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不速之客
玉小魚又把計算和記錄的方法交給他們。只是從最簡單的開始，讓他們慢慢接受。只是算賬而已，方程式什麼的根本就用不上。
孟飛這孩子聰明，看了幾次就懂了，“這個好，姐姐，我要試試。”
玉小魚給他出了一道簡單的加法，孟飛很快就算出來了，而且還會用筆寫下來。雖然不是很標準，但是都很正確。果然要培養孩子更容易些。
蕭清蓮不想被比下去，也在心里默默的記著。
這時子若進來，輕輕稟告道︰“小姐，外面有個女人找你。”
玉小魚有些不解，這個時候誰會找她？“她有沒有說什麼事？”她現在可忙著呢。
子若搖搖頭，“她說您過去就知道了。”
還這麼神秘？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走吧，去看看。”
她讓人把那個女人帶到了樓上的雅間，雖然還沒開張，里面的已經裝飾好了，很大氣。
玉小魚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那女子正站在一副山水畫前欣賞。她穿一身素裝，身材勻稱，氣質高雅。看到她進來才轉過身來。她舉止優雅，穿的很得體，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夫人或者小姐。只是她的頭上戴了紗帽，把她整張臉都罩住了。
“既然來找我，為何不已真面目示人？”
那女子倒也不矯情，當即摘下了紗帽。露出的那張臉倒是讓玉小魚頗為意外，不是因為她長的多傾城，而是因為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女人出現了，怎麼能不讓人驚訝。
“恆王妃，真沒想到是你。”此人正是她在大殿上見過一次面的恆王妃，在她印象中，這個女子懦弱膽和剛才給她的清雅高貴有些不同。
柳如眉微微欠身行禮，“不好意思沈小姐，冒昧打擾，希望勿怪。”
玉小魚大方的笑了笑，“怎麼會呢，來者是客，請坐。”
兩人面對面在桌前坐下，玉小魚親自為對方倒了一杯熱茶。“不知道恆王妃的口味，需不需要再換一壺。”
柳如眉從她提壺倒茶，眼楮就一直盯著那只茶壺，讓玉小魚以為她是喜歡這套茶具呢。要說這套茶具確實漂亮，因為這是她在瓷器店親自訂做的。因為酒樓也分高中低幾個檔次。所以茶壺茶杯也不一樣，有人物，有風景，有花卉，各具特色。他們現在用的這一套是西施挽紗，從茶壺到杯子，被一個動作都不一樣，但是連貫起來，就是一曲完整的舞蹈。不過就算再好看，也不如宮里和王府里的東西上檔次吧？
“不用了，只是這茶杯很精致，卻是被茶葉糟蹋了。”柳如眉微微一笑，神態自若。
玉小魚卻沒明白，“你是嫌這茶葉不好？”想不到這恆王妃嘴巴還挺刁，九公主都沒嫌棄呢。
柳如眉搖搖頭，輕啟朱唇，“我不是嫌這茶不好，而是根本不能喝？听說沈小姐懂醫術，應該能辨別的出來啊？”
玉小魚一怔，這件事她還真沒在意，因為她一直在後廚和賬房忙活，對于采買的事都交給了阿福，所以不太清楚。如今听柳如眉說起，她才端起茶杯仔細聞了聞。這茶倒是沒什麼味道，于是喝了一小口品嘗。
“不能喝。”柳如眉被她的舉動嚇壞了，忙起身阻止，可是已經晚了，她已經把茶喝進了嘴里。
“這茶里有毒？”這次不能柳如眉說，玉小魚已經品嘗出來了。確實有問題，只是很難被人發現的毒，而且不會致命。其實這也不算是一種毒，如果只是喝茶絕對不會有問題。但是如果和酒一起用的話，就一定會中毒。到酒樓吃飯，幾個只喝茶不喝酒的。
想到這一點，玉小魚差點驚出一身冷汗，這是要砸她的招牌啊。看恆王妃這麼緊張，她應該是知道。
她冷靜下來，看著柳如眉問道︰“你知道這茶有問題？而且你是專門來提醒我的，是麼？”
柳如眉點點頭，“既然你猜到了，我就不賣關子了。這茶確實有問題，就是為了讓你的酒樓在明天開張的時候發生意外。”
放在桌子上的手緊了緊，玉小魚心里很生氣，這是誰要害她啊？
但是她很快就想到了，不過卻更加訝異了。“是蕭天恆對不對？”她能想到的也只有他，只是如果真的是他，恆王妃為什麼要出賣自己的丈夫呢？
柳如眉一臉苦笑的點點頭，手里捏著手帕都攪成了麻花。“是我無意中听到的，所以特意來提醒你。”
“你為什麼要幫我？難道你恨你的丈夫？”她想到的也只有這個理由，如果不是恨，還能有什麼原因，讓一個女人胳膊肘往外拐，出賣自己的男人呢？
嘆了口氣，柳如眉露出一抹淒涼的笑容，“其實也算不上恨，沒有愛哪里來的很，只是失望而已。”
