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初, 你怎麼了,怎麼和那人說幾句話就心不在焉的,那人誰啊?”柳欣將買好的奶茶遞給周蔚初,一路逛過來顯然周蔚初興致不怎麼高, 本來還好好的。
“謝謝。”周蔚初接過卻沒喝, 她垂眸像是在思忖什麼, 躊躇半響問道︰“柳欣, 如果你遇到你男朋友的前女友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打死她啊!”
周蔚初說︰“是啊, 正常人不都應該這樣嗎。”
柳欣雖然說得夸張, 但至少應該充滿恨意的,而不是像她那樣, 無所謂, 甚至挑釁她,說那些話,太反常。
周蔚初沒心思再逛街,和柳欣分別後去車庫取車, 路上正好接到周國昌的電話。
周國昌說︰“爸差點忘了,今天是你生日,現在有空嗎,來爸這里一趟, 有個東西給你。”
周蔚初發動車子, “不用,您的錢自己留著用吧。”
一個五十多歲的工人賺點錢不容易,她也不缺。
周國昌說︰“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 可還是想給你些什麼,這些年欠了你太多。”
“那我現在過來,等我半個小時。”
“哎好,路上注意安全。”
電話剛掛斷母親的電話又進來,無疑是問她什麼時候回去,說是買了蛋糕要慶祝,周蔚初有些無奈,每年都這樣,其實她並不是很喜歡過生日,可是母親就喜歡搞那些虛的,就愛這份熱鬧勁。
周國昌的住所她只去過一次,挺偏遠的,從市里出來往南邊的大道轉進去後就是鄉下了,還要再往里好一段路,岔路口附近都在搞建設,拆民房搭小區,晚上只有幾盞零星的路燈亮著,荒蕪寂寥。
還好她記憶好,依稀能摸清楚路,狹窄的柏油馬路兩側水杉樹高大挺拔,深深墨綠的樹葉層層交疊月光都難穿透,蜿蜒悠長的路黑茫茫,夏蟬嘶叫,莫名透著一股 人的寒意。
路邊上是稻田,青蔥的水稻苗被風吹起陣陣麥浪。
周蔚初不自覺的又想起在服裝店里李蔓和她說的話,還有她當時說話的神情語氣,仿佛她早就認識她一般,她的反應也是出奇的難以捉摸。
她想,如果是她遇到男朋友的前女友,鐵定是不會和對方說你光明正大的來爭取,甚至不會搭理,或者就是氣急敗壞的宣布主權。
可那個女孩居然貼在她耳邊說︰“我剛和他在一起,感情基礎不牢,萬一他新鮮感過了也許還爭不過你。”
她仿佛是在說你來搶他啊,我無所謂。
周蔚初扶著額頭,眉心緊鎖,從昨天裴鄴坤的三言兩語中她能看出他很喜歡那個女孩,可那女孩如果的愛他怎麼會對她說這種話。
她拿起手機盯著裴鄴坤的電話猶豫不決,她應該多管閑事告訴他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心中有個小惡魔不停的告訴她,快去和他說,讓他們吵架分手,這樣你就能趁虛而入了,你和他曾經感情那麼要好,如果不是當時自己懦弱了點也許現在連孩子都有了,越是這樣想就越是難受。
他的溫柔貼心曾經是屬于她的,她以前也知道他過去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他和她在一起後很認真,他很認真的在經營這段感情。
她記得那年生日,也是七夕,她在這輛車里親他抱他,明明他都有了生理反應卻沒有要她。
他說,沒結婚前不能害了你。
她神思恍惚,一抬眸什麼東西猛地從眼前躥過,心被一驚,下意識的踩剎車,車子卻猛地沖飛出去。
油門還未松開,車頭砰的一聲撞到什麼,寂靜的馬路上嗤拉出一聲刺耳而短暫的摩擦聲,咚 一聲,水杉樹下隱隱冒出白煙,車子的燈光一閃一閃打在整齊劃一的樹干上,路邊的狗尾巴草早已被壓扁,一個車輪滾了幾圈最終倒下。
她急匆匆的擦下剎車,剎太重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周蔚初頭磕在方向盤上,額角血跡斑斑。
被她撞飛的電動車仿佛已經被解體,銀色的軀殼四分五裂,前輪飛出去後輪倒在地上還在急速轉動,車上的人不知所蹤。
夏蟬依舊在嘶叫,一聲高過一聲,空曠的小路上行人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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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蔓從未買過男人的貼身衣物,還好店員熱情大方,她也就沒那麼多不自在,一本正經的听店員介紹男人內褲,店員滔滔不絕,李蔓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的內褲還分那麼多種類,她輕輕的嗯著,店員打開了她新世界大門。
裴鄴坤摸摸鼻子在女士睡衣那邊溜達一圈走到她邊上,貼耳低聲道︰“我看著睡衣挺漂亮,你要不要買件穿穿?”
