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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教授看起來再也經受不住什麼打擊了。
不過張天元也是不能睜眼說瞎話的。
他輕笑了一聲，將那個瓶子重新裝進了木制盒子了道︰“請恕晚輩無能，這個還真看不出來。”
“嗯？”
李明光當然知道張天元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天元這麼說，除非是東西是贗品，而又不好意思開口才會如此的。
“李校長，他說他看不出來，這話什麼意思？”
明教授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明光搖了搖頭，不肯解釋，也沒法解釋，真說出來，就太打擊人了。
“不會吧，這麼好的瓶子，怎麼可能會是贗品呢！這東西雖然並非祖傳，但卻是我花了上百萬買來的啊，好幾個專家都說這是真品的！”
明教授又不是笨蛋，看到李明光和張天元的表情，就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兒了。
他有些激動地說道。
張天元嘆了口氣，他之所以不肯說出結果，就是怕老人家太激動了，沒想到結果還是如此了。
他只能輸出了一點地氣灌注進了明教授的身體之中，免得他在這里出事兒。
畢竟上了年紀的人，這一身的毛病，什麼腦溢血、腦梗塞都很可怕的。
有些人可能要說了，你完全可以說兩句善意的謊言，讓他心里頭舒服一點嘛。
真得可以這樣嗎？
張天元並不這麼認為，一次次的欺騙，最終會帶來更大的傷害的，這一點，雖然很多電視劇里面演的比較狗血，但卻是事實。
有些人自以為是為了別人好，所以對某些事情瞞著不說，結果造成各種矛盾和悲劇。
電視劇當然是為了讓劇情更加跌宕起伏，可是現實中就沒這個必要了。
其實明教授听出來他話里頭的意思，這樣也好，免得他費力氣去解釋了。
“明教授，反正你也不信我的看法，倒不如干脆拿去專業的鑒定機構，讓他們鑒定吧，說不定他們能看出來這瓶子到底怎麼樣呢。”
張天元想了想，只能用這樣一句話來搪塞了。
明教授苦笑不已。
其實他一開始展現出那樣強勢和不屑的樣子，無非是給張天元一點壓力而已。
事實上他心里頭非常清楚，在如今的古玩行，張天元說的話，那基本上就等于是完全定性了。
就算是送到專業的鑒定機構也沒什麼兩樣的。
他幾乎癱軟在了那里，沒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最後一線希望，居然也這麼沒了，這種打擊，真得是比什麼都來得嚴重。
李明光實在是不忍心，他看了看張天元說道︰“天元，要不你再仔細看看吧，看看這瓷器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說不定這瓷器雖然不真，可是它有別的秘密呢。”
他這話，其實連他自己都不信，可是又不得不說。
因為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老朋友那種絕望的樣子。
張天元苦笑了一聲，就算是做做樣子，那就裝裝樣子吧。
其實他也擔心自己看錯了，所以還刻意用鑒字訣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跟自己之前的判斷是一模一樣的。
“行了，你也不要看了，我知道李校長是為我好，不過假的就算再看，也真不了。”
明教授仿佛是已經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他看了看張天元說道︰“小張啊，麻煩你件事兒，能給我說說這瓶子到底哪里不對嗎，就算是假的，也讓我可以心知肚明，別一直糊涂下去。”
他是真得一直以為這瓶子是真品的，結果到現在忽然被告知是贗品，能撐住沒有昏過去，一方面是張天元地氣的功勞，不過更重要的，還是這老人家受到的磨難太多了。
所以現在都已經有了抗體了。
“好吧，既然明教授想要知道，那我就說說吧。”
張天元見明教授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這才點了點頭。
“要想辨別這支玉壺春瓶的真偽，其實方法很多，我們古玩行里的人，因為見過這種器型的瓶子比較多，所以只要一看，就知道哪里有問題了，而一般人想要判斷，最好的方式就是豐富知識程度。”
他看了看明教授繼續說道︰“玉壺春瓶的造型定型于北宋時期，在當時是一種裝酒的實用器具，後來逐漸演變為觀賞性的陳設瓷，是中國瓷器造型中的一種典型器形。”
“玉壺春瓶的基本造型是由左右兩個對稱的‘s’形構成，線條優美柔和。”
“元代玉壺春瓶承襲了宋代的形制，圈足外撇，體形瘦長。造型除圓形外，還有八方形。釉色、紋飾華麗豐富，已從宋代的實用酒器轉變為陳設器。”
“明代的玉壺春瓶和元代清秀瘦長的器形相比，器身有粗壯的趨勢，圓腹漸趨豐碩，瓶頸加長，重心下移。”
“早期洪武時期的玉壺春瓶，還具有元末明初瓷器厚重粗笨的風格，外廓曲線與下腹曲線的轉折比較明顯，有些憨笨的感覺，比不上元代玉壺春瓶造型的優美與舒朗。”
“發展到明代中期以後，玉壺春瓶的造型趨于細膩圓潤，優美流暢。”
“明代的玉壺春瓶以青花品種最為常見。主題紋飾常常以雲龍、梅、蘭、花鳥、纏枝蓮等為主要裝飾圖案。”
“你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啊？”
明教授有點不太理解。
“我剛剛說的每個時代的玉壺春瓶的特點明教授都記住了吧？如果說對瓶子不太了解的話，這些特點，就是判斷的關鍵了！”
張天元繼續說道︰“你們看這個瓶子的底款，是大明永樂年制對吧？”
“對，那字兒我還是認識的，之前鑒定的專家也說過，這個應該就是明代的玉壺春瓶，整體圖案也以花鳥為主。”
明教授點了點頭道。
“您既然看出來了，那就對比以下我之前說的那些特點，看看它跟明代永樂年間的玉壺春瓶特點一樣嗎？”
張天元繼續諄諄善誘地問道。
“好像是有點問題啊，永樂年間應該算是明代早期，按照這樣來說，造型應該比較粗笨才對，可是這個瓶子明顯十分細膩，不，應該說，細膩的有點過分了，完全不像是永樂年間的特點啊。”
李明光首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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