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是凌霄閣的老人,最听封行烈的話。
第二天一早,宋輕舟就看到張嫂坐在小凳子上,面前擺了一大把菠菜。
擺明了要徹底貫徹封行烈的命令,給她炖兩鍋菠菜豬肝湯了。
宋輕舟的臉都綠了。
大概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她被封行烈這麼欺負,于是及時來了一則電話解救她。
“叔叔,你說什麼?”宋輕舟驟然提高的聲音,讓張嫂一驚,目光下意識望了過來。
“你沒听錯,年年都昏迷兩天了,醫院也檢查不出來什麼情況,什麼時候會醒,他們也說不上來。”
沒受傷卻昏迷,難道是被封行烈嚇得狠了?
宋大鐘的聲音帶著恐慌和擔憂的聲音,讓她的心直直往下沉,沉默了一秒,她道︰“我過去看看她吧。”
“你還要上班吧?那不著急,下班了再說。”
“在哪間醫院?”宋輕舟沒有理會宋大鐘的話。
什麼時候了她還上班?更何況,她現在也沒上班。
見她堅持,宋大鐘只好回答︰“桐城附屬醫院。”
掛了電話,宋輕舟叫小李出門,自己則扶著牆準備走出去。
那邊,張嬸看到這一幕連忙過來扶她,“輕舟小姐,你要出門?”
“對,要去一趟醫院。”
若不是今天接到宋大鐘的電話,她完全不知道宋年年昏迷的事。
“去醫院換藥嗎?可是,不是三天後才去的嗎?”
“不是,我有其他的事。”
“很緊急嗎?輕舟小姐你現在最好不要走動,不然不小心的話,傷口會裂開的。”張嫂不放心地說。
宋輕自然知道,但在宋年年“生死未卜”的緊要關頭,她不出現就說不過去。
“張嫂,沒關系,我會小心的。”
最終,張嫂不放心她這半個瘸子單獨出動,執意要陪她出門。
宋輕舟拗不過,只好答應。
宋年年已經住院兩天了,各項體征都正常,就是怎麼都不醒。
在病房里看到瘦了一圈的李玲慧,整個人憔悴了許多,而旁邊的宋大鐘也不遑多讓。
“來了?”宋大鐘剛說完,發現宋輕舟一只手扶著拐杖,大吃一驚。
“你這是怎麼了?”
“受了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宋輕舟不想宋大鐘太擔憂,一個宋年年他都忙不過來了。
“什麼小傷需要用到拐杖?你就是報喜不報憂”
李玲慧在旁邊守著宋年年,听到宋大鐘話里對宋輕舟的關心,臉色鐵青地沖著他們大吼︰“吵吵吵,是嫌年年還不夠慘嗎?不樂意來看她就少假惺惺出現,一來就奪取她父親的關心。”
這句夾槍帶棒的話,是明擺著沖宋輕舟的。
宋大鐘拉長著臉,“好端端的,你把話說這麼難听做什麼?輕舟這是好意來看年年。”
“到底是好意還是來看年年的笑話她自己清楚。你也是,自己的女兒都生死未卜了,還有精力管人家受的那點兒小傷?既然如此,你干脆跟宋輕舟一起出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你怎麼說話的?我”
宋輕舟輕扯宋大鐘的衣擺,沖他搖了搖頭。
李玲慧故意沖叔叔發火,不過是心里不痛快在找她的茬呢,她焉能看不出來?
叔叔若反駁她,估計以李玲慧的性格,這一次怕就是掀了房頂也要堵死叔叔,論嘴皮子,她和叔叔加起來都不是李玲慧的對手。
“我懶得跟你說。”接到宋輕舟的暗示,宋大鐘氣悶地回了一句。
“你是沒話說吧?放著親生女兒不理不睬,偏偏一個勁地寶貝別人的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宋輕舟才是你女兒,年年撿來的呢。”
這邊消停了,李玲慧還喋喋不休地諷刺宋大鐘。
宋輕舟真恨不得用強力膠黏住李玲慧那張嘴。
“病房里需要安靜,嬸嬸再這麼吵下去,怕是年年受到影響,更加難醒了。”
進來這麼久,宋輕舟第一次對李玲慧開口。
而這句話,如同點燃了火藥桶,讓李玲慧瞬間炸了。
“宋輕舟你少詛咒我女兒,你不就是想我女兒出事你可以取而代之嗎?你做夢!”
“好了,有完沒完!”宋大鐘大吼一聲,氣得渾身發抖。
“你再嘰歪一句,就滾出去。”他目光凶狠地瞪李玲慧,自始至終就她一個人在這里跳腳,弄得病房里烏煙瘴氣。
“宋大鐘,你說什麼?”李玲慧大怒,沖過去跟宋大鐘動手,又抓又撓的,就跟潑婦一樣。
宋輕舟恨不得將退避卻不還手的宋大鐘取而代之,好好教訓李玲慧一頓。
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要掀屋子的吵鬧聲,竟然神奇地吵醒了病床上的宋年年。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