蔡曉康噗嗤笑出聲來,不理其他乘客的注視,說道,“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
查理搖著頭說道,“你年紀還小,認識比較淺薄,有些事你想的太過簡單。“
蔡曉康說道,“查理,我承認,我對很多事認識的比較淺薄,可有一件事我還是搞得很明白。“
查理很願意與蔡曉康交流,這樣可以讓氛圍變的輕松,消解對方的不安,減少不安定因素,他笑著問道,“你搞明白什麼事了?“
蔡曉康從蓋在腿上的衣服下面伸出右手,舉了起來,說道,“拳頭硬就是道理。“
查理沒立刻反應過來,一秒過後大叫一聲,伸手從懷里掏槍。
而另一側那人則把手中的電擊棒朝蔡曉康身上懟來。
蔡曉康頭也未回,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在他驚恐眼神的注視下按到那人的脖子上。那人不停地抽動,接著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蔡曉康看著查理輕聲說道,“你是不是很納悶我為什麼能夠扭斷手銬。還很疑惑你拿槍的手為什麼抽不出來?“
機艙混亂起來,已經有十幾人拿著各色槍械站起身朝這邊走來。
蔡曉康說話的時候一直未停止動作,左右兩人的手槍此時已在他的手中。
槍聲大作,有人中彈,有人回擊,大多數人則藏在座位前的空擋之中。
奇怪的一幕,兩只手槍飄在空中,只要有人露頭,那槍就會自動開火,不過準頭不怎麼樣,兩個彈夾打光只擊中三人。
理查大聲喊道,“你要干什麼?你要撕毀協議?“
蔡曉康聳聳肩膀,松開手中的彈夾。只見像有一只無形的手一樣,兩只槍的彈夾從空中掉落,飛起的彈夾填補空缺,槍聲又起。
機艙有很多地方被擊穿,兩個引擎也莫名其妙的著了火。
查理的聲音蓋住了槍聲和飛機的廣播,“你要什麼?你想同歸于盡嘛?“
應急出口突然打開,機艙徹底失壓,已經有好幾個人被吸了出去。
飛機離海平面越來越近。蔡曉康摟著查理也朝那邊飛去,兩聲槍響,兩聲慘叫聲,看來查理中彈了。
萬里無雲,碧波大海,一架雙翼冒煙的飛機眼看著就扎入大海之中。
站在碧波之上的蔡曉康與查理看著沖天的大火與爆裂開來的滿天碎片,蔡曉康說道,“你難道忘了我會飛?“
查理閉著眼楮,說道,“沒有忘記,只是不相信,也未曾想到你居然有超人一樣的能力。“
蔡曉康笑著說道,“我可不是超人,要不然那四架護航的飛機我也不會放過。“
“查理,一路上與你聊天很愉快,再見吧。“
查理睜開眼楮,滿目渴求,央求道,“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