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棠早就听到一批人在向這里靠近, 白君洲失明時和復明後的步伐頻率輕重不太一樣, 他一時沒有辨認出來。
當白君洲出現在門口後,余嘉棠激動的沖過去撲到他身上……
朝著他那張俊臉, 好一頓臭揍。
“喵喵!!”別問朕為什麼揍你, 朕就是想揍!
白君洲挨了他幾下, 然後把貓爪子包進手里,低頭看著懷里炸毛的布偶貓。
余嘉棠對上他眼楮那一瞬間,某種熟悉的感覺將他包圍……
他一直不能確信這個世界的白君洲, 就是他前兩個任務中遇到的鏟屎官,直到這一刻對上白君洲復明後的那雙眼楮, 他確信——
白君洲就是他的鏟屎官!
上一個世界還沒結束, 他就從大王那里套出話來, 他遇到的兩個鏟屎官其實是另外一個做任務的宿主,具體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大王也不清楚,再細一點的事情, 大王也沒有權限告訴他。
但第一次遇見是緣分,第二次也算是巧合, 但一連三個世界都遇到同一位宿主,余嘉棠不認為會有這麼巧的巧合!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以後的任務世界,還會遇到他的鏟屎官?
想到這余嘉棠的心情就激動難以平復,不過,重遇鏟屎官讓他很高興, 可不代表他會忘記之前的事情。
白君洲把他晾在外邊,自己跑去參加娛樂節目,余嘉棠知道他就是“錚錚”、“老聶”後,這火氣撒的就更順溜了,抽出爪子縮成拳頭狀,就是好一陣小拳拳砸胸口。
白君洲被他揍的吃不住,尤其是連續性的貓拳,即使沒用多少力氣,都跟重錘似的。
他早就見識過這貓的力氣,簡直貓中金剛。
眼看就要被自己的貓捶昏過去,白君洲連忙出聲阻止︰“大寶,冷靜冷靜!”
听到這個稱呼,余嘉棠呆了。
是他听錯了?
白君洲是帶著保鏢一起來的,錢房東他們這些人對上專業訓練的保鏢,根本沒贏面,他們制住後,直接被押著送去了警局。
這些人一看就來路不正,這麼犯事絕對不是第一回,進了警局,要想沒一點事出來,那根本不可能。
“小戴,你跟這位老板求求情,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們會出手傷人啊,我只是不想讓你養貓而已。”錢房東身上有剛才被布偶貓撞出來的傷,但他這會根本不敢走,一走,等從醫院出來,就是他進監獄的時候。
戴伍剛從白君洲突然出現事情中回神,還來不及細想,就听到錢房東這句話。
“房東先生,你是覺得我傻嗎?要換成普通的貓,你會特意大老遠的跑來這一趟?之前也不是沒租客在這養過貓,你連理都懶得理,這次不僅親自跑過來,還帶上這些人,買了專門抓貓狗的麻醉.槍,我要是還不知道你是存的什麼心思,就白長了這顆腦袋!”
錢房東還想解釋,就被他旁邊的隊友給出賣了︰“老錢,你當初找我們商量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出事了,你就想把罪名都推到我們頭上?真當兄弟們是給你賣命的?”他們也只是看在錢的份上才會接這筆生意,錢房東跟他們這些人並沒多深厚的交情。
等把這些人全都弄走,戴伍和白君洲懷里抱著的布偶貓對視一眼,後知後覺的想到,難道這只布偶就是白先生丟的那只?
怪不得他每次一提到白先生,布偶的反應就怪怪的!
余嘉棠突然從白君洲懷里跳出來,焦糊色的貓臉上認真而凝重,哪怕戴伍和白君洲看著這樣的布偶很想笑,但出于對主子的尊重,他們還是忍住了。
“老聶?”白君洲這是有了老聶的記憶?不然他怎麼會喊自己“大寶”?
白君洲卻像轉頭就忘記自己剛才的話一樣,“別亂叫了,跟我回去。”
“白先生,白富美它真的是您的貓?”
白君洲回味了一下“白富美”這個花名兒,覺得挺不錯的,姓跟自己的都一樣,他點頭道︰“確實是我養的那只,前段時間,由于我的失誤,讓它流浪在外面,這幾個月多虧你照顧了。”
“俏俏它毛病多,脾氣大,吃起東西來就是個飯桶,你能把它養的這麼有精神,可見多用心。對此,我非常感謝。”白君洲溫和儒雅,說起話來總給人誠意十足的感覺,而此時他是真心感謝這個年歲不大的戴小哥。
一旁莫名被黑的余嘉棠︰“……白總,說話要有證據,飯量大,我認,我什麼時候毛病多,脾氣大了?”
他對著鏟屎官最有耐心了好嗎,每次喊他起床一喊就是一兩個小時,從沒上過爪子,這點還不足以看出他溫和的脾氣?
