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問, 多年未見的好友變成了死宅該怎麼辦?急!在線等!
白稚木然地看著雪鐵龍興致勃勃地給小姑娘換衣服, 忍不住問︰“這個真的那麼好玩?”在她看來,就是不斷花錢花錢!
雪鐵龍頭也不抬地道;“當然!吾友, 你真的不一起玩嗎?”
白稚摸了摸自己的手機, 回道︰“算了, 手機內存估計不夠。”
“內存不夠就買唄!”
白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一拍腦袋,問道︰“難道是錢不夠?”
沉默就是默認。
雪鐵龍豪氣地說道︰“吾友!你缺多少錢從我的小金庫里拿去!”他指著自己的小金庫, 那是他多年來收集起來的寶貝, 寶石、珍珠、黃金……只要是閃閃發光的東西,他那里都有!
“我現在唯一的樂趣就是給我的女兒買衣服!只要好看的就都買下!”
雪鐵龍的豪邁的宣言著實嚇壞了白稚。
她嚴肅道︰“吾友,你可別亂來啊!這氪金可是個無底洞, 你填不滿的!”
不想, 雪鐵龍安慰著拍了拍白稚的肩,說道︰“放心吧吾友。我有的是錢!”
——不,我一點也不放心。
——突然感覺好想哭!
“對了吾友!你等一下!”
雪鐵龍狀似想到了什麼,然後從一個櫃子里 地掏出些什麼東西來。等轉過身來,他的爪子里堆著一堆衣服。
“吾友!這些衣服都是按照游戲的里的衣服制作的!可惜我沒法穿,現在就送給你穿了……”他一條一條地數道︰“這是女僕裝,這是夜店女郎裝, 這條是騎士裝的盔甲,然後這是霓裳羽衣連衣裙,還有這是……”
他把一條一條地衣服小心地放好,猶如是什麼了不起的珍藏。
白稚此時的內心是崩潰的。
“都怪這可恨的肌肉!為什麼我不是縴細的美男子!”他看看自己粗壯的手臂,迅速別過了臉, 眼中露出的是對自身肌肉的萬分嫌棄。
“……不,這已經不是肌肉的問題了!”
雪鐵龍唯一的怨念便是變成人類後,也只能是粗獷的漢子。如果能隨意變身,那麼他的龍洞里的收藏品估計會翻一番。而且這些游戲的里的服裝,他可以穿個爽!
但白稚表示,粗獷的漢子真的是太好了!
她可不想跟雪鐵龍見面的時候,被辣眼楮!
他將衣服拾起來一股腦兒地給了她。
明明很不舍的模樣,雖然爪子向她的方向推了推,可是他的視線卻一直盯在衣服上。白稚總覺得,只要一接過衣服,就會受到他哀怨的目光。
“這些東西,還是你留著吧,我一點也不想要。”
對于這些花里花俏的衣服,白稚果斷拒絕。
然後,她就對上了雪鐵龍期待的目光,“可是……你穿給我看看也好啊!”
白稚︰“……我拒絕。”
逃一般地離開了雪鐵龍的龍洞,走之前,還不忘撈了一把小金庫。看都不看自己撈了些什麼東西,帶著一身富貴的氣息,白稚一路飛下昆侖雪山。
在山腰附近,又踫見了先前遇到的登山隊伍。
登山者在此扎營休息,白稚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就飛速離開了。
——他們好像也沒走多久。
然而異變很快就發生了。就在白稚即將飛出昆侖雪山的地域時,她便听到了一陣轟鳴般的巨大響聲,她遙望過去,發現雪坡的某個地方發生塌陷,小山似的巨型雪快發出雷鳴般的響聲飛速撲來。而她的視線中,早已沒了營地的影子。
白稚眉頭一蹙,改變路線,向著剛才的營地飛去。
張百合是某所大學攝影系的老師。對于昆侖雪山一直十分向往,尤其在傳出有人在雪山上見過一頭全身被冰甲覆蓋的西方龍後,對雪山的激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拍到了龍的身影,那麼她就會在攝影界一展鋒芒!
帶著這樣的心情,張百合與她的兩名學生,加入了登山的行列。
先前並沒有登山的經驗,幸虧帶隊者是有著十年登雪山經驗的中年人王大樹,所以這幾日來,一路平安,並無異樣發生。
可是當她感覺到輕微的顫抖時,以及那猶如汽車引擎轟鳴般的響聲時,她的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那樣巨大的雪崩是根本躲不過的!
