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緊張了一整天後, 眾人都十分疲倦, 尤其是彼得和路西法這兩位不停喝復方湯劑、偽裝成自己不熟悉的角色來欺騙漢德特工的主力。勞力都是小意思,關鍵是勞心呀,萬一哪個細節沒處理好, 不慎讓對方瞧出破綻可就麻煩了。對此路西法深有同感, 自嘲說自己幾千歲的謹慎和演技都在這一天用完了。
另一方面,復方湯劑的配方無論再怎麼升級, 副作用始終是無法完全消除的,何況他們還是在短時間大量飲用的。正因如此,彼得撐到下飛機就不行了,唯有路西法仗著彪悍的神族神經繼續活蹦亂跳,于是紐貝拉指示他把彼得搬回了宿舍。
冷庫名為冷庫, 但絕沒有紐貝拉想象中的那麼陰森潮濕, 外觀上看,這里和三叉戟總部的風格差不多,同樣擁有極其現代化的建築群和辦公樓。唯一不同的是, 冷庫比三叉戟總部多出了一處暗牢, 那才是冷庫的核心與存在的意義。
布萊克特工和突擊隊的隊員自然是要去暗牢落腳了, 其他人則由科爾森帶著去往住宿區,他們真的太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紐貝拉感覺自己的上下眼皮都開始瘋狂地想要黏在一切了!
然而在轉交門卡的時候,科爾森忽然轉頭對她說︰“差點忘了,這里有一個給你的驚喜。”
紐貝拉一怔︰“呃?什麼驚喜?”
科爾森微微一笑,刷卡開門, 逆光中,只見一個坐輪椅的男人面朝房間門坐著,此時听到響動,他立刻抬頭往這邊望過來。
“爸爸!”看清男人的模樣後,紐貝拉先是一喜,接著大怒,“你怎麼成這樣了?誰干得?!”
“沒誰沒誰,我就是隨便坐坐!”托尼嚇得立馬從輪椅上彈了起來,慌亂地想要解釋,“我這不是等你等得無聊嘛,看房間里剛好有一輛輪椅……”
然而紐貝拉可沒那麼好忽悠,她一大步沖過去,徑直把托尼拽到光線充足的窗口細細打量起來。嗯,四肢看起來完好,但不知道功能是否健全,另外臉上的傷口是不是有點多啊......
“健全健全四肢都健全!真的我發誓!”托尼嚷道,“我的手腳利索得很,不信我走兩步給你看看!”
紐貝拉眉頭一擰︰“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就是普通的擦傷,小事。”托尼飛快地去撕臉上的創可貼,不幸被動作更快的紐貝拉阻止了。
“擦傷也是傷!”紐貝拉狠狠瞪他一眼,轉頭想去找科爾森,可門口早就沒有科爾森的身影了。看來他是想留些私人空間給斯塔克父女,所以早早就走開了。
“小傷不算傷!”托尼企圖掙開女兒的手,可惜再次被神力碾壓,“好吧好吧,小傷也是傷,行了吧?”
紐貝拉又瞪了他一眼,這才放開他,走到冰箱旁找水喝︰“你怎麼在這里呀?”
“一接到局長的電話我就趕過來了。”托尼坐到舒適的沙發上,“听說你們把維多利亞.漢德耍得團團轉呀?不愧是我親生的!”
紐貝拉沖他做鬼臉︰“那是局長英明神武,復方湯劑強大犀利,當然我們也很機智啦!”
托尼險些笑噴,雖然他之前給紐貝拉打過電話,知道一些內情,但整個行動的細節卻是听科爾森轉述的。科爾森嘛,做起簡報來一本正經,偶爾冷幽默一下,導致托尼完全沒感受到行動的激烈刺激。此時看女兒自信的神態,他倒能想象到漢德特工當時有多麼狼狽了。
父女倆有許多天沒見了,但托尼沒有打擾紐貝拉休息,他看得出來女兒神態疲倦,急需休息。作為【復仇者聯盟】的一員,他很理解這種精神高度集中後的疲憊。因此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他就站起來準備走了。
“你要去哪里?”沒想到紐貝拉瞬間就驚慌失措了,死命拽著他的袖子,“你又要出任務?”
“不,不啊。”托尼連忙安撫她,“我就在隔壁,你和彼得中間。”
紐貝拉不拽他的袖子了︰“……你故意的吧?”
托尼攤開雙手,得意洋洋道︰“啊,誰叫我來得早可以自選房間呢?這位年輕的小姐,半夜不許跑出去見他哦!”
紐貝拉無語的同時,內心也安定了下來,雖然阿瑞斯的出現把她的生活折騰得翻天覆地,但爸爸還在自己身邊,彼得也在身邊……的身邊。
*
紐貝拉就在安全感的籠罩下黑甜地睡到了傍晚,睜眼一看真是天都黑了,夕陽都快跑得沒影了。這樣放縱的午睡很久沒出現過了,因此她在被窩里磨蹭了好半天,就是不願意起床,直到彼得開始有節奏地敲她的房門。
“干嘛呀?”紐貝拉慢騰騰地爬起來,隔著房門和彼得說話,“怎麼了?”