戴伍照顧余嘉棠這幾個月確實砸了不知多少銀子進去,積蓄都快掏干了,要是白君洲再不找來,或許他倆很快就得一塊喝西北風。
白氏旗下也有餐飲公司,戴伍喜歡做餐飲服務的工作,白君洲為了感謝他,便將他安置在白氏的餐飲店,給了他一個掛名的小分店副店長職務,沒有實權,暫時先領著工資,等他接受教導培訓完之後,再正式負責管理。
戴伍一開始絲毫不敢接受,無功不受祿,他不過是給布偶貓做做飯,洗洗澡,哪里當得起這麼重的謝禮。
白君洲卻是商場練出來的口才,三兩句雞湯下去,戴伍就跟熱血少年一樣,被點燃了雞血,干勁十足的去新人訓練基地接受培訓,培訓完競爭上崗。
“白總,你知道你昨晚做夢說了什麼嗎?”
一大早醒來,白君洲就發現自己的臉,被布偶貓蓬松的大尾巴蓋了個嚴實。
怪不得他做夢一直夢到自己想打噴嚏打不出來。
“……俏俏,你的表情有些嚇人。”他記得昨晚沒做什麼不和諧的夢,應該也不會說不和諧的話。
“你昨晚說自己叫聶燎,是一個大佬霸道總裁,家族龐大,等級森嚴,到哪兒都有護衛隨行保護,每天不是有人想著怎麼掀翻你,就是有人想要弄死你,有一個朋友叫布雷德,明面上有i國貴族頭餃,私底下跟你一路貨色,是個黑手黨……”
白君洲︰“……”
“俏俏,我們白家祖上三代都是做正經生意的。”白君洲不得不伸手打斷他。
余嘉棠聞言咧咧嘴巴,“跟你開個玩笑,快去做飯,朕餓了。”
白君洲︰“……好^_^”
白家的廚房挺大的,余嘉棠臥在廚台的末端,一會換一個姿勢,跟個監工似的盯著做飯的鏟屎官。
“你的刀工很好,是怎麼練出來的?”余嘉棠狀似不經意的問,他觀察了好幾天,還是覺得現在白君洲不大對勁。
之前白君洲眼楮不好,不經常進廚房,家里的飯一直是保姆阿姨做,或者阮子瀾來做,現在阮子瀾搬出去照顧丈夫白汀,白君洲沒有讓保姆阿姨接手做飯的事情,而是他自己親手做。
余嘉棠不知道以前白君洲的廚藝如何,但這手刀工卻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而且白君洲用刀的樣子很熟悉,常常讓他想起老聶。
不止是這點,白君洲現在身上有很多地方都跟上個世界的老聶很相似。
這是在他們分開幾個月之前沒有過的。
余嘉棠現在深切懷疑,白君洲在這段時間里找回了屬于“聶燎”的那部分記憶。
可眼前這家伙死不承認。
白君洲要做一道炒肉菜,余嘉棠除了特定的幾道菜,不喜歡別的菜里有肥肉,所以他炒肉用的是全瘦肉。
他把肉炒過之後,盛出來放到盤子里,過了一會,菜的火候差不多,可以把肉往里面放時,白君洲剛一轉身,發現盤子空了!
要不是上面還帶著被舔過的濕濕痕跡,那盤子的干淨程度,都讓白君洲懷疑自己剛才有沒有往里面裝過肉。
“……俏俏,肉呢?”他剛炒好的一大盤子肉呢?
余嘉棠遠遠的蹲在廚台末端,一臉迷茫的抬頭︰“什麼肉?你炒肉了?”
白君洲氣笑了。
“你把剛炒出來的肉全吃了,待會是打算吃一盤子菜嗎?”
余嘉棠演戲上癮︰“誰吃了,別賴我,你自己記性不好,壓根沒炒好嗎?趕緊去炒一鍋的。”
白君洲深覺只要這只貓在這,自己這道炒肉菜可能永遠只有菜沒肉,于是他把火一關,抱著布偶就往外走。
余嘉棠在他懷里掙扎︰“你干什麼!我現在吃不上飯,還不準我聞聞味道?廚房那麼大地方,我又沒礙著你!”
白家有貓籠,但從余嘉棠到白家起,這貓籠就是個擺設,這會白君洲把布偶貓往貓籠跟前一放,開口道︰“老老實實在這蹲好了,等我做好菜一起吃飯,不然,待會你的午餐就只有青菜蘿卜。”
“……”余嘉棠難以置信“青菜蘿卜”這種話,是從他的鏟屎官嘴里說出來的,就是老聶再生氣也沒讓他啃過素。
等白君洲把飯菜都上桌,去洗了個手準備吃飯,然後從洗手間出來時,桌上的菜就少了一半。
白君洲走過去坐下,有些感動的問布偶︰“怎麼這次這麼大方,竟然還給我留了一半?”
“因為你做飯太慢了,我起碼要留一半慢慢吃,等你的下一桌。”
白君洲默然的看著貓咪半晌,最後緩緩開口說︰“……要不,還是再請個保姆專門做飯吧。”
作者有話要說︰ 白總要開啟精分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