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夏來到聖豪公館,戰費站在大廳里,來來回回走動,焦急得不行。
他渾身都是傷痕,臉頰,身上,到處掛了彩,刺目又驚心。
“小舅舅怎麼了?生病了,怎麼不去醫院?”她黑眉蹙起。
戰費忙不迭搖頭︰“不能去醫院,他是藝人,萬一被人知道他有這個毛病,勢必會讓他事業受到重大打擊。”
孟夏驟然想起,盛憲滕似乎有自閉癥
“帶我去看看”她心底一陣發慌。
戰費指著房門的房間,低聲道︰“bss在房間里,他,他听不得一點響聲,否則會發狂,會,會傷人,我,我不能過去。”
自從孟夏走後,盛憲滕在房間里,就發病了,癲狂起來。
“你在這里等我,我進去看看。”孟夏輕聲道。
她躡手躡腳地踱步而去,一點一點推開門。
啷一聲,一只凳子飛了過來,孟夏眼疾手快地將凳子抓住,緩緩放下來。
房間里,被破壞得一塌糊涂,除了搬不動的床,屋子里的一切物件,支離破碎,稀爛一地。
而盛憲滕縮在牆角,渾身在發抖,無助得像個孩子一樣。
他高大的身體,蜷成一團,似乎恨不能潛入牆體里,徹底消失在世間。
“盛憲滕?”孟夏邁開步伐,一步步走過去。
“滾,滾開,滾啊”盛憲滕狼嚎一般慘叫。
他手掌瘋狂地撞擊牆面。
手臂,手掌,指頭上,全是猩紅血跡,斑痕累累,觸目驚心。
孟夏一個箭步上前,不顧一切地抱住他暴躁的身軀,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防止他繼續自我傷害。
但是她一靠近他,他的拳頭不要命地落在孟夏後背上。
噗,一口血被他拳頭擂了出來,痛得她直抽氣。
孟夏呲牙,忽然一只手指勾了勾盛憲滕的耳朵。
一下,兩下,三下手指有節奏地勾動他的耳廓。
處于暴躁不安中的盛憲滕,眸底地狂亂漸漸平息不少,他舉起的拳頭在停頓了半晌。
“哥哥,不怕,不怕的,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沒人會傷害你”孟夏在他耳朵根里,送入一道蠱惑人心的漫語。
一道陽光忽然沖入盛憲滕心底,滋潤了他干涸分裂的心,那一只手緩緩落在,抱住了孟夏縴細腰身。
漸漸的,懷里的人,因為過度地發泄,體力早被他揮霍得一干二淨,他一雙動蕩不安的眸子漸漸平息下來。
瑩白的眼皮緩緩閉合,最後,他在孟夏懷里,沉沉睡去。
吁
孟夏深深吐出一口氣來,伸出手,抱起盛憲滕,但動作極其輕微,生怕弄醒了他。
最後,將他抱到了床上,準備放下他,忽然,盛憲滕一雙沒有焦距的眸子,霍然睜開,眼底的驚恐萬狀,讓孟夏心底一軟。
她合衣躺了下來,拉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這時候,外面的戰費沒有听到屋子里的嘶吼聲,驚訝不已,緩緩靠近,見到房間床上相依相偎的兩人,頭皮發麻。
真是冤孽,冤孽。
他搖頭嘆息,最後緩緩替二人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