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刺目的陽光加上宏偉的寺廟與虔誠的人們,這種環境的烘托下難免不會讓人在心靈上對未知的“造物主“產生敬畏之心。
斑駁的石板路上,時而站立時而匍匐的人們緩緩的朝大昭寺行進,蔡曉康看的入神。美靜見他沒有跟上,轉回來,踫了他一下,問道,“想什麼呢?“
蔡曉康說道,“你覺得我會不會成為佛陀那般存在?“
美靜一愣,反問道,“你想嘛?“
蔡曉康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不要去做,想都不要想。“
“為什麼?“蔡曉康心中充滿疑惑。如今雖沒看到自己的極限,可他相信不遠的將來,飛天遁地並不是什麼難事,到那時的能力不一定會比書中的佛陀能力高,但至少不會比上帝之子耶和華差。
美靜四處觀望,蔡曉康說道,“他們離的挺遠,听不到,你說吧。“
美靜低頭輕聲說道,“有權利的人只會想奪走你的能力,不會讓你曝露在公共面前。“
蔡曉康一笑,說道,“我明白了,你想說人都是自私的。“
美靜抬頭看向他,說道,“超級英雄的下場只會是被人類殺死,就像動物園里的老虎一樣。“
蔡曉康聳聳肩,說道,“我現在不是很好嘛?“
美靜說道,“你自己應該清楚那些老人家想要的是什麼,如果不是美國有一個與你相似的人,你做成那件事之後的下場只會是被關進籠子里。“
蔡曉康默認。
半響,蔡曉康說道,“張大哥,這兒有什麼高僧嘛?“
剛剛走過來的張紅旗一愣,說道,“你這人不是打僧罵道嘛?我可知道你在屯門時干的那些事。“
張紅旗羞赧的說道,“那兒時年輕,沒有敬畏之心。“
到了一定層級,能力越大畏懼心越大,因為沒有這個畏懼心,你往往就會被瘋狂吞噬,最後自取滅亡。
蔡曉康如今雖然沒看透這些,可內心里已產生了一絲恐懼。首先他畏懼這個社會,要不然他不會北上尋找支持,不會那麼尊敬位高權重之人,接著他畏懼未知,自己依靠神石和兩個世界的身體才有了現在的能力,可制造神石的那些智慧會有多強大?
兩個世界合在一起也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將來有一天一旦面對上,死在自己劍下的人曾經有多恐懼,將來自己就會有多恐懼。也許到那時一絲反抗的心都不會有。
張紅旗與其他人交談幾句,走了回來,說道,“高僧有很多,宗派繁雜,你要見哪位?“
蔡曉康說道,“隨緣吧。“
張紅旗並未帶他們出西藏,而是直接帶著兩人來到小昭寺,據他自己正有一個寧瑪派的上師最近幾日恰巧住在那里。
這個季節游客不多,本地的信眾也沒有多少。剛剛在大昭寺那邊還好,人氣旺一些,蔡曉康的隨行人員分布其中沒顯得太扎眼,可這會名人能夠看出他與美靜被眾人簇擁著。
蔡曉康不管那些,若無旁人,四處觀望,品鑒古樸的建築,而一旁的美靜則蹙著眉,感覺很別扭。
蔡曉康注意到了,問道,“怎麼了?“
美靜不想添麻煩,搖搖頭,“沒什麼。“
蔡曉康見到了上師,年紀很大,一臉肅穆,有得道僧人的氣勢,不過並未在他身上看到靈光,略顯失望,客套了兩句,問道,“上師,我看佛陀的腦後都有一輪盤,那是什麼說法?“
上師雖然不知面前這個孩子是誰,可如今這番架勢,加上告知他那人位高權重,自然小心陪著,和藹的說道,“那是佛光。“
“哦?光?不是實物?“
上師搖頭笑道,“那是佛光,未听聞有人稱呼它未輪盤。“
蔡曉康有些失望,審視了佛像半天,說道,“最古老的佛陀造像在哪里?“
上師說道,“據我所印度知菩提迦耶正覺大塔里供奉的佛陀等身像是最古老的造像,據傳是釋迦牟尼親自督造。“
“恩,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個造像腦後的佛光有些不同。“
蔡曉康有些興奮,說道,“哦?如何不同?“
有人拿來紙筆,那個上師顫顫巍巍畫了出來。
掩飾不住的驚訝表現在蔡曉康的臉上,居然與他有的那個輪盤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缺少五個小洞。
身旁人都看出他的異樣,張紅旗問道,“有什麼問題嘛?“
