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也點頭︰“我猜也應該是這類的病, 要不然也不會來了一個大夫, 隨意看了一眼, 馬上就做出了判斷, 你也知道挹翠院那里可請不到幾個德才兼備的人。”
挹翠院地方大, 住的人也多。
就好像現代的一般公司，都會有很多職權分明的部門, 更別說大型的企業了, 甚至配著專門的學校, 醫院。
挹翠院名聲不好, 但也請了不少的大夫，夫子過去，這些人都是被挹翠院的金錢給吸引過去的，才能不高，但至少是這方面的相關人才。
挹翠院里面的姑娘病了，只會找供奉在院里的大夫, 那大夫水平不高，只會治療一些常見病，這次去了只看了一眼就說沒救了, 肯定是之前已經見過很多例子了，這才信心十足。
媽媽叫他過來好像也只是肯定自己的意見一樣。
“你能治？”夏至問道。
李海洋只是說對方沒希望治好, 可沒說他治不了。
“我是能治。其實我倒是挺喜歡這種爆發起來十分迅速的病癥的，初期癥狀不明顯，到了中期之後，馬上就變的迅猛起來了, 到了晚期根本沒治愈的可能。感覺疾病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似的。”
“听你說的好像是癌癥似的。”
“花柳病也是細胞的病變啊，全部移除是不可能的，只能以毒攻毒！弄出來另外一種和它相配的病變細胞，只要這個存在，那個就存在，兩者相生相克就行。”李海洋頓了頓說道︰“更何況花柳病在現代已經不是絕癥了，有十分成熟的治療方法，只不過我手上沒有成藥，就算制造出來了，她也等不及了。”
“那就沒辦法了，好了，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出去嗎？”
李海洋點點頭。
夏至快手快腳的給他弄了飯，李海洋吃完之後又匆匆的離開了。
夏至也沒有問他現在到底在忙什麼事，李海洋現在每天都要去國子監讀書，雖然他對這件事並不怎麼感冒，但這個名額可是李大伯費了很大力氣給他弄過來的。
明明他都已經展露了醫學上的天分了，李大伯也認為他當一個醫生挺好的，甚至還在給他打點太醫院，看看有沒有門路去里面，目前還正在活動中。
但是對于他讀書的事情也沒有放松。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認為讀書才是最好的，其他只是次一等的出路而已。
晚上李海洋回來的時候，身上帶了傷。
本來是在身上隱秘的地方，又被衣服遮擋著，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如果他想要隱瞞，就算是夏至也得兩天才能知道。
但是他根本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
回來之後就讓夏至給他推拿這些發青的部位。
夏至忍不住想笑︰“你這是怎麼了？竟然還有人把你弄成這樣？”
她知道李海洋的強大，倒也不擔心他吃虧。
而且人如果強大起來，那評價的標準也不一樣了。
同樣挨打，一個人那是真的弱小，也不敢反抗，別人看了只會怒其不爭，如果這個人很強大，只是不想打沒有意義的架，或者是遵守什麼約定，那麼他就算是被打成了豬頭，也沒有人會覺得他弱。
“那些同窗，放心，他們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李海洋趴在床上說道︰“國子監里面的學生，別管學業上到底怎麼樣，絕大部分都是背後有關系的，有宗室里面的人，大臣的子佷，還有像我這樣的名義上有親戚的，只是這些關系或者離的近，是個粗大腿，或者離得遠，是個細大腿罷了。雖然大大小小的有矛盾，不過大致分為兩派，清流和太監。今天就是兩派人打起來了而已。”
那些清流派的都是讀書人，太監派的除了李海洋這樣的是太監的義子，干兒子干孫子，干佷子什麼的，還有就是投靠太監，為他們辦事的人，雙方勢力就在伯仲之間，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
也許這就是皇帝在玩的制衡？
當一方佔盡優勢的時候，另一方就突然開始反擊了，勢力又增大不少，國子監里面的人因為和朝堂上的人都有關系，雙方爭斗的也很激烈，只不過和朝堂那些血雨腥風一比，就有些兒戲了。
頂多就是打架，或者在學業上設計什麼的，也沒有鬧出過什麼人命，大人也沒有過多的干涉。