李蔓朝那邊瞟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她說︰“你去外邊等我。”
這里一排排的胸罩內褲,五花八門,他個大男人站這里確實不舒服,裴鄴坤拎過她手里的東西邊往外走邊吹起口哨。
李蔓挑了五條平角內褲,都是純色的,她說︰“櫥窗那邊第二件睡衣幫我一件吧。”
“好的,請稍等。”
李蔓走出店門的時候深呼吸了一記,心想也沒什麼好害臊的,以後這些總歸是她幫他打理的。
裴鄴坤瞥見袋子里粉紫色的一角就知道她肯定買了。
他說︰“想吃點什麼嗎?哥請你,畢竟等會體力活。”
“沒什麼想吃的。”
李蔓將熊仔塞他懷里,抱著太熱,而他臉上,仿佛已經開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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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李蔓鑰匙都還沒拔下來,這人就捏著她下巴吻了下來,砰的一聲,門關上的同時他把她抵在了門上,李蔓手里的熊仔馬夾袋落了一地。
他胡子一天沒刮,刺刺密密的蹭著她下巴,男人獨有的粗糙感。
他的吻凶猛而急促,李蔓笑了笑,輕咬下他的唇,柔聲道︰“挺熱的,洗完澡好嗎?”
“先讓我親一會。”
李蔓推開他,“你身上火氣大,貼著太熱了,本來就走得一身汗。”
裴鄴坤難耐的又是一番纏綿親吻,這才放過人說︰“那你先去洗。”他把袋子撿起來給她,“洗完穿給我看看。”
李蔓拎起熊仔把購置的東西放入臥室,裴鄴坤脫了上衣倚在沙發上看電視,電扇嘩啦啦的吹,李蔓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那件睡衣,粉紫色的蕾絲柔軟垂下,裴鄴坤撓撓胸口,心癢的不得了。
要不是要等送花的人他肯定沖進去和她來個鴛鴦浴。
李蔓洗的十分細致,可能是因為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所以會格外注意自己的衛生,想到前兩次他的癖好,李蔓倒了點潔液仔細清理下面,溫熱的水流與淺淺的泡沫混在一起,有種異常濕潤。
她拿蓮蓬頭沖洗的時候低頭一看靜了許久最後無奈一笑,鮮紅的血絲順著大腿根徐徐往下流。
算算日子是差不多了,比上個月晚到兩三天,可怎麼偏偏趕在這節口上。
李蔓套上內褲,貼上衛生巾,揣了揣那件睡裙最後還是穿上了,吊帶蕾絲v領的,長度到大腿根,因為是真絲的,所以穿在身上特別滑涼。
送花的人十點準時敲響門,裴鄴坤瞧著浴室里的人還在搗騰,慢悠悠的開門付錢,幽藍色的花朵鮮艷綻放,老板娘包的也特好看,總之他覺得很好看。
李蔓往脖頸抹了點乳液,出來問道︰“剛有人在敲門?”
她轉出來就看到裴鄴坤捧著一束花像木雞似的看著她,李蔓瞬間明了,她撥了撥花骨朵,明知故問道︰“還挺新鮮的,誰送給我的?”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她的身段上,鏤空花紋下的腰細若無骨,皮膚白得像嫩豆腐,他都快被身體里的火燒死了李蔓還跟他繞圈。
“還能誰送的?”