“科爾森找我們。”彼得樂呵呵地說,“看來路西法已經把布萊克特工的嘴撬開了。”
“撬開了?哎喲好血腥!”紐貝拉裹緊了睡袍,“他怎麼做到的呀?算了,你等等我,我就來!”
“我在我的房間,你弄好過來敲門。”彼得體貼地為她留了充分的梳洗時間,“你爸爸已經過去了。”
“好,知道了!”紐貝拉一邊答話,一邊沖進盥洗室洗漱,她好好奇路西法是如何撬開布萊克的嘴的——不論是字面意義上的撬開,還是其他意義上的撬開。
匆匆洗漱好後,紐貝拉穿好衣服就往外跑,宿舍的衣櫥里掛滿了適合她的日常服裝和訓練服,看來科爾森事先囑咐過助理,因此她不用操心“衣服在飛機上刮破了怎麼辦”的問題。
“走吧走吧,我好了!”紐貝拉奔到彼得的宿舍門口,卻見房門敞著,而彼得坐在地上玩超級馬里奧,“不是吧?這麼爭分奪秒啊!”
“啊?哦,你來啦?”彼得聞言回過頭,手上的操作暫停,可憐的馬里奧當即摔下城牆,電視屏幕很快顯示出“game over”幾個大字。
紐貝拉急了︰“哎,怎麼死啦?你明明有優勢的啊!”
“因為你來了呀。”彼得回頭看了一眼電視,毫不留戀地把手里的東西扔到一旁,“走吧!”
前往科爾森辦公室的路上,彼得生動地向她描述了路西法的驚艷表現︰“他真的有超能力!不管是誰,只要盯著他的眼楮、再听到他的發問,立馬就招了!”
“難不成我們錯怪他了?”紐貝拉還是不信,“可是,他以前也在我這里試過啊,完全沒用!”
“因為你是半神嘛!”彼得說,“所以你可以抵御他的催眠……是催眠吧?算是吧?對了,布萊克特工是塊硬骨頭啊!他頑強地抵抗了幾分鐘,後來…..”
“後來怎麼樣?麥子沖進審訊室把他揍了一頓?”紐貝拉隨口道,“還是路西法把他揍了一頓?”
“路西法怎麼會使用暴力呢?”彼得意有所指,“科爾森本想慢慢來,可時間來不及,迫不得已,路西法只好現出原形。”
“他的原形是什麼樣?”紐貝拉突然激動起來,“真的長著山羊角嗎?”
“我們都沒看到。”彼得一臉惋惜,“他堅持要我們關閉所有的監視設備,但布萊克特工的慘叫聲還是穿破審訊室的超強隔音門竄到了走廊上。”說著,彼得經不住打了個寒顫,“那聲音真的好恐怖,我從沒想到布萊克特工能發出那樣的慘叫。”
雖然紐貝拉沒能親耳听到布萊克特工的慘叫,但看彼得那瑟瑟發抖的模樣,不由也感到一絲涼意順著脊梁骨竄了上來。
“這才是地獄之王該有的樣子呀!”
猛地,一個詭秘的女聲在他們背後炸起,驚得兩人魂飛魄散,當即做好攻擊準備,然而回頭一看卻發現說話的人是麥子。
“我的天啊,麥子!”紐貝拉驚叫,“你走路怎麼沒聲音?”
“我是惡魔嘛。”麥子理直氣壯,“听到你們在談論路西法就跟過來咯!看到他的原形了嗎?”
“沒看到,他不讓我們看。”彼得撫著胸口喘氣,“以後別這樣了,我的蛛絲差一點就要把你捆成繭子了!”
“你們應該看一看的。”麥子答非所問,“否則你們永遠不會明白他是靠什麼統治地獄的。如果他的翅膀還在的話……”
“……他就會飛?”紐貝拉等了半天不見麥子把句子補完,只好靠想象接了下一句,“他就能……?就能怎樣?”
“那把亞茲拉爾之劍不僅是死亡天使的武器。”麥子的目光忽然變得飄忽,“它是守護伊甸園的火焰之劍,能夠砍開天堂的大門,只有光明使者能讓它燃燒。”
麥子狀態不對啊!
紐貝拉和彼得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迷茫︰“光明使者不是路西法墮落前的……”
“嗯。”麥子點點頭,隨後苦笑起來,口中默默念道,“路西法.晨星......叛逆的天使……反叛失敗的光明使者……”
紐貝拉和彼得更迷茫了,等麥子念叨完轉身離開後,兩人滿腹的問號連起來都能繞地球一圈了。
“她怎麼了?”彼得問,“喝醉了嗎?還是嗑嗨了?”
紐貝拉聳聳肩︰“根據我以往的經驗,一句話總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法和紐貝拉抱頭痛哭︰“嗚嗚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麥子︰說實話,我覺得紐貝拉你家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