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金之讀姬有意識起, 便在尋找一本書, 但她不知道這本書叫什麼名字。她只能感知到它的氣息,似乎這是與生俱來的一項能力。
“我也是這一段時間感知到它的存在的, 所以才來到了日本。在這之前的時間內, 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海洛伊絲說道。
說起來也是十分奇怪, 明明之前也曾來過日本,但是那段時間完全沒有幻書的蹤跡。也就是這段時間, 突然感知到了幻書的力量波動, 所以才離開了高塔來到了日本。
“可能是因為,《十六夜之夜》,之前一直在桃源鄉吧。”白稚解釋道。“如果是桃源鄉的話, 隔絕了幻書的影響力, 也不是沒可能。”
“那之前的時間里,你一直在高塔上嗎?”太宰治對此比較好奇。
“你指哪一段時間?”海洛伊絲說道,“近段時間,我確實住在高塔上。因為聖瑪格麗特的校長當過一段時間的持鑰人。雖然後來他放棄了持鑰人這個身份。然後再之前一段是百年之前。再往前追溯可就更加復雜了。”
“百年之前的話……咦,那你真的是「金色妖精」?”
“誰知道?或許是,又或許是別人。”
對于「金色妖精」這個稱呼,海洛伊絲保持意見。
因為在高塔上住過的並不是只有她一個, 曾經也有一名少女住在高塔上。不,說是囚禁,恐怕要更加準確些。
當然這些事情現在看來,其實一點也不重要。當務之急,便是找到《十六夜之夜》。而對此, 白稚卻是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老實說……”
白稚看起來頗為苦惱。
“我雖然住在中華街有一段日子了,但是其實也沒有特別深交的人,也沒有特別得罪的人。所以說,對于是誰偷走了《十六夜之夜》,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對象。”
靈草雖然有靈性,但書被偷走的時候,靈草們正在休眠,而小偷似乎也格外熟悉她店里的情況,甚至那些有靈識的東西。更令人白稚感到奇怪的是,金魚草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偷走書的的人並不算是不普通人?”
“確實有這種可能。”
不管白稚怎麼想,始終想不到會有什麼人會偷走《十六夜之夜》。
“說起來,對方似乎專門挑阿稚小姐不在的時候啊。昨晚的聚會,是我臨時來接你的,所以阿稚小姐也是昨晚前才知道的。在這之前,並沒有說起過聚會的事情。所以對方可能是臨時起意的。”
如果是臨時起意,那就不存在得罪的情況了。因為是預謀已久的話,她有段時間不是去華國嘛,那段時間要偷東西的話,不是更好嗎?
……
…………
海洛伊絲無法感知到《十六夜之夜》的蹤跡,似乎有什麼東西隔絕了她對《十六夜之夜》的感知。就像當時桃源鄉那次一樣。
因為不知道《十六夜之夜》接下來會出現什麼事,也不知道偷走它的人知不知道它的秘密。接下來的時間,只能嚴陣以待各種突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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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聚會那晚後,太宰治這段時間時常來到藥店來找她。但說起有什麼事的話,太宰治也只是微微笑,並不多說什麼。
她在給客人抓藥的時候,他就坐在八仙桌邊,支著下巴看著她,一坐便是半天。直到國木田先生打來電話催促他趕緊回去,他才會懶洋洋地伸伸胳膊,狀似苦惱地和她打了招呼,然後離開。
其實太宰治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了。但白稚……老實說,她對此感到了一些彷徨。
彷徨這樣的情緒,本不該出現在神獸的身上。
但如果和人類談戀愛的話,在經過幾千年的洗禮後,她不確定是否會像對待紅炎那樣,對待太宰治。
——知道多了,想的多了。
對人類來說,可能只是一句“活在當下”便可以解決。因為壽命是如此之短。但這句話對神獸來說,委實不起作用。神獸的“當下之年”不知是人類的多少倍……
如果說真要感到慶幸的話,那便是太宰治是這個世界的人。
——而這一點,便是紅炎無法比的。更何況,還有他的身份。
“啊啊,真是麻煩的事啊!”
一旦面臨感情方面的事,白稚總是感到很苦惱,甚至有些喪氣。
“要是阿天還在就好了……”
可惜不在,下一次見面也不知是否能在百年內。
似乎是為了將感情的事拋在腦後,白稚又看起了賬本,竟發現這個月內的業績出奇得好,雖然並沒有那種要發了的感覺,但是營業額確實不錯,在除去一個月內的各種花銷後,還能好好地玩一場這樣的程度。
隨後想想,發現自己的追求竟如此之低了。
——反正還有雪鐵龍的各種寶石啊。
說到這個,再過不久就是中秋節了吧,啊還有國慶節。
她已經在開始盤算,這段時間要去哪里玩了。
回華國的話,其他的好友不一定會回來。人少也沒意思。加之本身就是個小長假,所以果然還是出去玩比較有意思吧。
“白稚小姐?白稚小姐?”
