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下山
晌午，大牛跟全子回來就聞到香噴噴的味道，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突然覺得在這山上生活挺不錯的。”全子笑道。
“是呀！”大牛點頭。
“咦，大牛媳婦哪里去了。”全子沒看到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剛說完人就從里面出來了。
周依苒看著大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坐下拿筷子吃飯。
全子見大牛媳婦瞪大牛，不明所以，用肩膀撞了大牛一下然後小聲的詢問大牛。
“你跟你媳婦咋了？”
大牛沒有說話，過去坐在自家媳婦身邊。
剛坐下就看到她又瞪著自己，他不得不死皮賴臉的對她笑。
看著大牛這樣，她沒給他好臉色，再次狠狠的刮了他一眼，然後就不打算理會他。
全子做飯自家媳婦身旁，小聲的向自家媳婦詢問︰“荷，他們這是咋了？”
“沒咋，吃你的東西。”陳荷見泛紅。
全子踫了一鼻子的灰，覺得今天都不正常。
一早上大牛就笑呵呵，笑得跟傻子似的。回來，大牛媳婦就瞪大牛。接著媳婦也瞪自己，這是咋了？
小苗子看著這四個大人，覺得很難琢磨，選擇埋頭吃東西。
飯後，她要收拾洗碗可是陳荷搶先了一步，而且還笑得那麼的曖昧。
瞬間，她腦子的一根弦崩了。
難道嫂子知道了？臥槽，沒臉見人了。
轉頭就瞪著大牛，伸腳踢了他一腳。
“小苒，你踢我做什麼？”
“我踢你還需要理由嗎？”周依苒昂著下巴，睜大眼楮的看著他。
與其說看還不如說是瞪，眼楮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大牛看她這樣，忍不住笑起來。然後寵溺道︰“不需要理由，小苒你愛踢幾下就踢幾下，不知小苒你踢夠沒，沒夠繼續。”
大牛這個樣子倒是顯得她小家子氣了，直接把頭一扭，道︰“我口渴了，要喝水。”
“得了，為夫這就去給你倒。”大牛說完就去給她倒水喝。
全子跟自家女兒看著他們兩個，父女二人很有默契的瞎眼楮。
“爹，大牛叔叔是不是哪里惹嬸嬸不高興了？”
全子從回來到現在，他算是觀察出來了，肯定是昨晚大牛對自家的媳婦做了什麼。至于是什麼，他想他應該是他猜的那個。
不過不得不佩服大牛，這荒山野嶺的，居然還敢做那種事情，換作是荷，肯定也會生氣。
看著自家女兒，他笑道︰“嗯，你大牛叔叔就是惹你嬸嬸不高興了。”
“那怎麼辦？”小苗子擔憂起來。
“沒事，很快就會和好。”全子牽著苗子，“跟爹出去走走。”
一听要出去，小苗子臉上露出喜悅，連連點頭道︰“好呀。”
父女兩人就這樣出了山洞，留下她跟大牛。
大牛端著一碗水過來她面前。
“小苒，喝水。”
她瞥了大牛一眼，接過碗喝水。
大牛見她喝了，坐到她的身邊，小聲道︰“對不起，小苒你別生氣了。”
喝完水，她把碗擱在一旁，轉頭看了他一眼，詢問︰“山下的水退了沒？”
“還得等兩天。”大牛說完，看著她似乎是不想提昨晚的事情，自己也就不提了，“等水退了，我跟全子先下山，把房子修好就帶著你們下山。”
“多兩個人速度也快一點，到時候大家一起下山吧！”說完這個，她想試探一下大牛，“大牛，張家灣地勢低，我們為什麼不去山的那邊修建家園？”
她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大牛笑道︰“如果只有你我二人，倒是可以，只是要全村的人都搬離家鄉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這恐怕難。”
就知道是這樣。
“我就說說，你別往心里去。”
大牛知道她這是為大家好，不過重新選地方，什麼都要重新開始。
單單開荒這一個就可以難道一群人。
農家人以莊稼為活，開荒少說兩三年不會有好的收成。沒收成大家怎麼活？再說了，張家灣這里生活了一輩子，幾十年甚至百年才來一次這樣的遭遇，所以大部分人是不會想著離開張家灣去別的地方。
“你也別擔心，我在張家灣生活了二十年，這是第一次發洪。”
“嗯，听你這樣說，也就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張大牛微笑，抬手擁住她。
陳荷洗好碗出來，看著他們抱在一起，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周依苒抬眼看到嫂子，立即推開大牛站起來走過去接東西。
“嫂子，給我吧！”
陳荷為了不讓她尷尬，把手中的東西給了她。
