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以前雌父給他的訓練量真的很輕,只是直不起腰而已,現在教官給的足夠他暈上半天。
花備暫停控制器,望了一下在場的士兵,定格在向安的身上,皺著眉說︰“有誰堅持不住了就喊報告,別硬撐著。”
其他雌蟲雖然感覺累,但是都沒有向安的感觸深,他現在好像置身在深海里,一口氣頂在喉心,上不去也下不來,漲的腦仁發疼,異常難受。
汗水從向安的額頭滑下,沿著臉龐一直滑到嘴角邊緣,咸的……
他還能堅持住,不能這麼輕易的認輸,不能就這麼倒下。
從重力控制室出來,向安像剛從水里爬出來一樣頭發都在滴水,汗衫黏糊糊的貼在後背。還好現在是午休時間,他可以回宿舍洗個澡。
“你怎麼了?感覺臉色很糟糕的樣子?”剛好在開門的時候踫上渾身清爽的淮。
“有點累,不礙事。”向安有點嫉妒淮這麼干爽,對比之下,他整個身體都好像被蹂躪一樣,又酸又疼。
“你……要不去看下軍醫吧,總覺得你……”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淮擔憂的望著他。
“真的不用,只是訓練累而已。”向安婉言拒絕了。“如果真的很難受撐不住,我會去看軍醫的。”
“唔,我有一支藥水,你晚上搽到你酸痛的位置吧,可以減緩壓力。”淮進宿舍拿了一支藥水遞給向安。
向安道了聲謝,這兩天相同的話他听了不下十遍,朋友,隊友,甚至是淮也提出來了。
他的臉色真有這麼差嗎?
向安站在花灑面前,細細的熱水打在他的後背,脫下運動汗衫的時候,背部有些刺痛,還帶著一些癢。
很快他就明白背部為什麼會刺痛了,出血了……
小心翼翼的剝下汗衫,後背布滿密密麻麻的小血點,向安摸上其中一個小毛孔,馬上倒吸一口涼氣,疼,而且癢。
加上熱水還在澆灌,血點被沖散順著腰部流下。
向安懵了,真的要去看軍醫了,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垮掉的。
唔?怎麼覺得鼻子有點**辣的感覺。向安抬起頭,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憔悴,一行鮮紅的血橫在鼻子與嘴唇中間的空隙。
“怎麼會!”手忙腳亂的拿過毛巾插拭,結果越擦越多,向安蟲生第一次流鼻血,突發狀況,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
終端好像感覺到使用者的身體健康指數急劇下降,出動開啟外放模式,小t的身影出現。
“殿下,你留鼻血了!”小t第一時間搜索智腦內知識庫。
“請殿下手指捏住兩側鼻翼4∼8分鐘,或用浸了冰水的棉球填塞鼻腔壓迫止血。”
還沒等向安捏住鼻子,只覺得天旋地轉,昏迷前的最後一秒他看見小t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失去了知覺。
感覺睡了足夠久,向安睜開眼,動了一下麻痹掉的手指,舉起手臂,這才發現他手背貼了硬幣大小的針環,葡萄糖伴隨著酥癢觸感輸進血管里。
他這是在哪?醫務室?
“殿下終于醒了?”小t又從終端里彈出來。
“我在哪?”向安想坐起來,卻驚恐的發現他竟然無法坐起,身體軟的跟沒骨頭一樣。
“這是醫療室,您已經昏迷了兩天了。”
“又昏迷……”幾個月他在家里的時候也曾這樣過,不過那時好像他只是累到睡過去而已,但這次是觸到底線了嗎?
“安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向倉猛地打開門,撞上向安略帶驚慌的神情。
還沒等走過來,向倉眼眶就已經紅了。
“雌父你別哭,我沒事。”自從上一次雌父為他的昏迷愧疚哭了之後,向安就害怕雌父再次為他落淚。
緊接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推了一下向倉,“別哭啦,你兒子已經醒了。”
唔?雌父和醫生認識?
“你快去檢查,安崽的身體怎麼樣了?”
接近著向安被軍醫大力地翻了一個身,直接扒拉開衣服,看他後背的情況,不間斷的在他背部的某個穴位按摩。
這手法簡直甦爽!
