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我沒有看到亡靈。”
白稚小聲地在太宰治耳邊說道。
太宰治仿佛沒听見似的, 耳朵往她嘴唇的方向靠了靠,“阿稚小姐說什麼?我沒听見呢?”
白稚剛想再說一遍, 結果因為他的故意靠近, 嘴唇不小心踫到了他的耳朵。一時間, 她的思緒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半晌反應不過來。
“阿稚小姐怎麼了?”
太宰治轉過臉, 又湊近了臉, 微笑著的臉龐像是什麼也沒察覺到。反而用一副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不,沒什麼。”
白稚快速地轉過了臉,手背在身後, 手指忍不住地揉搓著。
太宰治笑起來, 看起來像是搶到了棒棒糖的幼兒園小朋友。
白稚一看,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軟的黑發。
而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想要收回的手,卻為時已晚,手被他握住了。
“阿稚小姐是把我當小孩子嗎?”
“……”
白稚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說下意識地就這樣子做了嗎?可是,他會信嗎?
“哈哈哈哈阿稚小姐這樣子真可愛。”
他放開了她的手,雙手抱著後腦勺, 轉過了頭去。
太宰治突然的反應,白稚恍惚了下,隨後她冷靜下來,兩手交叉,視線瞥向了遠方。而正巧的, 視線正好瞥到了海洛伊絲和中原中也。
海洛伊絲尷尬地向她到了招呼,然後拉著一臉不情願的中原中也向他們過來。
“抱歉。”
海洛伊絲走到白稚跟前,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至于中原中也,甩開了海洛伊絲的手,撇過了頭。傲嬌的盡頭完成了十足。
太宰治難得沒有去故意挑釁他,他微笑著,什麼也沒說。
“白天是查不出什麼來了,只好晚上再來一趟。”白稚頷首。沒有去問海洛伊絲跟蹤他們的理由。
“那現在呢?”
“現在?大概就是等這件命案結束吧。”太宰治看向被警戒線圍著的側錯門口。“唉,如果是亂步君在的話就好了,一定很快就能查出真相吧。”
對于日本的警察,他一向沒抱什麼期待的。
听了他的話,中原中也挑了挑眉,“那可不一定。雖然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確實厲害。不過這里不也有個小偵探麼?”
“那個孩子,就是去甦瓦爾遇到的小偵探。”
中原中也說道,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白稚看到一個小學生模樣的孩子在案發現場跑來跑去。
“就是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
當白稚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確實驚愕了一下。以前在並盛的時候,也確實遇到過擁有著成年人的靈魂嬰幼兒身軀的人,但那時候她明顯地感覺到那人身上散發的詛咒氣息。可這個不一樣,不管怎麼看,都沒有詛咒或者咒術的痕跡。
“……到底是什麼造成的……”
“阿稚小姐在看什麼嗎?那個小孩子嗎?”太宰治忽然從她的一邊湊過來,呼出的熱氣灑在她一側的脖頸上。
她佯裝鎮定,輕聲道︰“那個孩子身上,有著與之不相配的靈魂。不像是咒術的原因。”
“那個孩子麼……那可就有意思了。”
“怎麼說?”
“現在越看,那個孩子好像長得很像那個高中生偵探呢。”
“工藤新一?”
高中生偵探的話……印象中確實有個高中生偵探的,因為經常有報紙刊登他破案的消息,想不知道也難。
——有著“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之稱的工藤新一。
不管工藤新一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這都不是現在所要關心的。
現在讓白稚感到疑惑的是,為什麼這里沒有亡靈?人死後的幽靈去哪里了,
她跟太宰治說了下後,然後找個隱蔽的地方隱了身,穿過了警戒線,親自去看了案發現場。
“咦?白稚小姐呢?”海洛伊絲左顧右望,在她轉眼的時間內,白稚就不見了身影。
“阿稚小姐去上廁所了。”太宰治眨著眼楮說道。“你們倆自己去玩吧,我去等她。”隨後,在海洛伊絲說話前,穿過了人群,往前走去。
警察列出了嫌疑人,其余無關的人則是被勒令暫時離開博物館。海洛伊絲和中原中也在其中。太宰治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偷偷留在了博物館內。
奇怪的是,藥師寺涼子和泉田準一郎也是在博物館內的,但是案件發生的時候,兩人卻不見了身影。
不管怎麼說,兩人作為警視廳的人,怎麼著也會出現吧?
案件的真相完全不需要耗費多少時間,在“小偵探”工藤新一的“真相只有一個”中,就抓到了凶手。
——原來所謂的“沉睡中的毛利小五郎”是這樣子來的嗎。
——說起來,名氣都打得如此之響了,他是扎了多少麻醉針啊?
眼看著案件也結束了,白稚卻依舊找不到死者的靈魂。沒有虛變的可能,也沒有看到附近有死神送他離開人世,更沒有感受到黑白鬼使的氣息……甚至于,她連靈魂的存在也沒有感覺到。
還有,藥師寺涼子與泉田準一郎到底去了哪里?