大牛這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然後道︰“我出去看看。”
大牛走後，她更加的尷尬了。
“那個嫂子”
“行了，都是過來人，又不是小姑娘，嫂子理解，不過你跟大牛可要抓緊生個孩子，這有個孩子才是一個完整的家。”陳荷笑道。
她臉紅的點頭。
一連兩天過去，張家灣的水徹底的退了。
大牛拗不過她最終帶著她一同下山。全子見大牛帶自家的媳婦下山，他自然也就帶著妻女一同下山。
回到張家灣，看著一片狼藉，大家心里都不好過。
“村長，大牛他們。”一個人指著走過來的大牛他們幾個人。
張天看過去，立即走過去。
她看著村長身後的人，詢問︰“其他人 ？”
此時村長身後也就十幾二十個人，她看了一下大概只有五六家人。
“他們有的人投靠親戚去了，有的打算留在鎮上，剩下的就是死了。”村長說到這里，心里無比的難受，“那天下山後去鎮上，城門緊閉，不讓城外的難民進入，不過後來陳府的一個下人告訴大家一個可以進去的通道，只不過只有會水性的人才能夠進去。”
“難道是那個水塘？”她有次無意間看到過。
“就是那個水塘。”張天點頭。
“那估計沒多少人能夠進去，畢竟大部分的人不會水。”她知道這里的人只有極少的男性會水，大部分不會。
“大牛媳婦你說得對，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水，但是還是有人不怕死的下去。”
“唉，這些人還真是執著，何必 。”她嘆了一口氣。
“唉，現在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想辦法把這里收拾收拾，然後重建家園。”村長道。
“啊”小苗子的尖叫聲響起。
陳荷看過去，立即捂住女兒的眼楮，自己也嚇得夠嗆。
全子立即護住妻女。
她正想看過去，大牛擋在她的面前。
“別看。”
大牛不讓她看，那肯定是不能看的東西。不過她看到有人在吐，就連村長也有點想吐。
這樣看起來，大牛倒是挺鎮定的。
她抬起頭看著他︰“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知道，感覺這種場景我看過很多。”大牛說完，推她去一旁，“我去收拾一下，你去那邊別看。”
她點頭，但是走過去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看過之後她後悔沒听大牛的話。
那具尸體已經開始腐爛，爛到看不清楚是誰，估計是上游沖下來的。
大牛把尸體弄走後回來看著她在吐，搖搖頭走過去。
“你別過來。”
“小苒，我洗過手。”
听他說洗過，她繼續吐。
大牛走過去給她拍背︰“好點沒有？”
她吐了以後擦干淨嘴巴，站起來道︰“你再去看看村里還有沒有別的尸體。”
大牛點頭，跟著全子帶著幾個男人掃蕩。
半個時辰後。
一共收拾了十個尸體。
面對這麼多尸體，張天有些不知道怎麼處理，轉頭看著大牛。
“這些怎麼處理？”
“燒了。”
“燒了會不會不好？”有個男的道。
“如果不燒，到時候轉變成瘟疫，那燒還是不燒？”
“燒，我去找干柴。”一個人很果斷的轉身去找柴。
剩下的看著村長，村長衡量了一下，決定听大牛的對大家吩咐。
“大家都是找柴。”
村長都發話了，大家立即轉身去找柴。
很快，這里就剩下大牛跟村長兩個人。
“大牛，接下來村里的事情怕是要麻煩你了。”
“今天先把還能夠用的東西收拾出來，然後清理垃圾，如今不能進鎮，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先看看地里還有什麼能夠吃的。”大牛說完就去牽著黑子去撿柴。
張天微笑，很慶幸有大牛在。
那天他本想第二天重新回到山上，奈何找不到路，最後放棄了。
就在旁邊的山坳里艱難的度過兩天，看到水退了就帶著村里的人回來了。
沒想想到踫到大牛他們。
轉身回去，看著幾個女人抬著一口大鍋，她立即過去。
“這是做什麼？”
“把鍋拿去洗洗，大牛家還有些糧食，打算，今天中午熬粥給大家喝。”說話的是張天的媳婦。
張天听完這話，看著大牛的媳婦。
見村長這樣看著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村長你別看著我，那些糧食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全子家的，也頂不住幾天，到時候還是需要自己自力更生。”
所謂的頂幾天，其實也就是讓大家每天有粥喝而已，不頂飽，不過大牛跟全子可以打獵。
但是她這樣說，就是告訴大家別想一直指望大牛跟全子。
她可不想好心辦壞事，還給大牛全子攬上重擔。
她這樣說也算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