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旗站在門口躊躇半響,最後還是敲了敲門。
門開了,張紅旗楞楞的看著站在窗邊的那個身影,半響,說道,“你的力量更加強大了。“
走進來之後,門自動關上,他看了一眼,接著朝窗邊走去。
來到蔡曉康身後,他輕聲說道,“上邊同意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上邊要看美靜留給你的信。“
“沒有那麼一封信。“
張紅旗躊躇半響,說道,“曉康,你要知道社會一直在進步,事情總是努力的向著好的一面發展。“
蔡曉康冷笑一聲,說道,“解釋這些有意思嘛?我的外公為什麼要帶著女兒逃到香港?我的舅舅為什麼會被人打死?美靜的父母又經歷了什麼,她又經歷了什麼?“
張紅旗的情緒突然失控,他大聲喊道,“這是世界上哪天不死人?哪個國家沒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你看看近代歷史,希特勒發動世界大戰,對猶太人推行種族滅絕,殺了多少人。你再看最近,盧旺達大屠殺,印尼排華,緬甸事件,南斯拉夫分裂,哪一個不是死了幾十萬,上百萬的人。“
蔡曉康輕聲說道,“是啊,她就是覺得這個世界不完美,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尋找完美了。“
“要說根由,是因為害死了她。“
“是因為我,讓她相信有天堂存在。“
張紅旗嘆了口氣,說道,“曉康,上邊對你不放心,所以才想看看美靜在遺言中跟你說了什麼。“
蔡曉康苦笑著說道,“你們放心,我是中國人,我不會背叛民族,背叛國家。“
張紅旗思量片刻,說道,“那好,你寫份申請吧。“
蔡曉康突然轉過身來,說道,“最近一個多月,我看了些書,也與很多學者做了些交流。“
“你那個組織是唯物論,怪力亂神如我這般還是算了吧。“
張紅旗堅持著說道,“什麼怪力亂神?這是科學。“
“不僅僅我們把這件事擺到了最優先的狀態,集合了國內最頂尖的科學家,學者。各項投入幾十億計。“
“美國那邊更是加力研究,內華達州五十一區如今可是熱鬧的很。“
蔡曉康表情嚴肅的說道,“張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力量真被人類解析出來,也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最後會自取滅亡。“
“啊!“
張紅旗緊張起來,連忙說道,“美靜到底說什麼了?“
蔡曉康走到沙發那兒坐下,情緒有些消沉,說道,“這些天我調整的差不多了,不要再提這件事好嗎?“
“她沒說什麼,只是一些消極的事影響了她,現在回想其實早就有些端倪,這事怨我,當時沒有注意。“
兩人又聊了一會,張紅旗見自己說服不了蔡曉康,又見他情緒還算穩定,說道,“這事,我再與上邊溝通一下。“
蔡曉康白了他一眼,說道,“如今這事張老與錢老已經做不了主了?“
見張紅旗點頭,蔡曉康冷笑一聲,說道,“這就是政治。“
張紅旗一臉無奈的說道,“我也沒有辦法。對了,上邊注意到報告里你在小昭寺的言語。佛陀腦後的佛光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嘛?“
蔡曉康看了一眼張紅旗的前胸,說道,“我很榮幸自己向皇帝一樣,每日居然有人給我做起居注。“
見張紅旗面色尷尬,蔡曉康搖了搖頭,說道,“你覺著這個宇宙有外星人嘛?“
張紅旗點頭。
蔡曉康接著說道,“佛陀腦後那個東西就是外星人遺落在地球上的。如果能找到它,想來比研究我有價值的多。“
張紅旗激動的渾身抖動起來,慌亂的站起身,逼視蔡曉康,問道,“真的?“
蔡曉康聳聳肩,說道,“我的力量就從那兒得來。“
張紅旗突然抓住蔡曉康,問道,“你曾經見過實物?“
蔡曉康搖搖頭,說道“我只在夢里見過。更多的信息就沒有了。“
張紅旗覺得自己有些太激動了,放開蔡曉康,在屋中踱步轉圈,自言自語的說道,“外星人。佛光。力量源泉。“
一句奇特的發音,接著蔡曉康又說道,“我叫他轉輪盤。“
張紅旗看了他一眼,說道,“範教授最近情緒很穩定,不過美靜爸爸那兒有些麻煩。“
蔡曉康冷哼一聲,說道,“我真佩服範老師,做學問比女兒還重要。上次見面開口第一句居然與我探討學術。“
張紅旗搖了搖頭,說道,“曉康,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多陪陪伯母,最近幾天最好不要離京。我先把這個情況上報一下。“
張紅旗離開了後不一會,電話響了。
只听那邊說道,“大佬,莊昕月被人綁架了。“
“啊!“蔡曉康大驚失色,問道,“怎麼會這樣?你怎麼知道的消息?“
小輝說道,“是甦醒那個臭婊子鼓動昕月去香港,然後就被綁架了。“
兩人通完電話不久,蔡曉康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張紅旗一臉尷尬的站在蔡曉康面前,說道,“你要明白,我們不得不監听,不過你放心,內容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蔡曉康冷笑著說道,“你們這里厲害,人怎麼還能背人綁架?“
話音剛落,蔡曉康蹲到地下,哽咽聲響起,“張大哥,美靜背我害死了,昕月被人綁架了。我外公和媽媽只能待在這邊。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因為我?“
張紅旗不知如何安慰他,蹲下身子,輕拍他的後背試圖安慰他。
不怕還好,拍了之後,蔡曉康大聲哭喊,“早知如今,還不如做個普通人。“
哭聲來的快,去的也快,蔡曉康擦了擦眼淚,說道,“我要回香港。“
“啊?“張紅旗蹦了起來,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蔡曉康站起身走向衛生間,說道,“我不是與你商量。“
把臉洗干淨之後,他走了出來,語氣堅定的說道,“你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幫我了結這件事。“
當晚,新507所辦公室。
張紅旗,錢老,院長與一位新面孔環坐一起。
張紅旗苦著臉,說道,“黃副主任,我阻止不了。“
這個張副主任咬著牙,話語如同從嘴角流出,“資本主義散漫。“
沒人接話,室內寂靜一片。
筆敲打桌面的“當當“聲,接連響起,半響,張副主任看向張紅旗,問道,“你是說不讓他回去,他就不合作嘍?“
見張紅旗點頭,張副主任推了推眼鏡,說道,“像美國那樣行不行?“
錢老與所長同時發聲,“不行,萬萬不行啊。“
張副主任不置可否,笑了笑,說道,“為什麼不行?“
沒人回答為什麼不行,半響,他自說自話,“我只是說一個思路。“
張副主任合上卷宗,站起身,說道,“我把情況向上邊報告你下。“
張紅旗目送他離開,同時說道,“張副主任,快點給個結果,他要走,我沒理由攔著。何況,正常手段根本攔不住他。“
“我知道了。“
他走之後,室內只剩下三個人。
錢老站起身朝所長說道,“我們還是搞研究吧,這種事本就不是我們能參與的。“
張紅旗苦笑著說道,“錢老,所長,你們哪怕安慰我幾句也好啊。“
兩人互相看了一下,都搖了搖頭,依次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