看的差不多,軍醫直起身子,對向倉說︰“他絕對不能再受高強度的訓練,底子差成這樣,他流鼻血已經是身體機能在警報了。”
向安低下頭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向倉點頭。
“我給他寫一個病假條請假吧,你讓他提前分配到其他部門學習,要是在和那幫二楞子混身體就要廢掉了。”
新兵入伍滿兩年,才可以選擇進入其他部門學習,比如機械部,武裝部,科研部,後勤部,裝甲部等,大部分的軍雌都會留在先鋒營里,但小部分軍雌會傾向于選擇文職類的事務部。
“謝謝你了。”
“都是老朋友了,客氣什麼,你們慢聊我先出去了。”軍醫貼心的為他們合上門。
“雌父,我……”向安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被頭發陰影蓋住的表情。
向倉輕輕的攏住兒子的肩膀,“軍醫的話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可是我還是想……”
“向安你快成年了,不能在這麼任性了。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你扛不住訓練,身體哪里不適。”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不甘心啊,不想放棄和他們在同一片天空下一起流汗的滋味。
冰涼的淚水滴在手心上,向安胡亂的在臉上亂抹,他從邁入少年期的第一天起就發誓不再哭,要做一個勇敢樂天的蟲。但是今天,他忍不住,抱著雌父嚎啕大哭起來。
“向叔叔,我听說向安醒了是嗎?!”門外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被粗魯的打開,然後幾個蟲就呆在門口沒有進來,好像是被病房里突如其來悲傷的氣氛感染到了。
“你們!”向安一邊打著哭嗝一邊睜著紅眼楮望著他們。
感覺迷之尷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被發小們看到了。
“向安!你沒事吧,你昏迷了好幾天都快擔心死我們了!”夜其撲到床邊一把摟住他。
“我沒事,我恢復力強的很呢!”向安回抱。
甦文︰“你現在說沒事,你昏迷近乎**被醫療兵拿支架抬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怕死了!”
什麼玩意?!他是被支架抬出宿舍的?!還是**的?!那不是被很多蟲看到?!向安突然不想做蟲了,讓他上天吧!
“沒事啦,也沒多少蟲看你,就是當時是淮一路護送你過來的。”夜其補刀。
向安︰【再見】我選擇死亡。
正午烈日高照,烤得訓練場的新鋪上的跑道一股塑膠味,向安捧著一杯熱葡萄漿坐在醫務室門口望著正在不遠處努力訓練的軍雌。
現在氣溫已經上升到了差不多40度,他們都只穿短袖汗衫在揮汗如雨,唯獨向安還披了一條外套,手上還捧著一杯熱葡萄漿,一副腎虛的樣子默默的坐在台階上。
他已經快三天沒回去訓練了,朋友伙伴和教官都曾來看望他,希望他能早日康復。啊,是校醫對外說他得了急性腸胃炎,需要休息幾天。
好想念和他們一起訓練的日子……
太陽慢慢西斜,慢慢爬至向安的身上。
遠遠的,他看到幾個蟲向他的方向跑來,向安懶懶的將手撐住下巴,坐在這里看他們跑過。
這些天向安沒事做,幾乎每天都坐在校醫室門口的台階上,累了困了就回去蒙頭大睡,有精神了就繼續坐在這個地方,已經收到無數來看病的軍雌的好奇眼光。
臉皮夠厚,扛得住。
帶頭跑過來的是……淮?他們在訓練?
淮遠遠的跑過來,路過向安時多看了他幾眼,向安特意低下頭避開。
淮在他生病時也來看過他幾次,跑的挺勤,但是向安覺得自己不能單獨和淮相處,老是會會想到被他護送到醫務室的情景,簡直了尷尬至極。
向安盯著地面出神,直到視線里淮的鞋子消失他才抬起頭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讓淮看到自己一副虛弱的要死的樣子。
萬萬沒想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後淮有重新跑回來了。
“額,有事?”
淮輕喘氣,上衣已經完全被汗浸濕,隱隱約約露出腹肌的輪廓出來,臉被太陽曬得有點紅,和向安蒼白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淮掀起汗衫粗魯的擦了一把臉上汗水,湊近向安向他伸出手,“給我。”
給什麼?!向安一臉懵逼的坐在地上,他的臉剛好對著淮的跨部,感覺淮全身都散發著熱氣,熱的他的臉發燙。
淮不再廢話,一把搶過向安手里的葡萄漿一飲而盡。
wtf?
這家伙搶了他的葡萄漿喝掉了?!
還一副命令的語氣?!
“太甜了。”淮眨巴了一下嘴,給出評論。
向安氣的站起來,搶回杯子,“祝你得上糖尿病。”
“你怎麼這麼惡毒!我可是你未婚夫。”淮皺眉的看著他。
“呵呵,你怎麼不上天?”
“巧了,我剛下凡。”
向安心里交瘁的按著胸口坐下來,不行,不能和這個家伙面對面,會被氣死的。
“淮!干什麼不跑了,教官在那里看著呢!”後面兩只離得遠的雄蟲追上來了,看淮釘在那里還覺得奇怪。
從背後繞上來才知道,淮在開小差,勾搭雌蟲。
“淮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另外一位雄蟲調侃道。
淮撇了對方一眼,沒說話。
“別坐在這里了,回去休息吧,外面挺曬的。”說完,淮又跑開了。
“再見啦!”那兩位雄蟲嘻嘻哈哈的跑開了。
這是什麼意思?
向安皺了皺眉心,算了,還是回去睡回籠覺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 可公開情報︰向安是近乎□□被抬出宿舍的!
【搞事情!哈哈】
裸更的日子在像我招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