突然的叫喚聲打斷了白稚的沉思。
白稚抬頭的瞬間,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便踏進了店里。
在她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人會有這種腳步聲——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獨有的傲氣的腳步聲。
“藥師寺警視?不知有何貴干?”
白稚在見到藥師寺涼子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自療養院這件事過後,兩人已經沒有再見過。這一次算是自那次事件後的第一次見面。
“許久不見。你的店里還是那麼蕭條啊。”
藥師寺涼子穿得很清爽,米色的吊帶裙,以及脖子上系地同色系的方巾。寬檐帽在她進來的時候就摘了。
“這樣太失禮了警視!”泉田準一郎也是一如既往得苦逼。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啊泉田君。”她嘟嘟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而對于她曖昧的表情,白稚一無所知。
白稚扶額,“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一來就吐槽吧?”將賬本放好,白稚走出櫃台。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冰水。
“說吧,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就不能來看看老朋友嗎?”藥師寺反問道。
白稚嗤笑了一聲,“我可不覺得以我和你的認識程度,稱得上‘老朋友’這個說法。”
藥師寺淡淡地“咦”了聲。
“這句話可真傷人心啊……不過,我同意的你的說法。”
藥師寺握著水杯的樣子,像是舉著一杯名貴的紅酒。她的嘴唇依舊是那麼紅艷,比櫻桃還要紅上三分。她雖然喜歡化淡妝,但是嘴唇的話,總是選擇紅色。不得不說,紅色的唇膏確實十分適合她。
“那就由我來說明吧。”泉田準一郎又拿出了之前的記事本。
他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東京的一家博物館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前來報案的是當時值夜班的保安。他聲稱見到了‘鬼’。”
“鬼?”
“是的”。泉田準一郎解釋道,“像是幽靈一般的東西。因為博物館里存放很多價值連城的東西,那些大部分都是有年代感的寶物,如果說是付喪神一類的話,似乎也不是沒可能。”
“誒?”白稚微笑起來,“泉田君現在好像很適應靈異事件嗎。果然是這段時間經歷了很多把。”
泉田準一郎謙辭道︰“跟著警視的話,確實遇到了不少事情。雖然並不是幽靈這一類東西。但總歸是區別于普通事件的。雖然也確實對此很苦惱。”
藥師寺涼子挑挑眉,對于泉田準一郎的說辭不做任何解釋。她現在將所有的解說全權交給了泉田。
“那麼我繼續說。在保安的報警後,警方一開始以為只是普通的惡作劇。比如小偷什麼的。畢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有小偷覬覦的話也不是沒可能的。所以查看了監控。但,監控中很平常,什麼異樣都沒有。”
“理所當然的沒有立案。然後第二天早上,博物館前晚當值的保安也來報案了,這一次他說得比較詳細,當然是相對于第一個報案的保安來說,確實比較詳細了。他說道,昨晚當值的時候,他恍惚間看到了一名金發的少女,看起來十二三歲的樣子。他起先以為是哪個偷跑來的客人,所以便跟上去了,想要把人帶出去。結果就追到了盡道里,但奇怪的是沒有少女的影子。以為自己追錯了地方,于是打算回去,結果手電筒照到了盡道處的牆壁上,而掛著一幅畫,畫上的少女正是他看到的那名少女。但更加奇怪的是,博物館在這之前,並沒有那幅畫。”
“也就是說,是突然出現的畫?”
泉田準一郎點點頭。
“保安說,無論是哪個時間段值班,他都沒有見過那幅畫。”
這時藥師寺涼子說道︰“雖然對過博物館收藏品的數量,但奇怪的是,工作人員拿出了兩本冊子。說是在原本放冊子的抽屜里發現又多了一本。兩本冊子上記載的數量是一樣的,不一樣的是收藏的名稱。有些相同,有些不相同。而對此,工作人員自己也不清楚哪本是真的,哪本是假的。好像是記憶方面出現了些問題。”
“所以,其中一本是為了迷惑博物館的收藏而假冒的?”
“也只有這麼想了。”
博物館嗎?
白稚不由地沉思著。
猛然想到了《十六夜之夜》,會是跟它有關系嗎?
“那麼,你們來找我,需要我做什麼嗎?”
“唔……”藥師寺撥了撥頭發,“這件事的話,其實已經擺脫了武裝偵探社,不過……可以的話,希望白稚小姐也一起來。有白稚小姐在的話,會更加安心吧~”
面對藥師寺曖昧的視線,白稚眼皮挑了挑。
于是第二天,穿著沙色風衣一頭亂糟糟的黑發的年輕人來到了店里。
“早安,阿稚小姐!一起來調查博物館奇妙事件吧!”
果然如此……
不過,倒也不壞……
當然,最後白稚還叫上了金之讀姬——海洛伊絲。
作者有話要說︰ 想想真是不可思議,這篇文原先只是打算寫個幾千字的短篇而已的……
今天碼字有些累,因為房間里空調壞了,只好在客廳窩一夜,在眾目睽睽之下碼字有些心慌慌……
以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