仿佛已然踏入死亡地界的她,耳邊根本就听不到帶隊者的指示,而是舉起了昂貴的相機,對著生命前的最後幾秒連拍下了照片……
“張百合!”
她好像听見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剛望過去,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從身體上方傳來,五髒六腑疼痛欲裂。
——死在這莊嚴的雪山上,似乎也不錯……
臉上的神情絕望而安詳……
“就這樣死去的話,什麼也不可能實現得了哦!”
忽然一陣清涼的嗓音傳入了她的耳中,隨後便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一陣拉扯,身上驟然一輕,清新的空氣吸入肺中,她貪婪地呼吸著。差點岔氣,不斷咳嗽起來。屬于黃昏的夕陽映照在這一片雪地上。模糊的視線中,出現在了一只鳥一般的動物,對著她似乎說著什麼。
——說了什麼?
——抱歉,好像忘記了……
——可是鳥怎麼會說話?
隨後,她沉沉地昏了過去……
白稚將所有人拉出了雪地里就離開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她自己都不曾記得。直到未來的某一天,她發現自己多了一個信徒……
……
…………
藥師寺涼子和泉田準一郎在華國待了三天就回去了。這三天內,藥師寺涼子就只帶著泉田準一郎吃吃喝喝。
端午節的華國,好吃的東西不要太多了!
回去的時候,泉田準一郎問道︰“警視,為什麼要監視白稚小姐?”
打著度假的名義將他拉來,但實際上卻是為了監視白稚小姐。然而,關于後者,兩人似乎都未執行%。
“不是哦泉田君,並不是監視。”藥師寺涼子踩著紅色的高跟鞋,走在他前面,听到他的問題,果斷地說道,“泉田君還記得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嗎?”
“您是說那位想要和您殉情的那位先生嗎?確實有印象。”
這個印象完全消失不了啊。
在調查到與橫濱先前發生的案件有關時,藥師寺涼子便帶著泉田準一郎來到了橫濱的武裝偵探蛇。
當時招待他們的事一名名叫太宰治的員工。結果沒想到,藥師寺涼子剛進門,便被太宰治邀請了殉情。
兩人似乎之前就認識過。
試問,這樣的印象如何消失得了?
“快忘掉那件事,被那個自殺癖相邀殉情,簡直就是我我此生最大的噩夢!而且就算殉情,我也只會和……泉田君哦~”
藥師寺涼子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翹起。
“不要開玩笑了警視,我很熱愛我現在的生活。”
對于泉田準一郎的反駁,藥師寺涼子似乎頗為愉悅。
“那個男人的話,泉田君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吧,嘛,反正以後也不會有合作接觸的機會。”藥師寺涼子難得露出嚴陣以待的神情。
泉田準一郎皺眉,“他看起來比我小,有那麼可怕嗎?”
藥師寺涼子轉過身,反叉著腰,義正言辭道︰“泉田君,不要因為對方比你小而小看對方哦!雖然說現在已經從良了,可是在此之前,這個男人可是黑幫的高級干部呢!畢竟,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他原來加入了武裝偵探社呢!也不知道他的同事知不知道他原來的身份……”
“黑幫?!”
泉田準一郎驚訝道。
“真看不出來……”
“可是,警視怎麼會認識黑幫的人?”
“泉田君想知道嗎?那就再過來一點~”
……
…………
端午節過後,白稚去了趟地府找崔玨。
崔玨掌管生死簿,生死簿上可以查到所有人的功過來歷,乃至上溯99世。可以說很厲害了!
由于生死簿直接控制人的生死,一旦被定下死期,即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無須見面,只要有姓名、生辰八字即可置人于死地,而且從表面上看來,死者死因可以是任何一種情況,斷不會懷疑到生死簿主人身上。
日本的地獄沒有亡者數量不符的情況,那麼華國呢?即便是某個特殊的異變,那也是不可忽視的重要線索。
而這個異變的話,生死簿上很可能存在著。
這是最基礎的調查,主要是查清是否是返魂香的原因。
至于那間醫院,她已經從藥師寺良子口中得知了地點,等回到中華街,她便準備過去查清楚。
白稚與崔玨認識在唐貞觀時期,那時候崔玨還是人類,是潞州長子縣令。因為听說能其“晝理陽間事,夜斷陰府冤,發摘人鬼,勝似神明。”的描述,而對他稍稍起了那麼些興趣。
然後一見,果不其然。
他那“明斷惡虎傷人案”的事跡,直至今天也是廣為流傳。
當然白稚對他起好感,也主要是因為他的相貌。
相貌雖然一般,但卻有雙好看的眉眼。望著那一雙眉眼,普通人就有種望而生畏之感。而白稚,則是卻覺得那雙眉眼在清雋與凜然之間,恰到好處。
即使後來認識了包拯,她始終覺得崔玨更勝一籌。
這可能是跟她先認識崔玨有關吧!