敷衍過去,又隨意聊了自己,蔡曉康告辭離開。回到車上,蔡曉康與張紅旗說道,“安排一下,明日爬山。“
夜里,美靜問道,“你見到那圖為什麼那般驚訝?“
蔡曉康苦笑,說道,“你相信有天堂嘛?恩,或者說,極樂世界,天界。“
美靜毫不猶豫的說道,“相信。“
蔡曉康未想到她這般回答,憋了半響,說道,“我也相信。“
他翻過身子背對著美靜,剛剛想說與美靜的話憋在肚子里有些難受,半響,轉回身子,說道,“你為什麼相信?“
“我就相信。“
“恩,好吧。“
美靜哈哈直笑,說道,“怎麼?你想讓我不相信,然後你來說服我相信?好吧,我不相信。“
蔡曉康欲言又止,最後說道,“啊,算了,說些別的。“
“你覺得人類追求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解脫。“
最近一段時間,蔡曉康覺得美靜有些變化,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得勁,這會突然有了些頭緒,說道,“美靜,我想跟你說句話。“
美靜覺得奇怪,說道,“恩,我听著呢。“
“我愛你,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美靜哈哈大笑,最後坐直身體笑的前仰後合,說道,“曉康,你才多大,知道什麼是愛嘛?這輩子你打算愛多少人啊?“
蔡曉康也坐了起來一時無語,臉色變紅,半響說不出話來。
美靜拍了他一下,笑著說道,“好啦,好啦,別逗我啦。“
“哎呀,別往心里去,咱們說些別的。明天爬山什麼章程啊?“
蔡曉康苦笑說道,“我很少跟別人表白的。“
美靜微笑著說,“好啦。說說爬山的事。“
眾人是乘坐直升飛機前往珠峰大本營的,具張紅旗自己說,能夠在高海拔飛行的直升機為數不多。
蔡曉康通過耳麥問道,“有能夠直飛珠峰頂的飛機嘛?“
張紅旗笑著說,“有啊,不過國內目前沒有。怎麼?你不想爬上去了?想直接坐飛機上去?那好啊,咱們掉頭回去,我向上報批一下,看看能不能引進一架。“
蔡曉康能夠感受到國家對他的保護不遺余力,搖頭說道,“我就問問。“
這時美靜輕聲說道,“好美啊。死在這里也不枉此生。“
噪音太大,即使有著內部通話,眾人也未曾听清,只有蔡曉康隱約听到一些,問道,“美靜,你說什麼呢?“
美靜看了他一眼,搖頭笑了笑,接著看她的風景。
珠峰大本營里,登山隊總教練看著蔡曉康身上的裝備,怒斥道,“這不是爬山,這是送死。“
張紅旗也覺得不妥,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蔡曉康,笑著說道,“這次是軍方主導,你們配合,既然他想這樣就隨他去。“
兩人爭論了半天,最後總教練終于同意蔡曉康只穿登山服拿一個冰鎬,不過要求絕對服從命令,該下的時候必須撤下來。
蔡曉康不想爭論,隨他們怎麼安排,只要自己能登就好。
他來到美靜的帳篷,見到穿好各種裝備的美靜,笑著說道,“臃腫的像一只大狗熊。“
美靜佯怒說道,“滾開。“
登山開始了,蔡曉康與美靜之間拴了一根繩子,開始時,兩人並排而行,不像登山,更像游山玩水。
美靜說道,“要是只有咱倆就好了。“
蔡曉康前後看了看三十幾好人,兩架攝像機,苦笑著說,“我可說服不了張紅旗。“
面對如此雄偉的高山,蔡曉康更加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此時上山路已變得窄了起來,兩人不得不一前一後的走。變隊形前,蔡曉康說道,“如果呼吸不暢,你就拽繩子,我幫你帶氧氣罩。“
蔡曉康背了一些東西,不過都是給美靜準備的。
緩緩的走著,時而休息一下,不過休息時總有人私下嘀咕。
“哎,你說這兩個人是誰?“
“我哪知道?噓,小點聲。忘了交代?不問。不說。“
最先開口那人看著站在懸崖邊摟著美靜的蔡曉康輕聲說道,“我是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女的累了,居然能背著爬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