“我不知道......”
裴鄴坤把花扔一邊擁著人就往沙發上推,他高大的身軀完全遮蓋住李蔓,他一腿跪在沙發上一腿支撐在地,李蔓被他圈的死死的,本來洗完澡身上還算清涼,他一吻又開始熱起來了。
“就穿了裙子?嗯?”
李蔓見他氣喘得急,有些不忍,但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沒辦法。
裴鄴坤拉住她手往自個兒肩膀上搭,李蔓順勢摟住他脖子。
他轉而吻上她的耳朵,鼻尖抵著她耳朵磨蹭了幾下,嘶啞道︰“要在客廳還是臥室?”
李蔓說︰“你記得上個月我和你踫面的時候,你不是說我臉色不好嗎,我說是因為我生理期,你還記得是——”
裴鄴坤一听到生理期三個字身體驀地的一僵,後面的話不用多說他也知曉了。
“操——”他不甘心的將手伸進去,踫到才徹底甘心。
“什麼時候來的?”他問。
李蔓撫摸他的短發,說︰“剛剛。”
裴鄴坤頭埋在她頸窩處,深深嘆口氣,有點幽怨,說︰“我這一腔熱血都被你給澆沒了。”
李蔓輕輕笑著,說︰“偶爾節制有助于身體健康。”
“早知道昨天就多弄你幾次了。”
他們才剛在一起,左右他就在她身上釋放過三次而已,節制,節制個屁。
裴鄴坤氣奄奄的從她身上起開倒在邊上。
李蔓靠在他肩上,電視里放的是動畫片,兩只熊,她說︰“那花你什麼時候買的?”
裴鄴坤攬過她肩膀,不罷休的捏了捏柔軟,說︰“去買煙的時候。你看看,有品位的人都送藍玫瑰,就那種沒品位的人才拿紅玫瑰。”
李蔓知道他是在說韓傅明,心眼小的跟米粒似的。
“沒看出來,你還挺浪漫。”
裴鄴坤說︰“你就好好受著吧,老子頭一回給女人買花。”
李蔓沉下身子完全的依靠在他懷里。
他給她買禮服買項鏈買花買玩偶,听上去似乎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可他的的確確把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
裴鄴坤握住她的手,揉著捏著,又抬起來親了幾下。
李蔓仰頭勾住他脖子湊上去吻他,她說︰“是不是忍得很難受?”
“你說呢?”他眯起眼楮,聲音燥得很。
李蔓和他對視,細長的眸子微微彎起,她戳了戳他腹肌,裴鄴坤一緊,這里有點敏感。
見她低頭,裴鄴坤拉住她,說︰“我還沒洗澡,有味兒。”
李蔓抬起頭,說︰“那你去洗,我等你。”
裴鄴坤注視著她的嘴,嫣紅嫣紅的,就跟櫻桃似的,他說︰“真要幫我做這個?”
李蔓看著別處點點頭。
“行,等一會啊,一會就好。”裴鄴坤從沙發上蹦起來,一個健步沖進衛生間。
裴鄴坤脫了褲子只沖自己兄弟,里里外外洗了個干淨,怕有味讓她覺得惡心還特意抹了點沐浴露。
出來時,只圍了條浴巾。
他往沙發一坐,攬過李蔓,解開浴巾,沐浴露的香甜氣息撲面而來。
裴鄴坤親吻她,細細的吻。
“來,李老師,吃根香蕉。”他䱇瑟道。
李蔓瞪他一眼。
她不懂,真的一點都不懂,就照著他說的做,其實對男人來說沒什麼快感,只是視覺刺激而已。
裴鄴坤將她的頭發攏起,十分有耐心的指點她。
弄個幾分鐘李蔓大約已經學會了。
“媽的,你要把老子吸干是不是?”
李蔓掐他大腿,裴鄴坤捏住她耳朵嘶啞道︰“知道我現在沒法整你是不是?”
他還是憐惜她的,一直在溫柔的撫摸她腦袋,李蔓心甘情願做這個,不覺得有什麼委屈。
明月清風,星光銀河,陽台上的窗紗飄起落下,屋內的人口齒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