又或許,包拯臉太黑?
一條路出現在白稚的面前,那就是黃泉路。黃泉路的盡頭有一條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橋叫奈何橋,走過奈何橋有一個土台叫望鄉台,望鄉台邊有個漂亮的女人在賣孟婆湯。她是孟婆。
白稚只是一晃神,就來到這里。
這里,是幽靈投胎的地方。
白稚與孟婆交情一般,甚至有些不大好。因為孟婆總是嘲笑她的身高,而且還總是無緣無故地懟她……
倒是她的兄長白澤,曾經似乎也和孟婆勾搭過。不過,後來好像是兄長被她甩了,她看上了當初前來出差的鬼燈……
“是你啊……”
孟婆衣衫半解地半躺在望鄉台的柱子上,她手里拿著根煙槍,媚眼如絲。看到她,眼中微微閃過一絲驚訝,嗓音柔媚地打了聲招呼。
白稚兩手攏在白大褂的袖子里,眉目稍稍一皺。
兩人已有幾百年未見了,再次相見,口頭上倒也沒有互相攻擊了。
“怎麼到這里來了?”
孟婆起了身,整理了下衣服,靠在柱子上問道。
“走著走著就到這里來了。”
白稚面色依舊,朝她拱了拱手,
“我去找崔玨了。”
她說了聲,然後轉身而走。
孟婆望著她僵硬的背脊,輕輕“呵”了聲。
又有幽靈來投胎了,她便收起了煙槍,舀一碗孟婆湯遞過去。
白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些不敢直面孟婆,按理說兩人即使經常互懟,那也不該如此。而且她也想不出來她與孟婆之間到底有怎樣的過節……
她撓了撓頭,索性將這件事放在腦後。
……
…………
白稚找到崔玨的時候,他正在對黑白無常安排相關事宜。見她來了,那雙俊俏的眉眼難得驚訝了下。
“小友,你怎麼來了?”
他一說話,就自然地透露出一股剛正之氣。
讓人不由地挺直了背脊。
待黑白無常出去後,白稚拱手說道︰“有一件事,想請催大人幫個忙。”
崔玨撫了撫胡須,沉思道︰“小友請說,若能幫,當則幫!”
白稚一喜,便說道︰“請借生死簿一看!”
……
…………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白稚就離開了天子殿,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倒也不是那麼驚訝。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就是那間醫院了。
離開地府前,白稚又去了趟望鄉台。
轉世投胎的幽靈們越來越多,孟婆有條不紊地在舀湯。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孟婆的視。線投向她現在所在的地方。
兩人視線相交,幾秒之後,孟婆有忽然轉過了視線。在那一剎那,白稚似乎察覺到了某種倉促……
白稚沒放在心上,朝她頷了頷首,而後便離開了地府。
因為華國地府有交情的也只有崔玨與孟婆了,所以在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後,也沒什麼好呆下去了。畢竟地府里可沒有假日,每天都是超負荷的加班。
地府的時間與現世的時間是有偏差的,即使在地府待了那麼一點點時間,可在現世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不過好歹沒有天界那麼夸張,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白稚回到賓館後,準備了下行李,而後向西王母告別,一路飛回了中華街。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幻化成人形,拎著一大袋粽子回到店里了。
大約半個月沒來,店里就有種奇怪的味道了,她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透透氣。順便又打掃了下,結果屁股還沒坐熱,太宰治便找上門來了。
時間真的是恰到好處,巧合到白稚真的會以為這個人其實一直在她家附近蹲點,等門一開,他就出來。
然而事實上,也差不多了。
而且,總覺得這個人找上門來,沒什麼好事。
白稚暫時不想多說什麼,將店面打掃後臉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于是自顧自地倒了杯水,可是她剛拿起水杯要喝的時候,旁邊伸出一只手,直接將她的水杯給奪走了,眼看著那個人將她倒的水全數喝下。
“來得太匆忙,有點渴呢!真是謝謝阿稚小姐了。”
太宰治喝完水,還把被子倒扣,看看有沒有喝完。
“奪他人之物,不覺得可恥嗎?”