甚至听到孩子說自己吃虧的時候，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里面。
“那些弱雞能干什麼。”夏至不屑的說道。
她在挹翠院也見過不少書生，一個個看著膚色白皙，身材瘦弱，夏至的個頭可不低，一米七三的樣子，反正不到一米七五，但是有很多書生根本就沒有她的個子高！
尤其是女子的頭上有梳著發髻，總是用各種好看的發型把頭發盤到頭頂上去，那又把她的身高給增加了幾厘米。
再加上夏至的氣勢放在那里，別說書生了，就算是她見過的人里面，比她高的就沒多少，這也是她在挹翠院不受歡迎的一個原因。
但是李海洋的個子比她高，身材也不單薄，想也知道國子監里面的那些書生到底有幾個能打過他的。
“螞蟻能咬死大象啊。”李海洋搖頭說道。
人都是群居的動物，一個人就算再內向，不知道該怎麼和其他人處理關系，人緣十分糟糕，那他肯定也有一套自己摸索出來的方法。
只不過這個方法不太好使罷了，但總能找到一兩個對的上脾氣的人。
李海洋的心思沒有過多的放在人際關系上面，但也不是什麼傻子，總要參加一些聚會的。
一踫上打群架的，他沒有多留神，而且他平時在國子監也不出風頭，就是一個小透明，其他人看見他了，會說︰哦，這是國子監的，我之前見過他，是我的同窗。
沒有看見他的時候，也想不起來他。
打架的時候，有雞血直接上腦，不管不顧直接沖了上去，也有些人打架的時候，也沒有忘了用腦子，專門挑弱一些的人去打，李海洋就被其他人定義為弱雞，專門過來招呼他了。
李海洋沒有防備的時候，直接挨了好幾下子。
不過後來他就十分有技巧的直接躲了過去。
“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嗎？”
“我手里有幾樣常見的毒，當時就想給他們下了。”李海洋因為在好幾個世界都研究醫學，後來他開始專攻這方面的事情，每到一個世界都會制一些這個世界常見的毒，用來防身。
“後來想想這樣不行，還是不解恨，國子監里面的人就是精力太旺盛了，整天沒事干才會變成這樣的。我得想個其他的辦法才行。”李海洋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對我說一聲就好了。”夏至在他後背上拍了幾下，證明自己已經給他推拿好了。
李海洋隨意的點點頭，開始醞釀自己的計劃。
夏至也沒有管她，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接下來幾天李海洋都在研制新藥，因為臨近過年了，李大伯最近倒是經常出來，也不知道兩人到底在聊什麼，反正等到夏至過去的時候，兩人就會停下話題。
過年前幾天，挹翠院里面又有人過來了，這次是個不認識的小丫鬟，一過來就是在求藥，又有姑娘得了髒病，忍受不了痛苦，又沒有自殺的勇氣，希望李海洋能開一副藥。
讓人喝了之後能直接在睡夢中離去。
夏至听了之後簡直震驚了，這些古人的心思也挺先進的啊，都知道安樂死了。
但是夏至並不贊同，她可不會自殺，即使只能痛苦的活著。
“還是找大夫看一下。我讓相公去看看。”
“不用了，李夫人，您相公就是去了，清霜也不會見的，她說她接受不了現在的樣子，連自己看了都覺得好像是鬼一樣，根本不見其他姐妹，更別說是男子了。”
夏至直接撇嘴了，還有心思想這些？看來病的還是不嚴重。
“我相公是大夫，額，雖然現在還是個學徒，根本就沒有出師，但是學的全都是救人的手段，可不是要人命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你直接離開。”
夏至說著就想把門給合上，就算這次給了，下次還會有人過來，時間長了，所有人肯定都知道這件事了，到時候李海洋的名聲都沒了。
“李夫人！李夫人！”小丫鬟在外面求了半天，終于還是磕頭說道︰“那就請李大夫過去看看。”
誰不想活著，家里再窮，也沒有听說過不想活的，可是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李海洋過去之後，也沒有見到人，只是開了一點止疼的藥，幫她緩解一下疼痛而已。
沒有看到效果就離開了，第二天還收到了不菲的謝禮。
要知道得了這病的人，根本就沒有大夫過來看，媽媽也只是等著人死了之後，直接扔到亂墳崗那里，李海洋能過去一趟，就得到很多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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