听她這句話，玉小魚就知道，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所以她什麼都沒說，靜靜的听著她要說的話。
“像我們這樣官宦人家的子女，誰也擺脫不了聯姻賜婚的命運，尤其是嫡出的。不過沈小姐是很有福氣的，能嫁給翼王這樣的人中之龍。曾經我父親就告訴過我，我的夫君一定是雲起最高貴的男人。那麼適合這樣的人選也只有恆王和翼王。可是翼王很早就和左相的千金訂了婚，自然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恆王。然而我並不喜歡恆王，他為人太輕浮。就在還沒有正式娶正妃之前，他的王府里就已經妻妾成群了。其實我並不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人，也沒有野心。可是婚姻之事根本就由不得我做主，哪怕我在出嫁前就已經有了心上人，也只能把他永遠埋在心里。”
又是一出棒打鴛鴦的戲碼，玉小魚忍不住嘆息，感嘆這個時代的女人命運太苦了。
似乎說道傷心處，柳如眉停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水霧，牽強的笑了笑，繼續道︰“我嫁過去也認命了，就想著日後好好輔佐丈夫，相敬如賓，不圖他宏圖霸業，只想平淡到老。可是誰知，他根本就是一個心口不一的人。在我父親面前保證的很好，說一定會善待我，他只是想讓我父親全力輔佐他。然而在家里，剛成婚的那段還算好，至少還顧忌我的面子。後來王府里不斷進新人，他完全把我丟在一旁。又因為我至今無處，對我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我在王府中的地位，甚至連一個妾都不如。”
“你可以去找你爹告狀啊？你治不了他，總有人能治他。”玉小魚知道，在這個時代，妾是沒地位的，但是正妻卻還是有權威的，何況人家娘家人還有實力呢。
柳如眉笑容帶著幾分淒楚，搖搖頭，“沒用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在乎的只是聯姻帶來的利益，才不會管我過的幸不幸福。父親只會勸我忍，萬一將來恆王得勢，我就是一國皇後，柳家也徹底成了皇親國戚。”
這些話本不該說的，有這種心思，那可是殺頭的罪。沒想到柳如眉竟然都跟她說了，要不是她缺心眼，就是故意示好。如果是故意示好，就一定有事相求。她暫且听听她到底要說什麼。
“可是這樣的生活我早就過夠了，別說蕭天恆沒有那個本事登基，即便他真的做到了，倒時候說不定第一個廢掉的就是我。”
玉小魚點點頭，柳如眉很聰明，也很會審時度勢。“那你想怎樣？我能幫你什麼麼？”
柳如眉笑了笑，“說起來有些難以啟齒，我知道沈小姐的醫術高明。”
“你怎麼知道我醫術高明？”這件事好像也只有幾個人信得過的人知道，但是宋氏那母女倆就不好說了。
“這是我從恆王那里听來的，他是怎麼知道我也說不清，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你身邊的人吧？”
身邊的人？玉小魚只看到了明面上的敵人，難道還有潛伏在她身邊的敵人不成？
她這邊沉思著，柳如眉卻是說出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我想請沈小姐幫幫我，幫我治病，讓我早日能懷有子嗣。”
玉小魚又是一驚，感覺完全看不透這個女人了，“他這樣對你，你竟然還打算給他生孩子？你心里是怎麼想的？”
“不，我不是為了他生孩子，而是為我自己。”柳如眉知道，自己從出嫁那一天開始，命運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她只是不想太糟而已。
“你知道，一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就是一輩子。我已經沒路可退了。如果我有個孩子，也算有了依靠，他如果真的想對我怎麼樣，總要念及孩子幾分。我不指望他以後對我好，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只想有一個孩子作伴，讓我的余生不那麼淒涼。”
柳如眉說完這些，站起身來在玉小魚面前跪下，懇求道︰“沈小姐，求你答應我吧？幫幫我？翼王和恆王明爭暗斗我沒興趣，我只是為我自己尋一條出路。”
她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玉小魚也听懂了，只是卻忍不住為她心疼。