“沒有哦,美麗少女的東西的話,很是感到榮幸啊。”坐在她的對面,兩手撐著臉頰,一雙靈動的眼楮正看著她微笑。
又是這一副輕佻而散漫的模樣,但白稚仿佛是已經習慣了般的嘆了口氣。
“對于你的贊美我很高興,不過……”白稚頓了頓,面色有些尷尬地看著他,“你剛才喝的水,已經有大半個月了……畢竟我才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燒水……”
太宰治微笑著的臉僵硬了起來,然後捂著喉嚨跑進了廁所狂吐。
覺得自己終于坑到太宰治的白稚,毫不留情地大笑了起來。
等到太宰治帶著那猶如“身體被掏空”的表情出來的時候,白稚才緩緩說道︰“其實……那是我從華國帶來的雪山水。”
她其實是想把雪山水燒開泡茶喝來著的……
太宰治一副表情放空的模樣,白稚又一次大笑了起來。
恢復過來的太宰治,看著白稚的笑容,也只是無奈地笑了下。
“阿稚小姐真會開玩笑啊……”
“是因為太宰先生放松警惕了啊……”
白稚拎起水壺,拿進廚房去煮了。
太宰治不知是什麼意思,竟也跟著她進去了。當然看到院子里那棵明顯在刷存在感的金魚草後,饒是他,額上也布滿了黑線。
“阿稚小姐不在的這幾天,它竟然還活著。”
“不要小看金魚草,那可是有勇氣在鬼燈眼皮子底下私奔的生物啊。”
“雪山水燒開後泡茶,比起山泉簡直要高幾個層次。”白稚一邊說,一邊拿起蒲扇扇著火。
看著她老一派的做法,太宰治好奇道︰“用電爐的話,更加方便吧?”
白稚回道︰“習慣啦,有些習慣是改不回來的……”
明明還是十幾歲模樣的少女,可說起來話來卻又如同幾十歲的老婦。
“那麼喜歡的心情,也會保持習慣嗎?”
白稚被問住了,當然她也沒覺得什麼,只是想了想後回道︰“喜歡的話,不算一種習慣吧……時間太長的話,也會忘記……”
感覺說出這種話來,白稚自己都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後有笑眯眯地問道︰“那紅炎先生呢?”
白稚頓了頓,依舊背著他,說道︰“這是太宰治第二次問我紅炎了,難不成是太宰治喜歡上了紅炎?”
太宰治︰“……”
“哈哈哈阿稚小姐真會開玩笑啊~”
笑過之後,太宰治便搬來張椅子,趴在椅背上,看著白稚扇火,看起來頗感興趣的樣子。
她的年齡真的如同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吧?
不過能在龍之介的攻擊下,將敦君帶出戰斗圈外,恐怕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那麼,她的異能力又是什麼?
或許……
太宰治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不,在他的思想里,想法從來沒有大膽一說。只有實現與即將實現。
火勢已經穩了,白稚放下蒲扇,準備去熱幾個粽子,便想問問太宰治喜歡甜的還是咸的。
“太宰先生……”
她剛轉過身來,左臉頰便有種微涼的觸感,還有那微微粗糙感。微涼很快便轉化成熱意,白稚有些呆愣。
面前的青年,已經拋卻了散漫的笑容,和當初暗巷里對芥川龍之介宣戰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只是,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摸她的臉是干什麼?
為了確定白稚所保持的美麗是否是異能的功效,于是太宰治便伸出了手掌,摸上了白稚的臉頰。
——接觸到對方,而使對方異能無效化。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阿稚小姐!誒——?!!!!!!太宰先生!你在對阿稚小姐做些什麼?!”
每天都要來中華街看一眼阿稚小姐有沒有回來的中島敦,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來了。在看到阿稚小姐的店門打開後,內心一陣狂喜,直接跑進來了。然而一路跑進廚房,沒想到會見到這一幕……
中島敦表示,以後對太宰先生粉轉黑了!
“ahoaho……”
院中的金魚草,今天依舊是眾人皆醉我獨醒……
……
…………
燒開的水嗡嗡地叫起來,打破了此時尷尬的場景。
太宰治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然後爽朗地向中島敦打招呼了。
“呦敦君!任務完成了?”
