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說到正事,木槿恍惚的心神終于有些收斂,眼神便又恢復了清澹的光彩。舒��獍
她道︰“徐淵一個外來官員,本來必死的大罪卻僥幸活了下來,只怕有人容不得了。若是能逃應該早就帶女兒逃走了,如今女兒不顧名.節與那些人勾連,只怕……她帶你們見的那個,不是徐淵吧?”
許思顏點頭,“成諭已找到認識徐淵的人前去指認,確定那位確實是假的。下午小眠已將他押起審訊,而徐夕影也已被帶入了涇陽侯府,大約曉得事情敗露,居然懸梁了!”
木槿抿了抿唇道︰“可惜了!若是真是個有氣節的,臉上的傷又養好了,或許太子可以考慮將她帶回太子府呢!辦案子時憐香惜玉什麼的,太子最拿手不過了!”
許思顏听得她有精神損自己,反覺放下心來,捏捏她的圓臉,愜意輕笑道︰“呦,這是吃醋了?瞧來不該讓你吃這酸梅子!驊”
一時許思顏離去,木槿喚人過來收拾了,為自己草草洗浴過,換了潔淨寢衣,坐到書案旁,將燭火挑亮,正見書案上有備好的紙墨,耳邊便又回響起多年前那垂髫少女稚氣的朗誦聲,不由提起筆來,飽蘸濃墨,輕輕落下筆去。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踫…
她的鼻子一酸,眼前忽然模糊。
迷蒙里,又是杏花天影里那蒙昧不解事的小小少女,目送肩背挺直的少年離去,秋千索在風中無意識般蕩著,蕩著……
她終于弄清,宮里的忙碌是為著她的出嫁。
而五哥不會送嫁,更不可能跟她去吳都陪著她。
向來被父母和兄長托于掌心養大,她遲鈍地竟從未意識她的生活很快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以為會一直在她身側相伴的五哥,這麼快便分別,從此遠隔天涯,再難相見。
園子里有唱曲兒的小姑娘在那邊唱︰“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那詩叫,她從前听過,是蕭以靖教給她的。
那年她九歲,他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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