……
…………
警方撤離後,博物館下午閉館。
白稚離開博物館後,就見到了在外面等她的太宰治。
“怎麼樣?”
白稚搖搖頭,神色間有些郁悶。
“全找過了,什麼也沒找到。就連藥師寺與泉田也不見了。”
太宰治“咦”了聲,他望著面前的博物館,神色微沉。
“對了,海洛伊絲和中原先生呢?”
“他們的話,已經走了呢。現在就是阿稚小姐和我了~”
他末語上挑,不知打著什麼主意。
“走吧,阿稚小姐。”他一手拿著傘,一手朝上伸向她。好看的眼楮微微眯起,就像是想要極力獲得糖果的孩子。
白稚將手搭在他伸出的手上,被握住了。她僵硬了下,但隨後像是想開了什麼似的,反手握住了。
“太宰先生真的決定好了嗎?”
“阿稚小姐指的是什麼嗎?”
“所有的所有。”
“那便是想好了。”
“不過,阿稚小姐突然的答應讓我很是惶恐呢。”
白稚驚訝地望著他,問︰“咦?我答應了什麼?”
太宰治眯著眼楮,低著頭看著她,隨後唇角一側微微翹起,壞壞地一笑。飛快地在她的嘴唇上輕輕一啄,還意猶未盡地添了下嘴唇,“答應了這個哦!”
看到白稚臉紅起來,太宰治的內心仿佛抹了蜜一樣甜。得意地笑著,頗為開心。
——果然啊,阿稚小姐並不是對他毫無感覺的!
——無論是否以正式的答案來回應他。這抹臉紅就足以代表了一切。
“要去哪里嗎”白稚拍拍臉,退卻臉上的紅意。
“當然是約會啦!”
……
…………
“奇怪?怎麼沒有?”
博物館內,空氣突然一陣波動。波紋隨之散開,出現了兩個身影。
扛著黑色鐮刀穿著紅黑相間服飾的男子皺著眉。
“難道是靜靈庭的搶先一步?”
扛著大旗身著紅白相間服飾的男子則猜測道。
“應該不是。這里沒有死神駐扎。”
二人便是地獄的公務員黑白鬼使,是鬼燈最為重要的兩名下屬。因為有他們,所以鬼燈才有時間休年假和環球旅行。
“僅僅是晚來了一步,就不見了嗎?”
“會不會是白稚大人超度了?空氣中還飄著白稚大人的氣息呢。”
“也許吧,先記上一筆。”
“等等。”兩人即將離開時,鬼使黑忽然像是感到了什麼,立馬叫住了鬼使白。
“有點不對勁。”鬼使黑說道,“不覺得這里太安靜了嗎?”
這麼一說,鬼使白也露出恍然的表情。
“的確。照理說,上了百年的東西,尤其名貴的東西也該成為付喪神了。這里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里收藏的物件,久遠的可以追溯至平安京,甚至更早之前。就算沒有成為付喪神,也會有靈力的波動的。可現在,完完全全就是死物了……
“太不尋常了。回去後,與閻魔大王和鬼燈大人說一說。”
黑白鬼使的身影消失後,博物館忽然彌漫起了一陣朦朦朧朧的霧。牆上畫與畫之間空白的地方,莫名地出現了一副不該存在的畫,而原本展示的櫃台卻又莫名地消失與出現……似乎有些僅僅只是被濃霧遮蓋而看不清。
畫中的少女,鮮紅的唇微微上翹,在朦朧的迷霧前顯得如此詭異……
……
…………
夜幕之下,博物館莫名地散發出一陣陰風陣陣的感覺。明明周圍布滿了小燈泡。
“為什麼你會有鑰匙?”
白稚木著臉問道。
白稚原本想要帶兩人直接隱身進去,結果太宰治卻掏出了鑰匙,說要光明正大地進去。
“趁著工作人員不注意借用的。”他笑著說。“進來吧。”
白稚&海洛伊絲︰“……”
跟著太宰治,白稚與海洛伊絲做賊似地進去了。
來到展廳後,白稚施了個小法術,將監控的景象停在他們進來的前一秒,以此不被發現。
“真是奇怪的感覺啊。”海洛伊絲摸了摸手臂說道︰“整個展廳都感覺到了幻書的氣息……但我找不到哪里才是真正的……”
——完全找不到幻書的真正本體。
太宰治找到了保安所說的不存在的畫像。他去找白稚,結果發現白稚停在了一處展櫃前呆愣著。
“阿稚小姐?”太宰治叫了聲,可白稚沒反應。
放心不下她,太宰治趕緊過去了。
“這展櫃有什麼奇怪的嗎?”
白稚沉默著,隨後才緩緩說道︰“……這里記錄的是煌帝國的歷史……而煌帝國,是紅炎所在的國家……”
……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感情戲一向比較尷尬……(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