“為什麼太宰先生會在這里偷懶?國木田先生不是說你去調查死人復生的事了嗎?”中島敦的眼神滿含著懷疑與不信任。
被這樣的眼神所攻擊到的太宰治捂著心髒,“敦君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什麼叫偷懶?我明明有在認真的調查啊!”
“我看到的明明是你在調戲阿稚小姐……”
中島敦現在的眼神仿佛就在看一個人渣。
“阿稚小姐你沒事吧?這家伙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中島敦神色緊張地問道。
——居然已經用“這家伙”了!
“敦君到底把我看成了什麼……”
“自殺癖、浪蕩子、麻煩制造者、對阿稚小姐圖謀不軌的人……”敦君還真的一個一個掰著指頭數下來了。
“等等!前面幾個好說,後面那個是什麼意思?我對阿稚小姐可是單純的友誼哦!”他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原來你對前面幾個形容毫不廉恥地承認了嗎?”
白稚拎著燒開的水壺,以及托著放著三個杯子的托盤一臉嫌棄地說道。
太宰治︰“……”
“好了,有什麼話的出去再說。”
“阿稚小姐,我來幫你拿!”
出去後,將水壺放在了桌子上。白稚將先前大敞的窗子和門關上了。現在的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猶豫著要不要在店里裝台空調。
茶葉是大姐送的茶,好像是她自己炒的,什麼品種不知道,不過當時在大姐那里喝的時候就覺得十分美味。
這一次端午節,大姐直接送了她一大袋。
沏了三杯茶,白稚說道︰“敦君剛才說到,死人復生?”
中島敦點點頭︰“嗯嗯。好像是這段時間時常有傳言說,午夜的醫院里會有死亡的人在走廊里走動。”
“確定是死人,而不是夢游?”
“確定哦,因為他們的手上都系著紅帶子。”回答的是太宰治。
“只有醫院?”
太宰治聳聳肩,“至少還沒听到有其他地方的傳言。”
“我記得這個案子好像交給警視廳了,現在又交給偵探社了嗎?”
“就因為是大半個月前了,到現在都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上面給的壓力估計也不小吧。交給武裝偵探社也是很正常的事呢!”
“所以太宰先生今天是去調查這間事了嗎?”
“結果居然在這里偷懶並且毫無廉恥地調戲阿稚小姐!”
中島敦又是一副看“人渣”的表情。
太宰治忽然笑笑,“不對哦敦君。我可不是偷懶呢。既然是午夜的話,那當然午夜去醫院比較好啊。再說了,白稚小姐會知道什麼吧?”
“誒?”中島敦露出震驚的表情,“真的嗎?”
“白稚小姐這次回華國,有一半的原因就是為這件事吧?”
白稚淡定地喝了口茶,“在藥師寺涼子找來之前,我並不知此事。所以可以說是太宰先生告知了我此事吧。對于確定我會接手,是因為藥師寺涼子對你提過返魂香,或者說是你提供了返魂香給藥師寺涼子?返魂香是華國古物,訛獸也是華國神獸,如今兩者出現在同一件案子中,所以對于我認識華國訛獸,那麼也會認為我同樣知道返魂香……所以,太宰先生在調查我什麼?”
還有剛才突然摸她的臉也是,是在確定什麼嗎?
中島敦有些懵,不過至少知道了太宰先生似乎有什麼打算。
“阿稚小姐已經知道這個程度上了嗎?不過也差不多吧,因為對阿稚小姐的身份確實有所懷疑呢。”
太宰治把玩著茶杯,語氣輕松到一點也沒有被戳穿的窘迫感。
“能毫發無傷地帶著敦君跳離黑獸的攻擊範圍,光憑這一點就已經讓人感到驚奇了。以及寵物店只是一夜之間就消失在中華街,那麼與寵物店老板關系甚好的阿稚小姐,也不是一般人吧?先前以為是異能者,又覺得好像不是,直到前幾天忽然看到了華國網絡上的一張被瘋狂轉發的照片。”
太宰治很得意的笑著,將專門保存好的照片給兩人看。
“日常迷信︰轉發此神鳥,下半月好運到來……這是什麼?”中島敦念出來,疑問地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道︰“敦君看不出來嗎?這只鳥?”
“誒?”中島敦揉揉眼楮,隨後驚呼一聲,“那不是……”
“就是啊,當初奪走我們的烤肉的鳥啊!”
“咦咦咦咦咦?可是這跟阿稚小姐有什麼關系?”
