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七終于尋到了他,見到他的那一刻,她人生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太可怕了。
眼前的盛憲滕,幾乎不能稱之為一個人。
只能說是一個干枯的人形皮囊。
身上的傷口覆蓋著傷口,脖子上一個大到不能忽視的裂口,腦袋幾乎要斷裂,掉落下來。
而他身上,除了一對會動的眼珠子,幾乎看不到什麼是鮮活的。
死氣沉沉的,仿佛是一個活死人。
連七哽咽地喊了一聲“BOSS-----”
硬挺了無數個歲月的盛憲滕,第一次露出了軟弱,肆無忌憚地倒在了黃沙里。
回去後,連七听從盛憲滕的吩咐,萬里挑一尋來一個將死之人,給他制造了斷腿,又弄花了他的臉,制造了一場“假死”。
當然,所謂的DNA,也是連七偷偷將檢驗的血樣給換掉了。
至于警方所說的火化尸體,實在是因為連七故意制造了一場火,已經將尸體焚燒得差不多了......
那一刻,連七問他︰“難道你就不怕夫人傷心過度.......”
盛憲滕沉默,好半天才在紙上寫︰我要護她一生,短暫的傷是必須的。
他狠心,是因為潛藏在暗處的人更心狠手辣。
若是不能將敵人從陰暗的角落曝光在大眾之下,這群人將會窮凶極惡地傷害他的妻兒。
各界人士都知道他死亡的消息,至少在短暫時間里,危險系數降低了。
為了能讓孟夏見到他能一眼認出他,他脖子上的傷口感染,一直到臉部的皮膚幾乎潰爛,他不得不進行一個又一個的手術。
一邊休整自己的外形,恢復殘破不堪的健康,又在暗地里觀察盛家人的暗地里動作,以及那些暗處釘子的種種。
在孟夏生產的那一天,盛憲滕接到消息,听到李雪陽籌備了一場車禍,準備繼續偽造一場車禍現場,害死他的妻子。
那一刻,他出離的憤怒。
暗中尋了人,在李雪陽車後跟蹤,一旦車子撞到孟夏前,他們準備沖上去,誰知,釋離憂竟然暗中發現了他。
還率先一步,沖向了前方的肇事車輛。
那一段時間,盛憲滕暴躁得幾乎要沖到孟夏跟前,向她坦白一切。
連七阻止了他。
李雪陽跟三大家族之間的聯絡,越來越頻繁,計謀也在暗中操作,眼看著會影響整個格局。
他每天都在盛怒中度過,心折磨得幾乎瘋狂。
終于,在前幾天,盛憲滕在商場被人欺負,他躲在暗處,親眼看著她那受傷的眼神,被人罵“克夫”,那一刻,他心痛如絞。
在後來他給兒子刻了一條金手串,孟夏失魂落魄地追尋,一路追著他跑,子啊見到她痛苦不堪的樣子後,那一晚,他終于忍不住了.......
盛憲滕大概講述了一遍他的經歷,隱去他和孟夏晚上的種種。
在敘說時,他用詞極為簡潔,仿佛一切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一般。
可眾人還是听到了他身體力行的錐心之痛,以及種種可怖又滲人的經歷。
不是我,不是我,我從沒想過要殺你。我只想讓你和孟夏離婚,我那麼愛你,愛慘了你,又怎麼會想殺你?”李雪陽歇斯底里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