這張照片就是白稚飛向昆侖雪山時,被張百合的高級相機拍到的。張百合不愧為攝影學院的老師,拍到的白稚,飛翔的姿態,猶如雪山的守護者。
太宰治笑嘻嘻地看著白稚,“阿稚小姐覺得呢?”
白稚表示一點也不想說話。
太宰治也沒有逼問的意思,至于中島敦,他或許感覺到了什麼,不過看看白稚的臉色,也便默不作聲了。
——既然他能變成人虎,那麼阿稚小姐呢?
——如果阿稚小姐也是擁有和他一樣的異能,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這麼想的他,心中有絲絲的竊喜。
太宰治又給自己的添了茶水,並說道︰“雪山水真的不錯啊!”
對于此事的認定,他還有一張照片,那是藥師寺涼子拍到的。
白稚小姐的警惕心,顯然出乎他意料的放松。
又或許,藥師寺涼子表現得太過一般了,這樣的情況下沒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那麼,在午夜到來前,我就先在藥店打發時間了!”太宰治合掌道。
……
…………
不管太宰治如何威逼利誘,中島敦依舊表示不離開藥店,名曰︰警惕太宰先生不規矩的行為。
“你到底對我有多不放心啊!”
中島敦︰“因為太宰先生前科太多了!”
“好過分啊!”
從華國回來,白稚一點東西也沒吃。她準備去煮粽子,便問了兩人的咸甜喜好。
結果兩人都偏愛咸。
解決完粽子,已經是下午三點了。當三人在店里無所事事的時候,一名郵遞員光顧了她的店,是來自英國的信件,而寄件人是她好久沒聯系的伯爵朋友。
——因特古拉•範布隆克•溫蓋茨•海爾辛
她表示,近期要來日本,帶著她的兩個僕人。
“又是伯爵啊……阿稚小姐好像有很多伯爵朋友似的。”太宰治湊過來,發出了夸張的驚訝聲。
白稚想了想,“似乎也是。”
“是這幾天要來嗎?”
“她說的近期,大約是這個月內,但不確定是什麼時候。”
白稚很快就給她回信了,信上注明道︰約束好你的僕人。
當然關于這一點,她想要因特古拉約束的只有阿卡多。
……
當夜晚降臨的時候,白稚將兩人趕出去了。
“不是要去調查嗎?拿就快去吧,我要打烊了。”
“阿稚小姐不一起去嗎?”
白稚挑眉,“為什麼我要去?既然交給你們偵探社了,那我也沒有要去的必要了吧。”
“阿稚小姐對偵探社似乎看的很高呢。”太宰治笑笑,“不過呢,我還是覺得阿稚小姐一起去比較好。雖然不想這麼說,不過阿稚小姐也許會在某一個時間段獨自去吧?”
白稚臉一抽,得了,這家伙把她下一步的行為都給戳出來了,真是讓人不爽!
最後白稚還是一起去了。
太宰治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輛車。當看到他倚在一輛車前,白稚與中島敦都是驚訝的。
“你會開嗎?”
真是個蠢問題。
白稚沒有考過駕照,中島敦自然也沒有。那麼三人中太宰治自然是會開的。
“當然,我可是有多年駕齡的人!”他充滿自信地說道。
……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疾風!!”
“等、太宰先生——!給我停——拜托、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中島敦面色發白地緊緊地拽著上面的扶手,整個人都仿佛要飛起來似的。
白稚也好不到哪里去,當然她並沒有如中島敦那樣的失態地叫出來。不過她的臉色也依舊如同面粉一樣白。
“給我開慢點啊啊啊啊啊啊!”她忍無可忍道。
“哦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結果這家伙還沉浸在自己的車技中,完全沒有將車內的兩個人的話听在耳里。
“看、我們平安到達啦!”
他豎起大拇指朝著後面的兩個人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
“下次絕對不要你踫車!”白稚惡狠狠地說道。
太宰一臉精神抖擻,只中島敦早已昏死在了車座上了。估計這一夜都醒不過來了。
這樣也好……
“怎麼,敦君原來暈車了?還真丟人吶~”
拜太宰治的這番言論所賜,中島敦竟然醒過來了。
雖然面色依舊慘白。腰和腿抖得立不住,平衡感已經完全沒有了。中島敦像剛出生的草食動物幼崽一樣手腳並用才艱難地哆嗦著站了起來。
“這可不是暈車!難怪出門前……國木田先生叮囑我,不要讓你踫車……”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呢?結果……
——大意了!
“下次,絕不會再坐太宰先生的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